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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起連環殺人案發生的時候,他根本都還沒有進基地。

隻不過作為第一目擊者,還走的流程還是得走。

嵐隊又問了幾個問題,便打算讓溫北先回去。

溫北在最後離開之際,還是忍不住回頭問:“我可以冒昧的問一個問題嗎?”

嵐隊長嘴角含笑:“請問。”

他又恢復了一開始儒雅的樣子。

溫北:“您剛剛為什麼生氣?”

嵐隊長頓了一下,眼裡客氣的笑意散了些許:“汙穢者這個詞......是侮辱性詞彙。”

說完這句話後,見他明顯沒有深談的意思,溫北說了句抱歉,這才慢慢走出他的視野。

...

發生了這樣的事情,溫北想再次參觀雪花工廠的事情自然是不得不被打斷。

他乾脆回去了招待所的房間。

沒想到好巧不巧又遇到了阮天天。

他正在房間門口和一個長相平庸還因為變異而滿口黃牙的男人拉拉扯扯。

男人一笑,嘴裡的黃牙就全部露了出來,還帶著股惡臭。

阮天天幾乎要反胃,但這是他的生意,他隻能繼續賠笑。

卻沒想到溫北會突然回來,更沒想到溫北一走過來,剛剛還摸著他的小手叫他小心肝的男人一下子就被吸引過去了全部視線。

那垂涎的樣子,好像一隻癩□□看到潔白無垢的白天鵝恨不得直接粘上去。

直到溫北徑直回了房間關上了門,他的視線也轉不動,嘴巴一張一合:“天天,那是誰?”

阮天天剛想生氣,突然又有了個壞主意:“他啊,就是個被汙染者包.養的小白臉。”

男人一聽到包.養二字,心裡頓時出現許多浮想:“我願意出很多晶石,能讓他跟了我嗎?”

阮天天就沒見過他這麼沒出息的樣子,心裡嫉妒到發狂的同時還要故作猶豫:“但是他現在的靠山好像很厲害的樣子。”

“厲害的人會住在招待所?”男人顯然不信,他骨子裡的自大被阮天天輕鬆挑起。

阮天天不著痕跡的慫恿著他去騷.擾溫北。

男人被一恭維,馬上就不知東南西北天高地厚,他一想到剛剛溫北路過時那驚豔的一瞥。

內心仿佛有無數隻螞蟻在啃咬。

他忍不住抬手去敲門。

阮天天見狀大喜,他趕緊跑回自己的房間,將房門上了鎖,假裝這件事跟自己沒關係。

溫北沒有將門全部打開,他隻開了一小條縫,從縫隙裡冷漠的看著他:“有事嗎?”

男人:“住在這裡很不舒服吧?”

溫北莫名其妙的看了他一眼,還沒有反應過來他的意思。

等注意到他那%e6%b7%ab.邪眼神的那一刻,他才意識到這個人想幹什麼。

果然,男人繼續大言不慚了下去:“我在這個基地有一套三室的房子,你要是願意跟了我,就能從這個破舊的六人間搬出去,而且我還能每個月支付你......”

“支付什麼?”

一道寒氣森森的聲音從他身後響起。

黃牙還沒有意識到問題的嚴重性,他回頭:“你他媽是誰......”

還沒有說完,在和那雙猩紅的眼睛對視上的那一刻,他如同被掐住脖子的鴨子猛地熄聲。

那一瞬間,他甚至以為自己看到了從地獄爬上來的惡鬼。

仇酊一字一頓的重複:“你能支付什麼?”

不等他回答,就又接了下去:“你這條命嗎?”

