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族的他已經活了上百年,但麵對成帷這樣的大魔法師,他完全無力招架,沒過多久就敗下陣來,靠著結界的邊緣不住喘氣。

“我,我說……彆用魔力壓我了……”杭諾爾德向研魔會所在的方向投去一瞥,他一咬牙,道,“不過,在那之前,我要聲明一點。我們原先的計劃隻是燒掉確河,至於其他公會的火災,和我們沒有任何關係。”

“那會是誰?”金蓮開口問,“除了你們魂族,還有誰能這樣神不知鬼不覺地潛入我們公會,再一把火把一切都燒了?”

杭諾爾德不耐道:“我怎麼知道,反正不是我們就對了。”

“縱火一事先放一邊,”成帷道,“杭諾爾德,告訴我們,鬼族背後的究竟是誰?”

杭諾爾德不屑地冷哼,揚聲道:“是研魔會。他們前些日子和我聯絡,希望能和鬼族聯手,幫助他們搞垮確河。”

全場轟動。

“開什麼玩笑!”有旁聽席上的人站起來大吼,“研魔會是魔法師公會,和確河有什麼關係?編謊話也得有個理由!”

人們紛紛附和,投向杭諾爾德的目光多了幾分鄙夷。

杭諾爾德被這話氣得不輕,氣急敗壞地大吼:“我有什麼好編的?隨便找個人指認,他們還會放過我不成?”

研魔會的會長吉德爾是個胡子花白的老頭,麵對現場的混亂,他不動聲色地擦了擦額頭的冷汗,轉向成帷示意他有話要說。

見成帷點頭,吉德爾清了清嗓子,用他那把沙啞乾燥如樹皮的嗓子道:“你不要血口噴人。你和研魔會聯手搞垮確河,你又能得到什麼?”

“我?得到什麼?”杭諾爾德哈哈笑了幾聲,用堪稱惡毒的目光望向羊靳身邊的男人,“當然是清理門戶。對了,你們還不知道吧?確河公會的三把手——哦,現在該叫做二把手啦——垣啊,是個附身人類的魂族哪。”

此言一出,掀起的風浪不亞於他指認研魔會的時候。

確河的隊伍也有短暫的騷動,知道垣真實身份的隻有少數幾人,絕大部分成員隻認為垣是個實力中上的人類劍士,從來沒有往彆處想過。

羊靳回眸掃了一眼,示意確河諸人稍安勿躁。

垣深吸一口氣,站起身來,衝在場眾人微一點頭,揚聲道:“是,我確實是一名魂族。”

他微笑一下,在人們驚懼的目光中繼續道:“在坦明我身份的時候,我通常會再多強調一句話。那就是,我是與身體的主人達成協議後使用他的身體,而非強行奪取。

“如果諸位對魂族有些許了解的話,就會知道,我的所作所為從人類的角度雖然不符合道義,但未曾給任何一方帶來痛苦。他在我占據他的身體之前就已經死亡,與鬼族的行為有根本的不同。”

他再次點頭,像是已經沒什麼話要說般坐了回去。

成帷微笑著聽他講述完畢,在人們對垣發起聲討之前道:“我可以證明,如果垣先生的話屬實,那他的行為沒有任何不妥。雖說將人體作為交易的對象看上去駭人聽聞,但人應當有決定死後該怎樣處置自己身體的權利。”

他的這番話讓義憤填膺的人們稍稍冷靜下來,羊靳隨之站起身,趁熱打鐵道:“我敢以確河的信譽保證,垣沒有說一句假話。試問,垣在確河工作的這幾年,是否奪過任何無辜之人的錢財,迫害過一人的生命?

“他的稱職有目共睹,我相信諸位能憑自己的雙眼和心判斷,而不是偏見。”

來自旁聽席的議論漸漸小下去,成帷笑了笑,道:“所以,讓我們把話題引回原位吧。杭諾爾德先生,你是否敢發誓,是研魔會與您達成合作,讓您的部下實施縱火、鬨事一係列行為?”

杭諾爾德將陰沉沉的目光從垣身上挪向成帷,啞聲道:“我發誓。雖然我已經沒什麼東西可以拿來發誓了。”

“你放屁!”一個骨魔少年倏然從研魔會的隊伍後方站起身來,向著杭諾爾德的結界丟了一個石塊,“研魔會不可能做這種事情!”

“坐下!”吉德爾嗬斥,“大吵大鬨成何體統!”

少年不情不願地坐了回去。

吉德爾長歎一聲,像是才發現身旁女人的異常似的,柔聲問:“卡貝拉,你有什麼想說的嗎?”

