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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在他身邊的某人無所謂道,惹得旁邊一偵探一警察同時側頭,無言地朝他看了一眼。

幾輛汽車從旁邊的馬路上接連駛過,帶起一陣呼嘯的夜風。白天的暑氣這會兒已經降了下來,風裡有了些寒涼的味道。

源輝月一手環住小臂,視線漫無目的地走在這座陌生城市的大街,方才夢魘中的霧氣好像還未散去,和夜風一起纏繞上她的腳踝。

“輝月姐姐。”

忽然,她垂在身側的手指被人握住了。黑發小少年仰起頭朝她看來,湛藍色的眼瞳印了一點街邊的燈火,“你怎麼了?”

源輝月頓了頓,“沒事。”

她隨口扯來一個話題,“說起來,八點了,安室透是不是該被放出來了。”

柯南一愣,下意識低頭看表,“啊,的確。二十四個小時了,安室哥哥出來了的話,應該會打電話過來吧,哈羅還在家裡……”

他剛說到這裡,前方忽然傳來一聲熱情中帶著驚詫的招呼。

“源小姐,還有柯南君?”

被點名的兩人下意識抬頭看去,就見到目暮警官帶著一群警察正從對麵的方向迎麵走來。

——這也沒什麼,畢竟他帶著調查組來博多這件事源輝月已經從麻生學弟那裡知道了,她不知道的是他旁邊那個。

博多斑斕的夜色下,某個他們剛剛還提到的金發帥哥雙手插兜,一身清爽的站在目暮警官身邊,見她看來,清風朗月地朝她一笑。

“輝月桑,好巧,你也在這兒。”

源輝月:“……”

巧個毛線!

第59章 目標人物(二十四)

難得在博多遇到了熟人,得知源輝月幾人也是出來吃飯的之後,目暮警官熱情地招呼他們一起。源輝月頂著他長輩式慈愛的目光,隻好點頭答應。兩撥人於是合流,互相對照一番,發現彼此的目的地也是一樣的,遂愉快地交流到了一起。

走在某位金發帥哥身邊,源輝月垂著眼睫輕聲問,“你故意的?”

身旁人的聲音帶了一點疑惑,“什麼?”

源輝月斜睨他一眼,麵無表情。

安室透笑了,“好吧,我就是在博多酒店附近猜了猜,也不確定你一定會選這裡。”

源輝月:“……”

她發現自從上次被她戳破某些“刻意為之”之後,這個人居然裝都不裝了。

“說起來,你怎麼突發奇想來博多了?”安室透隨口問。

源輝月:“……因為我閒?”

金發青年失笑,隨即好像一點不覺得這個答案敷衍似的,他煞有其事地點點頭,“這樣啊,那看來很快就能看到輝月桑的新作了?”

源輝月這才想起家裡一個字沒動的文檔,表情一默,忽然有點不想跟這個人說話了。

“這個是林小姐送給你的嗎?很漂亮。”身邊人不知道是不是察覺到什麼,適時轉開話題,語氣自然地對她身上的配飾發出讚美。

順著他的視線低頭看去,源輝月望著那條鮮紅的絲絡,略微頓了一下才點了點頭,“聖誕節禮物。你怎麼知道是她?”

“因為那很明顯是華國風格的東西啊。”

源輝月撇他一眼,“你呢,為什麼會在這兒?”

“目暮警官找到了能夠證明我不是凶手的證據。”

“……”她覺得這人在跟她裝傻,“我的意思是,你為什麼也來博多了。”

“誒?我是偵探啊。”安室透下意識指了指自己,莫名其妙地說,“跟著警察來查案不是很正常?”

源輝月:“……那邊那位馬場君也說自己是偵探呢。”

金發青年於是順著她示意的方向看向同行的黑發青年,用求知的語氣問,“所以?”

一行人這時候已經走到了餐廳門口,高木警官拉開門正招呼著其他人進去。餐廳的熱氣連帶著食物的香味迫不及待撲了出來,源輝月上前一步,走進暖黃色燈光裡,懶洋洋回了個頭,“沒什麼,就是覺得現在偵探這份職業競爭也太激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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來之前目暮警官已經明確表示過這次不用給他省錢,於是眾人果然也沒跟老上司客氣。非但自己點了一桌子菜,還慨他人之慨地將源輝月四人也邀請了進來,大家痛快花掉了目暮警官大半個月的工資,總算將下午在博多警署受的悶氣發散了出來——唯一副作用就是目暮警官看到賬單時額頭上的汗流得多了一點。

因為晚上還有工作,一群警察聚著餐沒有點酒,但是全都將茶水喝出了酒水的氣勢。

佐藤警官一口灌空了茶杯,“啪”地一聲氣勢萬鈞地將空杯子拍上桌麵,儼然像是拍在某位博多警部光禿禿的腦門上。

“那個家夥肯定是故意的!就是故意阻撓我們查案,而且我明明說了伊藤卓也是凶手這件事還有疑點,但那家夥就是聽不進去。”

“肯定啊,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想就這樣結案吧。”

“他們懶得查,我們幫他查他都不願意,什麼破毛病?”

“今天扔來應付我的那博多警署的小警察,說好聽點是給我幫忙,說難聽點就是來監視的。那小子出門前腦子可能落家裡了,一問三不知,我問他警署的廁所在哪裡他都給我回答不知道!”

