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替身小夫郎 一春 4411 字 6個月前

老侯爺和侯夫人跟以往一樣,一個英武不凡,一個端莊秀美。

跟以往略有不同的是赫連曜,他的臉色終於不再蒼白沒有血色。

楚含岫偷偷瞧著靠坐在肩輦上的赫連曜,知道有那麼高深的內力,赫連曜現在可以挺直腰背坐起來,而不是隻能用這個姿勢。

但在外邊,還是要維持原樣。

“起來吧,都坐下,”跟侯夫人肩並肩,走到主位之後坐下,“眼看著快到中元節了,那幾天我或許要忙禁軍之事,便先提前與你們聚一聚。”

頭頂是漫天星子,旁邊有侯府養著的幾個善琴之人彈奏,不遠處還是侯府最大的蓮花池。

這個時節,雖已沒有盛放的荷花,但翠綠的荷葉一片接著一片,亦是一景。

老侯爺和侯夫人坐在首位,赫連曜背健仆抬著,放到專門為他設的老侯爺和侯夫人下麵一點的位置,楚含岫和赫連澤他們,則分坐兩側。

老侯爺話音一落,除了端茶的赫連曜,其他人都端起酒杯。

“唔~”好喝。

楚含岫在平陽縣的時候,就喜歡三五不時地找楚含清楚含茗喝兩杯,來侯府因為要做的事兒有點多,許久沒喝了。

一想到赫連曜的天鑰%e7%a9%b4已恢複,他便容許自己小小地放縱,倒酒的時候都倒得滿滿的。

反正侯府的酒杯小,多喝幾杯也不妨事~

故意跟他坐在一側,就是想跟他一起喝酒的赫連澤湊過來,“含岫,你怎麼……一口就乾了?”

楚含岫咂了咂嘴:“這酒味兒淡,不醉人。”

他話一出,坐在首位的老侯爺就想起來了,“這酒味兒還淡?”

老侯爺恍然大悟:“忘了,上次你給你哥夫退熱,用的酒酒味兒是比這個足。”

老侯爺是個貪杯之人,道:“那酒可還有?”

楚含岫站起身,道:“有,不過給哥夫退熱的那種酒不能喝,度數太高,人喝下去燒心。”

“另外一種,度數沒這麼高的可以喝。”

看出來老侯爺也是個貪杯之人的楚含岫讓一旁的夏蘭走過來,小聲道:“去把我釀的那兩壇玉春燒拿來。”

“是。”夏蘭叫上平安,回存曦堂拿酒。

很快,酒拿來了,封住壇口的泥一敲下來,眾人就聞到了一股怡人的酒香。

而當酒壇的蓋子打開,那股清靈,但並不寡淡,反而有幾分烈的就像一下子竄遍了眾人全身。

楚含岫也想這一口了,讓金串兒把一壇遞到老侯爺和侯夫人的桌上道:“此酒名為玉春燒,乃是取春天的花釀造而成,所以取了這麼一個名字。”

“但跟大多數花酒不同的是,他挺能醉人的,老侯爺,侯夫人,您們嘗嘗。”

這酒是上輩子楚含岫穿過來之後,日子一長了無聊的時候琢磨出來的。

他是理科生,釀酒對他來說不難,難的是後續的蒸餾提純,花費了好幾年,才陸陸續續地湊齊材料,做出來的酒都進了他和阿爹,還有楚含清楚含茗等人的肚子。

古代的酒說是酒,其實沒有蒸餾提純那一步,度數都不高,大多都隻有八九度,十幾度。

他這三十多度的玉春燒,對他們而言酒味兒實在是太足了。

一壇給老侯爺和侯夫人,剩下一壇就是他們幾個小輩的。

丫鬟們將酒倒進薄如蟬翼的杯子裡,呈到赫連澤赫連靜赫連箏赫連如等人的身前。

已經被酒香熏迷糊的眾人端起杯子抿了一口,瞬間,伴隨著清靈的花香,火辣的酒液滑入喉嚨,直入肚腹。

老侯爺直呼:“好酒,真是好酒!來,再來一杯!”

