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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巴,湛藍色的眼瞳折射出一點微涼的薄光,“你聽說過棄車保帥嗎?”

服部:“……”

他真的很想知道他源姐姐的心眼是怎麼長的,總能在人對未來抱有沒好幻想的時候一句話戳破人的妄想,讓人被現實殘酷的寒風扇個趔趄。

更殘酷的是她往往都是對的。

這時候汽車終於拐進了山道,遠處貼著懸崖的路口隱約有人影晃動。

及川提醒,“快到了,就在前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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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那輛低調的黑色SUV被撞壞了還在維修,今天源輝月開出來的是一輛跑車。

這還是她以前留在鬆本城的,而眾所周知以源大小姐失憶前的性格,開的車就沒有不張揚的。

警戒線前的警察眼睜睜看著寶藍色的跑車一個酷炫的漂移,在山道上刹了車,正納悶這是誰家沒腦子富二代在警察麵前炫車技,正要上前阻攔,就看到了車上下來的人,警察一木,又把準備邁開的腿收回去了。

他們警署署長家的少爺及川下了駕駛座,衝幾位熟悉的警察大哥乖巧一笑,轉身又領下來幾個人,一行人在巡警們再次假裝沒看到之下熟門熟路地穿過了警戒線。

警戒線內痕跡科的刑警正在忙著取證拍照,一條長長的車轍一路往前直通懸崖,將崖邊上的護欄撞出了一個巨大的豁口,往裡呼呼灌風。

不知道是不是上麵距離墜車的位置比較遠,亦或是山道上的風大早就將血氣吹散了,至少源輝月下車的時候沒聞到什麼異樣的味道,空氣中灌滿了山林的潮氣,像是又要下雨了。

遠遠地,安室透正在車轍邊上和幾個痕跡科的警察說話,聽到動靜抬頭看來後,露出了意外的神色,然後跟身旁人說了聲抱歉,便三兩步走了過來。

源輝月品著那兩個警察之前跟他說話的表情,認真肅穆宛如在和上司做彙報,她麵無表情地算了算,發現這人才到長野半個月,已經快要把本地警方混成自己主場了。

“輝月桑你們怎麼過來了?”

源輝月沒說話,極具破案熱情的服部少年已經率先躥了過去,“聽說竹田警部出事了,我們來現場看看。對了安室桑,我們剛剛來的路上做了個實驗……”

他們之前並不是直接從鬆本城走的,而是在兩位名偵探的建議下,特意先拐去了鬆本警署,從警署門口重新出發重走了一遍警車上午行駛過的路線。

柯南:“我們剛剛讓及川哥哥開車試過了,如果開車比較穩的話,一路上的確不怎麼用刹車,那位開車的秋山警官一路沒有發現刹車壞了也不是沒可能。”

在場的警察迅速將視線轉向及川,青年靦腆一笑,“雖然路上遇到了紅路燈,但是很幸運地直接開過去了。出城後的道路比較緩,大部分都是上坡所以也的確沒用到刹車。但到了這裡就不行,這條路是個陡峭的下坡,儘頭還有拐彎,在這個地方必須踩刹車減慢車速,否則很容易出車禍。”

山道上的風更大了一點,前段時間下雨降下的溫度還沒有重新升起來,他們所在的地方又正好是個風口。源輝月下了車沒一會兒忽然就感覺有些冷,隻是還沒等她思考好要不要回車上去,旁邊忽然遞過來一件衣服。

她順著那隻骨節分明的手抬頭,看了一眼安室透,沒跟他客氣地接了過去。

這時候兩個名偵探還在和警察討論。

“所以這是凶手特意設計好的?為了讓那輛車在這裡出車禍?”

“可是這樣一來不是很奇怪嗎?沒有遇到紅燈是個概率事件,甚至如果車上的警員遇到什麼事忽然需要停車,這也不是凶手能夠控製的,他沒辦法確定警察一定會在這裡衝下去吧?”

“這……說的也是。”

“所以我猜測是我們想得太多了,凶手的目的根本沒有那麼麻煩,弄壞刹車單純隻是想讓那輛警車出車禍。”

一個熟悉的聲音從不遠處響起,源輝月回頭,看到了警戒線前正從另一輛警車上下來的大和敢助和虎田由衣。

看到停在一旁的藍色跑車,大和警官的神色似乎多了幾分無語,“我剛剛在路上就看到這輛車了,果然是你們。”

柯南神色乖巧:“大和警官你們也去驗證了從鬆本警署到這裡一路上的情況?”

“對哦。”虎田由衣笑眯眯地說,“但是我們遇到了紅燈,眼睜睜看著柯南君你們在前麵開走了,沒辦法,敢助的運氣實在太差了。”

大和敢助:“……是你在開車吧?”

“嘛,總而言之,我們的遭遇正好和柯南君你們形成了對照組。所以凶手的目標可能並沒有‘讓警車開到這裡然後從懸崖上衝下去’這麼詳細,隻是想製造一起車禍,畢竟如果汽車的刹車壞掉了,原本就很容易出意外。”

源輝月忽然若有所思地收回目光,“所以竹田繁的確是死於車禍的意外?”

她的聲音很低,近乎自言自語,隻有她身邊的人聽到了。

“的確是,怎麼了?”

“汽車沒有爆炸?”

安室透的聲音忽然一停,安靜了兩秒,“沒有。”

源輝月:“我之前在收到竹田死亡的消息的時候,就感覺有一點很奇怪。”

她終於回頭看向身邊的人,“我之前在車上跟他說的話也不全都是騙他,所以,為什麼他不是‘雷’?”

