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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猛然睜眼,與此同時海虞從被子裡竄了出去。

青年提膝狠狠砸在男人的臉上,借力翻轉之後落地,一個掃堂腿掀翻了拿著長繩的女人。

應生璞坐在床上看海虞乾脆利落地把老板夫婦綁在一塊兒,打了個哈欠翻身下床,道:“所以現在你想怎麼辦?”

“怎麼辦?當然是索要賠償啦,”海虞微笑著把老板踹翻,扣住他的下巴強迫他直視自己,“你們是臨時起意,還是慣犯?”

男人瑟縮著不肯說話,海虞掃了一眼應生璞,示意接下來該他出手了。

應生璞無奈地給老板施了一個吐真咒。

接下來的十幾分鐘,應生璞就聽老板嘔吐般地哇啦哇啦把自己開店以來的惡行敘述了一遍。

從宰客打劫,到殺人分屍,隻要能想到的,沒有這對夫妻乾不成的。聽得應生璞是一陣陣反胃,奈何吐真咒施展後要過半小時才會失去效力,他隻能強忍惡心繼續聽著,還得在海虞麵前裝作若無其事的模樣。

海虞倒是表現得相當淡定,他把玩著自己的小辮子,在應生璞的麵色逐漸發白時撕下一塊地毯塞住了男人的嘴。

“休息一下,”海虞道,“我問你,你了解風易劍士團最近的行動嗎?”

老板眨了眨眼,先是困惑地搖頭,在海虞笑著拔出巨劍之後,老板娘像是想起了什麼,用力頂了頂老板,叫道:“我知道!我之前聽客人提過!”

海虞轉向老板娘,道:“知道多少說多少。”

老板娘知道的其實並不太多,隻有先前聽客人說在溫漢看見過風易劍士團的小隊長帶隊住宿,其餘就沒什麼消息了。

“溫漢的哪兒?”海虞問。

老板娘哭喪著臉道:“這個我們是真的不知道啊,那個客人就提了一嘴,我們也沒打探。”

之後海虞提著老板夫婦倆出了房門,還特彆叮囑應生璞彆跟上來。

“彆殺人。”應生璞擰眉道。

海虞隨口應了,漫不經心的模樣讓應生璞懷疑他究竟有沒有聽進去。

大概過了半個小時,海虞回來了,他身上乾乾淨淨的,但在他撲進應生璞懷裡要抱的時候,魔法師聞到了他身上的血腥味。

在應生璞提問之前,海虞搶先道:“沒殺人。我隻是讓他們再也不能靠這行吃飯了。比起這個,你不想知道有關風易劍士團的事嗎?”

這句話戳到了應生璞的點上,他會在意起這個從未聽過的團體也是因為海虞問了,而且他的劍士公會說不定會和這個劍士團扯上關係。

“還記得成帷嗎?”見應生璞點頭,海虞繼續道,“就是他一手創辦的劍士團。”

儘管處於金字塔頂端的魔法師的綜合實力比同等級的劍士要強得多,但當下魔法衰敗,能被稱為大魔法師的頂尖魔法師隻剩下成帷一個,而強大的劍士卻數不勝數。

和民間自發建立的劍士公會不同,劍士團由一國的力量支撐,規模雖不如公會大,但勝在穩定,能入團的都是天之驕子,在很多國家甚至會壓當地的劍士公會一頭。

成帷在百年前創辦了池夏的官方劍士團風易,明麵上仍由池夏的國王管轄,實權卻已然落入了首席魔法師成帷手裡。

作者有話要說:

應生璞:本來想讓小崽子消停點兒彆犯事來著,現在想想,我能不能管住他呢?(沉思)

第十六章 年輕人要學會控製自己

“雖然和我們是沒什麼關係啦,但那個劍士團作風強硬,跑到哪兒都會惹出亂子來,如果剛好碰上了他們,我們的旅行很可能被毀了。”海虞解釋。

“那現在……?”

“姑且算是沒事啦。”海虞趴在應生璞%e8%83%b8膛上,一手緩緩下滑。

應生璞一個激靈,下意識地按住了海虞的胳膊:“你乾什麼?”

“你,”海虞理所當然道,“會打擾的人也沒了,這兒除了我們也沒彆的客人,為什麼不做?”

應生璞大受震撼。

這就是年輕人嗎?

“……我記得我們確定關係還不到一天。”他艱難道。

“那又怎麼樣?”海虞反問,“一天和一年有什麼區彆嗎?還是說,你隻是隨便和我談談,等你找到真愛就把我扔了?”