離楚含岫最近的赫連澤小麥色的肌膚被玉春燒一激,已經發現出幾分薄紅,又是夾菜壓酒味兒,又是忍不住對身旁的福樂道:“再來一杯!”

酒曆來便是越喝越順口,尤其是玉春燒這樣的鮮花釀造的花酒,喝著喝著都感覺不到酒味兒,隻覺得冰涼且舒暢。

一時間,水榭的氛圍越來越熱烈。

第78章

內力恢複的赫連曜,水榭之中所有人的細微言語,隻要他注意到,都能聽得一清二楚。

他聽到楚含岫跟赫連澤兩人在那裡乾杯,酒液吞入腹中的聲音。

赫連曜端起茶杯,淺酌之時眼角的餘光掃過去,看到楚含岫又與赫連澤倒了一杯酒,乾脆利落地喝了個乾淨。

他眼角的餘光在楚含岫有些泛著淺淺桃色的眼尾停佇了一下,再看看首位上同樣喝酣暢了的老侯爺,招了招手:“讓廚房端些醒酒湯上來。”

青然道:“是。”

轉身吩咐人去廚房。

侍女端醒酒湯上來的時候,楚含岫才發覺自己可能,有一點點喝多了……

具體表現在,他的思緒比平時更活躍,更想遠在平陽縣的阿爹弟弟,還有含清含茗。

他站起身,對赫連澤道:“我去旁邊吹吹風,散一下熱。”

赫連澤也站起來:“我也去,你這酒真是夠味兒,我現在覺得渾身上下能冒出火來。”