山道上的天光稀薄,沾著潮氣的風掠過,帶起了幾縷金色的碎發,流光似的,好像比吹過的風還冷。源輝月靜靜看著那點冷光落回他眉宇之間,青年好像忽然想到了什麼,眼睫輕輕往上一抬。

對上她觀察的視線,安室透露出一個若無其事的笑,“輝月桑稍後還要去哪兒嗎?”

正等著他說要走的源輝月:“?”

你走你自己的問我乾什麼?

看著這人無辜的神情,源輝月終於無言地開口,“還要去一趟你說的那個神社看看。”

安室透抬手看了一眼手表上的時間,衝她點點頭,溫和交代,“我中午可能不回來吃飯了。”

“哦,再見。”

他又走過去和大和敢助警官聊了幾句,隨即大步離開,拉起門口警戒線又現場點了一名警察跟他上了警車,源輝月目送著那輛警車開走,感覺某人好像真把這裡當他家了。

一個犯組織者成員跟警察混在一起像回了老家似的,這像話嗎?

這時候柯南走了過來,“姐姐。”

源輝月納悶問,“他跟大和警官說什麼了?”

“安室哥哥說他有事離開一下,拜托大和警官和虎田警官幫忙照顧你。”

源輝月:“……我早就想問了,為什麼是他拜托彆人幫忙照顧我?”

柯南:“……”

是啊,為什麼呢?因為他是你男朋友?

最後名偵探抽了一下嘴角,“因為安室哥哥尊重人設?”

源輝月:“?”

趁著他姐懵逼,柯南迅速轉移了話題,“話說回來,安室哥哥去乾什麼了?”

“……”隨手挽起一縷被風吹亂的碎發,源輝月的語氣漫不經心,“大概是趕著去阻止彆人投胎吧。”

正走過來的另外三人聽到這句話齊齊腳步一滯。

看看她,又下意識回頭看看那個豁了口的護欄,柯南猛然明白了什麼,“大和警官,你有停職在家的鹿野警部補和山枝警部的手機號吧?立即給他們打電話!”

第464章 黑暗(五)

在眾人的緊張的注視中,大和敢助放下手機。

“山枝警部和鹿野警部補都在家裡,家中隻有他們一個人。”

眾人終於鬆了口氣。□思□兔□在□線□閱□讀□

虎田由衣疑惑問,“鹿野警部補也是一個人嗎,我記得他不是結婚很早,還有個兒子?他沒有跟他們一起住?”

“他的妻子這段時間帶著孩子回了老家,不知道是不是跟他吵架了。”

彆人的家事不方便深究,大和敢助掠過這一茬,語氣有幾分斟酌,“你們覺得鹿野和山枝有可能會出事?”

柯南點頭。

“為什麼?有什麼根據嗎?”

“額……”

說到根據就要提到John Walker,小偵探正在遲疑,源輝月忽然接過話茬,“大和警官,我們第一天去村子,在甲斐巡警遇害的那個地方,你其實是有話要問我,但是被打斷了,對吧?”

她忽然把話題岔開了十萬八千裡,其他人下意識看向她,大和猶豫了片刻,點點頭。

源輝月平靜抬手,“是有關這枚戒指的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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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枝守剛接完大和敢助的電話,馬不停蹄又撥了一個號碼出去。

竹田繁出事之後,他和他的同僚鹿野晶次就被停職調查了。他非常老實,乖乖待在了自己的住所,一步都沒外出。

不老實也不行。

男人小心湊到窗前,拉開百葉窗的葉片往下看。他住的是個複合式住宅樓,底下是小區的花園空地,他此時從樓上往下看去,乍一看好像和平時沒什麼區彆,大中午的,有個養狗的鄰居牽著一條秋田犬在樓下遛彎,人和狗都很正常,但他知道他們剛剛路過的那個拐角影子裡藏著一輛警車。

甚至周圍不止這一輛,全都是來監視他的。

他握著手機的手有點發抖,聲音裡也透著虛,“剛才大和打電話問我在不在家。他什麼意思?怎麼辦,萬一他們查到了……”

那頭的人語氣低沉,甚至有些聽天由命,“查到了就查到了,難道你還想跑?竹田老爹都沒能跑掉。”

山枝守的臉色瞬間白了一點,他緊張地回頭,偌大的客廳裡隻有他一個人,然而他卻總感覺好像有一雙無形的眼睛在監視自己,哆哆嗦嗦地環視一周後,找了個牆角蹲下,整個人恐懼地縮成了一朵陰影裡的蘑菇。

“我、我說的就是這個……如果隻是要抓我去坐牢也就算了,人都是老爹殺的,我們犯的事不致命,總有能出來的時候,但、但是……”他的聲音更低了,往外吐字時幾乎有些氣若遊絲,“老爹是怎麼死的,我、我聽說是很有可能是我們內部人動的手。”

對麵的人沉默了半晌,“你想說什麼?”

“那天本部長特意打了電話過來,如果上麵的人覺得這事情蓋不住了把我們當成了棄子……”山枝一咬牙,“鹿野,你跟我不同,你可是還有老婆孩子的人,你難道就這樣認命嗎?”

那頭人的語氣終於多了一絲波動,“那你覺得現在我們還能做什麼?”

“我……”

就在這個時候,一串刺耳的門鈴聲響起,在空蕩蕩的客廳裡打了個轉,把山枝手裡的手機嚇得托收掉到了地上。

他愣了一會兒才恍恍惚惚地回魂,“有人來了,你等等,我去開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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門鈴被按響了三次,裡頭的人終於開了門。

鹿野晶次抬頭看到門外的人,眼睛中閃過一抹複雜,“安室君?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