卡貝拉是個美豔的中年女人,如果有人關注到她的話,就會發現,她從入場以來就顫唞不止,似乎在恐懼著什麼。

吉德爾這句話像是把她從夢中喚醒,她打了個寒戰,哆嗦著道:“不,我,我沒什麼想說的。”

“那是誰?”一人在旁聽席詢問同行的夥伴。

“卡貝拉,絲蘿部的部長,”那人回答,“年輕時可是個大美人呢!”

他又扯了些她當過哪個會長哪個貴族的情婦之類的八卦,繪聲繪色得像是他在現場似的。

絲蘿部的名聲稱不上好,那人“哦”了一聲便不再關注,同時嘟囔了一句:“她抖什麼?搞得好像杭諾爾德是她指使的似的。”

這句話音量不高,但恰到好處地讓周圍的人聽了個一清二楚。

海浪似的,這句猜測在旁聽席上層層傳播,直到所有人都聽見了。

一時間,所有懷疑的目光都投向了卡貝拉。

會場中央的人們顯然也意識到了這點,彼座公會的會長率先發難,這個容貌年輕的骨魔魔法師用一副關切的語調問:“您怎麼了,卡貝拉小姐?是有什麼不適嗎?”

“對啊,如果你覺得不舒服,還是早些回去休息來得好。”崔曉俊不懷好意地笑道。

卡貝拉無助地望向會長吉德爾,隻換來一個不動聲色卻意味深長的眼神:“身體不適要早說,不能讓研魔會拖了整個會議的進程,你說呢,卡貝拉?”

女人扯了扯嘴角,看口型大概是想說一句“當然”,但過於低啞哽咽的聲音製止了她。

在另一個人提出進一步的追問前,卡貝拉崩潰了。

“不是我做的!”她痛哭出聲,雙手捂著臉瘋狂搖頭,“是那個人——那個人拒絕了我,我想要報複他所以才……”

卡貝拉倏然瞪大了雙眼,驚懼交加地望向吉德爾,像是不相信自己竟會說出這種話似的。

對於普通看熱鬨的人們來說,高位者們的感情八卦比事情的真相來得更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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卡貝拉的這句坦白激起了多數人的好奇,他們紛紛猜測著“那個人”究竟是誰,是確河的一個普通會員,還是分部長級彆的劍士,抑或是……羊靳或者青麵獴。

一直靜默不語的會長和貴族們也露出了怪異的神色。

伊丁斯用看熱鬨不嫌事大的眼神瞅著羊靳,後者給了他一個眼刀,分部長先生識趣地收回目光,輕咳一聲佯裝正經。

成帷拍了拍手,像是麵對一群幼稚園孩子似的無奈。他問卡貝拉:“這麼說,你承認你和杭諾爾德有勾結了,卡貝拉小姐?”

“不,不是,我……”卡貝拉的眼淚流了滿臉,她捂著嘴望向自己昔日的同事們,希望能從他們口中聽到辯護,哪怕一句也好。

但他們或躲避或鄙夷的目光告訴她,不論真相是否當真如此,抑或是今後會不會有人為她澄清事實,無恥妒婦的名頭將會永遠黏在她身上,一輩子都撕不掉。

“可惜了,卡貝拉女士,”成帷淡淡地給女人宣判了死刑,他示意守衛的劍士將卡貝拉帶下去,接著轉向了鬼族的王,“杭諾爾德,你還有什麼要坦白的?”

杭諾爾德露出一個譏諷的笑容。

“或許是有的,”他道,“魂族能自由出入的地方可太多了。”

成帷微笑一下,伸手一指,碎裂在地的水晶球緩緩複原:“那我們日後再好好談吧。”

一樁鬨劇終於結束,主持人宣布中場休息,所有人都肉眼可見地鬆了口氣。

“哎,你知不知道是誰和卡貝拉有一腿?也隻有你這個級彆的才能入她的眼吧?”何婉用胳膊肘頂了頂羊靳,好奇道。

“你怎麼不說是那位呢,”伊丁斯打趣道,“他比羊會長絕情多了。”

何婉翻了個白眼,小心向後看了看,確認他們的議論沒有第四個人聽見。

作者有話要說:

應生璞:我……

之章:作者說這段主線過完就讓你們親親抱抱。

海虞:就這?大叔你乾什麼沉默?彆被這種事情收買啊!

第七十七章 會長心裡隻有初戀

要說起來,在幾個大公會間,海虞大概是最潔身自好的一個會長,這點從他嚴禁屬下逛花街或許就能窺見一二。

除此之外,對於那些倒貼上來的男男女女,他的態度一向明確,不想被打斷一條腿的話,就離他遠點。

海虞確實也是這麼做的,那段時間的確河幾乎隔兩三天就能見到一個一瘸一拐的美人,帕姆的咒罵成了每天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