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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關進了地牢,在裡麵待了幾天,覺得沒什麼好玩的,就乾掉獄警跑了。

臨走前海虞潛入那名大貴族的家裡淘了些金幣當精神損失費,順便把那人在外麵找小三小四小五的證據放在了他老婆的梳妝台上。

進確河後就更不用說了,走在路上被人抓去蹲個局子之類的都是家常便飯,不過那時候已經用不著他自己越獄,羊靳他們會來劫。

在溫漢那次,海虞本以為自己要第一次安安分分蹲一次完整的監獄,結果應生璞沒忍耐住,他再次越了獄。

海虞把臉埋進掌心,忍不住發笑,心底說了一句“笨蛋大叔”。

笑完了,他抬起頭,與一個女孩對上了視線。

她向後挪了挪,用手背缺了一塊肉的小手扯扯自己母親的衣角,問:“媽媽,這個哥哥好高興啊。為什麼被關起來了他還能這麼高興?”

女人原本虛弱地靠在牆邊,聞言一骨碌坐起來,攬過女孩,急急向門外看了一眼,又轉頭瞅了瞅海虞,歉意道:“對不起先生,我家孩子年紀還小,不懂事。來,幸怡,向哥哥道歉。”

女孩茫然地看著母親,不知自己說錯了什麼,但依然乖乖巧巧地道:“對不起,哥哥,我不應該說你很高興。”

“應該說擅自議論了人家很抱歉。”女人擰眉道。

海虞搖搖頭表示自己不在意,他抬手看了一眼自己右手的白骨,想,沒有手套還真是不方便啊。

那對母女在海虞進來之前就在了,如果他沒記錯,那女孩還有個哥哥。兩個小孩外露的骨頭一個在掌心一個在手背,倒是對稱。

就在這時候,鐵門嘎吱一聲開了,一個男孩被推搡了進來。那人的力氣太大,男孩沒站穩,撲通跌倒在地。

“哥哥!”女孩驚呼,擠過人腿之間狹窄的縫隙,小跑過去扶起男孩,“你沒事吧?”

男孩爬起來,故作鎮定地拍拍褲子上的灰,道:“沒事,一點兒都不疼。”

海虞凝視著兄妹兩人挽著手走回來,若有所思。

母親虛弱地迎接了他們,她蜷縮在角落,挨個親%e5%90%bb孩子的臉蛋,三人挨在一處小聲說話。

海虞靠在那兒閉目假寐,聽見女孩問“爸爸什麼時候來接我們”,男孩立刻讓她住嘴,忙不迭地去安慰媽媽。

沒過多久海虞被帶了出去,那是一個相對明亮的房間,兩個人坐在那兒,桌上放著一疊紙。

一人從後麵按住海虞的手,另一人拿起一張紙懸在海虞正前方,接著念了一串咒語。

海虞看見一張和自己一模一樣的臉浮現在紙頁上,心知他們這是在畫像,好讓客戶儘情挑選喜歡的奴隸。

能用的就壓榨,不能用的就賣了嗎?

“不錯,這個應該可以賣個好價錢,”畫像的人嘟噥,“不過這張臉……似乎在哪見過?”

海虞低垂著頭,套著鐐銬的雙手在一瞬間緊握。

上了通緝令就是麻煩。

他打算著如果被認出來就乾掉這兩個倒黴蛋然後離開,但另一人道:“之前不也有個貨,長得漂亮的都差不多……不提了,要留幾個?太少了不夠用的。”

“少了可以再找,沒什麼比錢更要緊。”

他們聊著,讓另一人把海虞帶走。

他在走廊上和那名母親擦肩而過,這個距離海虞能嗅到她身上的血腥味,他微微偏頭,看見她下`身覆蓋了整條褲子的乾涸血跡。

那之後過了約莫三天,海虞終於被賣了出去。

牢門打開的時候海虞正靠在角落裡昏昏欲睡,他掀開眼皮,發現除了他以外,屋裡隻剩差不多五個人了。

“喂,你,”那人指了指海虞,“出來,輪到你了。”

海虞乖順地走出去,任由那人把自己脖子上延伸出去的鐵鏈攥在手裡。

他們帶他去到一條長走廊,海虞記得自己幾天前就是從這兒的其中一道門裡走出來的。

攥著鐵鏈的那人揀了一扇門,門板上畫著一個魔法陣。他推著海虞進屋,對麵的門開在一條小巷子裡。

此時正是深夜,海虞閉了閉眼,迅速適應了眼前的黑暗。

巷口等著一輛馬車,像是專門裝運貨物的那類,光是從外邊看著就不怎麼透氣。

“這可是我們留了幾天的好貨,”那人把鏈條交到對麵一名劍士手裡,低聲道,“包您滿意。”

