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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脫離危險,沒時間給你調情,貝爾摩德。”駕駛座上的人冷淡地說。

貝爾摩德聳了聳肩,把注意力收了回來,“好吧,不過你確定那幫警察能夠反應那麼快?”

她話音剛落,忽然聽到了警笛的鳴嘯。聲音尖銳中帶著急促,從幾條街外傳來,並且似乎開始飛快朝著他們的方向靠近。

貝爾摩德詫異的看向窗外,他們剛剛路過了一個監控鏡頭,“還真反應這麼快,那幾個人不是普通公安吧?”

駕駛座上的人沒說話,隻是一踩油門,汽車猛地往前一竄再一次加速。貝爾摩德熟練地給自己係上安全帶,意味深長地一笑,“你知道的事情好像有點多啊波本,你真的把手裡的所有情報都告訴朗姆了嗎?”

“彼此彼此,”旁邊傳來一聲輕飄飄的回敬,“你是怎麼找到基爾的?真的像你上報的那樣是意外發現了情報嗎?”

窗外的車影呼嘯而過,汽車幾乎是貼著邊擦過了一輛私家車,車裡的車主滿臉驚恐,嘴巴一張一合,大概是大聲罵了一句“神經病”。

貝爾摩德一手支著下顎,終於失去了探究的興趣,“你還是這樣一點虧都不肯吃,會沒有女孩子喜歡的。”

波本在飆車途中輕輕笑了笑,意思大概是“謝謝,不過我覺得你後半句話是在胡扯”。

貝爾摩德“嘖”了一聲氣音。

也對,這家夥隻要靠臉就夠受歡迎了,而且必要的時候比誰都能裝。

他們一來一回完全沒避諱後座的人,%e7%a9%b4戶理一在方才的汽車突然加速中一頭撞在了椅背上滾了下去,齜牙咧嘴地痛呼。等貝爾摩德終於想起來,敷衍地回頭看了一眼聊表關注時,他已經掙紮地重新爬回了座椅,狼狽地仰起頭來,甚至抽著氣露出了一個興奮的笑。

“史上最年輕的影後居然是某個犯罪組織的成員,這個消息要是爆出去一定會登上國際頭條。”

“的確。”貝爾摩德優雅頷首讚同,“這就是我不太喜歡記者的原因。”

她一句話提醒了對方,後座的記者好像這才反應過來自己現在“我為魚肉”的處境,表情頓時僵硬了下來。

“……你們找我到底想乾什麼?”

他剛壓低了聲音開口,開車的波本忽然拐進一條巷子,汽車一個甩尾,%e7%a9%b4戶理一立即像滾地蘿卜一樣一頭撞在了汽車門上,清脆地“咚”地一響後再次倒抽一口涼氣痛叫。

“……”貝爾摩德遲疑的回頭看身旁的人。

開車的波本聳了聳肩,“是你忘了給他係安全帶,那邊有警察,我也不是故意的。”

“……”她無言地又重新轉過身,%e7%a9%b4戶理一的額頭上被撞出了一個大包,但目測還能喘氣,於是她也懶得計較。

“有幾個問題要問你,你最好老實回答。”她微微一頓,語氣多了一點深意,“你也知道我的身份爆出去會登上國際頭條,但是既然我毫不在意地讓你知道了,就不要抱多餘的指望了,你明白的吧?”

“……”

他們方才的一番行為實在沒把他當人看,%e7%a9%b4戶理一鎖在座椅邊上,神色中終於多出了一絲畏懼。

“……你們想問什麼?”

