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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有忽然長回來的一天?多新鮮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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仁王雅治再次以自己出神入化的演技搞定了前台。前台小姐姐一打眼看到他墨鏡下的半張臉,眼睛瞪圓,一聲“仁王sama”的尖叫剛滾到喉嚨口,就被他展開的一個笑容晃花了眼。

等小姐姐頭暈目眩地找回自己差點飛升的神誌,這才發現眼前這人臉部輪廓和仁王影帝雖然像,氣質上卻有著本質的差彆。

仁王影帝魅力四射,麵向大眾時氣質中卻有種清風朗月的疏離感,同樣是一個笑容就能讓人臉紅心跳,麵前這人卻莫名多了股奶油氣,於是整個人也顯得輕浮起來,頓時從神仙跌落成了凡人。

前台小姐一邊默默在心裡覺得可惜,一邊在他的目光下還是忍不住臉紅地幫他辦理完了退房手續。

仁王雅治懶洋洋地拖著行李箱重新找到源輝月,邊拿出手機準備打電話邊淡定彙報,“搞定,我這就叫車過來,最多再等個一刻鐘就可以走了。”

坐在他麵前的人翻著手裡的雜誌,平靜的說,“不走了。”

“好的,不……”

仁王雅治懵逼抬頭,反應過來的時候手裡的電話已經撥了出去。

大概是嫌現在大廳裡太吵了,他麵前的黑發美人淡定地放下雜誌起身,轉身又重新往樓上走。仁王回過神手忙腳亂地掛斷了撥出去的電話,跟在她身後。

“等會兒?我房都退了??”

大小姐抬腳走進電梯,任性地說,“那就再訂回來。”

仁王迅速跟了進去,“發生什麼了突然?”

電梯門闔上,在隻有他們兩人的電梯內,源輝月回頭提醒,“人設。”

“哈?”

她懶洋洋地把墨鏡往下一扒拉,露出一雙漂亮的湛藍色眼睛,清冷的眸光不緊不慢地從纖長的眼睫下掃出來凝視他,“你是我養的小白臉,所以我說什麼就是什麼,懂?”

仁王雅治:“……”

仁王雅治默默伸手替她按下樓層,用上了自己幾乎全部的職業素養,終於緩緩扯出了一個微笑,“好的呢,主人sama。”

“……這個play就算了,你好歹是個影帝,要點臉。”

仁王繼續微笑,比不要臉他還沒怕過誰。

兩人在電梯裡對視數秒,銀發青年挺直的背脊往後一塌,像隻沒骨頭的狐狸一樣靠回了牆上,開始耍賴,“你不是不想待在這兒嗎?為什麼啊?”

源輝月的視線飄了飄,“我改變主意了。”

仁王忽然安靜,目光穿透墨鏡落在她身上,像是在認真確認些什麼。

源輝月被他忽然的正經看得莫名其妙,這時候“叮”地一聲,他們所在的樓層到了。仁王的表情應聲一垮,委委屈屈地拿出手機,“好吧,我讓車子回去。”

“……謝了。”

正拿著手機往外走的青年撩起一隻眼皮看她,然後用悠長的詠歎調開了口,“怎麼會呢,為您服務是我的榮幸,主人sama。”

“都說了不要玩這個play了……”

兩人一路吵鬨地走到了房間門口,源輝月邊等著仁王開門一邊拿出手機也撥出去了一個電話。

“輝月?”

“津川叔叔,我來靜岡了。沒什麼,跟朋友來滑雪……”她不緊不慢地開口,先應對了一番那頭長輩的關心,然後跟對方說了自己所在的位置。

“津川叔叔你明天能讓本部派幾個警察過來嗎……不,沒什麼大事,隻不過明天這裡可能會發生一樁殺人案……好的,到時候您給我電話。”

她輕描淡寫地說了一個絕對不容忽視的信息之後又淡定地掛斷了電話,然後這才對上仁王默默看過來的視線。

“怎麼?”

“你說的是真的?”

“當然。”源輝月理所當然,隨即疑惑地往旁邊示意了一下,“開門啊。”

仁王雅治:“……”

仁王雅治露出微笑,“先不說殺人案的問題,你還記得嗎,我剛剛把房間退了,房卡已經還給了前台了。”

“……”

“我們撬門進去嗎?”

“…………”

“我重新下去訂房間。”

源大小姐終於低頭,“辛苦你了。”

第500章 滑雪場對決(五)

因為劇本中有不少滑雪的場景,劇組在滑雪場定下的時間不短。他們並沒有夜間拍攝的安排,但晚餐過後也沒有閒著,大部分主創包括電影的主要演員都聚集到了導演的房間商量接下來的拍攝計劃。

打著“屋子裡太悶了出去透會兒氣”的借口,立山麗離開了房間。電梯門緩緩闔上的瞬間,她麵上的淺笑融化般消失,隻剩下麵無表情。

繼續再在那個房間裡待下去,她可能就要按捺不住殺意了。她愛的人被殺死的位置和那個房間不到一千米的距離,而謀殺了他的人就坐在她觸手可及的位置,欣然享受所有人的追捧和恭維。

原來人做錯了事真的可以不用受到任何懲罰。

她從電梯中出來,忽然感覺到了一縷夾著冰雪氣息的寒風,抬頭看去發現是正好有兩個國中生從外頭進來。他們似乎定了兩天一夜的行程,也住在了酒店裡。

酒店的玻璃門重新闔上,將風雪擋在了外頭。外頭的滑雪場還有人在,雪道周圍亮了燈,透過玻璃門還能看到遠處被照亮的纜車,長長的索道一路蔓延進了遠處的陰影裡,像一條連接人間和幽冥的路。

立山麗凝望著那個方向,不自覺地往前走了兩步,就在這個時候,一聲招呼忽然從身後傳來,“立山桑?”

