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們靠便利店的三明治充當了晚餐,一下午加半個晚上什麼異常都沒發現,那戶人家的男主人已經回家,看起來再蹲下去也不會有什麼結果,幾人已經準備撤了。

小偵探發了消息問她在哪兒,他和服部準備過來找她們。

就在源輝月編輯郵件的時候,消防車的聲音拖著長長的鳴笛從不遠處的街道呼嘯而過。

她下意識抬頭看去。

“又有地方著火了?”河野悅子一愣,“這段時間的縱火案也太多了吧。”

“也有可能是意外……”三澄美琴說著也有些疑惑,“雖然夏天的確是火災多發季節,但最近這段時間也太頻繁了。”

河野悅子:“對了美琴,你之前說的那個增子地區的起火事件,最後查清楚了嗎?到底是縱火還是意外?”

“是意外。”女法醫的視線追逐著已經走遠的消防車,然後輕輕歎了口氣,“起火原因是酒館的投影儀存在安全隱患。那起火災事件造成了十人死亡,隻有一個幸存者……本來應該能有兩個的,但是那位死者想要把其餘人都救出來,結果消防車到的太晚,最後沒能等到救援,和其他人一起倒在了火場裡。”

遠山和葉微怔,“……太可惜了。”

“是啊,那位死者是刑滿出獄人員,也因此和家裡決裂。那棟大樓裡生活的其他人就像他的家人一樣,所以他才會在可以自己獨自逃走的情況下,選擇了拚了命救人……之後他的遺體被得知了真相後釋然的家人接走了。”

清透的眼瞳倒映入一縷路邊的燈火,三澄美琴微微垂眸,斂下了瞳中的悲憫,“但還有很多至今都沒有被接走的人。”

源輝月終於收回視線看向她,“因為調查不到身份?”

“對,”三澄美琴無奈地扯了扯唇角,“就比如兩年前在京都某家酒店發生的那起火災事件,死者的骨灰至今還沒有被人認領走,UDI後麵有一個倉庫,裡麵安置的全都是這種回不了家的人。”

源輝月:“……京都?”

就在這個時候,她的手機鈴聲響了,柯南的電話。

小偵探那頭背景音吵成了一窩粥,劈裡啪啦的燃燒聲摻著還沒停歇的消防車的車鳴,他一開口果然先給她道了聲歉,“姐姐你們先回去吧,我和服部暫時走不了了。”

“消防車到了你們那裡?委托人家失火了?”源輝月幾乎瞬間了然了情況。

“你們看到路過的消防車了?的確是,而且……”柯南聲音頓了頓,“消防員剛剛已經進行完了第一輪搶救,這戶人家的兩位屋主,已經被確認死亡。”

“兩位?”

“對,委托人諸角亮子以及她的丈夫諸角明,全部喪生在了火海裡。這一次凶手同樣留下了簽名,而且麻將有兩個。”

“也就是說,這對夫婦倆都是凶手的目標?”源輝月有些詫異,“如果是這樣的話……”

“那麼這起連環殺人案的受害者的確是事先就被選定好的。”柯南默契地接口,“案發時間應該是晚上八點半左右,因為直到我們離開之前,諸角家的情況還很正常。我們在離開的路上遇到了趕過去的消防車,察覺到不妥跟著消防車一起過來時,諸角家就已經起火了。”

“所以你們又一次和凶手擦肩而過了?”

“不,凶手抓到了。”

“?”源輝月有些出乎意料,“抓到了?”

“對,而且是在現場抓到的,不過不是抓到了他犯案……”柯南表情有些複雜地回過頭,看著伊吹藍將一個神情頹喪恍惚的中年男人押進車裡。

“是在起火事件發生之後,我發現圍觀的人群裡有一個人表情不太正常,拜托趕來的誌摩警官過去詢問,結果那位大叔就精神崩潰地當場認罪了。”

源輝月:“……精神崩潰?”

“那個已經殺死了五個人的連環殺人凶手很明顯非常冷靜而且行事果決,精神狀況非常穩定。”不用多說,柯南已經明白了她姐在疑惑什麼,並且開始追加解釋,“那位大叔看起來的確不符合連環殺人犯的側寫,但是他當時認罪的時候哭著跟誌摩警官辯解,說那些事是他體內的另外一個人乾的。也就是說,是多重人格。”

源輝月這才了然,“主副人格性格完全不同甚至天差地彆在多重人格中非常常見,如果你說的那位嫌疑人的確患有人格分裂,確實可以解釋他的作案行為。”

“是這樣沒錯。”

注視著啟動的警車將人犯帶走,柯南的眼瞳變得有些幽暗。這位嫌疑人他們今天還見過,叫做玄田隆德,下午拜訪諸角亮子的客人之一,是個上門推銷的古董商人。

中年男人神情恍惚的臉映在玻璃車窗上,在他的視野中一晃而過。

“是不是覺得這個情節有些熟悉?”電話那頭忽然開口。

柯南微怔。

墨色的眼睫輕輕顫了一下,小少年笑了,連聲音都仿佛輕快了幾分,“你跟我想到的東西是一樣的嗎?”

“大概。”源輝月說,然後看了一眼時間,“人會被送到警視廳吧?”

“對,誌摩哥哥說已經通知目暮警官了。”

“那我們警視廳見。”

她打電話的時候,周圍幾人下意識停下了談話沒有打擾她,直到她電話掛斷,抬眸道,“抱歉了,不能繼續陪你們喝酒了。”

“沒事。”作為一個同樣工作生活不分的法醫,三澄美琴十分理解,“你在查那起連環縱火的案子?”

