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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檔案,及川做事十分靠譜,連他的成績單和老師當初對他的評價也找來了。

“這位山本君上學時成績不太好,不過小學到國中的課程很簡單,我看了他國中時期的試卷,發現他智力上沒什麼毛病,就是大多數小孩子都存在的注意力不集中的問題。但同樣的,他的智力雖然沒有毛病,但也並不突出,絕對稱不上天才。而另一方麵,他既然小時候能夠和大和敢助警官成為好朋友,按照人以群居的觀念,他的個人品格上應該也沒有什麼大問題。”

書房裡的燈光將她的眉目照得有點淡,她慢條斯理地問,“結合資料和其他人對他的印象可以看出,山本君少年時期就是一個智力、品行非常平均的人。那麼問題來了,這麼正常人的一個人為什麼會引來John Walker的注意?”

柯南也被提醒,陷入沉思。

一個人一生的經曆落在紙麵上其實還裝不滿一個文件袋,更不用說這位山本信勝君英年早逝,死的時候才二十四歲。薄薄的幾頁紙,源輝月很快就重新翻回了第一頁的個人檔案,垂眼看去。

檔案裡附了一張相片,山本信勝是個相貌清秀,膚色健康的年輕人,在下巴偏右的位置有一顆不太起眼的痣。他的眼神明亮,光看這張照片,和JW那些神經病氣質的學生們仿佛不是一個世界的人,幾乎讓人以為他們找錯了人。

“按照這個猜測,這位山本君肯定還有什麼我們不知道的特彆之處值得被JW看重。”

暫時想不明白這個“特彆之處”在哪兒,名偵探於是將這個問題放了放,“JW的另外幾個學生應該也看到過戒指,隻是不太熟悉,否則竹田桑應該早就從安室哥哥帶著的戒指上意識到他的真正實力,不會那麼快打草驚蛇。”

源輝月闔上文件夾,懶洋洋“嗯”了一聲。

她不知道在想什麼,思緒似乎又飄走了,柯南看了看她,視線又落到桌麵。除了那本源氏祖先的手劄,她手邊上還擺了一本書,《驅逐趾高氣揚的野獸》,作者喬爾丹諾·布魯諾。

眨了眨眼睛,柯南正看著那本書,源輝月放在桌上的手機忽然響了,來電顯示服部平次。

她似乎終於被手機鈴聲喚回神,手指伸過去輕輕在屏幕上劃了一下。

“服部?”

服部少年這會兒還在鬆本警署沒回來,辦案熱情十分濃厚,還在等著山枝守和竹田繁的屍檢報告,期待能得到更多信息。

但他得到的信息量顯然有點大。

“源姐姐,柯南,”電話剛一接通,關西名偵探帶著驚愕的聲音就衝了出來,“鬆本警署這邊發現重要嫌疑人了。”

“嗯?”

“他們在山枝警官上吊的那根麻繩上發現了某位通緝犯的指紋,是鳴瓢桑。”

源輝月和柯南同時一頓。

.

服部平次回到鬆本城之後,揣著自己已經餓扁了的肚子直奔廚房。

鬆本城的廚房外頭就連著一個簡易的餐廳,暖黃色的燈光霧蒙蒙從裡頭漫出來,食物的香氣讓關西名偵探空了一晚上的胃再次被喚醒發出一聲大聲的抗議。

服部平次進門時就見柯南正翻著一本書坐在餐桌的旁邊等著他,對麵擺著一碗熱騰騰的烏冬麵和香氣四溢的炸物。關西名偵探迅速被炸蝦金黃的色澤勾引,三兩步躥了過去。

柯南終於從手裡的書頁上抬起視線,瞥了他一眼,“你晚上沒吃飯?”

風卷殘雲地迅速將烏冬麵卷了大半,又就著熱騰騰的麵湯乾掉了三隻炸蝦天婦羅之後,這才活過來的服部平次放下湯碗,終於重新拾起用餐禮儀開始細嚼慢咽,“沒有。”

“你義務加班了這麼久,鬆本警署沒管飯?”

“管了,但是太難吃了!”

“……你什麼時候變這麼挑的?”

“在嘗到了源姐姐家的廚師的手藝之後……不說這個了,工藤,你對我鬆本警署目前認定的那位嫌疑人怎麼看?”服部平次的注意力像個執著的指南針,稍微打了個岔又再次回到案件上來,邊繼續填著肚子邊追問,“你覺得凶手真的是鳴瓢嗎?”

“……如果是以前的他的確不可能。”輕輕放下手裡的書,柯南的神色有些沉,“但從鳴瓢桑忽然越獄到現在已經過去了快一個月了,雖然時間不長,可我們都不知道這段時間他發生了什麼,有時候人的改變是一瞬間的,我也沒辦法肯定他現在不會變成一個殺人犯。”

服部平次又嗦了一根麵,頭也不抬地默契接著他的話頭轉折,“但至少有一件事能夠確定,鳴瓢桑是前刑警,而且還是刑警中最頂尖的那一批。”

柯南:“沒錯,所以以他的能力,就算要殺人,也絕對不會在現場留下指紋。”

端著碗把麵湯也清了底,服部終於把碗放回桌上,夾著筷子露出疑惑的表情,“但有一件事很奇怪,山枝警部樓下負責盯梢的警察中,有一個目睹到了鳴瓢桑出現在了他家樓下。他當時沒注意,事後才回憶起來。但鳴瓢桑去山枝警部家乾什麼?他不是要找John Walker嗎?難道山枝警部也和John Walker有關?”