兩個已經微醉的醉鬼一拍即合,端起醒酒湯咕嘟咕嘟喝完,抬腳就要往蓮花池的邊緣走去。

突然,六分半醉的楚含岫想起自己現在還是個瘸腿的殘疾人呢,趕緊把放在旁邊的手杖拿過來,一瘸一拐地走在赫連澤身邊。

他不知道,從他還沒起身之前,赫連曜眼角的餘光就注意到了他。

當他明明崴傷嚴重,現在還隻能依靠手杖分擔重量,才能緩慢行走的左腳受力的那一瞬,赫連曜拿著茶杯的手微微用了力。

哪怕一個人強忍疼痛,身體那一瞬間的反應也是存在的,那是人的本能。

醉酒之後,這樣的本能會更加地放大,絕不可能沒有一絲一毫的反應。

楚含岫崴腳,是他親眼所見,邢大夫還親自處理了他受傷的腳踝。

所謂傷經動骨一百天,按照常理,楚含岫的腳不可能恢複到受力卻沒反應的狀態。

望著手拿手杖,一瘸一拐地走在弟弟赫連澤身邊的楚含岫,從未在這方麵生疑的赫連曜生出一個荒謬,不可思議,但唯一能解釋這些事的猜測。

或許,楚含岫現在用手杖,在他們麵前一瘸一拐,都是假象。

實際他的左腳,早就已經好了。

那自己的玉屏%e7%a9%b4和天鑰%e7%a9%b4為何會恢複,也有了依據。

能讓崴傷嚴重的腳提前這麼多天恢複,治好自己的玉屏%e7%a9%b4和天鑰%e7%a9%b4,也不是不可能。

幾乎同時,赫連曜想到,如果楚含岫如他猜測那般,擁有這樣神異的能力,一旦讓其他人知道,為了這份神異能力瘋狂的人,絕對車載鬥量。

他們會不惜一切代價,將楚含岫握在手中。

沒有人能夠保證自己不會患病,沒有人能夠保證自己不會受傷,每個人都會隨著歲月的流逝蒼老。

楚含岫是能夠讓他們從生死裡超脫的良藥。

不過現在這些都隻是猜測。

如果楚含岫痛感異於常人,也不是不可能出現剛才那般的反應。

從不無的放矢的赫連曜想到易戚,準備從家宴上離開後,就讓他多多注意楚含岫左腳上的傷。

易戚內力沒有自己深厚,隻有特意地將內力凝聚到雙眼,才能發現這微不可見的異常。

——

玉春燒的威力不小,楚含岫跟赫連澤順著蓮花池走了一圈,回來後老侯爺已經在讓眾人散了。

腦袋並沒有清醒多少,甚至更暈乎的楚含岫點點頭。

是該散了。

他該回去睡覺了。

要是再喝,他就不是暈乎,而是醉了。◥本◥作◥品◥由◥思◥兔◥網◥提◥供◥線◥上◥閱◥讀◥

一隻手拿著手杖跟赫連澤赫連靜等同齡哥兒揮手,一隻手被夏蘭扶著,楚含岫慢慢地回到存曦堂。

夏蘭自不能讓他就這麼帶著一身酒氣睡覺,讓他在屋內坐下後道:“少爺,你先坐會兒,平安已經去淨室倒熱水了,您洗漱了再睡。”

邊說,夏蘭邊讓他把脖子仰起來,給他解領口處的扣子。

酒意催生之下,楚含岫白皙柔膩的臉龐猶如塗了一層薄薄的胭脂,眼睛也不複平時的蓬勃的少年氣,而是帶著幾分慵懶。

他點頭,“嗯。”

夏蘭貼身伺候他多年,他喝酒的模樣也見得多了,知道他現在還沒醉,一邊解扣子一邊道:“少爺今兒的心情很是不錯。”

“可是有什麼值得開心的事?”

楚含岫在嘴巴前邊豎起一根手指:“噓,秘密。”

把赫連曜道玉屏%e7%a9%b4和天鑰%e7%a9%b4疏通,對他來說就是階段性的勝利,所以他今天才獎勵自己,多喝了兩杯。

但是這可不能跟夏蘭說。

不,不止夏蘭,連弟弟含玉,含清含茗都不能說。

唯一能說的人,隻有阿爹,自己來侯府之前,把一切都跟他交代了,阿爹是這個世界上唯一知道自己重生,上輩子還經曆了亂世的人。

不過這樣的好消息,也要等到自己回平陽縣才能跟阿爹分享了。

夏蘭聽他這樣說,也不追問,畢竟他們少爺除了被脅迫著頂替含雲少爺圓房一事,遇到的人和事都不差,難道非得因為含雲少爺那坨汙身的泥,見天兒地不高興?

望著從淨室走出來的平安,夏蘭扶著楚含岫:“少爺,來,我扶你去淨室,隨便洗漱洗漱,就可以睡覺了。”

時時刻刻謹記自己瘸腿人設的楚含岫抓著手杖站起身,“好。”

存曦堂內,斂氣屏息,幾乎與屋頂融為一體的易戚剛從蘅霄院回來,將內力注入雙眼,一眨不眨地望著楚含岫的左腳。

寬鬆的衣袍下,那隻左腳一瘸一拐地,仿佛沒了手裡的手杖,就要跌倒在地。

但是在易戚注入內力的視線下,這隻腳,跟真正的受傷的腳相比,卻是輕靈的。

哪怕他用動作,手杖來偽裝,肌肉和骨骼的行動軌跡也沒有真正受傷的那一份瑟縮,疼痛。

易戚不得不給這位含岫少爺豎起大拇指,要不是侯爺點撥,他又注視了一會兒,絕對不會發現這麼細微的異常。

原來這些時日,他們所有人都被含岫少爺騙過去了。

要不是侯爺內力恢複,可能永遠也不會察覺此事。

在末世裡治了不少人,上輩子又給阿爹弟弟治了好些年,對人體骨骼,肌肉走向十分了解,裝了好些天瘸子的楚含岫後背莫名一涼,覺得冷颼颼。

第79章

楚含岫喝了酒,但依然沒有讓夏蘭伺候,自己一個人脫了衣裳,泡進浴桶裡。

夏蘭自然不放心他一個人待在淨室裡,搬了張小凳子放在淨室的屏風後邊,坐著跟他閒聊,以防他不小心在浴桶裡睡著了,可以第一時間發現。

泡完澡,夏蘭再進來給他洗頭。

身體裡的酒意被熱氣一催,更盛了幾分,穿著柔軟寢衣的楚含岫趴在床上,昏昏欲睡。

夏蘭拿著烘乾頭發的東西進來,加入木炭之後套上木套子,把楚含岫的頭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