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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繁忙的周末,連日以來的夏季酷暑再攀新高,居住在快要被烤化的城市裡的東京居民們能不出門的紛紛都躲在了家裡靠空調續命,隻有苦逼的警視廳刑警們東三九夏三伏,一如既往地來到了警視廳開案情討論會議。

高木走進警視廳大樓的時候隻感覺腦子都快要熱停擺了,他在大廳裡遇到了源輝月以及跟她一起過來的柯南和服部,打完招呼下意識將他們領到了會議室。

將幾人領到座位上坐下,甚至習慣性地倒來了茶水,一整套流程走完,高木警官宕機的大腦被會議室的涼風一吹,終於反應了過來,“等等,源小姐你們怎麼來了?”

“……”

源輝月沒說話,因為她也沒想明白自己為什麼會在這裡。

這麼熱的天,難道是警視廳的空調比她家裡的涼快?

某人那句“明天見”忽地從腦海中飄過,她目光飄了飄,端起高木送來的茶杯,假裝沒聽到地矜持優雅地喝了一口警視廳特產劣質苦茶。

“先彆說這個了,”服部平次急性子地打岔,“高木警官,我們剛剛在底下聽說那個風水師今天早上跑來警局報案了?”

高木警官的注意力像個隨風搖動的鐘擺,隨手一撥就能帶著走,果然被一句話岔開了話題,“哦,對。曾我桑的確今天一早就來了警視廳,他自稱他撞到了凶手行凶的現場。”

“曾我操夫說,昨天下午,他大約三點左右到了諸角家,然後一直待到諸角明回家,因為有事找他相談。但是諸角明跟同門的師弟約好了晚上一起喝酒,他隻好遺憾地準備換個時間,當時大概是晚上八點半左右,他臨走前借用了一下洗手間,凶手正好是那個時間進入了諸角家。”

會議上,白鳥拿著曾我操夫的口供,開始講述他帶來的新線索,“他在洗手間裡聽到了諸角亮子的驚叫,她和諸角明似乎和凶手是認識的。她對凶手說了好幾句話,但是對方一言不發,並沒有回答她。”

底下有人舉手,“也就是說,依舊不能確認凶手的性彆?”

“對,曾我桑也沒有看到凶手的樣子。他一直躲在洗手間沒有出去,直到在裡頭聞到了汽油味察覺到不對,跑到外頭時,凶手已經點完火離開。由於當時火情剛起不久,他抓住機會從陽台跑了出去,幸免於難。”

“他逃回家之後,提心吊膽了一晚上,害怕凶手找上他滅口,最終今天一大早就來了警局請求保護。”

諸位警官們唰唰做筆記,聽著這個離奇的生還過程,有人皺著眉質疑,“他會不會是在說謊?”

“你是指曾我桑自導自演,其實他自己就是凶手本人嗎?”目暮警官開口,“老實說,這種可能性我們的確考慮過,安室君——”

“我先簡單替諸位警官梳理一下這個案件的案情吧。”坐在講台側麵的金發青年不緊不慢地站起身,長身玉立地走到白板前,修長的手指從旁邊取過一支白板筆,“這起連環殺人案看起來複雜且矛盾,實際上是兩樁案件攪和到了一起,這一點我們昨晚已經和目暮警官以及鬆本管理官討論過了。”

他簡略概括了一下昨晚的討論過程,骨節分明的手執著白板筆,在白板左側寫上“碓冰嶺-陣野修平”,以及“梨善町一丁目-加賀誌津”兩個案件地點和受害人姓名。

“所以在繼續研究整起案件之前,我們需要從頭開始將這個連環殺人案拆開。首先,這兩個案子毫無疑問是第一位凶手所為,暫且稱呼他為A。他殺死了兩名受害人,燒掉了位於一丁目的房子,留下了‘麻將’的簽名。而一丁目的紅馬,也是整起案件中出現的第一個‘紅馬’,實際上是屋主的東西,被媒體錯誤解讀,誤認為是凶手留下的‘簽名’。”

