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聳了聳肩,姿態無辜。

目暮警官:“那個,其實是我向管理官提議的,安室老弟的實力有目共睹,這個案件又實在複雜,必要的時候……咳咳,當然還是以破案為重,管理官也同意了。”

目暮警官莫名其妙有種忽然麵對上級質問的緊張感,抹了一把額頭的汗水,懵逼地感覺到了一股不知從何而來的壓力。

“那個,安室老弟,”為了緩解這種壓力,他連忙開口轉移話題,“你之前不是說查到了案件的線索嗎,趕緊跟大家說說吧。”

安室老弟笑了笑,果然沒讓他為難,一開口就將氣氛拉回了正題,“其實三天前,今天的死者之一諸角夫人來我這裡下過委托,說是她最近總感覺家附近出現了陌生人影窺伺。”

柯南聞言看向服部,服部平次愣了愣,低聲猜測,“楠川大叔收到那位諸角桑的委托是一周前,之後因為伊藤律師的事耽擱了,可能諸角桑等不及就去找了其他偵探吧。”

“我接下委托之後,調查了諸角夫婦的人際關係。”安室透繼續進行前情提要,“諸角桑是普通的家庭主婦,來往多一些的隻有她的親姐係子以及經常出入諸角家的風水師曾我操夫。而丈夫諸角明這邊的人際來往就比較多了,其中曾我君就是諸角的大學同學,再加上他在醫院的同事以及同門的師兄弟。據我所知,原本今天晚上,諸角明跟他的一位同門師弟約好了去居酒屋喝酒……”

說到這裡,他略微一頓,視線筆直指向審訊室內的某個人,眾人順著他的目光方向看去,齊齊愣住。

拿著心理量表的青年醫生笑了笑,淡定地承認,“嗯,他約的那個人就是我。”

“……”

“……等等,也就是說你其實是案件相關人員?”目暮警官懵了,下意識問將人帶來的部下,“高木,怎麼回事?”

“誒?”高木警官也懵了懵,然後湊到自家上司耳邊小聲問,“警部,這位醫生不是你請來的嗎?”

這對上司和下屬對臉懵逼了三秒,一個聲音這才慢悠悠地從旁邊傳了過來。

“他是我帶過來的。”

“……”兩位警官聞聲回頭,齊齊默了默。

目暮:“……那個,源小姐,按理來說,涉案人員是禁止參加案件調查的。”

“我帶他過來的時候也不知道他是涉案人員啊。”源小姐敷衍地狡辯,然後終於給眾人做了個遲來的人物介紹,“我一個小時之前接到了他的電話,說想來看看那位被捕的玄田君。正好玄田君自稱有心理問題,按照流程警方本來就要請心理醫生給他做檢測,這一位是我國中時期的……”

說到這裡她莫名一頓,看向年輕的心理醫生,“話說回來該怎麼介紹你來著,你好像也不算我國中的同學吧,不二君?”

不二周助衝她溫和一笑,“不是說整個國中網球界都算你的青梅竹馬嗎?我好歹也占了一個名額吧,我還是正選呢。”

“……你們跟仁王雅治是私底下有個群嗎?”

無言地按了按額角,源輝月不負責任地回頭對已經懵逼的警察們道,“差不多就是這樣,具體你們問他吧。”

諸位警官:“……”

“我從頭來解釋吧。”

好在源大小姐批發來的竹馬比她本人負責,在眾人徹底迷糊之前,不二周助微笑著站出來接過了解說的重任,“諸角明先生和我是同一個博士生導師,的確算是我的同門師兄。今天上午我被老師叫過去的時候,正好在遇到了他到老師家裡探望,然後他就約了我今天晚上一起喝酒。”

他適時補充說明了一句,“諸角師兄是老師帶的最早一批的學生,老實說我跟他打的交道並不多,他忽然約我喝酒,其實我有些驚訝。”

他這句話仿佛有些意有所指,目暮警官聽得愣了愣,但不等他細想,青年已經繼續說了下去。

“我們約好的時間是晚上八點半,但是我先到了居酒屋,坐了一會兒沒等到他過來。我們的老師是個時間觀念非常嚴苛的人,作為他的學生我們或多或少也受了些的影響,所以發現諸角師兄遲到了之後,我有些疑惑,給他打了電話也沒有人接。”

“我知道他的家就住在附近,擔心是出了什麼事,就找過去看了看,然後正好遇到了你們將玄田桑逮捕的現場。因為我不太相信玄田桑是凶手,再加上他當時的精神狀況似乎有些問題,所以我才拜托輝月讓我見見他。”

一長串解釋落地,眾人理解了半分鐘,“你為什麼會認為玄田不是凶手?你跟他認識?”

“不算認識,我在他店裡買過東西。”不二說,“隻不過上周我路過公園的時候發現了那邊那位警官在找玄田桑談話。”

他口中的那位警官,參加了這次聯合辦案的火災犯罪搜查一係的弓長警部詫異地抬頭。他就是方才得知玄田可能是案件的凶手之後,臉色暗淡了許多的老刑警。

“他們當時提到了縱火的字眼,因為我家也在四丁目,所以下意識留意了一下。然後我看到這位警部走後,玄田桑就趴到了地上,好像掉了什麼東西,在他們談話的長椅周圍找了很久。我準備過去問問他要不要幫忙的時候,外頭下雨了,隨即玄田桑好像反而鬆了口氣,起身離開了。那個時候我才意識到,他在找的是那位警官離開之前扔下的煙頭,因為他害怕煙頭會引發火災。”

聽到這裡,服部一愣,小聲問身邊的人,“導致玄田桑父親殉職的那場火災,好像就是某個住戶扔下的煙頭引起的吧?”