一圈黑色金屬般的物質猛地鎖住他的喉嚨,將他提起。

男人腳尖都碰不到地板了,臉瞬間漲成豬肝色。

在他快翻著白眼暈過去的那一刻,仇酊指尖一動,那圈黑色物質鬆開了他。

男人幹嘔一聲,胃裡的酸水都快吐出來了。

他大口呼吸著新鮮空氣,甚至把舌頭吐了出來。

隻是不等他喘上氣,那圈黑色又重新鎖住他的脖子。

如此反復,黃牙連絲毫反抗的力氣都沒有了,手指抽[dòng]著,雙目因為擠壓而看不見眼黑。

仇町仿佛逗弄獵物的惡劣獵手,嘴角漾開一點弧度,眼裡卻沒有半分笑意。

他輕輕鬆鬆的站在那裡,仿佛將人來回推向死亡邊緣又扯回來的不是自己一般。

眼看黃牙就要不省人事暈過去了,目睹了整場單方麵毆打的溫北推開了門,漂亮的小臉蛋上皺起眉頭:“別打了。”

仇酊轉而看向他,猩紅的眼睛因為殺氣而變成豎瞳,看起來冰冷無比:“不想我殺了他?”

他嘴角變得平直,臉上不知何時被濺上了一滴鮮血,就在眼下猶如紅色淚痣。

黃牙費力的在地上抬頭去看溫北,這一刻青年在他眼中簡直就像是天使,不僅擁有天使般的麵龐,更是有天使一樣的善良。

黃牙嘴一張,門牙都沒了:“久久窩!”

天使低下頭,黑白分明的眼睛清楚的倒映出他狼狽的身姿,然後用最天真的語氣,說出了最殘忍的話:“不要把垃圾丟在門口。”

黃牙兩眼一翻,終於堅持不住,暈過去了。

溫北:?

他沒意識到自己剛剛那句話對黃牙有多大打擊。

他單純覺得礙眼。

仇酊突然又笑了,這次眼底出現了笑意,他猛地一腳踩在黃牙的肚子上,硬生生又把他踩醒了,薄唇一動:“滾。”

黃牙痛得快死,卻不敢再暈,連爬帶滾往樓下逃跑,仿佛身後是會吃人的恐怖怪物。

仇酊跟著溫北一起進入房間,心情看起來極好:“小狐狸,今天跑去哪裡玩了?”

第27章

聽到他這麼問,溫北腦海中莫名又想起了那具女孩屍體的淒厲模樣。

他沒回答,黑色的睫羽顫了顫,流露出幾分迷茫。

很快又將這些思緒收回,轉而看向男人:“你今天怎麼這麼早回來?”

仇酊挑眉:“關心我?”

黑霧不知何時又浮現,親親密密的纏繞住溫北的手指,穿過他的指縫,在之間流連。

溫北甩不開,乾脆自己去給自己倒水喝:“我隻是好奇,你這兩天都去幹了什麼。”

仇酊輕笑一聲:“辦了一些事情,現在已經結束了。”

該不會真的去闖禍了吧?

溫北警告:“你不要給我惹事端,我來基地是有目標的。”

與其說是有目標,倒不如說是有野心。

他要的不僅僅是旅館銷路打開那麼簡單,單純的攬客已經無法滿足他的需求。

讓旅館成為人類的後盾,才是他想要的。

溫北眸光閃了閃,透露出一點和平常溫和態度不同的勢在必得,宛若初綻寒芒的刀尖。

仇酊輕笑一聲。

門卻在這時候響了。

誰會在這時候過來?

溫北遲疑了一下,擔心又是煩人的阮天天。

門後的人好像猜到了他的猶豫,主動出了聲:“是我。”

溫北有些詫異,打開門:“承大哥?”

承節不好意思的撓撓頭:“我聽說天天找你麻煩了,不放心過來看看。”

溫北搖搖頭表示沒事:“你怎麼沒在工廠?”

承節臉上露出幾分歎息:“工廠又死人了,人心惶惶的,主管就放了大家下午時間休息。”

死了這麼多人也才讓人休息一個下午,要不是這次屍體是直接在工廠裡被發現的,也許連這點時間都不會有。

該不愧說真是末世嗎。

溫北皺了皺眉:“不知道守序軍調查得怎麼樣了。”

承節:“嵐隊長接手了這件事,那應該很快就會水落石出了。”*思*兔*在*線*閱*讀*

溫北:“為什麼這麼說?”