“之後第二名凶手,暫且稱呼他為B。受到啟發,製造了位於二丁目的縱火案件,因為他的目的隻有燒毀房屋,創造出一個莫須有的縱火犯,所以二丁目的案件中沒有出現死者。”

黑色的筆頭在白板的右側寫上了鳥矢町二丁目的地址,隨即在旁邊標了一個大寫的英文字母B。

“第四起案件,也就是發生在賢橋町三丁目的縱火案,有明確的目擊證人,凶手將死者用電擊棒擊暈之後在她身上淋上汽油將其燒死,這是第一名凶手的作案手法,所以這起案子的凶手也是A。”

將第四起案件的受害人伊藤美沙裡的名字寫到左側,和上麵幾起案子並排列下來,他終於回頭,“最後是昨天發生的第五起案件,我認為這個案件目前來說是信息含量最高也是最重要的。第一個問題是,殺死諸角夫婦的凶手是誰,A還是B?”

他看起來是麵向全場的警察,視線卻落在了某個固定的人身上,現場的警官們下意識跟著他轉頭。源輝月在眾人突然的矚目中環著手臂沉默了幾秒,淡淡地開了口,“A。麻將牌這個信息尚未對媒體公布,除非在座的哪位警官一時興起去客串了一下連環殺人犯,否則會在現場留下麻將這個簽名的就隻有第一位凶手自己。”

安室透輕輕笑了一下,繼續問,“那麼紅馬是怎麼回事?”

源輝月對答如流,“在第五起案件,這兩名嫌犯的目標重合了,所以紅馬是B準備的。”

“現場留下的麻將牌有兩枚,諸角夫婦的死因都和之前一樣,被人用□□擊暈,然後在大火中死亡。”安室透回頭,在白板上寫上了諸角亮子和諸角明的名字,“但是兩位凶手都有縱火行為,所以這一起案件的火是誰放的?”

源輝月:“A。”

安室透:“為什麼?”

源輝月不耐煩地直接說出了最終答案,“因為B在動手之前,就已經被闖進來的A用□□放倒,然後死在了火裡。”

會議室裡猛地寂靜下來,連沙沙的動筆聲也停止了。懵逼半晌後,終於由高木警官作為代表,問出了他們最近問得最多的那個問題。

“……所以說,凶手B就是諸角夫婦之一?可是為什麼?”

“因為首先,紅馬不可能是A準備的。”輕笑著闔上筆,安室透代替懶得開口的某人開始闡述推理過程,“簽名對連環殺手有特殊意義,他們可能會因為外部刺激而改變,但絕不會隨意模仿彆人的簽名,留下紅馬的隻能是B。”

有警官舉手,“沒有可能是巧合嗎,像發生在一丁目的那起案件那樣。”

“不可能,”安室透肯定地說,示意在場的刑警們將手裡的資料往後翻,“這是分彆在四個現場找到的紅馬的照片,仔細觀察就能發現,隻有一丁目的紅馬馬身上有凹陷,底部有底座。事實上有關於這個雕塑,我已經找到它的原版了。”

眾人依言將資料翻到最後一頁,發現除了那四張熟悉的紅馬,果然還多出了一張新照片,那是一個關羽騎在赤兔馬上的小型雕像。

安室透:“這是玄田桑的古董店裡專門贈送給顧客的禮物,一丁目那名死者就是他的顧客之一。當時上麵的關羽像恰巧被火燒掉,隻剩下了底下的赤兔馬。但這種巧合不可能反複出現,所以之後在火場找到的紅馬,都是有人將上麵的關羽和底下的底座卸掉之後呈現的樣子。諸角家找到的紅馬也被處理過,所以不可能是巧合。”

提出問題的警官恍然點頭。

“而確定了紅馬是B留下的之後,存在兩種可能性,一是他做好了準備,還沒來得及點火,第一名凶手A就闖了進來,實施了殺人計劃;另一種可能是他準備動手時,正好遇到了A已經把他要做的事情做了,於是他就趁機把自己的簽名也留在了現場,後一種情況依舊不可能。”

源輝月懶散地插了一句嘴,“為什麼?”

