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源輝月沒回答這個問題,她像隻畏寒的貓,非常給自己節省力氣,“策劃師閣下……我還是叫你北原桑吧。”

策劃師眼瞳猛地往外擴大了一圈。

“根據禮尚往來的原則,既然你的遊戲我通關了,接下來是不是該輪到你了?”源輝月望向他錯愕的臉,好像有一點點失望,“隻不過目前看來,你成功的可能性似乎有點低,畢竟遊戲都開始這麼久了,你好像什麼都還沒有發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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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話要說:

【“好的,然後還有一件事,有關於東京峰會的會場安全審查。因為‘櫻’那邊也參與了這個任務,跟我的時間錯開了。日程表上今天就是他們負責去會場進行審核的日期,隻不過……”

他用簡練的語言解釋了一遍情況,安室透正櫥櫃前蹲下取出三隻乾淨的碗,聽完後略微揚了一下眉。

“這是輝月安排的?”

“是。”

他垂眸思考了兩秒,“既然她這麼說了,那就按照她的安排來做吧,跟‘櫻’說我們願意配合。”】——《執行人(五)》就是說的改時間的事。

第654章 John Walker(二十四)

源輝月到底在想什麼是個地獄難題。

她既然早就知道了北原健的真實身份,那麼這一次對方找上門也在她的預料之中嗎?

她為什麼要主動跟對方走?她對那群人的計劃到底猜到了多少?

如果說理解正常人的行為邏輯像是在解一道奧數題,那麼想要探知源大小姐思維想法的難度堪比論證哥德巴赫猜想。

在場的數學學渣們頓時陷入靜默,就連身披救世主光輝忽然出現的少年名偵探都乾咳了一聲後道,“不管怎麼說,我們也不能將希望完全放在源桑她自己身上。”

警方束手旁觀,全眼巴巴等著人質自救,那還要警視廳乾什麼?

這話說得在理,眾人紛紛點頭認同。

他於是繼續,“策劃師的目標既然是源桑,沒猜錯的話,上門去帶走她是他親自出麵吧?”

這句話問的是安室透,金發青年頷首表示對這個猜測的肯定。

“那麼我建議還是從策劃師,也就是北原健本人查起。北原健這個人某種程度上來說是個非常有儀式感的人,遊戲策劃師不僅僅是他最初的職業,還是他成為了John Walker的學生後的標簽。”

工藤新一當即進入推理狀態,“John Walker的學生們那些標簽性質的代號,或多或少都暗示著他們殺人的方式。比如說‘單挑’喜歡和受害者一對一;‘漁夫’的受害者們口裡都有紅色金魚的簽名;還有‘掘墓人’的殺人手法是將被害者埋到地下。依此類推,對策劃師來說,他的殺人過程就是他自己設計的一場遊戲。”

安室透默契地接上討論,“按照策劃師的邏輯,十二二十九號那天晚上就是這個遊戲最重要的那個關卡,而輝月桑沒能阻止他救出John Walker,‘魔王’還是被放出來了,所以遊戲失敗,主角即將麵臨死亡的結局。”

“沒錯,但是主角死亡的地點肯定也不會是隨便選的,必定有一定的象征意義,比如一切結束的地方或者一切開始的地方。”

“這個象征意義是對策劃師本人而言的吧。”其他人逐漸跟上節奏。

“畢竟策劃師才是整個遊戲的主導,”工藤新一頷首肯定道,“我更傾向於一切開始的地方,畢竟在《飛馬曆險記》的第四部中,殺死最終BOSS的聖劍也是在主角出生的那座房子臥室床底下找到的。所以現在的問題在於,對北原健來說,哪個地方才是起點?”

黑田兵衛思考片刻,對目暮警部吩咐,“去查北原健出生的老家,還有他殺死那個遊戲公司社長的那家化工廠。”

目暮警部立即領命,現場點了幾個人讓白鳥帶隊趕赴大阪,一邊聯係大阪那邊的警署請求支煙。安排完人手後,他這才有點遲疑地問,“隻不過從東京到大阪坐新乾線也要兩個多小時,他會把源小姐帶去那麼遠的地方嗎?”

“以防萬一,雖然我也傾向於他們還在東京。大阪發過來的案卷裡有當年對北原健的調查吧,裡麵提到過東京嗎?”

名偵探和他的推理來得太快,大阪警察本部那邊發過來的文件目暮警部還沒來得及細看,此時連忙拿起平板臨陣磨槍,“來過,資料裡記載北原健小時候是在東京長大的。”

“查他在東京時候的經曆,把他以前在東京居住過的位置和周邊也搜查一遍。”

“是。”

目暮警部又安排出去一批人,然後拿著資料繼續報告,“大阪那邊的調查裡記載北原健是單親家庭,自小由母親撫養長大,至於他的父親是誰,資料裡麵沒有提到,他的母親當年極有可能是未婚生子。”

工藤新一:“沒猜錯的話,北原桑的父親應該就是八年前死亡的那位遊戲公司社長。”

眾人愕然回頭看向他。

目暮警部反應了兩秒,“等等,工藤老弟,你的意思是北原健當年親手謀殺了自己的親生父親?那他自己知道這件事嗎?”