承節:“嵐隊長的異能和推理有關,那個女孩是個好孩子,昨天簽合同時還說家裡隻剩下自己和弟弟了。”

他露出了可惜的表情。

溫北順勢點了點頭,結束了這個話題:“承大哥,我沒事的,你自己要多多注意才是。”

承節忍不住又張了張自己畸變的喙部:“嗯,天天其實也不是那麼壞的人。”

溫北:“承大哥你知道天天為什麼要來這裡住嗎?”

像阮天天這樣懂得趨炎附勢的人,會選擇招待所本身就是件怪事。

承節表情變了變,有些糾結,最後還是選擇開口:“其實是他惹了不該惹的人。”

“誰?”

“暗火公會的會長,那是個很陰沉的汙染者,據說現在汙染度已經超過八十五了,說不定都有九十了。”承節壓低聲音,“每年都有死在他手上的人,隻是基地一直沒找到證據。”

阮天天這種性格的人會得罪人簡直再正常不過。

溫北點了點頭表示自己知道了。

...

儘管知道那個被稱為嵐隊長的男人異能是和推理有關的,溫北也沒想到抓住兇手居然會這麼快。

下午的時候,他就聽說了造成雪花工廠十六個人死亡的連環兇手被繩之以法了。

而最讓人匪夷所思的是,那殺人兇手居然是雪化工廠的主管。

溫北回想了一下雪花工廠的主管,他的長相十分低頹,臉上的眼袋和黑眼圈經過汙染變異得十分濃黑。

幾乎像是用顏料抹上去的一半。

工廠死了人,看起來最煩的也是他,一直抱怨招不到人。

沒想到兇手居然會是他。

溫北過去看的時候,守序軍剛好將人抓了起來。

嵐隊在一旁指揮秩序。

很多工廠裡的員工都聚在工廠的大門那裡想向工廠討要一個說法。

他們認為主管是工廠指派的領導,出事的人是他,那就應該給予普通員工補償。

這麼多人一起擠在這裡罷工,守序軍們不耐煩的一一驅趕。

有人甚至直接坐到了地上大哭大鬧著不顧肯走:“你們汙染者好啊,基地給補貼,又能找到合適的好工作,不像我們普通人,平常累死累活也攢不到晶石,現在連合理賠償都不讓我們爭取了。”

“這次殺人的不就是個沒有異能的普通人。”年紀輕點的守序軍忍不住道,“你們普通人還是靠著汙染者保護的,怎麼不能少惹點事。”

眼看普通人們和身為汙染者的守序軍又要吵起來了。

嵐隊不得不走過去。

這也就給了溫北機會,他走到被手銬綁起來的主管麵前,眯起眼睛:“你為什麼殺人?”

主管咧開嘴:“是她的問題,是她不肯接受我的好意,還想喊救命,我隻能把她殺了。”

溫北眼神冰冷:“那其他人呢?”

工廠裡其他死的人有男有女,總不能都是因為“不配合”他吧。

主管嗤笑一聲,眼神裡一點光亮也沒有:“不管你信不信,其他人不是我殺的,我殺了那個女孩挖掉她的眼睛也是為了偽裝成連環殺人案中的一環。”

他隻是個末世五年一次都沒有離開基地的普通人,若不是嵐隊長的異能和推理有關被他看了出來,正常人根本不會懷疑到他頭上。

溫北眸光一閃:“我要怎麼樣才能見到工廠真正的老闆。”

“什麼?”主管愣了一下,沒想到他的話題會如此跳躍。

溫北剛想重複一遍自己的問題,嵐隊長就走了過來,他腳上踩著擦得程亮的鞋子,一步一步重重踩在地上,顯示此刻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