警察們今天可能鬱悶壞了,在東京警視廳待久了竟不知道地方上還有如此奇葩的同行,紛紛以茶代酒,各抒%e8%83%b8臆。還好目暮警官有先見之明地要了個包間,否則這話傳出去,十分影響警視廳和地方警察本部之間的和諧。

源輝月淡定地在一旁吃著飯,剛夾起一筷子刺身,麵前的碟子忽然被人端走了。

“輝月桑,那是生魚片。”對方還友善提醒道。

源輝月回過神,這才反應過來自己夾了個啥。她默了默,轉頭把它放進了放進弟弟的碗裡。

正在聽警察們說話的柯南無奈地回頭看了她一眼,乖乖把那片被嫌棄的生魚片吃掉了。

身旁響起一聲輕笑,某個欺負弟弟的不靠譜大人眼神飄了飄,有點不自在地沒話找話,“你怎麼知道我不吃這個?”

“上次在月影島上我們去吃海鮮,那盤三文魚刺身你一筷子都沒動,所以我就猜測輝月桑你是不是不吃生食。”

她側頭看去,金發青年不知道是不是熱,一進店就把風衣外套脫下放在了一邊,此時一邊說話一邊舀著碗湯,襯衫的袖口卷起露出流暢的小臂線條,拖著碗碟的手指修長乾淨。

他把湯碗放到她手邊,這才回過頭,“怎麼了?剛剛在走神嗎?”

源輝月含含糊糊“嗯”了一聲,捧起碗端到唇邊。熱騰騰的湯水帶著食物的香氣緩緩入腹,那股纏繞著她的寒意好像被漸次驅散。她頓了頓,覺得這個湯好像還挺好喝,於是又喝了一口。

被兩口熱湯撫平了那點沒來由的蕭索,源輝月拿起筷子,終於肯好好吃飯了。

“也沒什麼,就是剛剛睡覺的時候做了個夢。”

“……不太好的夢嗎?”

“也不算。”源輝月一頓,“夢到林僑梅送我禮物的時候的事了。醒來之後想起她現在還在警局停屍間躺著,有一點……”

有點什麼呢,她其實說不清楚。她對林僑梅沒有印象,唯一的記憶也隻有剛想起來的那一點碎片。要說多深的感情肯定是沒有的,她自己都沒搞明白為什麼要為了一個於她而言算是陌生人的少女跑來博多這個危機四伏的城市。

因為同理心嗎?還是她自己都不知道自己有沒有的正義?

“想不明白就不想了。”旁邊忽然有人說。

一碟金黃酥脆的炸蝦放在她麵前,磁性好聽的男聲在耳畔落下,帶了點隨意,“至少林小姐送你的禮物,你看起來挺喜歡?”〓思〓兔〓在〓線〓閱〓讀〓

源輝月的視線落在那蝶炸蝦上,想了想,拿起筷子夾起一個,“你說得對。”

就當是因為她送的那個編織得很用心的華國結了。

她莫名其妙想通後食欲重新回歸,舉起筷子就向第二塊炸蝦進攻,就著一旁警察們滔滔不絕的抱怨,忽然就吃得挺開心起來。

“還有死者的遺物,登記得亂七八糟,連是在死者家裡發現的還是在現場發現的都說不清楚,博多這邊的痕跡科是都沒經過培訓就上崗了嗎?”

“特彆是那團莫名其妙的線,明顯是編織過什麼東西又被人拆開了,我問是不是他們拆的,那些人還不承認!”

柯南疑惑地在旁邊問了一句,“線?”

“就是一團染了色的紅繩,好像是華國那邊做手工編織常用的,我下午的時候試著在警局還原了一下,什麼都沒還原出來。”佐藤警官說到這裡臉色明顯變差,大概是被一下午毫無所獲的手工課逼得有點瘋。

源輝月往那邊看了一眼,“用實物還原的?”

“啊,不是,我找了幾根紅線複製了一下。”她一邊說一邊從口袋裡掏出一團紅色,那糾結在一起的線團充分呈現出了女警崩潰的內心情況。

“能讓我試試嗎?”

“誒?可以啊,我多準備了幾根。”佐藤爽快地把線團分了幾束出來,然後臉色忽然陰沉,“本來是想讓其他人也幫幫忙的,結果這群沒用的男人一個都派不上用場。”

“……”現場沒用的男人們紛紛心虛地移開了目光。

就在這個時候,一聲震驚的大喊忽然打斷了眾人的對話,來自他們的老上司。

“你說什麼?今天下午那個人不是林僑梅的兄長?”

這一聲喊聲石破天驚,瞬間將周圍“嗡嗡”抱怨一掃而空,包廂裡其他人被集體按了個暫停鍵,愕然扭頭朝他看去。

目暮警官正舉著手機接聽電話,源輝月敏銳聽到電話那頭響起麻生學弟的聲音。

“沒錯,我們回來之後中堂醫生給那位兄長和死者做了一個DNA檢測。檢測結果顯示樣本雙方存在親緣關係的概率極低,也就是說那位自稱是死者兄長的男人很有可能是假冒的。”

目暮警官都懵了,“你們哪兒來的樣本,等等……”

他忽然響起某位自稱死者兄長的男性拽著中堂係醫生領口咆哮的那一幕。

“不是,那個,中堂醫生這樣做……”

“是犯法的,我知道。”麻生成實長長歎了口氣,“我已經教育過他了。”

他身後傳來一聲椅子的“吱呀”,某位無法無天的法醫身體往後一靠,遠遠拋來一聲冷哼,“冒充死者親屬前去認領屍體,阻礙警方辦案也是犯法的。”

“中堂醫生,我正在替你解釋,請你少說兩句吧!”

“我說的是事實。”

“沒錯,但是程序正義這種東西也是有必要存在的。你的上一個助手已經辭職了,請你珍惜一下我。”

“……”

聽著電話那頭的對話,目暮警官額頭前流下一滴冷汗。他乾咳了一聲,假裝沒聽到那邊法醫組的矛盾,努力彰顯了一下自己的存在感,“那個,麻生醫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