劍士低低“嗯”了一聲,一句話沒說,把海虞趕上了車。

他在逼仄的角落裡盤腿坐下,意外地發現了幾個老熟人。

那個叫幸怡的女孩見到他時眼睛一亮,拉了拉母親的衣袖,指著海虞道:“媽媽,你看,那個大哥哥也來了。”

“彆用手指著彆人。”女人低聲嗬斥,衝海虞歉意地笑了笑。

幾天下來她的麵色愈發灰敗,整個人散發著一種陰森的死氣,海虞憑經驗推測她活不了多久了。

他沒什麼表示,閉上眼睛試圖在馬車的顛簸中入睡。

那條長走廊顯然由多個傳送法陣構成,不出意外,那裡應當是骨命的某個中轉站。既然已經達成了目的,那就找個時間脫身吧。

短短幾天裡換了兩次位置,希望大叔有多次定位的習慣。如果沒有,那隻有等他脫身了再自己去找大叔了。

馬車走了大約一個小時,直到一縷光線從篷布的縫隙間透進來,海虞才發現已經天亮了。

道路並不平坦,他被劍士趕著跳下馬車時隻覺得腰酸背痛,這時候他意識到自己已經有好些日子沒睡過一張像樣的床了。

海虞還沒站穩,從四麵八方打來的燈光讓他不由得眯起了眼。

他們似乎身處一片低矮的小平房,而就在平方儘頭不足十米遠的位置,一棟棟華美的尖塔建築拔地而起,屋頂和牆壁四周鑲嵌的珠寶鑽石在燈光下金碧輝煌,在夜裡營造出了天亮的假象。

怎麼有些眼熟。

海虞心裡升起了不妙的預感。

沒人對他解釋他究竟到了哪裡,幾個女仆打扮的老婦人立刻就把後幾個下車的人帶走,最後一個對海虞點了點頭,領著他往那片亮閃閃的建築群走過去。

海虞拖著腳鐐跟著老婦繞來繞去,在她偶爾回頭的時候流露出一絲恰到好處的疲憊來顯示自己的柔弱,其餘時候他都在環顧四周,將經過的每一條路牢牢記在心裡。●本●作●品●由●思●兔●網●提●供●線●上●閱●讀●

這地方,怎麼越看越眼熟?

作者有話要說:

海虞:我太柔弱了。

第三十三章 每天一個夥伴的男人要注意自己的腎

目的地是一個澡堂,海虞看著幾名女仆拿布巾的拿布巾,搓香皂的搓香皂,還有個女仆正往一個長長的、帶著細管的小玩意兒裡灌水,嘴角抽搐。

他當然知道她們這是什麼意思,如果可以,他希望自己不要知道。

這是被買過來當男寵了?

開玩笑,他對大叔一心一意,怎麼可能隨隨便便就把清白交在這群不知哪兒來的女孩兒手裡。

“我自己來,十分鐘,保證乾乾淨淨。”海虞道,盤算著如果對方拒絕就直接開溜。

出乎他意料的,為首的女仆居然同意了,看上去也不想帶著一群姐妹給一個活蹦亂跳有手有腳的男人洗澡。

待女仆都退出去了,海虞套上衣服,在澡堂裡溜達起來。

這裡地方不大,設備也就那樣,四周用鐵皮敷衍地攔著,大概是平日裡仆人們用的公共澡堂。

他正思索著哪個方向比較方便逃跑,忽然聽見澡堂外隱約傳來了人聲。

“你們怎麼一個個的都在外麵站著?偷懶是吧?”

“沒有沒有,他說自己會洗,我們就出來了……以前帶來的都是姑娘,今天突然來了個小夥子,我們,我們還……”

“嘖,小姑娘家家的就是臉皮薄,又不是你們的男人,害羞個屁。可給我抓緊點,陛下快回寢了,讓陛下等了一秒鐘,就得小心你們的腦袋!”

陛下?

海虞越過澡堂周圍的鐵皮向外望,從這個方向,隻看得見一個霧氣繚繞的塔尖。

這個世界上果然沒有長得一模一樣的王宮嗎?

海虞思索片刻,決定暫時按兵不動。他打了個響指對自己施一個清潔咒,接著推開門走了出去。

女仆們接著把他推進了一個寬敞明亮的大房間,裡麵擺的一排排布料讓海虞懷疑自己是不是誤入了什麼裁縫店鋪。

很快他就意識到,那些東西不是布料。

而是實實在在的衣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