“嗯,剛剛忽然有了個思路。”源輝月頷首,然後想起了什麼,“另外,你之前說的那個京都酒店起火事件,能夠具體給我講……”

就在這個時候,又一個電話打了過來,看著手機屏幕上的來電顯示,源輝月略有意外地揚了揚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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警視廳審訊室。

“玄田桑少年時期有過夢遊症的經曆?”

中年男人坐在審訊桌前,低低垂著腦袋,像朵垂頭喪氣的蘑菇,“有。”

坐在他對麵的心理醫生翻著他剛剛填的心理量表,“發現自己又開始複發是什麼時間?”

“一個多月前……”

“具體有什麼表現?”

“我感覺,我的記憶有問題。”玄田恍恍惚惚地說,“有些事我好像做過,但是自己卻不記得……”

因為又一次撞上了凶手犯案現場,幾位名偵探也理所當然地來到了警視廳,在審訊室外安靜地旁觀著這一幕。

“玄田德隆的父親是消防員,”白鳥拿著資料講解,“在一次因為煙頭引發的火災事故中喪生。那是在玄田桑很小的時候,之後他的精神狀況就受到了影響。梨善町發生的那起火災事件中,也有人看到玄田出現在現場。具目擊者說,當時他正凝望著燃起的大火,口裡喃喃喊著‘爸爸’……”

目暮:“也就是說,他有可能在火焰中看到了父親的幻覺,而出於想要再次見到他的動機而犯案嗎?”

“是的。”

這時候心理醫生已經給玄田隆德做完了簡略的精神評估,拿著量表出來了,目暮警官連忙詢問情況,“怎麼樣?”

“初步判斷,這位玄田桑的確有夢遊症的症狀,在這一點上他沒有說謊。”=思=兔=網=

服部平次疑惑,“夢遊症不是一般都是小孩子會得的病嗎?”

“的確,夢遊症多發於六至十二歲的孩童時期,以五到七歲最為常見。發病原因和心理社會因素有關,日常生活規律紊亂、焦慮不安、親子關係不和、學習緊張壓力過大等等,都會引發夢遊症。”心理醫生專業地解釋,“另一方麵也受遺傳影響,正常情況下兒童時期的夢遊症持續數年,到了青春期後多半都能自行消失,所以並不能算是一種精神疾病。”

“但成人的情況不一樣。夢遊症出現在成年人身上的幾率非常低,如果隻是一兩次的偶然現象也不算什麼大問題,但如果次數多了,甚至伴有幻聽、妄想、敏[gǎn]、行為方式改變等,那就是精神分裂的先期征兆了。”

目暮警官下意識開口,“也就是說,就像那位玄田桑說的那樣,的確有可能是他體內的‘另外一個人’代替了他行動?”

“但精神分裂的先期征兆和完全分裂出了另一個人格是兩回事吧?”服部思索著反駁,“雖然處在夢遊的情況下也會無意識地做一些事情,醒來後自己還不知道,但殺人放火這麼複雜的行為也能在無意識下完成嗎?”

柯南補充說明,“而且還特意選在了死者在家,周圍沒有目擊者的情況下,還特意避開了攝像頭,這明顯是有計劃的行動吧?”

“這……”在場的警察們看向權威人士。

心理醫生正翻著量表微微蹙眉沉思,不知道發現了什麼,被四麵八方而來的目光喚醒才從紙麵上抬起頭。然後他眉梢微揚,淡定地點了一下頭表示了肯定,“你說的對,這的確超出了夢遊症的症狀範圍。”

現場有位老刑警神色黯淡了些許,一個洪亮的聲音傳來,“所以說,那位玄田很有可能的確是這起連環殺人案的凶手了?”

第343章 紅馬(十一)

沉穩的腳步聲隨著聲音一起響起,在場眾人回頭,看到了鬆本管理官姍姍來遲。

“是,”目暮看著他愣住,“不過管理官,您這是……受傷了?”

鬆本管理官頭上頂著一圈白色繃帶帶傷上崗,那繃帶不知道是哪位生手的拙作,將他的腦袋遮了一半,跟一隻眼睛也廢了似的,乍一看十分唬人。他擺了擺手,隨口解釋,“急著趕過來路上不小心遇到了點意外,在路邊隨便找了個小診所包紮的,就蹭破了一點皮,不是什麼大事。繼續說,玄田的家裡搜查了嗎?”

目暮:“已經派人過去了……”

他話音剛落,手底下的千葉就拿著手機急急忙忙走了過來彙報,“目暮警官,機搜那邊在玄田家裡發現了一個藏起來的紙箱,裡頭裝著沾滿泥土的鞋子和有燒焦痕跡的襯衫。”

目暮神色一肅,“立刻將那雙鞋和鳥矢町二丁目的犯罪現場發現的腳印進行比對。”

“是。”

他們剛懷疑到玄田頭上,證據就迫不及待地送上了門,目暮警官回過頭說,“如果能夠和真凶的腳印對上的話,玄田就是這起案件的凶手應該就沒有疑義了。他主動找警方認罪,應該是在犯罪現場被發現後想要用精神病這個借口逃脫懲罰。”

這是十分正常且符合邏輯的推斷,鬆本清長眉梢動了動。

“也不一定,”有人忽然冷不丁反駁,“如果那位玄田桑的精神狀況不是被人為誘導出來的話。”

空氣忽地一靜,眾人的視線倏地集中在開口的人身上,心理醫生從手中那遝量表上抬起頭來,唇邊還帶著習慣性的笑容,點了點頭表示他們沒有聽錯,重複了一遍,“我剛剛說過,玄田桑的精神狀況的確存在一定的問題,有夢遊症的征兆,但這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