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頓在地。

這一擊兔起鶻落,連飛坦也沒想到能這麼順利地解決一個敵人。然而此時,身後埃特再一次陷入險境,他顧不得補刀,縱身一個後翻,斜斜插入埃特和那個小個子男人之間,遙相以利刃接下對方的肉掌。

以念力強化的細刃架上包裹著「硬」的拳頭,發出可怕的金屬摩攃聲。飛坦施加在劍上的力道抵不過強化係的對方,隻好撤劍,跳開的同時一扯身後的埃特,生生拽著他避過了對方的一擊。小個子男人瘦削的拳頭砸進磚牆,裂開一個籃球大小的深洞,飛坦不等對方收回手,一劍刺向對方的背。

劍鋒劃破小個子男人背後的衣衫,對方反應急速,側身閃避,卻不料正好將空門打開的腹部露給了看似已無一擊之力的埃特。埃特強撐著力氣將所有的氣集中在拳上,出其不意地一拳砸向小個子男人的腹部。小個子男人倉促用手格擋,卻隻聽「嘎巴」一聲臂骨折斷的脆響,埃特拚盡全力的一拳連同對方的手臂一同砸進了柔軟的腹部,小個子男人「噗」的一聲,被擊碎的髒器連同濃稠的血液從口中噴出!

飛坦趁機從身後一劍結果了小個子男人,踢開他擋在身前的屍體,一邊暗自抓緊時間調勻呼吸,一邊森冷而提防地看著對麵的埃特。埃特的鼻樑被打折了,口中不斷湧出鮮血,身上的繃帶更是將他染成血人,可饒是如此,飛坦也絲毫不敢放鬆警惕,生怕重蹈腳下那小個子男人的覆轍。

將劍尖遙遙指向埃特,飛坦道:「現在,把你知道的都說出來。」

「咳咳。」埃特看著飛坦冷肅戒備的神色,咧開嘴笑了一下,隨即重重跌倒,門戶大開地箕坐在地,緩了口氣,慢慢道:「別那麼緊張。哎,你們三個的關係還真好。庫洛洛的能力,是偷取別人的念能力吧。換言之,商業聯盟一直在找的念能力小偷就是他。」

飛坦上前一步,將劍尖抵在他的咽喉處。

埃特動了動垂在身側的手臂,又放下,語氣不變地繼續道:「商業聯盟之所以一直抓不到那個小偷,是因為他有一個隨意改變外表的能力。這個能力,之前在倉庫裡我剛好看見庫洛洛使用過。既然庫洛洛本身的能力是偷取別人的念能力,那麼他使用過的很多念能力自然就是他從別人那裡偷來的。換言之,那種可以改變外表偽裝成另一個人的能力也是庫洛洛從別人那裡偷來的。」

埃特說到這裡,很肯定地頓了頓。

飛坦不耐地威脅:「別廢話,這和賽文有什麼關係?」

「賽文的哥哥賽克斯是被你們殺掉的,他恨你們入骨,決心豁出性命殺你們報仇。可又知道自己的實力不足,所以打算借刀殺人。昨天晚上是第一次嘗試,他找了厄裡斯的人,沒想到你們把他們引到五金店,計劃失敗。之後賽文逃跑,特奧夫以為他隻是怕死,但我知道賽文絕對不會放棄報仇。他逃跑是為了進行第二次嘗試,這一次,我想他會找到商業聯盟。」 「

為什麼?」飛坦問道。

「很簡單,我能猜到的事實賽文也可以猜到。他知道了庫洛洛就是那個商業聯盟恨不得生啖其肉的念能力小偷,就會想到隻要將他告發,聯盟的人自然會替他收拾你們。」

飛坦心中一沉,可轉念想到庫洛洛現在還用著別人的臉,而他們今晚之後大可以馬上離開這裡,又放下心來。

埃特也看出他的心思,又繼續說:「不過即使聯盟知道了庫洛洛的身份,一旦沒能在庫洛洛毫無防備的時候抓住他,而是讓他逃了,那麼憑藉他偷來的偽裝能力,聯盟想要再找到他就難了。不過很可惜,賽文也想到了這一點,而他帶過去的,還有另一個更致命的信息。」「是什麼?