“John Walker,你是他的學生吧。”

“……”

“不要否認,你帶著的那枚戒指就是你們的身份標誌。”

%e7%a9%b4戶頓時低頭,然後才反應過來那枚戒指在上車的時候被貝爾摩德拿走了。他倒在車座上,嘴唇抽[dòng]了一下,“這個戒指上可沒有那個Ω的符號,警察都檢查過了。”

“你知道得挺多啊,”開著車的波本幽幽開口,“文詠報社曾經被攔下過一篇有關John Walker的報導,是有人匿名投稿,那個投稿的人就是你吧。”

%e7%a9%b4戶理一%e8%88%94著唇上被撞出來的傷,努力喘著氣坐了起來,“我說不是你們也不會信。”

“Ω在希臘字母裡代表終結。”波本壓根沒理他,自顧自地說,“在《啟示錄》裡有這樣一句話,‘我是阿爾法、我是歐米伽、我是首先的、我是末後的、我是初、我是終’,說這句話的是神。所以我猜測,你們手裡那些戒指上的‘Ω’的意思,就是替神終結一切的人,也就是耶穌的十二門徒。”

汽車後麵的陰影裡,後座的人臉色猛地暗了一下。

“你的那枚戒指內側的確沒有Ω,因為你把身份標誌放在更顯眼的地方了,戒指外側的那圈希伯來字母。”

順著他的話,把玩著那枚戒指的貝爾摩德饒有興致地將它舉起了對著前風窗看了看,外頭果然有一串花裡胡哨的外文。

“它的意思是‘雙胞胎’,也就是耶穌的門徒之一‘多馬’。”她餘光看到波本扯了扯唇角,語氣冰涼,“John Walker想當神啊。”

“……”

從車窗外掠過的風拉扯成了尖銳的哨音,波本說著這些話的時候還在不急不緩地跟追上來的警車玩追逐戰。大概是聽著後座的人半晌沒有反應,他不耐煩地一打方向盤,汽車再次跟某輛追上來的警察錯身而過,豬突猛進地撞進了逆行車道。

貝爾摩德一時不察,下意識抓住了旁邊的扶手才沒有被甩出去,與此同時她聽到後座又傳來一聲沉重的“咚”,以及某位記者條件反射的慘叫。

貝爾摩德:“……”

嗯,她這一次確定波本是故意的了。

大概是察覺到了提問的人那種絲毫不將他的性命放在眼中的冷血,%e7%a9%b4戶理一終於認清現狀。他艱難地倒在座椅上,努力找了個能將自己固定起來的姿勢,這才抽著氣說,“你們想問John Walker的什麼,他都被警視廳抓了,你們該不會也想劫獄吧?”

貝爾摩德:“也?”

“我對他的事情了解得也不多,隻知道他的確還有很多學生在外頭。他被抓之後,那群神經病想要把他們的老師救出來。”

“你不是也是他們的學生之一?”

%e7%a9%b4戶理一埋著頭嗤笑了一聲,“我又不是連環殺手。”

波本淡淡問,“你不是嗎?”

“我沒殺過人,那些女人都是高瀨殺的。”%e7%a9%b4戶說,“我隻是記錄和旁觀而已,就像非洲草原上那些拍攝動物捕獵的攝影師,我隻是為了新聞。”

他的語氣理所當然,好像真的從心底認為自己和John Walker那群瘋子學生完全不同。波本的視線緩緩上移,透過後視鏡往後看了一眼,不發一言。

貝爾摩德饒有興致地繼續問,“然後呢,你覺得你不是他們的一員,那他們準備怎麼辦?”

“我也不知道,他們沒告訴我太多消息,隻讓我把John Walker的新聞放出去。那篇稿子被攔下來之後他們也沒有太多表示,隻說了一聲‘知道了’。”

“聽起來你跟他們的聯係並不緊密?”

%e7%a9%b4戶理一嘲諷地掀了掀唇角,“那可都是群喜歡殺人的神經病,換成你,你喜歡跟他們接觸嗎?我怎麼知道接觸多了,他們不會一時興起,把目標轉移到我頭上?”

