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
她自己受夠了小三小四的苦,儘管她和付傑與不是這樣的關係。
可突然多出來的這個孩子……沒有哪個妻子會大度。
同時她也多了喜悅和放心——付傑與沒有結婚沒有孩子,那他一定會疼苗苗,對苗苗好。
苗心悅知道自己無恥且自私。
但她馬上就是死人了。
……
付傑與確實如她所想那般,十分疼愛苗苗。
最初的茫然和震驚過後,他開始笨拙地學習如何當一個父親。
他自己是孤兒。
天生的血脈親緣使得他本能地愛著自己的女兒。
隻是苗苗經過家庭巨變,性格大變,抗拒付傑與的存在。
她不明白為什麼疼愛自己的爸爸不是爸爸,事發後暴打了她和媽媽。
她認為一切都因為他是自己的親生父親,才導致所有一切的發生。
同時她也非常清楚,她隻有付傑與了。
……
付傑與拿出所有的耐心麵對十歲的半大孩子。
打算等苗苗情緒穩定下來,便帶她回龍虎山拜見師父。
告訴師父,他有個女兒。
後來苗苗慢慢接受他,也知道了他天師的身份。
她提出給苗心悅複仇,被付傑與拒絕後,她不理解。
付傑與向她解釋,她安靜聽完,過了很久才輕輕地說:
“所以,我隻能看著害死我媽媽的那些人,幸福快樂地生活,對嗎?”
付傑與不知道該怎麼辦。
答應了苗苗,便違背了師父的教誨——他可以瞞著不說,心裡卻過不了這關。
龍虎山的術法,是拿來救人除鬼用在正道上,而不是害人。
可最終……付傑與還是答應了苗苗。
一段時間後,苗苗原來的“爸爸”破產。
小三大難臨頭各自飛,卷起剩餘款項跑路,卻在路上遭遇搶劫,落得一場空。
苗苗知道後無比崇拜付傑與。
自此,付傑與便熄了帶她回龍虎山的想法,甚至沒有告訴師父有關苗苗的存在。
苗苗纏著他要學玄術。
他說什麼都沒有同意。
就這樣三年時間匆匆過去,苗苗進入青春期。
打架鬥毆成了她的家常便飯。
付傑與不知道該怎麼管。
他覺得:什麼都依著她,她開心了,就不會打架了。
直到一次苗苗玩筆仙,召來一隻厲鬼。
幸好他在身上做了保護措施,她才沒事。
那次他非常嚴厲地教育了苗苗,甚至動上了家法。
苗苗卻沒有被嚇到。
她沉迷這種“異常”,崇拜父親的強大。
她覺得無論自己召來什麼,付傑與都能輕鬆對付。
然後,她看到了“我不是人”的靈異遊戲。
當苗苗不再是真正的苗苗後,她清楚付傑與會發現不對。
遂直接離開。
苗苗失蹤了。
付傑與用所有辦法都沒找到,當他試圖求助師父時,苗苗忽然回來了。
原來“我不是人”忽然覺得,如果能把付傑與變成分身,是何等的美妙?
它的原則是不對修士動手——容易發現它的存在。
而在網上傳播的,其引誘力對玄術師根本不起作用。
不過,如果借助“苗苗”線下引誘呢?
讓付傑與心甘情願地玩“我不是人”。
失蹤回來的“苗苗”哭訴著對付傑與說她玩了“我不是人”,整個人就渾渾噩噩的不知在做什麼。
醒過來在一個陌生地方,趕緊回家。
經過她精湛的表演,付傑與如她所料那樣,毫不猶豫地決定玩“我不是人”。
以知己知彼的方式來解決女兒身上的異常。
不知為什麼,最後關頭“苗苗”並沒有吞食付傑與。
在這個遊戲規則裡,隻要你主動完成遊戲步驟,等同於和它簽訂契約。
無論你本身實力如何,都無法擺脫。
也就是說,它主動放棄了付傑與。
一旦它有了付傑與這個分身,它將更加如魚得水——它會使用付傑與會的所有術法。
這個結果使得付傑與從內部得到“我不是人”所有情報,並且知道大佬要一網打儘所有傳播者後,猛地意識到,苗苗還在。
否則他那次已經成為他們當中的一員。
無論如何,他要將苗苗救出來。
哪怕付出自己的生命。
……
望著僅餘一口氣的小徒弟,大長老一瞬間連精氣神都弱了許多。
整個人仿佛老了十歲不止。
他竟不知道小徒弟有個女兒,還成為了這次事件的犧牲者。
“你應該清楚,她並不是人,真正的她已經……”
大長老話音頓住:
“所以,你以自身性命為代價,使用血祭之法,隻為汙染九龍伏魔陣,不讓它生效。”
“進而她便不會出現在陣中。”
付傑與幾不可見地點了下頭。
他其實已經是個死人,隻是血祭之法讓他多殘喘幾息而已。
“你有沒有想過,”
老人指著陣內層層疊疊的人影:
“如果成功,它們多存在一刻,就會有更多無辜世人消失。”
“哪怕你死了,也會因果纏身,永世不得超生。”
付傑與無力地扯了扯嘴角,氣息微弱道:
“師父,你忘了我用了血祭之法嗎。”
“我咽氣之際,便是魂飛魄散之時。”
“連下一世都沒有,何談永世。”
“對不起,師父,給您蒙羞了。”
付傑與艱難往“苗苗”的方向轉動脖子。
最終還是沒能再看到一眼。
大長老佝僂著枯瘦的身體,久久無言。
法陣內,倉皇害怕哭泣的“苗苗”停止所有動作,再次恢複麵無表情。
她伸出指尖,漫不經心地拂過眼角並不存在的眼淚。
這時,人影再次蠕動,崔玉玉走到最前麵,隔著法陣麵向離部長。
“離老師,好久不見。”清秀少年微笑著說。
“看來離老師很不歡迎我。”
他一臉難過地聳了聳肩,旋即露出回憶的模樣:
“我記得在班上,離老師很關照我呢。”
“擔心我心理問題,經常找我談話,鼓勵我。”
“看我腳上的鞋已經不能穿了,顧忌著我的自尊心,用合適的借口送了我一雙新鞋。”
“離老師,您對我的照顧,我真的特彆感謝,也特彆感動。”
“您是一位真正的好老師。”
“不過沒想到,您還是一個玄術師。”
他話鋒一轉,真心實意地發出疑問:
“您如此強大,為什麼不知道我被其他人欺負呢?”
