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挪動身體。
但鹿唯不知道的是,她的笑容就是一種鼓勵,她的動作則是一種訊號。
眾人朝鹿唯的腳邊撲了過去,懇求生路。
鹿唯被嚇了一跳,連著後退了好幾步。
她沒看過喪屍片,但她覺得現實比喪屍片還可怕一點,“你……你們想乾什麼?”
“大佬,我們知道錯了,求求您,抬抬手放過我們吧!我們都是被這個學分逼的!”
怪物們就地匍匐,還有人哐哐地磕了起來,嚇得鹿唯趕緊躲到一邊,這太折壽了。
鹿唯聽得有點迷茫,又有點了然:因為學業壓力過大,導致他們精神狀態不太好,所以跳起了舞?
這一點,身為精神病鹿唯是很能理解的。
得了精神病,確實可以變精神。
他們跟她不一樣,她應付這種冥想課有基礎,分分鐘就跟上了老師的進度,學分一下子到手了,他們喊她“大佬”,想必就是發現了她的實力吧。
鹿唯不太明白的是,為啥要讓她放過他們?
是怕她出去亂說嗎?
“你們放心,我不是那種人。”鹿唯信誓旦旦地保證。
“己所不欲勿施於人”這麼簡單的道理她懂。
她最怕的也是有人無意發現她是精神病後,出去隨便嚷嚷,影響她的工作和生活。
想了想,鹿唯又從包裡掏出了隨身攜帶的名片,“如果你們有需要,可以去找他。他會幫助你們的。”
日常推銷任務達成√
怪物們愣愣地接過了名片,他們知道精神病院是什麼,但為什麼鹿唯要讓他們去?他們不懂。直覺告訴他們,這不是什麼好地方。
真要是好地方,鹿唯怎麼可能讓他們去?
但早死還是晚死,他們必須得做一個選擇了。
他們露出了視死如歸的表情,“我們一定去!那,現在可不可以給我們蓋章?”
誒?蓋章?
鹿唯看著手邊的印章,不太確定地問:“我來?我可以用這個嗎?”
眾怪物猛的點頭,“除了你,誰還有資格用!”
鹿唯這才明白,自己一下子升為傳說中的“課代表”了。
難怪這印章放在自己手邊,原來是老師讓她暫時接管課程的意思。嗨呀,她的實力果然被認可了。
鹿唯的嘴角瘋狂上揚。
她覺得學校的氛圍比自學好很多:你做得好了,老師會讓你當課代表,認可你;同學們也一樣,一口一個大佬。
不過鹿唯還是得謙虛一下,同學們形容得有點誇張了,“哈哈,除了我,老師還有資格啊。”
一眾怪物跟著尬笑,心裡卻在瘋狂吐槽:是的,它有資格,所以它連灰都不剩了!
他們越想越覺得後怕:原來,教師的死局早就注定了。它什麼檔次,也敢跟大佬共享一個權柄?
鹿唯看著麵前的單子,有些舉棋不定:這章,該不該給他們蓋呢?
看他們被折磨到發瘋就知道,他們這門課的掌握程度應該不高。但,被一個職業培訓折磨成這樣,也怪不容易的……
他們看起來就像恨不得再跪下給她磕一個。
鹿唯咬咬牙,還是將戳給摁了上去。
她決定當一次正道之光:畢竟這裡的大家都是職場人再深造。學習不是主業,工作才是。遲遲合格不了,壓力可想而知。
老師也沒跟她說通過標準是啥,那她降低一點標準,沒問題吧?
怪物們激動、狂喜,看鹿唯都差點覺得她身上有了好人光芒。
產生這個念頭時,他們又趕緊晃了晃腦袋。
這是瞎了眼的症狀還好,就怕鹿唯已經悄然將“汙染”根植於他們的腦海,才會讓他們產生如此離譜的想法。
快跑!
眾怪物消失得乾乾淨淨。
這個教室的情況牽動著無數人的心。
無論是燒烤會成員,又或是刀疤隊的人,可能大部分都去其他課程拿學分了,但必然會留個眼線關注。
隻不過精神控製類課程比較特殊,沒有一起進入精神世界,光站在教室外麵看,很難看出什麼。
一開始大家什麼都沒發現,隻能著急地等待結果。
但教師和多位學員先後湮滅,外麵的人都親眼看到了:精神瞬間被抽乾後,鏡麵教室就吞掉了它們留下的殘軀。
毫無疑問,鹿唯是占據優勢的一方!
而後,不知道那些人在精神世界裡遭遇了什麼。雖然活著退出了精神世界,但一個個驚懼萬分,又帶著恐懼扭起了胯……
圍觀群眾們震驚,這是何等的精神汙染!
他們就怕再多看一眼,那汙染會蔓延到他們身上。眾人趕緊閉上眼睛,將腦海中的種種畫麵清除出去,然後速度去報信了。
聽到消息後的刀疤陷入沉默,然後長長一歎,“做怪物,我還不夠格。”
刀疤算是個資深玩家,也正因為此,他深知人類在噩夢世界有多無助。
可進異常培養學院後,處處都在提醒他,隻要他願意往前一步,這個世界上有更簡單的活法。
就像入學考試所暗示的:隻要犧牲他人,就能成就自己。
他隱隱想跨出那一步了。當然,他得為自己造勢,讓所有學員都為他所用。沒想到橫空殺出了個鹿唯。
他突然發現,異常也不是那麼好當的。成了異常就很輕鬆了,完全是騙人的。
他遠遠比不上鹿唯的邪性,就算成了異常,也是弱小的那批,很快就會敗於弱肉強食的規則中。不如好好當人,給自己博一條出路。
刀疤找到了王青等人,“謝謝你們的提醒,給了我們一條生路。是我們冒犯了。”
如果不是他們說了鹿唯的真實能力,刀疤真想帶人去試探鹿唯深淺,隻怕也已經被可怕的汙染纏身了。
可笑他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自己的目的不單純,就懷疑王青等人用假消息騙他。
這對刀疤來說是極為深刻的一課:永遠不該對人性失去信心。
慚愧啊!
