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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的事情……”

這些事情跟誰有關,John Walker?還是某位留給他們一堆謎團後,自己跑去跟策劃師玩遊戲的大小姐?

第656章 John Walker(二十六)

上午十一點三十分,荷槍實彈的警察將某個社區內的小教堂層層包圍了起來。

有路過的路人被嚇了一跳,下意識掏出手機,剛作死地打開攝像頭就被外圍的警察嚴肅製止被毫不猶豫地趕離了這片街區。

SAT地通過教堂的窗子打探裡頭的情況,發現空蕩蕩的禮堂中央正站著一個人,狙擊手飛快就位,代表狙擊點的紅光悄無聲息投在了那人的後腦勺上。

門口的突擊班接到指令,一把撞開大門。

“警察,站在原地不許動!”

禮堂中的人驚駭地轉頭,露出一張麵目平凡的臉。除了他之外,禮堂裡空無一人。

那是個正在禱告的神父。

十分鐘後,在警視廳的黑田兵衛接到前線的消息。

“報告,沒有找到目標,教堂裡隻有一名普通神父,據附近的監控顯示,今天上午也沒有其他人來過。”

“我知道了,你們先撤回來吧。”

放下手機,黑田兵衛衝聞聲看來的眾人搖了搖頭,麵色有一絲凝重。

“不在那個地方嗎?”工藤新一若有所思地摸著下巴,眉心下意識簇了簇。

辦公室內的討論頓時蚊蚋般“嗡”地炸開。

“不在那裡?那還能在哪兒?”

“難道是推理方向錯了?那已經是最有可能的地點了吧?”

“但是除了這個也沒有其他可能了……”

“會不會跟John Walker有關?”工藤新一自言自語地說。

從名偵探到場以來,幾次推理都一語中的,十分不負媒體頒發的“平成年代福爾摩斯”的盛名。因而這會兒他一開口,眾人立即就將注意力轉了過來。

“北原健執著於‘原點’這個推理應該是沒錯的,無論是他遊戲的設計思路,還是當初他所犯下的第一起案件都證明了這一點。他選擇的殺死山本社長的位置在他外公的工廠,當初正是因為那家工廠破產倒閉,他的母親才被迫輟學打工因此認識了他的生父山本,那可以說是他母親一生悲慘生活的起點。按照這個思路來推測,如果他將源桑帶去的位置不是他兒時和母親常去的教堂,會不會是他認識John Walker的地點?”

其他人頓感絕望,“如果是這樣,那這個位置隻有他們自己知道吧?”

名偵探沒有說話,他不知道想到了什麼,陷入沉思。

這時候,趁著其他人的注意力轉移,黑田兵衛終於找到機會不著痕跡走到某個人身邊。

“你必須給我一個準話。”

金發青年好像忽然回過神,“什麼?”

“按照你之前的推理,源小姐是自己跟策劃師走的。如果現在我們沒能及時找到她,依照你對她的了解,她現在的處境危險性大嗎?”黑田兵衛不動聲色移過去一縷目光,“而且她明明可以在見到策劃師的那一刻立即就把他抓起來,為什麼要用深入敵營這樣危險的方式?”

安室透沉默片刻,“也許因為她並不覺得危險?”

“什麼?”

“對她來說,連環殺人犯本身算不上危險。”

黑田兵衛:“那她在防備什麼?”

這一次安室透沉默的時間長了一點。

“我有一個猜測……”

“嗯?”

“我覺得她在試探什麼東西。”

這句話輕得恍若呢喃,安室透一句話說完後再次回歸了安靜。深深地注視了他幾秒,黑田兵衛這才收回目光。

“你最好心裡有數。”

“心裡有數啊,”青年輕輕勾了勾唇角,弧度隱約有幾分自嘲,“如果我還是降穀零的話,大概能夠做到吧……”

“……”

黑田兵衛微微一頓,氣氛終於陷入沉寂。沒過多久,大阪那邊支援的警署傳回來消息,北原健的老家以及他犯下第一起殺人案的那家工廠裡也沒能找到人,黑田接到電話後不不算太失望地說了一句“知道了”,隨即注意力重新回到麵前的審訊上來。

他們推理出了好幾集劇情的工夫,高木警官終於把之前問到的那位經理帶過來了。

“內河博,男,三十四歲,加入神之光教團的才三個月。”

審訊室內,審訊官望向麵前的男人,名表旗艦店經理的位置不低,三十多歲做到這個地步已經足以被稱讚一句年輕有為了。而此時這位青年才俊正麻木地低垂著腦袋,草草收拾過的麵龐一臉疲憊,已經完全看不出高木之前見過的那位能言善辯的銷售經理的樣子。

“你們這個教團涉嫌窩藏殺人犯,唆使教徒犯罪,器官走私,集體參與數條命案甚至狂妄大膽到陰謀刺殺首相……”

審訊官生動用實例演繹了一遍什麼叫罄竹難書,“內河桑加入他們才三個月,沒必要這麼忠心耿耿地和教團高層共存亡吧?我記得你還有一位患病的母親在外麵?”

一直跟個木頭似的保持沉默的內河博神情幾不可見變了變。

“你的資料中顯示,你的父親早逝,你是由母親一個人拉扯大,母子倆感情應該很好吧?如果你出了事被關進去了,你的母親怎麼辦?據我說知她在外麵應該已經沒有其他人照顧了?”