大小姐擺明了是明知故問,金發青年轉向她,神情中多了一點無奈的笑,“因為嫌犯A的殺人手法一貫是先在房屋周圍淋上一圈汽油,再進入屋內擊暈受害人,最後點火。汽油隻要有一點火星就會迅速燃燒起來,而發現紅馬的那個窗台從裡麵上了鎖,如果嫌犯B如果是從外麵進來,在那麼短的時間內,他不可能跑進一棟燃著火的房子裡,在窗台邊放下紅馬,又把窗子上鎖,再從大門跑出去,這個過程太過繁瑣且多此一舉了,隻能是事先準備。”┆┆本┆┆作┆┆品┆┆由┆┆思┆┆兔┆┆網┆┆提┆┆供┆┆線┆┆上┆┆閱┆┆讀┆┆

柯南習慣性加入討論,“今天下午拜訪諸角家的人有玄田桑、諸角桑的姐姐係子還有那位風水師曾我桑,但玄田桑和那位姐姐都沒有進門,所以能做這件事的人隻有曾我桑,以及諸角夫婦。”

安室透眉梢微挑,露出一抹了然的神情,“曾我桑進門的時候應該也看到你們了?”

小偵探點頭,“所以姐姐才排除了曾我桑的嫌疑,因為在有目擊者見到了他昨天出入過諸角家的情況下,他如果真的是凶手,應該會選擇換一個時間,以免自己被警方注意到。”

“消防隊今天中午的時候出具的事故報告也證明了這個推理。”服部翻著手裡的資料,補充說明,“諸角家內部的起火點有兩個,一個是在客廳玄關附近,另一個在找到紅馬的雜物室,那裡的地麵也被人事先倒了汽油。”

“所以說,雜物室的起火點就是凶手B事先準備的?”大家聽到這裡總算聽明白了。

目暮:“沒錯,我們推測雜物室被人提前布置了一個自動點火裝置。科搜研在雜物室的燈泡周圍檢測出了碳纖維,我們根據安室君的推理試著還原了過程,凶手B先是在燈泡周圍圍了一圈易燃的紙巾,紙巾裡頭夾了火柴。燈泡持續工作一段時間就會開始發熱,等熱度點燃火柴時,周圍的紙巾也會被一並點燃,從燈泡上掉下來,再引燃地上的汽油。而昨天晚上,諸角亮子是準備一直留在家裡的,隻有丈夫諸角明主動約了人出去喝酒。”

“這是提前做好的不在場證明?那動機呢?諸角明沒理由要廢這麼大力氣謀殺自己的妻子吧?”

“事實上,”白鳥輕聲說,“諸角明的確有作案的動機。”

第347章 紅馬(完)

褚角明和褚角亮子這對夫婦和許多正常情況下的家庭不同,褚角其實是亮子的姓,也就是說褚角明當初是入贅到了亮子家。

他們現在所居住的房子,包括家中的大部分錢財都是亮子從去世的父親那裡繼承而來的遺產。褚角明在外是風光無限的心理醫生,在內看似是說一不二的一家之主,但實際上家中的錢財大權一直都在亮子手中。

這也就造成了當褚角明想要將自家的房子改成私人心理診所時,必須取得亮子的同意。

這個問題能夠被在這裡提出來,亮子的態度就很明顯了,她理所當然沒有同意。甚至近些年來這對夫妻的感情也出現了問題,諸角亮子出軌了丈夫的大學好友風水師,一直都想跟褚角明離婚。

“所以說,是為了錢啊……”聽完了長長的前情提要後,有人恍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