她被從突如其來的癔症裡驚醒,下意識回頭,這才看到前台附近的人,然後愣了一下。

那是她白天在電梯裡遇到的那位疑似有錢人家的大小姐,這會兒白天那位保鏢並不在她身邊,她倚在前台翻著一本色彩鮮豔的宣傳手冊,大概是剛從旁邊立架上拿的。她沒有帶墨鏡,室內的燈光照亮了一張好看得讓人屏息的臉,立山麗在她看過來的視線中都不由得晃了一下神,然後才反應過來自己似乎並不認識她。

“抱歉,白天的時候沒有認出來。”然而她不認識對方,對方卻好像一副認識她的樣子。黑發美人放下手冊朝她走來,禮貌但並不熟稔的態度自我介紹,“我姓源,你是水上桑的未婚妻吧,我聽他提起過你。”

“是……您認識二郎?”立山麗看過去的目光不由得帶上遲疑。

“幾麵之緣。”

實際上壓根沒見過那位倒黴的替身演員的源輝月麵不改色地編瞎話,“我有一個朋友也在娛樂圈工作,剛入行的時候受到過水上桑不少照顧。當初他籌備婚禮還提前給我們發出過邀請,隻可惜後來發生了那樣的事……”

大概是出於禮貌,她沒有把“那樣的事”說完,而原本以為自家未婚夫不太可能跟這種層次的大小姐有交情的立山麗聽到這裡也終於有一點動搖。畢竟她是水上二郎的未婚妻不少人都知道,但水上臨死前已經在籌備婚禮的事就隻有親近的人才清楚了。

“所以您的那位朋友是?”

“一個名不見經傳的小演員,水上桑應該沒有跟你提過,畢竟他當初是準備在婚禮上再為你們做介紹。”

她輕描淡寫地一句話帶過之後,往某張落地窗前的卡座微微示意,“我們去那邊坐坐吧。”.本.作.品.由.思.兔.在.線.閱.讀.網.友.整.理.上.傳.

“我……”

立山麗還沒來得及婉拒,對方就已經自顧自往那邊走了。不知道是不是個人家世的原因,她行動間有種不容人拒絕的氣場,立山麗望著她的背影,又回頭看了看電梯。

現在回去大概又要繼續麵對箕輪獎兵那張令人憎惡的臉,立山麗一想到這裡,心底那點不知從何而來的警惕和畏縮忽然就散了,她默不作聲地跟了上去。

他們坐下後自我介紹叫源輝月的黑發美人隨口起了個頭。

“聽說立山桑你們現在正在拍攝的電影是以真實事件改編的?”

“對,是當初那部《雪女》的續集。那部電影源小姐您看過嗎?”

“沒有。”

剛準備順著這個話題往下聊的立山麗怔了怔,抬頭就見對方一臉坦然,一邊隨手找來服務生,察覺到她的目光,她還體貼詢問道,“馬上就到休息時間,我就不點茶和咖啡了,其他飲料可以嗎?”

“……可以?”

源輝月點點頭,回頭衝服務生點了兩杯酒,然後服務員居然真的接了單轉身去調酒了。

立山麗見狀都懵了一下,下意識環顧了一番自己所處的這個小破休息室。

“這裡還能點雞尾酒?”

“調酒師在就可以。”

立山麗不明覺厲,她看著一臉淡定,漫不經心敲著桌麵等著酒過來的人,忽然笑了。

對方似乎有些疑惑,回頭朝她看來,“怎麼?”

“不,隻是有些意外源小姐是這樣的性格。”立山麗說,“我剛剛問的那個問題,大部分人即便真的沒有看過,也會表麵上恭維兩句吧?”

源輝月似乎回憶了一下她說的“這個問題”指的是什麼,“那我把這句話收回來?”

“這倒不用,其實剛剛開口問的時候我就知道源小姐你肯定是沒看過的。畢竟那部電影並沒有多有名,這種連投資人都沒有的獨立電影,隻不過是一個小眾圈子裡的人自娛自樂而已。”

發現對方和自己經常遇到的那些人不一樣,立山麗的態度反而變得坦然了起來。她輕描淡寫地介紹,隨即有些自嘲,“所以這一次拍《雪女》的續集,才想到了用上‘真實案件改編’這個噱頭,那個所謂的真實案件就是當初二郎的死。很卑鄙吧,我們這群人,時隔四年還要把他的死亡拿出來消費。”

她說的時候混不在意,以為自己早就接受並且消化了這一事實,但也不知道是周圍太過安靜還是有些情緒在陌生人麵前反而更加難以隱藏。未婚夫的名字再一次從口裡出來瞬間,她心底像猛地被這個名字紮了一下。

正好在這個時候,服務生將兩杯雞尾酒端了上來,立山麗匆忙道了謝,掩蓋似的伸出有點顫唞的指尖端起玻璃杯,用冰冷的酒精努力把內心翻滾的情緒壓了壓。

對麵的人似乎並沒有看出她的異常,聲音依舊平和中帶著幾分隨意,“這樣啊,不過話說回來,說到雪女,我今天白天的時候剛好聽到了一個有關雪女的故事。”

立山立即配合問,“是什麼?”

“好像是說,附近的雪山從很久以前就有雪女在山裡活動。每當有相貌英俊的男人,雪女就會掀起一陣暴風雪,然後在風雪中出現在他麵前……”

端起酒又喝了一口,立山有點走神,這個故事她其實早就聽過了,配合詢問隻不過是想轉移對方的注意力。但對方已經開始講了,她麵上也擺出了狀似認真的表情聽著。

“……雪女會故意假裝成在山中遇險的少女,向男人尋求幫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