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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齋藤,你們怎麼來了?”

齋藤是在樓下監視他行蹤的警察之一,是鬆本警署的人,但也和他打過交道。看到他來開門,刑警終於露出鬆了口氣的表情。

“沒事,剛剛你的電話沒人接,所以我們才上來看看。”

大概估摸著他在被人監視這件事自己也清楚,齋藤直接說了實話。

鹿野晶次也是個刑警,敏銳從這句話中察覺到了什麼,“你們認為我可能會有危險?”

安室透還沒回答,手機率先響了。鈴聲扯著嗓子一落地就彈進空蕩蕩的走廊,帶起螺旋的回聲,聲音明明和往日沒什麼區彆,但不知道是不是時機太巧了,驀地給人種不詳的預感。

金發青年迅速接起了電話,“說。”

“安、安室先生……”

那頭響起一個顫顫巍巍的聲音,剛從聽筒露出來,立即讓人的心沉到了穀底。

“我現在在山枝警部家,剛才給他打電話沒有人接,敲門也沒有回應,我們就擅自闖進去了。山枝警部現在……”那頭的人深吸了一口氣,“已經確認死亡,頸部有吉川線,懷疑是被人勒死,這是一起謀殺案。”

走廊上倏然一靜,警察的聲音從擴音器出來愈發清晰了幾分。

“同時,我們剛剛發現了山枝警部的手機,上麵有一封來自陌生號碼的郵件。內容是——”

【吾乃毗沙門天,毀滅啄木鳥之軍神。】

.

下午一點整,長野縣警部山枝守成了一具懸在家中橫梁上的屍體。

源輝月得到消息的時候正在那間John Walker曾經居住過的神社裡,陪她過來的隻有虎田由衣,大和敢助和服部平次還有柯南提前離開了。

她放下手機後回頭,看到虎田由衣正好也結束了一個電話,大概就是大和警官的。

女刑警神色有些凝重,輕聲說,“敢助他們已經到現場了……這果然是一起連環殺人案。”

源輝月收回目光,看向麵前的白樺林,虎田由衣走到她旁邊低聲問,“風林火山陰雷,這一次依舊不是‘雷’,也就是說,接下來還會有人死對嗎?”

這就是上午的時候,他們達成一致的推理。

殺死竹田的凶手無非兩種情況,John Walker藏在暗地裡的某個學生,或者其他人。

如果是其他人,那麼按照凶手留下的簽名,這大概率是一起針對“啄木鳥會”的複仇事件,於是凶手的目標當然不會隻有一個人。

而如果是John Walker那個學生,老師布置下來的任務他還沒膽子拒絕,既然竹田不是死於“雷”,那就必然有後來者。

無論哪一種情況這都將是一起連環謀殺案件,而下一個受害人,最有可能的就是竹田那兩個疑似啄木鳥會成員的部下。

虎田由衣皺眉,“可是本部這邊還沒有明確山枝警部就是啄木鳥會的成員,凶手為什麼不等查清楚了再動手?”

“因為他不用等你們查清楚,很確定他就是啄木鳥。”源輝月隨口說出了三種可能性,“啄木鳥會有他的眼線,他自己就是啄木鳥一員,再或者……”

她說到這裡忽地一頓,引得虎田由衣疑惑回頭。

“再或者?”

源輝月眼睫往下一壓,“再或者,這是啄木鳥會的高層為了平息這次事件棄車保帥,殺人滅口。”

“!”

渾然不管自己扔出了怎樣一個黑暗的猜測,她淡定走回神社,“總而言之,各種可能性都有,這件事還遠沒有結束……話說回來,John Walker真的住這裡嗎?”

她跨過跟在大門前的門檻,直接走進了本殿,虎田由衣回過神,連忙跟了上去。

最開始安室透隻說了是個神社,沒形容過神社裡麵長什麼樣子,等人到了地方,親眼看到才發現,的確也沒什麼值得特彆形容,這就是一間普普通通和其他地方無甚差彆的神社,甚至能夠稱得上一句簡陋。

一代大魔頭John Walker把自己的名字和人設立得如此時髦,選擇的住所卻居然有幾分古時的隱士高人作風。

唯一不太謙虛的大概就是他選擇的住所。他住在神社的本殿,而正常而言,本殿代表了神明棲息的場所,是整個神社中最神聖的部分,禁止人類進入。

當然,現在這個禁令也沒辦法生效了。且不說這座神社已經荒廢多年,就算除了John Walker最近也還有不少警察在此地進進出出。

源輝月最後在神台門口停下,陽光透過門口鋪進去,將木質地板照得溫暖明亮,在光線與影子的交界處有幾道猙獰的劃痕,那是人的指甲掙紮抓出來的印子。

龍尾淩華就是在這裡被竹田用繩子勒死的,在本殿的神台前,滿天神佛注視下。

“長野縣警方已經把這裡全都搜過了吧?除了龍尾淩華,有其他人居住過的痕跡嗎?”

虎田由衣收回思緒,搖了搖頭,然後她就看到黑發美人站在陽光裡若有所思地默了片刻。

“我覺得John Walker還有彆的住所。”

“John Walker住在這裡是至少七年多以前,而且以他的謹慎,找不到有關他的線索很正常……還是說源小姐發現其他線索了?”

“算是吧……”

源輝月的話還沒說完,神社裡的兩人忽然聽到一聲隱約的車鳴,聽著像警車。

兩人回頭看去,就見遠處的林木間,隱隱穿行過一列車影。沒多久,車停了,有人從上麵魚貫而下。

虎田由衣:“啊,是今天上午過來的人。”

“嗯?”