小偵探無聲點了點頭。

“這是我從心理專業出發做出的判斷,所以我才認為玄田桑是不會故意縱火的,而且……”不二周助說,“我個人其實對推理小說也非常感興趣。”

眾人微怔。

眨了眨眼睛,柯南了然開口問,“所以不二哥哥你在諸角桑門口看到玄田桑被警察逮捕的時候也想到了吧,阿加莎的《ABC謀殺案》?”

栗色碎發的青年朝他一笑,笑容裡有些默認的意味。

完全沒想到的其他警察們:“……”

曆來後浪推前浪,但這後浪好像也太多了一點?

目暮警官麻木地開口,“以防萬一,我先問一下,不二君你該不會也有個兼職是偵探吧?”

高中生偵探都有了,再來一個博士生偵探好像也說得過去?

“不是。”然而不二周助搖了搖頭,“隻不過我的博士生研究方向是犯罪心理學,我念了雙學位,心理谘詢證我也有,所以方才給玄田桑的心理評估並不算違規。”

目暮警官:“……”

行吧,這個後浪勉強能算是未來同行。

這天晚上,案件調查組眾人可以說進展飛快,也可以說是原地踏步。排除了一個半嫌疑人——突然冒出來的不二周助醫生算那半個,要找的凶手卻從一個變成了兩個。

時間已經是晚上十點半,諸位警官們的大腦經過一天的煎熬,已經逐漸熬成了漿糊。鬆本管理官大概也意識到了壓榨下屬要具備可持續發展性,宣布了今天暫時就到這裡為止。

因為具守在外頭的偵探組合所說,那位和諸角亮子有私情的風水師一直待到了諸角明回家,之後偵探們就離開了。而諸角家著火之後,消防員從火場裡隻撈出了諸角夫婦的兩具屍體,推測風水師大概在凶手到來前先離開了,警方準備明天將人找來問話,看能不能撈出什麼新線索。

或被迫或意外參與了這起加班活動的眾人各自散場,在警視廳門口和不二告彆後,源輝月和柯南連帶著暫住她家的大阪小情侶坐上了安室透的車,被一起送回了家。

汽車開進高檔彆墅區,在源輝月家門口停下,後座的三人魚貫而下。

服部平次最後一個下了車,剛帶上車門忽然想起什麼,正準備回頭招呼源輝月,卻見她還坐在前頭副駕駛位置上沒動。

大阪少年有些意外地正要開口,忽然被身邊兩人一個捂住了嘴,一個拽住了衣角。

遠山和葉:“你乾什麼啊平次,讀一下空氣,不要去打擾源桑和安室先生啊。”

服部平次:“?”

對安室透的身份了解還停留在組織成員版本的關西名偵探懵逼地還要掙紮,身邊的小偵探已經夥同遠山拽著他往大門方向走了。

服部:“嗚嗯,唔唔唔……”^思^兔^在^線^閱^讀^

不是,你就把源姐姐一個人留在車上了工藤?工藤???

工藤淡定地點頭,態度極其敷衍,“哦,我知道了,走了走了……”

服部平次:“???”

服部少年被人連拉帶拽地抓走之後,汽車副駕駛上,源輝月雙手環著臂,漫不經心往後一靠,頭也不回地對身邊人說。

“給我一個不揭穿你的理由。”

第345章 紅馬(十三)

車內沒有開燈,隻有路邊的燈光透過車窗照進來。

青年的麵容在晦暗中看不清楚,他在安靜的車廂內輕輕笑了一下,不緊不慢的樣子。

“沒記錯的話,輝月桑好像你在查這個吧。”

源輝月回頭看去,就見身邊人慢條斯理地拎出了一根細長的銀鏈,冷淡的銀光纏繞在他修長的手指上,末端在空氣中微微一蕩,折射出一點碎光——那是一枚素淨的指環。

“……”源輝月盯著那個眼熟的指環,“這個任務我前□□給警視廳公安部,你後腳就知道了。公安裡有你的人,你都不掩飾了?”

一手支著頭,安室透望著她笑了,“輝月桑你不是都已經知道了嗎,再裝下去不就有點蠢了?”

他細密的眼睫往下一壓,好像輕言細語地和她商量,“輝月桑和公安的關係我並沒有上報給組織哦,所以你偶爾也對我的行動睜一隻眼閉一隻眼怎麼樣?反正風見就在你眼皮底下,輝月桑也不用擔心我通過他做什麼危害社會安全的事情吧?”

銀色的戒指又在她麵前輕輕蕩了過去,“情報交換?”

盯著那枚戒指看了幾秒,源輝月終於伸手,有點不爽地將它拽了過來。

她捏著戒指的外壁,對著車外的燈光找了一下角度,果然在它的內|壁找到了一個希臘字母Ω。

半個月前,她在家裡收到了一束黃色薔薇花。梅菲斯特先生好久沒有跳出來刷存在感她還以為這位樂子人終於在哪裡翻船了,很遺憾,並沒有。

隨著薔薇花一起來的照例是一張宛如謎語的卡片,上頭依舊是梅菲斯特龍飛鳳舞的手寫字——“要愛你們的仇敵,為那逼迫你們的禱告”。出自聖經新約《馬太福音》。

一個代號是惡魔的家夥,給她寄來了一句聖經。

她都懷疑這是什麼愚人節返場活動。

而除了那張謎語卡片,花裡還夾了一張內存卡。她把內存卡插進讀卡器打開,發現裡頭隻有一張照片,照片上是一枚落在地上的戒指,內側的Ω符號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