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6頁(1 / 1)

叛他無異,在他眼裡,他的父親終於也將他拋棄了,所以沒過多久,他就毫不猶豫殺了他。”

“他一直把他的屍體放在冰櫃裡,那棟屋子的主臥其實是高瀨義郎的臥室,貼著字母表的次臥才是高瀨文人自己的。那張字母表上被害人的所有死亡方式都是高瀨文人人生中的傷害和陰影,而和遺棄對照的就是高瀨義郎的那次報警,所以字母A的受害者不在高瀨不動產名下的人任何一間屋子裡。”他冷冷盯著%e7%a9%b4戶理一一字一句地說,“她在警視廳的正對麵。”

屋子裡一片安靜,半晌,地上的人終於抬起頭,然後他嘴角上揚,露出了一個笑,“是嗎?我也是這樣想的。”

“哦,”鬆田點頭,“你是不是還想說你會找到這裡是你自己推理出來的?”

%e7%a9%b4戶理一誇張地聳肩,“鬆田警官,剛剛你自己也說過吧,世界上的聰明人又不止一個。你們有我參與了高瀨文人的犯罪的證明嗎?我隻不過是剛才從警視廳出來後,在路邊的咖啡廳吃飯時突然想起了他父親的事,然後連新聞發布會都沒有參與就找到了這裡,拍了兩張照片。”

他揚起腦袋,視線意味深長地盯過來,“僅此而已,就算你們是公安警察,做事情也要講證據吧?”

麵無表情地跟他對視了幾秒,鬆田緩緩點頭,“我們的確也要講證據。”

不等他的眼瞳中漫出喜色,他直接走過去一把將人拽了起來,“但在此之前,有個人想跟你聊聊天,你先見完她再說吧。”

第561章 緋色的金魚(二十九)

公安的人早就在大樓外圍布控,藏在屋子裡等著抓人的隻有鬆田。他拽著%e7%a9%b4戶理一出了門,交給在外頭守著的西野,幾人進了電梯準備先下樓和外頭的同僚會和。

電梯徐徐關閉,內側的金屬門倒映出裡頭模糊的人影,鬆田陣平忽然聽到身後被西野抓著的人問,“你們怎麼知道我一定會來這裡?如果我過幾天再過來呢?”

他注意著下行的樓層頭也沒回,“你忍得住?”

“……”

鬆田陣平嘲諷地掀了掀唇角,“你自己也說了,你是禿鷲,對新聞的追逐幾乎是出自本能性的。沒能被警方救援的受害者被找到時的現場,這樣的第一手新聞,你能忍住不來拍嗎?而且人死後二十四小時之內就會產生屍臭,這棟居民樓左右都有人居住,從昨天晚上到現在已經過去了將近二十個小時,再拖下去就會被隔壁的鄰居發現,所以即便懷疑會有危險,你也一定會過來。”

他回過頭對上%e7%a9%b4戶理一的眼睛,語氣冷淡,“因為你控製不了自己的本能。”

電梯還在緩緩下行,良久,封閉的內部空間裡響起一陣低笑。%e7%a9%b4戶理一雙手背在身後被西野控製著,眼皮卻從下至上撩了起來,深深注視他。他的眼鏡在剛剛的掙紮中被碰掉了,他們沒有那麼良好的服務重新給他帶上,此時男人的目光因為乍然離開了鏡片有些渙散,但內裡好像有某種幽暗的東西在潛伏著。

“我倒是小看你們了。”

鬆田不閃不避,冷冷地和他對視。按著%e7%a9%b4戶的西野皺了皺眉,他本質雖然是個二貨逗比,但在外的時候很注意維護公安部門神秘高冷的形象,因此即便察覺到了%e7%a9%b4戶理一不同尋常的態度,也沒有多話,隻用眼神詢問他們的副隊。

這時候“滴”地一聲,電梯到一樓了。金屬門向兩側劃開,他們剛一出門,正和等在外麵的稻見打了聲招呼,忽然聽到外頭傳來一陣喧嘩。

居民樓的電梯間距離門口不遠,出了電梯門就能看到外頭的大街。幾個人聞聲抬頭,就看到外頭忽然湧來了一大波端著相機的記者媒體,他們似乎目標明確,直奔這棟大樓而來,對著玻璃門就舉起了長槍短炮。

鬆田微怔,拉著%e7%a9%b4戶側身旁往旁邊的消防通道一閃,借著牆壁擋住了外頭窺伺的鏡頭,這才意外地問一起躲進來的稻見,“怎麼回事?”

