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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裙擺努力提出異議,“輝月姐,我是男孩子,不能跟你睡!”

“你才多大啊,還男孩子。”源輝月淡定地拖著他往臥室走,對弟弟的抗議充耳不聞。

“多大都是男孩子啊!輝月姐姐你注意一點啊!!!”

“唔,我現在要去臥室休息,你繼續跟著我是想一起?”

柯南弟弟光速收回了手。

源輝月滿意地摸了摸弟弟的發心,十分形式主義地交代了一句,“要和馬場先生好好相處哦,等我醒了我們就去吃晚飯,或者你要是餓了自己叫餐也行。”

“嗨……”

目送她帶上房門,小少年滿臉頭疼地走到茶幾前坐下。一抬頭就見某位私家偵探十分自在地喝茶吃點心吃得正開心,見他看過來,友好地遞上一份明太子。

“博多的特產,嘗嘗?”

柯南默默地接了過去。

“馬場哥哥你也可以跟重鬆警官一起先回去啊,一定要在這裡輪番看著我們嗎?”他咬了一口明太子平複了下心情,這才焉噠噠詢問道。

馬場善治正順手拿著茶幾上的報紙翻,聞言頭也不抬地說,“源小姐如果在博多出事就麻煩了,還是注意一點比較好。”

“這樣啊。說起來馬場哥哥你和重鬆警官是怎麼認識的?他也在你這裡委托過任務嗎?”

“是啊,即便是警察也有不方便做的事情嘛。”

柯南問,“比如說殺人?”

第58章 目標人物(二十三)

馬場善治翻著報紙的手一頓,抬頭看過去。

黑發小少年正夾起一小塊明太子,墨色的眼睫漫不經心垂著,掩蓋了瞳色,一邊條理分明地說,“你的左手手掌拇指和食指中間有一道非常淺的痕跡,應該是以前留下的舊傷,雙手繭痕的位置和輝月姐的非常像,絕對是劍道高手。”

“剛剛進門的時候你有一個下意識防備的動作,是在習慣性戒備門後頭有人;進門後第一眼看向了客廳刀架上那把裝飾用的武士刀,第二眼看的窗外的高樓,那裡有一個可以成為狙擊點的位置……下意識確認武器位置,時刻防備敵人襲擊,對可能出現的危險有近乎應激性的反應,這些無意間透露出來的習慣,不能完全用博多本地人來解釋吧?馬場君,你真的隻是個普通的私家偵探嗎?”

一席話說完,他“啊嗚”一下把明太子塞進嘴裡,這才掀起眼睫看向他,眼瞳清透銳利,那片湛藍色背後仿佛有一個冷靜睿智靈魂正犀利審視著他。

馬場善治和他靜默對視片刻,啞然失笑,“有點可怕啊小弟弟。姐姐剛離開就像變了一個人一樣,還是說這才是你的真實性格?”

“而且第一時間察覺到那裡有可能成為狙擊點,立刻就去把窗簾拉上,小弟弟你也不是個普通人吧?”

柯南平靜地說,“怎麼樣都好吧,先回答我的問題。”

“嗯……”馬場於是放下報紙思考了片刻,“我主職的確是個私家偵探哦,經營偵探事務所還挺用心的。”

柯南從鏡片後直視著他,“所以你還有兼職?”

馬場善治笑了,然後他爽快承認,“對。”

“你是進門的時候發現的嗎,還是更早一些?”他饒有興致地問。

柯南:“……其實剛見麵的時候我就有感覺了,不過那個時候隻是直覺,沒有證據。”

馬場善治點點頭,輕聲說,“原來是這樣,沾過血的人到底還是會和彆人不一樣啊。”

他看到對麵小孩的表情,笑了笑,“彆問我為什麼會成為殺手哦,在博多這個問題沒有意義。”

柯南:“……”

他隻好沉默下來,輕輕垂著眸,夾起下一塊明太子。

“放心,我真的是來保護源小姐的。”馬場善治沒在意他的沉默,接著說,“我剛剛那句話也不算說謊,她如果在博多出了事,事情的確會變得很麻煩。嗯,我也會很麻煩。”

柯南聽到這裡終於有點疑惑地抬眸,“因為重鬆先生在你這裡下了委托?”

“一半一半,”馬場善治淡定地說,“還因為有個小鬼威脅我,要是讓源小姐在博多掉一根頭發,他就把我的情報賣的滿博多都是。”

“……”柯南聽到這話嘴角一抽,莫名好像猜到了他口中那個小鬼是誰了,“……你說的那個人,是不是個黑客?”

馬場一怔,難得地露出了一點意外的表情,“你認識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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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門之隔的位置,源輝月卻並不像外頭兩人以為的那樣已經入睡了。

細碎的聲音擱著門板傳進來,她也沒有注意去聽。抱膝坐在酒店的大床上,她拿著手機重新一張張翻過今天麻生成實給她發的照片,最後在一串雜亂的絲線那裡驀地停下。

那是林僑梅的遺物之一,鮮紅的絲線彎彎扭扭,可能在哪兒沾汙了,不規則地染著一點藍色的墨水。它的原型應該是團編好的繩結,但是被人暴力拆卸過,所以才變成現在這個半死不活的樣子。

她盯著那張照片看了好一會兒,另一隻手往腰間一勾,將墜在那裡的流蘇勾起來一縷,把那束紅色放到手機旁邊對比。

果然,一模一樣的材質。

源輝月默了默,關上照片,編輯了一封郵件。

【有空嗎,再幫我找一段視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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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八點整,兢兢業業忙碌了一天的調查組終於身心俱疲地踏出了博多警署的大門。那位會做人的前田警部笑容滿麵地在後頭送,服務意識比五星級酒店門口的門童還要到位,但是調查組這時候沒人想看到他這張笑臉。