“嗯……”

小偵探隨口應了一聲,翻過一頁書頁似乎有點走神。

注意力落在他身上,服部平次望著他看了幾秒,忽然放下筷子,“工藤,你不對勁。”

“……”

“……我哪兒不對勁?”

服部犀利指出,“你居然沒去陪著源姐姐而是在這兒等我。”

柯南:“……你對自己的定位真有自知之明。”

服部沒接這句吐槽,“所以發生什麼了?你們吵架了,不可能吧?你一個姐控還能跟姐姐吵起來?”

柯南甚至都已經懶得去反駁“姐控”這個形容了,“我隻是想到一點John Walker的事想跟你討論一下,不想聽就算了。”

“聽!”

服部迅速夾起盤子裡最後一塊天婦羅塞進嘴裡,三兩口囫圇咽下後拍下筷子,注意力迅速回歸正事,但到底忍不住嘴賤了一下,“所以你為什麼沒找源姐姐討論?”

“因為我剛剛忽然發現我和她的想法是一樣的,跟她對答案起不到討論的作用。你到底聽不聽。”

“聽,來,說說看。”

柯南這才把手裡的書遞給他,“你看過這個嗎?”

“嗯?《驅逐趾高氣揚的野獸》?”

納悶地接過飛快翻了兩頁,服部平次盯著書上的字問,“這是喬爾丹諾·布魯諾寫的寓言吧,這和John Walker有什麼關係?”

“隻是一個猜想,這本書裡提過一個情節,十二位星座的天神來到凡間,促使了人類犯下十二種罪惡。”

服部平次抬頭看去。

“所以我想,John Walker的學生,會不會也是類似的模式,和某些存在對應,他們的數目也是固定的。”

第466章 黑暗(七)

“人數固定?”

“隻是一個猜測。”

源輝月懶洋洋靠在欄杆上,夜晚的風帶著院子裡桂花的香氣從她身後路過,帶起幾縷流瀑一樣的長發。

“從John Walker選擇住在神社的本殿就能夠看出來,他是個非常狂妄的人,神社裡還有不少關於神學和宗教的書,雖然沒有找到指紋,但都有被翻看過的痕跡。而神學和宗教最突出的一個特定就是儀式,所有的東西包括數字都有其象征含義,他教導的那些神經病與其說是學生,更像是他的追隨者,他們的人數肯定也彆有用意,比如說七、十二、十三這種在神學中有獨特象征意義的數字。”

安室透若有所思地點頭,然後看了一眼自己手上的戒指,“也就是說,這個指環的數目可能也是固定的……輪換替補製?”⑤思⑤兔⑤網⑤

“當初勝山傳心發現John Walker開始關注鬆田之後,立即就來了東京計劃殺他,這可能也是原因之一,他認為鬆田是他的競品。”

“隻要殺了戒指的持有者,下一個拿到戒指的人就是學生的備選嗎?”安室透看向手指上那圈銀環的目光頓時有些深。

簡直像某種黑暗的儀式,怪物通過戒指寄生在人身上,死去的隻是皮囊,拿起戒指的人就會成為下一個寄生者,它在人心之間繼承轉移,它永生不滅。

“但是應該沒這麼簡單吧。”沉默數秒後,他繼續問,“John Walker就算再狂妄應該也不會認為所有拿到戒指的人都會自動受到他感召。”

“他又不是神。”源輝月淡淡點頭,“所以我猜測應該還會有一場測試。我們所有人,都有一場測試。”

微微一怔,安室透從沉思中回過神,果然就見到身邊人正朝自己看來。

迎著她的目光,金發青年若無其事問,“所以輝月桑跟我說這麼多,其實就是想問這個問題?”

源輝月歪了歪默認。

“輝月桑的測試是什麼?”

“你不知道?”

安室透笑了一下沒有繼續說,而是上前了一步,替她挽起了一縷被風吹散的長發,聲音溫和,“降溫了,不要繼續站在這裡了,回去吧?”

以莫測的目光看了他兩眼,源輝月當真沒有繼續追問下去,而是懶洋洋轉身,順著他的話進了屋。

單手抄兜慢悠悠跟在她身後,金發青年視線散漫地下垂,落在了自己腳尖前的地麵。

木質的地板被室內的燈火鍍了一層溫潤的光,像一麵模糊的鏡子,倒映出他已然看不清的倒影。

他到了長野後不久的確收到了一封陌生郵件,來自某個神秘號碼。

【曆史的經驗告訴我們,秘密往往都沒辦法保守,但可以交易。我幫你保住秘密,你幫我殺一個人,怎麼樣?】

金發青年安靜地垂眼,掩下了逐漸晦澀的眸色,唇瓣無聲動了動。

——John Walker。

.

同一棟房子的廚房裡,名偵探們的討論還在繼續。

服部捧著杯熱茶推理,“如果說JW的學生們按照你的猜測是替換製,真正拿到名號需要一場考試,那麼長野縣發生的事情是不是也是考試?那個‘風林火山’其實就是JW出給他的學生們的試題?”

“我猜測就是這樣,他當時在留下暗號的地方‘打分’的行為也是提示之一。”柯南沉聲說,“最初他所有留在長野的學生都是參與者,這場考試從很多年前,甲斐巡警死的那一刻就開始了,至今沒有結束,因為一直沒有選出符合John Walker心意的學生。”

就像源輝月說的“養蠱”,把一群劇毒的蠱蟲放進一個壇子裡廝殺,等著有一天其中一條毒蟲將其餘同伴全部咬死吞噬,最終活下來的,就是得到John Walker承認的真正的學生。

“嘶……”

室內溫度很適宜,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