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裡,然後慢吞吞地從裡頭摸出了一支口紅。

源輝月:“差點忘了這是你的車,所以這也是那位常磐桑留下來的?”

安室透:“……”

不是,常磐美緒沒坐過他的車,而上一個坐在這個位置的人——

貝爾摩德!

金發青年腦海中瞬間跳出這個大寫加粗的名字,並且有點咬牙切齒地對這個女人的小氣程度有了新的認知。

他望了望源輝月手裡那支阿瑪尼口紅,又看看還在等著他回答的人,沉默兩秒,最後誠實地看著她的眼睛,“不是。”

“……”饒是源輝月也沒想到這個答案,“……安室君,你的業務是不是過於廣泛了一點?”

安室透近乎頭疼地扶額,“你聽我解釋……”

“我不聽不聽不聽!你總是這樣,總是有各種各樣的借口……騙子!”一個尖利的女聲倏然插了進來,以接得恰到好處的台詞和飽滿亢奮的情緒,瞬間強勢地接管了談話。

源輝月和安室透一怔,下意識同時回頭,這才發現不遠處的路燈下有對小情侶似乎正好發生了一點“小矛盾”。女孩這聲嘶力竭地一聲大吼,居然莫名其妙地接得天衣無縫。

源輝月:“……”

安室透:“……”

兩人沉默地望著那頭情侶中的男朋友上前一步,試圖拉住她的手,焦頭爛額地說,“不是,你聽我解釋……”

“還有什麼好解釋的?你又要說是客戶嗎?上次你大晚上在咖啡廳送一個女人出門也說是客戶,聊工作聊到晚上十點多?要不是被我撞上,你是不是還打算把人家帶去酒店繼續聊通宵啊?”

忽然覺得這個場景有點耳熟的源輝月:“……”

曾經大晚上在咖啡廳送某位女性客戶出門被撞到過的安室透:“……”

源輝月默默扭頭看向身邊的人,金發青年沉默地對上她的目光。外頭的情景劇還在繼續。

“那真的是客戶,你想多了,我最多也就是看天色太晚了送她回家……”

“送,她,回,家!?你怎麼全是女性客戶啊,還經常跟人家聊天聊到深更半夜,你從事的是公關行業嗎?公關也沒有送到人家家裡的道理吧……放開,彆碰我!我們完了!”

憤怒地一甩手將自己的男朋友推開,那位言辭犀利的女士把包往肩上一垮,轉身就走。源輝月回頭就看到她路過他們的車,腳步一頓,往裡頭掃了一眼,忽然停下來。

“姐妹,你也看清楚點,不要隨隨便便地被人騙了。男人都不是什麼好東西,越是好看的越會騙人!”

“……”源輝月懵逼點頭,不忘禮貌道謝,“好的,我知道了,謝謝。”

對方衝她一點頭,然後用眼位的冷風掃過裡頭駕駛席上的某位帥哥,踩著高跟鞋氣繼續走路帶風地離開了。

安室透:“……”

急急忙忙追上來的男朋友跟著在窗口刹了個車,點頭哈腰地說,“抱歉,麗子的脾氣有點急,今天的確是我惹她生氣了,抱歉抱歉……”

他急急忙忙道完歉又忙不迭繼續追了上去,“你聽我解釋,真的你是你想的那樣,麗子,麗子……”

兩人像是踩著風火輪一樣飛快地從車旁跑走了,留下一車沉默的安靜。這種奇怪的寂靜中,安室透指尖抵住額頭沉默了兩秒,忽然笑了起來。

源輝月:“……你在笑什麼?”