稻見神色間的疑惑跟他不相上下,已經開始跟外頭的同僚打電話了,“等等,我問問其他人。”

這棟居民樓進門需要刷卡,外頭的媒體暫時還進不來,隻是喧嘩的人聲和照相機的快門此起彼伏,像海浪一般衝著裡頭湧。他們在這些海浪的包圍下,恍惚間還以為警視廳把新聞發布會的現場搬到對麵了。

兩分鐘後,稻見表情有些發沉掛斷電話,“媒體那邊收到了消息說警方逮捕了‘漁夫案’的真正主使者,就在這裡。”

鬆田陣平立即看向%e7%a9%b4戶,就見他有點狼狽地被西野按在牆上,表情也有些茫然。他眉頭皺了皺,“誰透露出去的消息?”

稻見搖搖頭,“整棟大樓都被媒體圍了起來,後門也被堵了,我們現在怎麼出去?”

警方抓人的確沒什麼必要背著媒體,但問題是他們不是普通的刑事警察,而是公安,為了行動的方便十分不宜於出現在媒體的鏡頭中。

鬆田陣平“嘖”了一聲,“讓搜查一課那邊來接人吧。”

他話音剛落就聽到外頭傳來了大呼小叫的叫喊,有人高呼著“讓一讓”“不要防止警方執行公務”,聲音由遠及近,在一片“哢嚓”聲中格外明顯。

他止住話音,在牆後往外看了一眼,就見到武藏野屬的毛利警官帶著搭檔艱難地在人海中跋涉,努力地往大樓擠。

他跋涉了好一會兒,終於擠到了大樓的台階前,在門口還一不小心絆了一下,整個人跌跌撞撞地撲到了玻璃門上。

毛利警官:“……”

他默默地就著這個姿勢刷了卡,進了大廳後才鬆下一口氣,理了理自己被人群擠歪的領帶,下意識左顧右盼了一番,終於找到消防通道裡的公安眾人,直奔他們而來。

“怎麼回事?”

鬆田看著他額前大冬天地被擠出的一頭汗,毛利警官苦逼地擦汗,一臉衰氣,“彆提了,不知道誰泄露出去的消息,剛才新聞發布會進行到一半,媒體全跑到這頭來了,發布會也被迫中斷。你們真抓到高瀨背後的主使者了?”

他說著下意識看向還被按著的%e7%a9%b4戶,臉上還有些茫然,顯然還沒來得及完全搞清楚情況。

鬆田:“差不多吧,回去再說。”

毛利連忙點頭,這時候外頭又傳來一陣騷動,似乎是警視廳終於派了人過來維持秩序,但這麼多媒體,顯然杯水車薪。雖然居民樓距離警察總部不遠,但人家又沒犯法,總不能強硬地把人都趕回去。

毛利警官回頭看看外頭的場景,臉上的表情更加苦逼了一點,回頭體貼地表示,“這些人短時間內是走不了了,你們不好露麵吧,要不然我們先幫忙把嫌犯押回去?”

普通刑警沒權力跟公安搶人,帶回警視廳後還是要往他們那邊送,公安部的幾位接受了這個善意的幫助。

毛利警官接手了被銬起來的%e7%a9%b4戶,和搭檔一左一右將他夾在中央,又艱難地穿過人潮往回擠。

%e7%a9%b4戶的出現讓外頭等著的媒體立即意識到了“主使犯”是誰,登時更加興奮,端著相機幾乎貼了上去不停拍照。往日總是追著新聞跑的%e7%a9%b4戶理一終於也體會到了“獵物”的滋味,在一連串不懷好意的提問和刺目燈光下狠狠彆過頭。

兩位警察一邊警戒他趁機逃跑,一邊還要攔著媒體的圍追堵截,一時間十分艱辛。

鬆田陣平遠遠注視著他們身上的西裝都擠歪了,好不容易押著人上了外頭的警車,忽然問,“之前在高瀨文人家的時候,你們有人對那位毛利警官說過我們是公安嗎?”