應生璞:……其實我是想等你找到真愛把我給扔了。

“今天太晚了,明天還要趕路不是嗎?”應生璞翻了個身把海虞壓在身下,哄道,“叔也累了,今晚就早點睡吧。”

海虞撇撇嘴,不情不願地應了。

次日清晨應生璞沒有看見老板夫婦。求生欲告訴他還是不要問海虞他們去哪了來得好,於是他選擇保持沉默。

兩人當前所在的邁丁是長歲門所在國家,甘樂之泉就在其鄰國的首都格蕾尼。

格蕾尼雖處於邊界位置,一過邊境就能到,但由於甘樂之泉就在那兒,格蕾尼的繁榮程度遠超其他城市,溫漢建立的時候,統治者便把那兒設成了首都。

為保護甘樂之泉,溫漢在邊界處築起了綿延幾千米的城牆,並在格蕾尼的出入口設置了兩道門,易出難進,每名旅行者都要經過嚴格的篩查審核。

城牆外的邊境小鎮比先前應生璞到過的任何一個地方都要繁榮,兩人穿過熙熙攘攘的大街,於傍晚抵達了格蕾尼的城牆。

一條蛇形的長隊從城牆底部一直延伸到幾百米開外,前進的速度比蝸牛還要慢上幾分。

“看來今晚是進不去了,”海虞道,“城門在傍晚七點就會關閉,第二天早晨九點才開。去鎮子上湊合一夜吧,他們就是吃這口飯的。”

鎮子裡最多的就是旅店,但依然家家滿宿。他們好容易在小鎮邊緣找到一家尚有房間的旅店,也沒工夫再管其他,很快便入住。

一樓用餐的大廳早已人滿為患,海虞在樓下點了餐,二十分鐘後應生璞在房間裡收到了來自廚房的傳信鶴。大概是收費比較貴的緣故,這兒的傳信鶴用的是玻璃,而不是最常見的紙。

這時候海虞正在洗澡,應生璞便下了樓。

大堂裡的食客隻增不減,每一條通道都塞滿了人,夥計在一片喧嘩聲中扯著嗓子吆喝著送菜,旅店過大的麵積和來來往往的人讓應生璞一時分不清取餐台在哪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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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分鐘後,應生璞找到排起長隊的取餐台時已經滿頭是汗。

真熱鬨啊。

他感歎,抹了把額頭的汗。就在這時,一個溫熱的物體從身後撞了上來,應生璞腳下不穩,傳信鶴脫手而出。

他一個踉蹌勉強站穩,從指尖迅速流出的魔力好歹是在紙鶴碎在地上之前接住了它。

這個多少錢來著?

應生璞彎腰捏起紙鶴,慶幸自己成功搶救回了幾枚金幣,這才回頭去看方才撞上來的那人。

那是個眉清目秀的男人,身材瘦削,緊張地抿起的嘴唇顯出一股子弱氣。他愧疚地道著歉,輕聲道:“真的不好意思,我剛剛在想事情,沒有注意到您在我前麵。”

應生璞擺擺手示意他不用在意,不想那男人站在了他身後,問:“您也是去格蕾尼的旅行者嗎?甘樂之泉?”

“對。”應生璞點了點頭,餘光裡隊伍向前移動了幾米,他立刻拔腿跟上。

現在正在排隊,閒著也是閒著,應生璞不在乎與那人隨便聊幾句,雖然他對陌生人之間的聊天並不熱衷。

“我和你一樣,也是衝著甘樂之泉來的,”男人笑道,捋了捋垂在額前的發絲,一抹綠色在他的袖口一閃而過,“我先前見過它幾麵,每一次它都能帶給我新體驗呢……你一定要去買一瓶泉水,喝一口能讓人神清氣爽。”

應生璞應了一聲,心想,那兒的泉水一定很貴。

很快隊伍輪到了應生璞,他將那隻險些粉身碎骨的傳信鶴交給侍者,與萍水相逢的陌生人道彆,端著餐盤上了樓。

回屋的時候海虞已經洗完了澡,他坐在床上擦著頭發,見應生璞進來,麵上登時笑意盎然:“你去取餐了啊,大叔。”

應生璞把餐盤放到一邊,按住海虞的腦袋施了個烘乾咒:“吃飯吧。”

海虞甩了甩頭發,隨意地在腦後綁了個高馬尾,抓起筷子開始吃晚飯。

第二天一早他們前往城牆排上那條長龍,在他們之前還有幾百號人,也不知從什麼時候就在這兒等著了。

應生璞牽著馬眺望這條隊伍,問海虞:“這些人的目的都是看甘樂之泉嗎?”

“大部分是吧,”海虞回答,“不過,如果一個國家隻有一個景點拿得出手,那也太可悲了。”

雖然現在的溫漢幾乎就是這樣了。海虞在心裡接道。

他看出應生璞的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