“沒事,想起了一點以前的事情……”

輕輕搖了搖頭,安室透抬眸看向她,灰藍色的眼瞳蘊著還未散的笑意,像永恒凍湖化開了一點雪水。有這個莫名其妙的打岔忽然殺出來,氣氛反而正常了許多,他坦然且有條不紊地把剛才的話題續上,“口紅的確是之前某位客戶留下的,我下次還給她。常磐桑的提議我考慮了一下,沒打算接受。”

“誒?”前半句話不出所料,後半句話卻讓源輝月有些詫異。

然而安室透卻一副理所當然的表情,“常磐桑是常磐集團的董事長,當然有更專業的團隊能夠保護她的安全,我隻不過是個普通的偵探,就算去了也幫不上什麼忙吧。”

源輝月默了默,思緒重點在“普通”兩字上停頓了一下。身邊人仿佛完全不覺得自己說了什麼大言不慚的話,笑眯眯交代完自己的行程之後,繼續道,“但是雙子大樓開幕儀式那天我還是會去的,輝月桑你要一起嗎?”

“……”源輝月無言地點了點頭,把手裡的口紅遞還給他,然後不想再浪費時間繼續聽這個人睜眼說瞎話,解開安全帶下了車。

第179章 倒計時(九)

幾天之後,受目暮警官所邀,源輝月和柯南又去了一趟警局。對於這樁案子,警方實在找不到突破口了,目暮警官一籌莫展之下隻好再次請他們過來希望兩人能夠回憶起一些細節。

從連環殺人案的角度來看,目前警方鎖定的五名嫌疑人,上理真知、朱蒂·斯泰琳、新出智明、澤口知奈美還有風間英彥。其中前三人和兩名死者的生活幾乎沒有交集,在雙子大樓那次會麵就是他們的第一次見麵,要說在這短短不到半天的見麵中就產生了什麼要將對方滅口的殺意——就算是職業小說家,腦洞也沒這麼大的。而後兩者在平時生活和工作中同兩名死者打的交道倒是不少,但也都是些正常交往,絕對沒到要殺人的地步。

“風間桑雖然是森穀帝二的徒弟,但是他和森穀桑還有同門師兄高橋健人不同是搞技術出身,對藝術幾乎沒什麼堅持。”白鳥做著人物介紹,風間英彥就是個普通的建築師,和另外兩個動輒殺人的神經病不一樣,幾乎是師門裡唯一的正常人。

高木:“而澤口桑,我們調查了她的家庭背景,她的父親是一名新聞記者,在她大四那年因為過勞死去世;兄長澤口勝平是常磐桑的未婚夫,在一起殺人案件中喪生,那起案件已經結案,凶手最終自殺,她同樣沒有殺死大木議員和原桑的理由。”

柯南若有所思,“也就是說,所有人都不具備殺人動機嗎?”

“沒錯,關於這幾人的不在場證明,原桑死亡的準確時間在前頭夜裡十點到十二點之間,那個時間段內,五人基本都沒有完整的不在場證明。另外,昨天新出桑來錄筆錄的時候補充說明了一個細節,大木議員死亡那頭晚上他的確和常磐桑在一起,隻不過中間常磐桑去洗了個澡,有大概十五分鐘時間他們分開了。”

目暮警官撓了撓額頭,“不過在源桑死亡的時間段,常磐桑是有不在場證明的,所以也可以排除。”

柯南想了想,“從死者的方向入手呢?警方之前考慮的因為雙子大樓有門禁所以應該是內部人員動手是從普通人的角度判斷的吧,如果凶手是某些特殊人員……”

他把“職業殺手”這個詞描述得十分含蓄,但在場的幾個警察都聽懂了。雙子大樓的安保係統隻能防普通人,如果是某些專業人士想要潛入其中還真沒什麼太大難度。⊿本⊿作⊿品⊿由⊿思⊿兔⊿在⊿線⊿閱⊿讀⊿網⊿友⊿整⊿理⊿上⊿傳⊿

好歹也是經過博多洗禮的人,白鳥表示他們還真考慮過這個思路。

“原佳明的履曆非常清白,他是東大畢業,步入社會後直接進入了常磐集團,一直做到現在的首席遊戲工程師。整個升遷過程十分正常,完全是基於本人的才華和一定的運勢。他目前是在東京獨居,父母居住在鄉下老家,家庭情況正常,不缺錢也沒有突發意外……簡單來說,基本找不到任何他和非法組織有牽扯的可能性。”