其他人微怔。

櫻組的存在基本隻有警界上層的大佬們知道,在警察中都是絕密。他們隸屬警察廳,名義上由警備局局長直接指揮——當然,隻是名義上,實際上警備局局長本人也非常清楚他們聽誰的話。

櫻組在警視廳公安部也有一個下屬部門,要插手刑事案件時就由下屬公安部直接和刑事警察聯係,自己基本不露麵。但高瀨文人的案子因為涉及到John Walker,他們的上級領導大人都親自到現場了,他們當然也不可能藏著。隻不過這個案件調查組的其他人並不了解內情,特搜室那邊不知道櫻組,以為他們隸屬於警視廳公安部,而他們和普通刑警打交道時,用的是特搜室成員的身份。

譬如毛利警官,就一直以為鬆田和西野都是特搜室的羽二重警官他們的同僚,隻是級彆比他們高一點,所以才顯得更加強勢。

對上自家副隊詢問的目光,西野立即搖頭,“我當然沒說過,我又不是傻子。”⌒思⌒兔⌒網⌒文⌒檔⌒共⌒享⌒與⌒在⌒線⌒閱⌒讀⌒

他雖然在自家部門裡看著傻裡傻氣的,但僅對自己人,在櫻組成立之前他就跟鬆田搭檔了,當公安的時間甚至比他還要長。

鬆田陣平在他否認的下一秒就神色一沉,飛快拿出了手機,撥通了毛利的號碼。

鈴響三聲,電話就被接了起來,背景音裡傳來一陣喧嘩,似乎還有人在茫然地討論媒體怎麼都跑了——那頭的人顯然還在警視廳!

“我給你一個車牌號,讓人立即追蹤攔截這輛車。”

真正的毛利警官愣住,聲音中是沒搞清狀況的迷茫,“什麼?”

鬆田陣平神色冷沉,“剛剛有人冒充你把‘漁夫案’的真正主使帶走了。”

毛利警官:“?”

毛利警官:“?!”

.

大街外的警車,“毛利警官”毫不客氣地將%e7%a9%b4戶理一推入後座,自己繞到前頭上了車,駕駛座上的“搭檔”冷淡催促,“動作快點,瞞不了多久,他們很快就會反應過來。”

“毛利警官”輕輕一笑,“了解。”

他一開口就是一副屬於女性的優美嗓音,後頭正歪倒在座椅上的%e7%a9%b4戶理一猛地一呆,掙紮著直起身,愕然瞪過去。

汽車飛快地啟動,一溜煙衝出街口。在他從愕然到震驚的目光中,副駕駛上的“毛利警官”懶洋洋地伸手摸到側頸,掀起一張薄薄的皮。幾乎像是恐怖電影中才會出現的畫麵,他一揚手,將一張臉從自己麵上撕了下來。

燦爛的金發被車內的陽光照亮,隨著他的動作流瀑一樣從肩上滑落下來,%e7%a9%b4戶理一這才驚悚地發現是“她”而不是“他”。

她撕完臉,又在衣服中翻出了一個按鈕,伴隨著一聲輕微的放氣聲,撐在肩上的西裝緩緩軟塌下來,還原回了底下纖細的線條。在這番讓人目瞪口呆的大變活人的表演之後,她才終於轉過身來,從前排的椅座間露出了一張明麗照人的臉。

這張臉太過熟悉了,經常在國際娛樂新聞中出現,以至於身為記者的%e7%a9%b4戶理一下意識就喊出了她的名字,“克麗絲·賓亞德?”

“Morning。”大明星優雅地彎唇,笑容美麗得讓人窒息,“Surprise? You're mine.”

第562章 緋色的金魚(三十)

“我們現在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