“彆人叫我娘娘腔的時候,您隻是製止,為什麼不做一些其他措施呢?”
“當然,如果您覺得那些捉弄、嘲笑、亂編綽號不算欺負,那我無話可說。”
離部長陷入沉思。
“小子,彆胡思亂想,這又不是你學生。”
一個貼著美甲的巴掌呼在離部長腦袋上。
暴躁的張奶奶另一隻手指著“崔玉玉”,呸了一聲:
“你個什麼狗玩意兒在這給我談欺負?”
“生了個靈出來真以為自己是個東西了?”
“……”
老太太平時跳廣場舞,和彆人爭場地時可從來沒輸過,嘴皮子溜得很。
一口氣不帶停地把現場氣氛愣是弄得像罵街。
說完發現旁邊的粉團小乖乖呆呆看著自己。
百忙之中抽出一句吼給蘇三少:“捂她耳朵啊!”
蘇三少:“……”
隨後張奶奶搶過離部長手裡的對講機,中氣十足地吼:
“那頭的,給我炸!”
第106章
按照約定好的,峽穀內給出動手的信息、確認坐標後,五分鐘內所有人撤離。
峽穀外暗守的軍隊便集火攻擊。.思.兔.網.文.檔.共.享.與.在.線.閱.讀.
“……嗞滋……”
對講機裡卻發出信號被乾擾的電流紊亂聲。
其他所有通訊工具此時儘皆罷工。
法陣內的所有人影,視線都幽幽地落在老太太身上。
不多時發出笑聲,由低到高,似浪聲般層層疊疊。
“想炸死我們?來呀,炸一個我看看。”
“用什麼炸啊,我好怕怕呀。”
“我還沒見過炸彈呢,會把我們炸得灰飛煙滅嗎?”
“好了,先彆貧了,當務之急是破掉這鬼陣法。這裡待得煩死了,我劇還沒看完呢。”
……
它們如同正常人類般互相對話、交流。
單從表麵上看,完全看不出它們其實都是同一個靈。
崔玉玉抬了下手。
所有聲音消失。
被張奶奶指著鼻子罵了那麼一通,他依舊笑%e5%90%9f%e5%90%9f的。
甚至比先前笑容更深。
“其實說得對,我確實不屬於‘東西’。”
他微抬下巴,語氣高高在上:
“人類這種凡物,如何與我等靈物相比?”
“怎奈天道不公,竟由凡物主導世間,靈物反倒成了異類,天理不容。”
“何其好笑。”
很顯然,它們雖然因為千引符被困在九龍伏魔陣中。
但並不意味著會束手就擒。
單一一個確實沒有反抗的必要。
可……不止一個啊。
即使身處陣中,它們也做到了屏蔽信號。
“既然我是異類,那隻要把所有人類都變成我,這世間不就沒有異類了?”
少年輕描淡寫地說出他的最終目的。
“本該暢通無阻,結果……”崔玉玉視線緩緩轉向右右。
人影蠕動,李川澤走出來,接上他的尾音:“偏偏被你撞上。”
“我怎麼這麼倒黴呢。”
李川澤長歎一聲,苦悶著臉說:
“不就玩個遊戲嗎,至於嗎。”
“我們又沒做傷天害理的事,對不對,大家夥。”
“就是——”人影齊聲幽幽震耳。
“我們心甘情願地玩遊戲,得到了自己想要的。”
“反倒是我們不對。”
李川澤雙手一攤,神情在暗影中詭譎難辨,語氣似嘲諷:
“到底是誰在做惡啊。”
太囂張了。
這下都不需要張奶奶帶頭。
眾位大佬直接動手。
既然暫時軍方聯係不上,那就一個個收拾。
“大家凝神閉耳,它們擅噬人心,說話的聲音是精神類攻擊。”
放好小徒弟的大長老,嗓音沉沉地鑽進每人耳朵。
大佬們朝法陣內扔各種玄術和符籙。
雙方相接觸,立刻便有人影如煙沫消失。
隻是數量眾多,乍看起來並沒有減少。
照這個速度,配合著法陣,他們足夠應付。
於是右右在哥哥的示意下沒有幫忙,在旁邊領了“坐鎮”的位置。
李川澤的臉色變得陰沉。
他和同樣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