“八年前那起案件最終是以意外結案的,大阪那邊負責案件的警察沒有往下細查,我之前就拜托過服部去確認這件事,他現在應該……”

說曹操曹操到,辦公室裡應聲響起一串手機鈴聲,關西名偵探的速度格外迅速,果然沒有錯過這場熱鬨。工藤新一看到來電提醒,接通電話,服部平次的聲音立刻從那頭衝了出來。

“工藤,大瀧警官查到了。”

“稍等,我開外放了,你講吧。”

服部平次開門見山,“八年前那個案件中死亡的koop遊戲公司的社長,的確是北原健的親生父親。”

“我玩過你八年前做的那個遊戲,我記得是叫做《飛馬曆險記》吧?”

北原健的眼睛明亮了幾分,“誒?那是八年前的遊戲吧,你居然還記得?”

他原本的相貌就很端正,整容後外表也不差。但外表變了,本人的氣質卻沒變,北原健眉宇間總帶著一點說不出來的稚氣,這種稚氣不是笨拙,而是沉醉於自己所喜愛之物的天真,大部分的天才身上都有這種和社會格格不入的氣質,一種天真的赤誠。

而北原健無論其人品如何,至少在遊戲設計方麵,的確是一個出類拔萃的天才。@思@兔@網@文@檔@共@享@與@在@線@閱@讀@

“的確是八年前的遊戲,但是老實說你還挺厲害,裡麵的許多關卡設計放到現在也不算過時,落後的部分也不過是因為當初的技術限製。用現在技術出一個重置版的話,說不定會賣得比之前還要好,放在八年前真是可惜了。”

北原健眉眼一彎,“謝謝誇獎……不過就算你現在誇獎我,我也還是要殺掉你的哦,畢竟遊戲策劃師的天職就是要殺死玩家嘛。”

“哦,那個無所謂。”源輝月說,“隻不過,雖然那個遊戲還算有意思,但唯有一點讓我在玩遊戲過程中非常地……嗯,算是玩得挺痛苦?”

唇角的笑容淡去,北原健的神情變得鄭重,“哪一點。”

“遊戲的劇情。”

綁架現場原地變成遊戲討論會議,源輝月作為玩家代表積極朝策劃組提出意見,“那個遊戲中的主人公設定是國王的私生子吧,一直和母親一起過著清貧的生活。他開啟冒險的開端,以及之後做的所有努力,都是為了獲得身為國王的父親的認可。”

“遊戲的第四部是整個係列的結局,雖然你後來改成主角殺死了國王,讓整個係列的主題完全扭曲斷節了,但就算按照原本的劇情,主角在經受了最後的考驗之後終於得償所願,得到父親的承認,拿回了原本屬於他的王子的位置,老實說我依舊覺得這個劇情……非常地無聊。”

策劃師的神色沉了下來。

“話說回來,這個遊戲劇情其實就是在影射你自己吧?”源輝月問,“你知道為什麼你的生父山本社長會說你‘小家子氣’嗎?”

“北原的生父全名叫做山本真人,他在大學期間曾經與北原的母親交往,但在相處了三個月之後就對她厭倦,隨即兩人分手了。分手後,北原的母親才發現自己已經懷孕。之後她為了撫養北原長大,從事過非常多辛苦的工作,女傭、陪酒女、露天小販等等,她似乎從未聯係過孩子的生父山本,也沒有告訴北原健他的真實身世。”

“北原健從高中時期就展現出了出類拔萃的遊戲製作天賦,他應該是在專科學校入學時拿到戶籍抄本,然後才得知了自己的母親當年是未婚生子,並且查到了他的生父山本真人的存在。山本正好從事的遊戲行業,開了一家遊戲公司,所以北原健憑借自己在遊戲製作方麵的天賦,輕而易舉地進入了那家公司。”

目暮警部:“所以那位北原桑進入公司的目的,就是為了對拋棄他們的山本社長進行複仇?”

大瀧警官調查得非常詳細,甚至找到了當年在那家公司工作的當事人。

“並不是,據證人所說,最開始北原和山本社長之間的關係非常親密,他一進公司就受到了社長賞識,兩人要好得簡直像親生父子。當然,隻是‘像’,北原似乎沒有跟山本社長相認。”服部說,“但當時公司的其他員工也能夠感覺出來,北原對山本社長的確有一種對待父親式的崇敬,所以不管他最開始進入公司的目的是什麼,至少在之後很長一段時間內,他的確是向往並且憧憬著這位生父的。”

隻不過大多數時候,這種將幻想寄托在某個人身上的行為,換回來的隻有一廂情願。

孩子期待父母的認可的確是天性,但作為山本社長,他對北原的親近隻不過是為了穩住公司的搖錢樹。當搖錢樹的利用價值被挖掘殆儘,他作為商人的冷酷本性自然就開始冒頭了。

“《飛馬曆險記》的第四部,也就是整個係列的完結篇開發得並不算順利,本身一個遊戲做到第四部就該麵臨瓶頸了,山本社長似乎對於遊戲的總策劃也就是北原沒能拿出更有新意的東西而非常不滿。在某一次的會議結束後,他私底下對身邊的人評價過,認為第四部的創意太過小家子氣,就跟北原健本人的出身一樣,雖然裝得很像上台麵,但最終還是原形畢露——這句話被北原本人聽到了。對他而言,這大概是生父對他的一種背叛。”

“遊戲這種東西,是替生活在現代社會,被現實擠壓得無處可逃的人提供用來做夢和逃避的夢想的。但是北原桑,你有夢想嗎?”

源輝月好奇地問,“連‘拯救世界’這種最寬泛且爛大街的理由都不是,你的主角最開始開啟冒險的原因,僅僅隻是為了獲得提供過一顆精Zi的男人的認可。而在那之後,他經曆過了那麼多冒險和努力,連巨龍和精靈都願意在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