“今天上午有個從東京來的調查組,還是黑田管理官親自接待的,好像是來追緝某個逃到了長野的通緝犯……他們怎麼到這裡來了?”

她一句話說完,一行人已經走到了近前,打頭的青年麵相冷厲而嚴肅,視線掃過來時,虎田由衣下意識語氣一頓,卻見他麵色微怔,然後衝著他們的方向微微頷首無聲打了個招呼。

她有些詫異,“源小姐你認識他們?”

“以前在東京的時候,算是打過招呼吧,跟這位百貴室長。”源輝月淡淡地說,“他們來找哪個通緝犯?”

“哦,我記得好像是叫做鳴瓢秋人?”

第465章 黑暗(六)

因為一天內連續發生了兩起殺人案,死的還是警察,性質極其惡劣,長野本部緊急成立了調查組,由搜查一課課長黑田管理官親自牽頭。

由於某位安室姓偵探之前表現過於突出,且不少人都猜他其實也是警察,於是大和敢助警官不客氣地將他也薅進了組。

調查組依舊就近設立在了鬆本警署,一幫警察一邊等屍檢報告一邊開會,眼看著時間到了晚上八九點,某個說好隻是中午不回來吃飯的人依舊沒回來。不僅如此,連柯南和服部都不見人影。

服部也就算了,源輝月十分納悶為什麼她弟對加班的熱情也這麼高。她家的人不是一向對所有耽誤自己玩樂的活動深惡痛絕嗎,為什麼到弟弟這裡就基因變異了?

——顯然,她納悶的時候忘了她可靠沉穩的弟弟和她這個不靠譜的大人並不是同一套基因。-思-兔-網-文-檔-共-享-與-在-線-閱-讀-

書房裡光線明亮,源輝月手裡翻著一本剛讓人從京都送過來的閒書,那是她某位祖上的手劄。源氏家大業大,養過不少稀奇古怪的祖宗,有閒著沒事和大盜賊交朋友的,也有沉迷各種機關密室的。比如寫下她手裡這本手劄的這位,如果出生在現代,大概會是個密室逃脫狂熱愛好者。

期間及川進來了一趟,給她送來了一份資料。

“山本信勝,孤兒院出身,被領養過兩次,第二次被領養後被養父母帶來了長野。隻不過那對夫妻身體不好,沒過多久就去世了,他又輾轉被托付給了女方的親屬,之後就在那個村子裡長大,認識了大和警官,山本是他養父的姓氏。”

“領養了兩次?”

“是,他最早在大阪的某家孤兒院被一對夫婦領養,帶到了神奈川,但沒過多久對方不知道出於什麼原因將他棄養了,放到了神奈川某家孤兒院門口。當時山本君一歲多,之後他在神奈川的孤兒院待了兩年,才再次被長野那對夫妻領養。”

源輝月翻開文件夾,看著最前麵那張個人資料疑惑,“他有什麼先天性疾病嗎?”

“沒有,非常健康。”

“沒有先天性疾病,身體健康,還是個男孩子,一歲多的年齡也表現不出個人性格,正好是一張可以從頭培養的白紙,他為什麼會被棄養?”

及川還沒來得及回答,一個猜測就從外麵傳了進來。

“是不是因為那對夫妻後來有了自己的孩子,認為家庭負擔不起兩個小孩,所以才將領養的孩子放棄了?”

伴隨著輕微的腳步聲,黑發小少年從門口走了進來。

“柯南?”

剛才還在納悶弟弟喜歡加班的源輝月詫異,看了眼牆上的掛鐘,“回來了?其他人呢?”

“鬆本警署的會議快開完了,剩下的沒什麼好聽的,服部還在等屍檢報告,我就先回來了。”

小孩子在她對麵坐下來,好奇問,“這是大和警官的那位發小的資料?”

白天的時候,大和敢助終於說出了實情。他的發小的名字就叫做山本信勝,他之所以知道JW的戒指,就是因為曾經在發小那裡看到過。

大和警官小時候的確長得很凶,導致朋友很少,除了虎田由衣關係最好的就是這位山本君。少年時期二者經常混在一起,關係好得連虎田由衣都嫉妒過。

但兒童時期的友誼是最珍貴的,也是最難維持的。年少者就像兩顆無處依憑的彈珠,對命運的撥弄沒有絲毫抵抗能力,到了高中時,大和敢助還在上學,但好友山本卻因為家庭原因提前輟學了,雖然這依舊不影響雙方的交往,但空間上的距離到底還是帶來了心理上的隔閡,並且隨著時間的過去,兩人的距離也越來越大。

大概是在大和敢助開始念警校的時候,他隱隱約約地也發現了發小似乎有了個神秘的老師,卻刻意瞞著他。

但那個時候他一邊被警校生活操練得無暇他顧,另一邊也感覺到了好友的疏遠。彼時的大和警官遺憾地以為人長大了後會有自己的秘密也是很正常的事,遂沒有細究。後來這就成了他真正的遺憾,如果再給他一次機會,他就算追根究底也會把那個老師的事情問出來。

【“他說那個戒指是彆人給他的,隻是給他看看,過幾天就會收回去。他還說如果他能拿到戒指,那個人就會答應他一件事。”】

她回憶著白天大和警官說過的話若有所思。

柯南:“姐姐?你發現什麼了?”

“差不多,我隻是感覺有一點比較奇怪。”

源輝月漫不經心地把那一頁翻了過去,後麵是山本信勝上學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