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喙,因此三大劍士公會便成了人們茶餘飯後最多談論的對象。

三大劍士公會各有倚重,細細比較起來,也有很多講究。

金蓮公會的會長已然四五十歲,即便經驗充足,論力量和勇武自然比不過年輕人。這個公會與他本人的風格也相似,重心更多的在經營而不是戰鬥,交鋒時也偏好智取,在力量與技巧上便差了一籌。

黑水公會相比之下更注重劍術的精進,兩年前剛上任的會長樸恒希是個劍癡,平日裡隻管練劍,會內事務通常由她的一乾副手和會裡老人打理。

總體看來,黑水會內的水平參差不齊,但技高者便能得到樸恒希的青睞,在劍術上有造詣的從來不會被埋沒。

而確河的人員組成則複雜得多,自青麵獴上任推行改革以來,凡是在某一領域有過人之處的,皆會得到他的任用,也因此整體看來,確河的水平或許比黑水略遜一籌。

不過,也正是因為青麵獴知人善任,讓確河從一個無名公會迅速崛起,一直爬上了如今劍士公會的第一把交椅。

常有人說,沒有青麵獴便沒有今日的確河,確河缺了他不行,但他離了確河,卻是哪都能去。

三日後,在剛掀起過騷亂的櫻桃大街隔壁,奧卓最大的市民廣場上,一個巨大的臨時會場被搭建起來,數米高的旁聽席層層往下,正中央的會場中發生的一切一覽無餘。

由於先前的七絕會議已經聚集了各國的精英,此次參會的人員基本沒有大的變動,隻是又多了幾個臨近的小國。

三個赫赫有名的劍士公會的會長儘數到場,而兩大魔法師公會的會長也攜帶各自的副手出席,民間公會和官方劍士團相對而坐,場麵蔚為壯觀。

而最引人注目的莫過於成帷,那名長壽的池夏首席魔法師。

光看外表,沒人會相信他已經活了幾百歲。他模樣年輕,麵容俊秀,清瘦的身形顯得弱不禁風,但凡是對他了解一二的人都會知道這副身體裡蘊藏著如何巨大的魔力。

他和藹可親地衝每一個向他歡呼的人致意,簡直比在場諸國的領導人還要受擁戴。

普通民眾的關注點在成帷身上,但在座的各位貴族和公會成員最關注的另有其人。

前段日子,青麵獴讓位給羊靳的消息在公會的消息網中不脛而走,多數人認為這隻是謠言,畢竟青麵獴正值壯年,把持公會實權十幾年甚至幾十年的會長不在少數,就比如確河的前會長橙翎。

而青麵獴擔任會長一職不過四年,這樣忙不迭地卸任,若不是謠言,就很難讓人不懷疑其中有什麼蹊蹺。

此次會議,所有人的疑慮都得到了解答。以確河會長之名參加會議的,不是青麵獴,而是他曾經的左右手羊靳。

羊靳沒有搭理那些有意無意向他拋來的、透露著算計的目光,對他來說,接下來才是他需要關注的戰場。

就在看台上一個不起眼的角落裡,一名披著鬥篷的青年抱臂坐著,身形被隱沒在了一乾興奮的看客中間。

上午九點整,會議準時開始。

主持人簡單將前些日子發生的眾所周知的事件陳述了一遍,接著向後方打了個手勢,一人推著一架蓋著紅布的小車走上前來。

“這枚水晶球中關押的是鬼族首領杭諾爾德,”主持人掀開紅布,高高捧起那枚印著精妙法陣的水晶球,宣布,“接下來,我們將對杭諾爾德進行當場審判。”

旁聽席上響起一陣歡呼,迫不及待要看到這條給奧卓帶來巨大損失的惡棍被處以刑罰。

主位上的成帷依舊保持微笑,用寬厚慈愛的目光凝視著在場的所有人。

推車的那人約莫是個魔法師,他低念一串咒語,一個無形的結界被撐了起來。他從主持人手中接過水晶球,用手帕蘸取手邊瓷盤裡的藥水,輕輕將水晶球表麵的法陣拭去。

水晶球在魔法師掌心猛地一顫,他一時沒把握住,魔法器從他的指尖滾落,在地上摔成了數塊。

一道透明的影子從水晶球的殘骸中升起,杭諾爾德在狹窄的結界內瘋狂衝撞,但次次碰壁。他暴怒地大吼,直到筋疲力儘,才倚著結界邊緣緩緩停下。

這是一個能讓一般人也能看清魂族的結界。於是人們便看見,一個瘦小的齙牙男人落水狗般貼著結界壁,用警覺的目光打量著這個陌生的會場。

這就是杭諾爾德,在蘭肯街乃至整個奧卓掀起騷亂的鬼族首領。

他的真實麵貌與人們所想象的三頭六臂的凶惡模樣大相徑庭,他們交談著,用怪異的目光打量著這個瘦小的男人,像是魂族在他們心中的神秘形象突然降了一個檔次似的。

“請安靜。”成帷道。

他的聲音並不響,甚至稱得上輕,但偏偏在場的所有人都聽見了這句話,並不約而同地住了口,靜看杭諾爾德會受到何種處置。

“你是誰?”杭諾爾德轉向成帷,用狐疑的眼光上下打量他,“研魔會的魔法師?”