這位自詡殺人魔中的正常人提起John Walker的其他學生時,表現得好像自己隻是個弱小無辜的普通人。按照他的邏輯,在草原上禿鷲也的確不是什麼強勢動物,確實是個隻敢在其他獵食者離開後搶食被留下的腐肉的貨色。

他們一問一答間,波本已經不知不覺將警方甩開了。他似乎對東京都內的監控分布了如指掌,警視廳那邊出動來攔截的又都是普通警察,就算占著地利也著實不是他的對手。

按照他選擇的路線,周圍的監控越來越少,警方似乎終於失去了他們的位置。青年這才不緊不慢地開口,“耶穌的十二門徒中,多馬有一個稱呼叫做‘多疑的多馬’,因為他對耶穌的複活‘非見不信’。你對John Walker的態度,倒是挺符合‘多馬’這個身份。”

%e7%a9%b4戶理一的臉色猛地一黑,變得更為難看了。

貝爾摩德在旁邊笑了,“我這個時候又覺得你很有魅力了,果然,對於女性來說,聰慧和學識的確能夠蒙蔽人的眼睛。”

“謝謝誇獎。”波本語氣溫和有禮,配合著他優越的聲線十分惹人心動,然而他緊接著就用這種惹人心動的聲音轉向%e7%a9%b4戶,一秒戳破人的幻想,透出這個沒有心的狗男人對任何人都沒有優待的本質。

“你跟其他人是通過什麼方式聯係的?”

“網絡。”%e7%a9%b4戶理一低低地說,“大部分時候都是‘策劃師’單方麵聯係我,我很少能夠主動找到他們。”⑩思⑩兔⑩文⑩檔⑩共⑩享⑩與⑩線⑩上⑩閱⑩讀⑩

“策劃師?”

“那群人的頭,這是他的代號。用你剛才的話說,他大概就是耶穌的大弟子,聖彼得的地位,我們互相之間都隻知道代號,隻有他知道所有人的真實身份。”

他話音剛落,汽車忽然再次猛地打轉。記者再次被強有力的慣性甩到了地上,頭暈目眩中驚恐地高喊,“我說的都是真的!”

駕駛座上的人沒理他,反而再次加快了車速。

貝爾摩德也差點被這個沒有預告的轉彎甩到車門上,錯愕地一手抓住扶手,“波本?”

波本的聲音又低又快,“有人追上來了。”

她下意識回頭,“警察?”

“不是。”金發青年抬眸飛快掃了一眼後視鏡,語氣終於有了一絲波動,“我在居民樓門口看過那輛車,它是特意追著我們來的。”

第563章 緋色的金魚(三十一)

貝爾摩德的第一反應就是追上來的是那群公安,但波本淡淡地否定,“不是他們。”

“你這麼肯定?”

“他們有官方背景,能夠直接指揮其他警察,如果知道我們在這裡,早就安排其他人過來圍堵了。”

他一打方向盤,汽車飛速行駛上出城的立交橋,後頭的汽車寸步不讓以絲毫不遜色的速度還在快速貼近。

貝爾摩德思考兩秒,認可了他的判斷,“不是警察,那還能是誰?”

“那就要問後麵的那位了。”

波本的語氣意味深長,後座的%e7%a9%b4戶原本正掙紮著試圖重新坐起身,聞言一怔,神情像是呆了呆。

貝爾摩德回頭看去,挑了挑眉,“看起來你是想起了什麼?”

%e7%a9%b4戶眼神閃爍地垂下頭,“我也不知道……”

“是嗎?”她笑了笑,然後毫不猶豫掏出了槍,“哢噠”打開了保險。

機銛轉動的聲音像一片飄落的雪,後座的男人被冰得一個激靈地抬起頭,瞪大眼睛對上了直直指向他的槍口。

“提醒你一下,你還在我們的車上。”

貝爾摩德嗓音優雅,輕笑著像是在念電影台詞,“你該不會以為我們會做的隻有讓你撞幾下車門這麼簡單吧?”

%e7%a9%b4戶理一瞳孔猛地放大了幾分,溢出一點驚惶。他眼睛中倒映出的貝爾摩德豔紅的唇,唇邊還帶著笑,眸光卻冷得像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