柯南默不作聲,沒有提原佳明死因的問題。

“至於大木議員,他那裡倒是有一些不同尋常的情況。”白鳥繼續翻著資料,“大木議員似乎十分好賭,據他身邊的人說,他幾個月前好像在國外的賭場欠下了一大筆賭債,隻不過他本人似乎一點都不著急,還得意洋洋地表示會有人幫他還。所以我們曾經考慮過,他忽然被殺會不會和這件事有關。”

源輝月一手支著額頭淡淡道,“但是賭場要的是錢,派殺手來殺了他還搞出這麼大一個新聞沒有任何收益。”

“……是的,所以之後這個方向也被我們排除了。”白鳥闔上文件夾,無奈地說。

簡而言之,目前警方的調查陷入了完全的、讓人摸不著頭腦的僵局。

.

將自己所知道的告訴了目暮警官之後,源輝月和柯南離開了搜查一科的會議室。

雖然原佳明的死因是肯定不能說實話的,但是在他的死亡現場放下“簽名”的人極有可能和殺死大木岩鬆的是同一個人,所以按照連環殺人案的思路去調查也並不能算錯。

隻不過目前幾位嫌疑人哪一個都看著不像是凶手,警方目前彆說重點懷疑對象了,連調查方向都找不出來。目暮警官大概這段時間壓力也挺大的,雙子大樓即將開幕的消息本就被常磐集團的宣傳部門提前進行過一個月的預熱,現在這個連環殺人案一出,熱度直接一飛充天,在各大社交媒體的頭版頭條上就沒有下來過。

柯南從會議室出來後拿著手機一搜,發現有關常磐集團的各種小道消息已經長了翅膀在網絡上漫天飛舞。單身美女總裁本就奪人眼球,這次的兩名死者還都和常盤美緒有關,圍繞著她的流言蜚語像海嘯一般愈演愈烈。有揣度她和已死亡的大木議員之間的關係,編纂出各種桃色新聞的;有放出偷拍的常盤美緒扶著兩位老人的照片,言之鑿鑿地說她和原佳明是戀人,所以他才會留在常磐集團沒有被人高薪挖走的……大眾對名人隱私的窺探欲像是著了烈火的乾柴,恨不得用放大鏡將這位美女總裁的過往一字一句地扒開來研究,連她那位英年早逝的未婚夫都被扒了出來。

看到某個標題格外駭人聽聞的新聞報導,小偵探眉心皺了皺,“這上麵說,常磐桑父母的車禍以及未婚夫的死背後都有她操縱……”

“編劇本呢?”源輝月淡淡地說,“她那個時候隻是個掛名繼承人,要是真能將手伸到實權人物的身邊,她早就和平奪權了,還需要多此一舉做這種事?”

柯南也是這樣想的,他往下看了看,發現發出這條報導的果然是個以嘩眾取寵聞名的網媒。大概是隻有陰謀故事情節稍嫌不夠豐富,這家媒體還將想象力蔓延到了常磐集團第二號實權人物頭上,不知從哪條流言蜚語中考據出他有個和常磐美緒年紀相仿的兒子,當即大筆一揮給他和常磐美緒還有那位英年早逝的未婚夫加了一條愛恨交織纏綿悱惻的感情線,內容之胡編亂造堪比拉低了某部春季檔整體評分的狗血言情劇。

隻看那個唯恐天下不亂的標題,小偵探就無言地關上了頁麵。

“輝月姐,你對這個案子怎麼看?”

“警方的調查方向沒什麼問題,主要是卡在殺人動機上。”源輝月頓了頓,忽然輕聲說,“也不一定是真的沒有殺人動機。”

柯南從手機上抬起頭,無聲和她對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