成帷笑了一笑,溫聲道:“我是成帷。”

聽此一言,杭諾爾德大吃一驚。他慌亂地四處張望著,希望能在人群裡找到一個眼熟的給自己撐腰。他失敗了。

鬼族首領深深吸了一口氣,用自己現在能擺出的最嚴肅的麵孔正對著成帷,以期讓自己看起來不那麼恐懼。

“彆緊張,”成帷道,“我今天來到這裡,是想和你聊幾句天。”

“聊天?”杭諾爾德翻了個白眼,完全不覺得自己有錯似的粗聲粗氣道,“是在探討該怎樣折磨我吧。”

“如果你執意這麼認為,那我也沒有辦法。如果你願意配合,我們會儘量壓縮你的刑罰,讓你不那麼痛苦。”

“刑罰?”杭諾爾德尖叫道,“你們有什麼資格審判我?”

這聲淒厲的慘叫傳遍了會場的每一個角落,直擊靈魂的噪聲令人們紛紛捂住耳朵。

幾名公會首領不動聲色地擰眉,而成帷沒有表現出任何異狀,光是微笑著,嘴角的弧度都不曾變過。

“因為你在我們這裡作了亂,”成帷不緊不慢地回答,“長期以來,人類、骨魔和魂族一直井水不犯河水,這是約定俗成的規則。但你打破了這個規則,給我們的人民帶來了傷痛和恐慌,這就是我們的資格。”

他揮手喚上一人,一名劍士在旁人的攙扶下走了上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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樸恒希在看清那人的麵目時眸光一淩,她身邊的崔曉俊忙拉住她,生怕自家會長做出什麼衝動的事壞了黑水的聲譽。

“這位是被杭諾爾德附身的斯塔布先生,”主持人介紹道,“讓我們來聽聽他怎麼說。”

於是接下來的十分鐘,斯塔布聲淚俱下地控訴杭諾爾德搶占並操控自己身體的卑劣行徑,其淒慘景狀,就連最冷硬心腸的人聽了都要落淚。

樸恒希的眉頭越擰越緊,最後索性閉上了雙目,眼不見心不煩。

成帷耐心聽著斯塔布的廢話,終於,在男人說完一長串話後換氣的幾秒鐘,他接道:“可以了,讓斯塔布先生下去休息吧。”

“沒事的,成帷大人,我還……”斯塔布的那句話沒能說完,主持人就招呼守衛的劍士把他帶了下去。

杭諾爾德被斯塔布的控訴氣得不輕,嘴裡直罵他瞎說:“明明就是你們黑水把這身體送到我這兒來的,現在大難臨頭各自飛了,反倒說是我搶了他!”

樸恒希聞言倏然睜眼,銳利的目光掃過身後的一乾副手,剛要開口說話,崔曉俊忙道:“魂族的話您也信?斯塔布的實力您也清楚,要把他送到魂族手裡,談何容易!”

女人冷冰冰地瞥了她的副手一眼,遲疑半晌,終是沒有在此刻追究這事。

成帷將這一切儘收眼底,他觀察著場內眾人的反應,道:“杭諾爾德,你說是黑水將斯塔布交與你,此話當真?”

作者有話要說:

應生璞:我的名字出場了,但我沒有。

海虞:我出場了,還貌似被誇了,但沒有台詞。

第七十六章 絕情的人反而不會做壞事

“當然,”杭諾爾德冷笑道,“還要我再報幾個名字出來麼?”

他隨口說了幾個人名,樸恒希的臉越聽越黑,右手多次忍不住要去拿劍,看得身後眾人抖如篩糠。

沒等成帷開口,樸恒希便道:“此事請交由黑水……不,交給我處理。我一定會給出一個合理的解釋。”

成帷應了她的請求,像是本來就對黑水和杭諾爾德的交易不甚關心。

“那麼,現在,請你告訴我們,鬼族的這次行動,究竟是受人指使,還是全憑你自身的意願所為?”成帷從主位上起身,寬鬆的衣袍無風自動,自內而外散發的威嚴令杭諾爾德幾乎喘不過氣來。

杭諾爾德卻不願再配合。他梗著脖子,死死地與成帷對抗。

但儘管身為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