王青:……說起來你可能不信,我們就是瞎扯的。
鹿唯什麼都沒跟他們說,他們怎麼可能知道她的真實能力到底是什麼?
早知如此,他們就不攔著這些家夥去送死了。
但,總感覺現在說出真相很煞風景。這沒情商的事情沒有人願意做。
這時,有新消息傳來:鹿唯已經掌控那間教室,獲得了教師權柄。而且她有看獵奇舞蹈的癖好,一旦博得她歡心,就可獲得三學分。
眾人沉默。就怕一張嘴就是對大佬不敬的吐槽:這是什麼新時代紂王啊?
搞不好她的精神控製能力與舞蹈有關。與催眠類似,獵奇的舞蹈是一種能力觸發機製——這是相信鹿唯是好人的王青等人的想法。
她絕對在用舞蹈實現精神汙染——這是相信鹿唯不做人的刀疤等人的想法。
但不管是哪種想法,他們都心動了:變不變態另說,但這可能是這個副本中最容易拿到學分的課了。
扛住精神汙染,就是一條好漢!
有人還在觀望,但也有人已經抱著對鹿唯的信任,大膽地踏進了舞蹈教室,希望導師鹿唯為自己轉身,啊不,是為自己蓋章。
因為不知道老師啥時候回來,本來老老實實坐在教室裡等待的課代表鹿唯看著突然就進來跳舞的同學,懵了。
現實是:其他人扛得住精神汙染,鹿唯要扛不住了!
如果不是確定這些家夥是同學,而不是幻覺,鹿唯都想捋起袖子消滅幻覺、為民除害了。
常年跟各種幻象打交道的鹿唯以前很自信:她啥獵奇的沒見過?
但眼前這場麵她真沒見過。
她承認這裡麵有幾個跳得不錯,但混在群魔亂舞中,她已經失去了欣賞美的眼睛。^o^思^o^兔^o^網^o^文^o^檔^o^共^o^享^o^與^o^在^o^線^o^閱^o^讀^o^
他們眼巴巴地拿著單子過來求蓋章,大有不蓋就繼續跳的意思。
鹿唯木著臉,成為了沒有感情的蓋章機器。
合理懷疑,她才是所有學員中精神最正常的一個。但這樣下去就說不好了。
本來鹿唯是很樂意當這個課代表的,她對自己以前沒乾過的事情都有興趣。但現在她覺得這樣下去不行:得算工傷。
老師不會是知道情況會變成這樣,才跑路吧?
鹿唯也想跑路了。
她在獵奇舞者中看到了一個熟人,也就是學渣王青。學習不好的話,應該多感受一下知識的陶冶。就決定是你了!
鹿唯朝王青招了招手,“我有一個重要的任務托付給你。你願意當課代表嗎?”
王青激動得不行,“當然!”
鹿唯的意思是:我不乾課代表了,你來。
王青理解的意思是:鹿唯很可能開出了教師身份的支線,但她不滿足隻做這個任務,需要人幫忙,委任他為課代表。
當課代表仍然隻有學員身份,但操作得當,仍然可以獲悉學院內的諸多情報,更彆說這還象征著鹿唯對他的信任!
這碗軟飯,他算是吃上了!
但王青更沒想到的是,鹿唯竟然連象征權柄的印章都會交給他。
“連這個都可以給我嗎?”
“那肯定得給你啊。”我都要跑路了。後半句鹿唯沒說出來。
王青接過印章的同時,他的噩夢遊戲係統響起提示,“恭喜玩家獲得解鎖支線資格,可獲得教師身份……”
這本是鹿唯可以獲得的好處,但她不收,還轉贈,係統有啥辦法?
噩夢遊戲鬆了一口氣,總算來了個正常玩家了。
但沒等係統播報完,王青就不假思索地說:“拒絕、我拒絕。”
鹿唯直接把印章交給他,肯定也知道由此帶來的後果:他可能竊取她的身份。但她仍然這麼做了,這就是對他的信任,他能乾那種缺德事兒嗎?
噩夢遊戲肯定會試圖誘惑他,但他暫時不去聽就好了。
係統:……
它早該明白的,跟鹿唯混到一起去的,也會變得不太正常。
強烈的責任感不僅讓王青拒絕了噩夢遊戲的大餅,還準備繼續鹿唯未完成的事業:挑選舞者。
他絕對是個合格的課代表,鹿唯的意思就是他的意思。分舞蹈風格、摳動作、記錄表演時長……
就算是不忍直視的,王青都能麵無表情地看完:我不入地獄,誰入地獄?
大家都是老玩家了,表情管理都是專業的。
好吧,王青承認,他不懂大佬的癖好。但,大佬的癖好能叫癖好嗎?他不能用自己的外行挑戰人家的專業。
鹿唯把王青坑了進去,心裡有點小小的愧疚,但她特意從教室外麵觀察了一下,看他那樣樂在其中的樣子,鹿唯就知道自己找對人了。
此刻,鹿唯和王青難得地產生了一些共鳴:你們城裡人/大佬玩得真花啊。
鹿唯打了個噴嚏,但卸下課代表重任的她一身輕鬆,完全都沒在意,她溜溜達達地去了操場。
她想上一節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