他們在博多警署磋磨了一下午,還義務加了半晚上班,毫無收獲。

博多警方這邊看似態度良好,實際上一點不配合,無論要什麼資料,要走程序、等待審批、需要和其他部門協調,永遠有各種各樣的借口在後頭等著,就好像偌大的博多警署各部門人員互相之間壓根不認識似的,到隔壁借支筆都需要提交一份詳儘的文件讓領導簽字申請。

佐藤警官暴躁得想揍人,要不是目暮警官看時間不早了表示就到這裡,然後把大部隊拉了出來,再多待一會兒,警花按捺不住的拳頭大概已經印在了前田部長那張笑眯眯的臉上。

將警視廳這群人送走之後,前田臉上的笑容這才漸漸淡去。望著他們的背影,他要笑不笑地冷冷哼了一聲,轉身朝警署的局長辦公室走去。

他敲門進去的時候,博多警署的局長正在打電話。前田不敢出聲打擾,乖覺貼著牆根站好,直到對方掛斷電話抬起頭來,這才恭敬地走上前去。

“說吧,警視廳那群人今天在警署乾了些什麼?”

前田趕忙彙報,無非是一些瑣事,畢竟他們今天的拖後腿大業十分成功,調查組的確沒查出什麼新鮮東西。

“他們明天還要過來。”提起這件事,前田就叫苦不迭。警視廳的人和他們博多警署的警察完全是兩個作風,特彆是那位領頭的目暮,一身正氣刺得他眼睛疼。

但那人又不是純粹的愣子,看起來圓圓滾滾像個心大的彌勒佛,實際上卻是個狡猾的老狐狸,前田跟他虛與委蛇了大半天,簡直心力俱疲。

辦公桌後的局長聽著他的彙報,一邊拿起桌上一個擺件慢悠悠打量,漫不經心地說,“想來就讓他來,還是跟今天一樣敷衍過去,他們查不到東西自然會走。”

“是。”

前田恭敬應下,猶豫了片刻,小聲問,“我聽說警視廳之所以會對這個案子這麼重視,是上頭有一位長官的女兒被凶手威脅了。我們這樣一直給他們使絆子,會不會……”

“你想多了,”局長淡淡地說,“上頭高官的親人哪一個出門不是一堆保鏢跟著,警護課也不是吃乾飯的,你以為是底下的普通人嗎?一個殺人案的凶手想威脅到她們,簡直是天方夜譚。”

“我問過上頭的長官了,不過是他的老對頭對當年的事情不滿,故意拿出這個借口趁機給我們找麻煩。”

他黑漆漆的眼睛盯住前田,警部感覺到莫大的壓力一般彎下腰去,聽著他冷淡道,“把警視廳那群人應付過去就行了,其他的不要多問。”⊿本⊿作⊿品⊿由⊿思⊿兔⊿網⊿提⊿供⊿線⊿上⊿閱⊿讀⊿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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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外一頭,被討論的警視廳眾人剛剛出了博多警署,正在討論去哪兒吃飯。

“已經這個點了,”目暮警官看了看手表,又回頭看看一片低氣壓的下屬們,他努力想要鼓起士氣說,“想吃什麼?我請客,這一次不用給我省錢哦。”

然而此刻連美食也沒辦法撫平諸位警官們被摧殘了大半天的心靈,他的提議出口隻得到了一陣半死不活的應和,還是看在他是長官的麵子上。

目暮警官撓了撓後腦勺有點麻爪,大概是看氣氛實在尷尬,某位編外人員這時候善良地站了出來。

“我倒是知道有家店味道不錯,也是本地的特色,去那邊怎麼樣?”安室透笑著說。

目暮警官立刻抓住了這個珍貴的台階,問都沒細問就迅速拍板,“就去那裡。”

與此同時,博多酒店,源輝月幾人走出酒店大門,正準備上街覓食。

源大小姐一覺睡醒,終於餓了。她對酒店提供的餐點沒興趣,馬場善治作為本地人友情提供了一串本地風味美食餐廳備選,她於是從中挑了一個距離酒店最近的。不用開車,可以步行過去,正好可以順路看看博多的景色。

柯南走在她身邊,還一邊回過頭去和馬場善治討論下午看到的報紙。

“馬場大哥,博多區這裡一直都是這樣嗎?

“什麼?”

“幫派火拚、槍擊案、外國人受毆致死案、婦女姦殺案、野貓虐殺案、汽車爆炸案……”小偵探一一念出下午在報紙上看到琳琅滿目的新聞,語氣有點糾結,“全都是最近發生的事,這裡一直都是這麼……熱鬨嗎?”

他最終照顧本地人情緒,用了一個比較委婉的詞。

這些案子哪一個放到其他城市都能上一個月熱點話題,在博多這裡一張報紙的版麵全湊齊了,簡直讓人為這座城市生態的多樣化而震驚,連原本正在走神的源輝月都下意識回頭,禮貌性驚訝了一下。

馬場善治似乎十分能夠理解外地人的震驚,他思考了片刻,爽快承認,“沒錯,一直都這麼熱鬨。”

柯南:“……”

你為什麼這麼坦然,你倒是猶豫個三秒鐘啊?

“真不容易,”源輝月淡淡地說,“我還是第一次見到比米花町案子還要多的地方。”

柯南:“……米花町還是很和平的。”

源輝:“你對著目暮警官帽子底下的地中海和你自己這個月到警局錄筆錄的次數再說一遍這句話?”

柯南:“……”

柯南無話可說。

“嘛,所以外地人來博多一定要注意,這裡的確不太安全。”重鬆接過話頭。

“畢竟博多殺手多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