別賣關子!」飛坦皺起眉頭,厲聲道。

一直很配合的埃特卻閉嘴不肯再說,反而抬起一隻手來虛虛握住飛坦抵在他喉頭的劍。飛坦神色一冷,手腕一抖,鋒利的劍刃立刻割破了埃特的手掌,鮮血淌下,埃特卻察覺不到疼痛一般,更用力的握緊了劍刃,不讓飛坦刺進他的喉嚨。

埃特神色鎮定地道:「你得把劍放下,讓我確認你不會再殺我,我才能告訴你剩下的事。」 「你以為

放下劍,我就殺不了你了?」飛坦瞇起眼睛,緊盯著他委頓在地的模樣,冷冷道。

「我相信等我說完,你就沒心情再來殺我了。」埃特平穩地道,「說起來我們也沒什麼深仇大恨,時間緊迫,你確定還要在我這裡浪費麼?」飛坦皺了皺

眉頭,利落地收回劍垂在身側:「說。」

埃特放鬆地笑了笑,說:「賽文告訴八區的人,庫洛洛使用的那個偽裝能力,很可能是十一區提格的鏡像易容術。」

飛坦神色不動,瞳孔卻不易察覺的一縮。

埃特道:「想要知道如何破掉一種能力,沒有比能力的原主人更好的突破口。有了這個消息,如果我是聯盟的人,就會一邊暗中設網抓捕庫洛洛,同時加緊尋找下落不明的提格,從他口中問出偽裝能力的破綻。當然,如果能從他身上研究出怎樣奪回被偷走的念能力,那就更好了。」

飛坦垂在身側的手下意識地握緊劍柄,他已經明白庫洛洛,或者說他們確實有了極大的麻煩。他緊盯著埃特的臉,又逼問道:“他怎麼會知道提格?”

艾特直視飛坦,坦然說:「昨天上午你們走之後,五金店來了一個小男孩……」他的目光突然向飛坦身後偏移了一瞬,隨即又若無其事的移了回來。

然而僅僅是這一瞬,已經足夠飛坦做出反應。憑著生死廝殺中培養出的直覺,飛坦放棄了身前不到半米的埃特,反而腳下一彈,猛地向側麵跳去,將將避開身後無聲襲來的短刃!

原來就在兩人談話期間,之前被飛坦破去分|身重傷的男人抓住時機,竟然又奮起餘力,從後麵偷襲飛坦。他似乎別有潛行匿蹟的法門,一如之前陡然出現在巷子裡一般,出手毫無預兆,飛坦又正巧心神旁騖,若不是正對著此人的埃特不小心露出端倪,隻怕飛坦就要被這背後一刀刺個正著,下場不會比被莉迪亞劄破肝臟而死的伊萊文好上多少。

飛坦電光火石間撈回一條命,身形暴退,正與身後合身撲上的敵人錯肩而過。他反應極快,右手長劍順勢在身前劃一個圓弧,橫斬對方腰腹。對方因為慣性向前撲去,半空中扭轉不及,眼看就要被飛坦攔腰斬成兩截,卻因為身前撥來的一股巨力而不由得陡然變前撲為橫飛出去,暗夜中蕩來的銀光隻在他腰側劃開一道長且深的創口,險險撿回一條命來。

這廂,飛坦顧不得追擊,正麵埃特突然暴起,一掌揮開擋在他和飛坦之間的男人,一個比飛坦腦袋還大的拳頭已經夾挾著百分之二百的威力砸向飛坦的臉孔!

飛坦認出這便是埃特強化係的絕技,在已然刮到臉上的勁風中冷笑一聲。埃特抱著一擊必中的決心揮拳,卻驚恐地發現拳下除了空氣一無所有,似乎飛坦就在這一瞬間從他眼前消失了!

下一剎那,一抹詭異如毒蛇的寒光驀地出現在他的腋下,從一個刁鑽到不可思議的角度探出,靈活地咬向他的喉嚨!

就在瞬息之前,飛坦身在半空,卻突然以一種匪夷所思的角度捲起身子,猛地向下一沉,埃特揮出的鐵拳擦過他的頭頂,後者卻已經矮身到埃特%e8%83%b8肋以下,一劍刺出!