“……”

男人放在膝蓋上的拳頭下意識收緊了,審訊官觀察著這一幕乘勝追擊,“內河桑,你加入這個教團的時間還短,參與得並不多。如果你配合地招認是誰指使你篡改資料誤導去查案的警察,我們可以算你戴罪立功,將來在法庭上……”

“我可以說出來。”

審訊官招降的台詞沒能說完,審訊席上的人忽然打斷了他的話。審訊官一頓,就見他抬起頭,出人意料地提出一個條件,“我可以把我知道的全都說出來,但是我不跟你說,換一個人來。”

審訊官有點意外,“你要換誰?”

“有一個叫做黑田兵衛的警官,你讓他來,我全都告訴他。”

話音落地,審訊室內外齊齊一怔。

審訊官:“你從哪兒聽到這個名字的?你認識黑田警官?”

然而接下來經理像重新闔上殼的蚌,閉緊嘴巴不說話了。審訊官還待再問,黑田兵衛終於在外頭開了口,“西鄉,你出來吧,換我進去。”

西鄉審訊官略微遲疑,關上自己麵前的資料,領命起身。五分鐘後,黑田兵衛走進審訊室,坐在了內河博麵前。↑本↑作↑品↑由↑思↑兔↑網↑提↑供↑線↑上↑閱↑讀↑

“我就是黑田兵衛,你有什麼要說的?”

內河下意識睜大了眼睛。他凝望向自己對麵的人,視線著重在他的單片黑色眼鏡和右臉處傷疤的部位停留了片刻,似乎是在認真做出辨認,隨即終於從這些過於標誌性的特點上確認了他的身份似的,他重新垂下眼,開了口。

“一周前,的確有教團的高層找到了我。告訴我說如果有警察找到我工作的店裡,要求調查一塊表的購買人,就提供給他假的資料將對方糊弄過去。”

“你答應了?”

內河垂著腦袋點點頭。

“你知道妨礙警方辦案是違反法律的嗎?”

“因、因為在他們之前,大約半個月前,有另外一批人找到了我。”內河再次轉折,他的雙手緊緊在麵前交握著,大拇指不斷互相摩挲,似乎有些緊張,“他們要我做的也是同樣的事,並且他們答應我如果我幫他們修改了資料,就會給我一個幫我母親預約手術的機會。我母親病了很久了,她的手術已經拖不下去了……”

他雙手猛地抱住腦袋,可能是因為連番的盤問,也可能是連日以來堆積如山的心理壓力,這個男人終於沒忍住地陷入崩潰,“當初我加入神之光教團就是聽說他們的教主很有門路,說不定能夠幫忙找到專家幫忙治療我母親的病。我沒想到他們全是一群瘋子!蠱惑教徒把家裡人當祭品還不算,還告訴我什麼隻要把母親殺掉,通過一個什麼儀式就能讓她轉生回到我身邊。這算什麼治療方法?!但是其他人居然像瘋了一樣全都相信那個教主的鬼話!我想逃出去離開他們,但是又怕我已經知道了他們的秘密他們會對我下手……”

他說著說著聲音逐漸變得嘶啞,%e8%83%b8膛劇烈起伏,那種一瞬間迸發出來的絕望質感真實得並不像假的。

黑田兵衛若有所思,“所以你的意思是,半個月前找到你的並不是教團的人?”

內河好半晌才強自壓製下激烈的情緒,給出了一個意料之外又仿佛在情理之中的答案,“……他們說他們是公安警察。”

審訊室外的人視線登時再一次集中到了吉永三成身上。

吉永三成已經平靜到坦然,“我不知道。”

“……”

安室透好像忽然想起什麼,迅速湊到話筒前,“那些公安部的警官答應幫內河桑的母親做手術的教授是誰?”

黑田兵衛原句轉述,內河博低聲回答,“北郷裕貴教授。”

對這位教授有所耳聞的人同時一頓。北郷裕貴教授就是佐藤警官曾經提到過的,內河的母親所患的那個疾病的領域,全國甚至可以說全世界最權威的教授之一。

這位教授本人十分有名氣,但更令人津津樂道的是他和忍足家的淵源。他求學時期曾經受到過忍足家的資助,他本人也十分懂得感恩,求學歸來後進入了忍足家的係統,一直到後來成為自身所在領域最頂尖的專家,一路上和忍足家都保持著良好互惠的關係。被幫助者知恩圖報,助人者也不過分攜恩索惠,可以說是一段經典且圓滿的伯樂與千裡馬的故事。

人都是偏好美好結局的,北郷裕貴的經曆就十分符合人們對世界光明一麵的期待,因此流傳甚廣,許多人都知道。而另一方麵,頂尖的醫生自身就是資源,沒人能夠繞過忍足家對北郷教授做出安排,提出這個條件的人必然得到了忍足家的默許。

現場知曉源輝月和忍足家現任繼承人忍足侑士之間的關係的人頓時陷入沉默。

不太客氣地說,雖然John Walker是無所不能的犯罪導師,但除非是忍足家嫡係落在了他手裡被威脅,否則忍足家基本不可能一片坦途的光明正道不走,跟著他參與到這種違法犯罪的外門邪路上來。所以這件事到底是誰乾的,就算是個傻子現在也應該想到了。

在場的警視廳精英們當然不可能是傻子,甚至到了現在,源輝月和公安部高層脫不開關係這件事也已經是在場眾人間心照不宣的秘密。

但如果內河博所作所為真的是源輝月指使的,也就是說讓村治管理官離開調查組視線被John Walker的人找到了機會下手的人其實是她。

她為什麼要這麼做?是因為她還在懷疑村治管理官,想用這種方法試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