埃特不及閃避,倉促間徒手去抓利刃,卻在同時意識到自己到底慢了一拍,這驚絕一劍勢必在他趕及之前鑽進他的喉嚨,像毒蛇張開的獠牙,不咬斷一條性命不肯收回。同時,飛坦雙腳落地,單手持劍上刺,嘴角露出狠辣的笑意。④思④兔④在④線④閱④讀④

然而下一秒,一股巨力陡然砸在飛坦的雙腿上,飛坦毫無防備之下,雙腿「哢哢」兩聲,竟在這一擊之下齊齊折斷!循著巨力,他整個人向後倒飛出去,重重砸在身後的建築上,脆弱的木牆應聲斷裂,飛坦整個人消失在牆上破裂的人形大洞中!

那刺出的一劍自然也落了空。

飛坦倒摔進無人的木屋,狠狠砸落在地,臉上還保持著陰辣和驚愕交接的扭曲表情。這一跤太狠,他雖然立刻回過神來向上躍起,卻雙腿失力劇痛,又重重跌落回滿地的灰塵和木屑之中。

他顧不得憂心同時骨折的雙腿,分毫不敢耽誤地翻身坐起向外看去,於夜色中看到就在埃特的身旁,不知何時竟出現了在場的第四個人!

此人身著一身醒目的白衣,於黑暗中醒目至極,之前卻能一直隱匿行跡,絲毫不露端倪,而且一直隱忍到此時方才給出致命一擊,恰在飛坦一擊得手、最疏於防範之際一舉將他重創,這樣的隱忍和心機,實在令人細思恐極!

此時,這個白衣人一副勝利者的姿態站在暗巷中,卻看也不看身旁一臂遠的埃特,隻慢條斯理的向飛坦所在的木屋走來,似乎他的目標隻有飛坦一個。不急不緩的腳步聲步步逼近,飛坦咬牙,細長的金眸在困境中不見黯淡,反而愈發明亮起來,彷彿燃燒一般。他將細劍咬在嘴間,雙手撐地,硬是在那白衣人抵達之前離開了這間毫無防禦的房間!

藏身到隔壁一間房間的櫥櫃下麵,飛坦屏住呼吸將自身的氣機收斂到幾近虛無,一邊睜大眼睛從櫥櫃下方漏出的一條窗戶細縫中向外探看。

他看到那個白衣人抱臂站在屋前,對著飛坦砸出的破洞發出一聲低笑。在他身後,那個擁有分|身能力的男人倒在地上生死不知,埃特正扶著牆,踉蹌而急促地向外走去,顯然準備帶著撿回來的一條命離開。

飛坦恨得牙癢,恨不得扔出劍去將埃特的背影串了葫蘆,卻隻能屏住呼吸,龜縮在局促黑暗的壁櫥下麵。就在白衣人舉步向飛坦藏身的房間走來、飛坦命懸一線、埃特即將溜之大吉的時候,異變陡生!

隻聽一聲淒厲之極的慘叫突然從埃特的口中發出,飛坦看到他渾身毫無預兆地劇烈抽搐起來,粗壯的雙臂無力地舉到半空揮舞了一下,繼而死死攥住自己的喉嚨,發出野獸垂死掙紮般的「嗬嗬」聲,小山似的身子抖如觸電,形容聳人之極!

埃特雙手掐著自己的喉嚨重重摔倒在地上,淒厲又滯澀的慘叫聲在安靜的街道上清晰、詭異至極。一時間,白衣人也被他吸引了注意,停下腳步向那邊看去。

隻見埃特不斷在地上翻滾、抽搐,鐵塔一樣的漢子卻發出淒慘至極的哀嚎聲,彷彿忍受著莫大的痛苦。而憑藉著念能力者出色的夜視能力,可以清楚地看到他的身周沒有任何對他造成威脅的存在。

在埃特涕泗橫流的扭曲的臉上,以及手、頸等一切%e8%a3%b8|露的皮膚上,隆起了一條條不斷抽[dòng]著的黑筋,既像是盤虯暴起的經脈,又像是在皮膚下麵肆虐的蟲蛇!飛坦在雙眼用上凝,驚悚地看到那條條不斷抽[dòng]的黑筋正散發著黑色的氣。隨著黑筋的發作,埃特原本魁梧強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