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替身小夫郎 一春 4417 字 6個月前

一層一層地烘乾。

第二天,楚含岫醒來的時候腦袋還有一點宿醉後的遲鈍,眨了眨眼,盯著床帳看了好一會兒才伸了個懶腰,撈開床帳下床。

還不到年齡,昨天晚上沒得酒喝的夏蘭坐在靠窗的榻上做鞋,看見他醒了放下手裡的鞋底子走過來:“還好有昨天晚上那碗醒酒湯,不然您這會兒一定醒不來。”

楚含岫點頭,認可了他這句話,“那醒酒湯還挺好喝的,效果也不錯,改天咱們去問問,能不能學學手藝,這樣等我們回平陽縣也能煮來喝了。”

“含清應該特彆喜歡。”

夏蘭想說,少爺你最喜歡!

再平陽縣,自家少爺三五天就要小酌一次,也不醉,喝到微醺就可。

然後就與含清少爺含茗開始玩一些遊戲,剛開始的就他們三個,後來沈侍君陳侍君趙侍君都加了進來,那叫一個熱鬨。

夏蘭等他洗漱完,坐在椅子上後,拿著梳子給他梳頭發:“您這兒才醒,小的就讓平安去邢大夫那會兒說了,今天早上就不去他那兒看醫術了。”

“邢大夫昨天喝那麼多,還能起得來?”楚含岫有些好奇,昨天晚上喝得最歡的除了老侯爺,就是邢大夫了,帶去的兩壇玉春燒,他們兩人就喝了大半壇。

夏蘭嘴角勾了起來,帶著幾分促狹的笑:“沒呢,平安說,他去的時候院子裡靜悄悄的,有叫了好幾聲兒邢大夫才出聲答應。”

“嘿嘿,我就說嘛,那麼多的玉春燒,上頭的時候真上頭,現在起不來也是真的起不來。”

“那我就下午直接去蘅霄院,等他施針完給侯爺按摩了。”

腦子還鈍鈍的,看什麼都看不進去,楚含岫也難得讓自己清閒一上午,找了幾張紙,兩支炭筆,跟夏蘭和平安畫五子棋,下午再慢慢溜達到蘅霄院。

跟往常一樣,他跟邢大夫在蘅霄院門口就遇到了。

邢大夫背著藥箱,揪著小胡子,走到他跟前道:“昨兒那玉春燒,著實不錯,你那兒還有嗎?”

楚含岫笑出幾顆牙齒:“就您昨兒那拿酒當水喝的架勢,我多少玉春燒都不夠泥造的。”

“這麼說,那就是還有?!”邢大夫一向嚴肅,神情還有些古怪的臉上露出幾分笑,一下子抓住了重點。

楚含岫道:“有,從平陽縣來京都的時候,帶了幾壇,待會兒我讓平安給您送一壇去。”

“不過您可不能像昨天晚上那樣喝了,需得適量,玉春燒比外邊兒賣的酒都烈,多飲,頻繁地飲,對身體無益,這您比彆人更清楚。”

邢大夫已經徹底愛上了玉春燒,下巴上的胡子都比平時飄逸:“放心,老夫懂得。”

兩人剛踏進蘅霄院,就被小廝領到主屋。

邢大夫先給赫連曜把了一下脈,道:“經過一夜,侯爺的內力運行得更加順暢了,有內力的蘊養,再過一些時日,五臟六腑和血肉也會越來越康健。”

總而言之,除開腰以下不能動以外,赫連曜的身體已經和之前沒什麼區彆。

邢大夫道:“現在已經不用施針了,一兩個月,侯爺的身體就無礙了。”

“!!!”一旁還等著他施針,然後換個目標地按摩的楚含岫望著邢大夫,“哥夫天鑰%e7%a9%b4才剛恢複,就不用施針了嗎?”

邢大夫道:“習武之人,內力本就有蘊養傷口,骨肉的作用。”

“侯爺內力深厚,現在施針,已經沒什麼作用。”

楚含岫沒想到,自己昨天高興早了,一覺醒來,好不容易找到的路子,嘎巴一下,沒了!

他望著邢大夫,又看看赫連曜:“我覺得,多施針幾次,亦是無礙的,促進哥夫的身體更快地恢複。”

不明就裡的邢大夫在思考他的話,赫連曜卻是從他的語氣裡,察覺到他並不希望施針一事就此結束。

已經百分之八十確定,他與自己玉屏%e7%a9%b4天鑰%e7%a9%b4恢複一事有關係的赫連曜並不知道楚含岫要做什麼,但是他知道,楚含岫對他絕對沒有惡意。

從邢大夫為其把脈,就沒有說過話的赫連曜薄唇輕啟,道:“含岫言之有理,今日依然勞煩邢大夫和含岫,為我施針按摩。”

想了一圈,依然覺得施針對現在的赫連曜作用聊勝於無的邢大夫聽見他如此說,點了點頭:“是。”

楚含岫眼裡的神色卻帶上了幾分不易被人察覺的喜色,站起身來,隨著赫連曜和邢大夫往外走。

這麼些天,按摩的流程雙方都已經很熟悉了。

等邢大夫施針過後,赫連曜已經閉上眼睛,等著楚含岫用緞帶蒙上他的眼睛。

今天想換個地兒的楚含岫拿著緞帶站在他半躺的榻後邊,摸了摸自己的鼻子:“哥夫,今天要不要試試按按其他的地方。”

“您經常這麼坐著,腰背比較辛苦,按一按腰背會舒服一些。”咳咳,楚含岫儘量讓自己的聲音聽起來清正,沒有任何妖豔賤貨的成分。

畢竟,給一個男人,尤其是名義上的哥夫按腰背,不知道的人一聽,準以為他有什麼歪心思。

天地良心!

楚含岫對天發誓,他就是對赫連曜的脊柱骨有想法,其他的,那是一絲都沒有!

然而他不知道,赫連曜心頭仿佛被一把巨錘敲了一下。

腰背……

楚含岫要給他按腰背。

之前他給自己按過玉屏%e7%a9%b4和天鑰%e7%a9%b4,玉屏%e7%a9%b4和天鑰%e7%a9%b4恢複了,讓自己重新擁有了內力。

現在,他給自己按腰背,那是否意味著,他下一步要做的,就是治好自己在墜馬時傷到的腰。

讓自己……

重新站起來。

一想到這個可能,赫連曜的呼吸沉重了幾分,掩在袖袍裡邊的手也隱隱顫唞。

做局的人,在背後得意他雙腿殘廢,成了一個廢人。

身邊的人,惋惜悲痛他再也不能站起來,下半輩子隻能躺在床上度過餘生,最虛弱的時候,他甚至失去了身體的自主能力,屈辱到連排泄都需要下人處理。

那時候,在外人,在身邊的人眼裡尚算冷靜,沒有被擊垮的他其實一整夜一整夜地睜著眼睛。

他靜靜地望著床帳,回想著在霽州和永州騎在馬上,在敵人隊伍裡殺進殺出的無拘模樣,回想著自如地在營地裡走動,身體一點一點地變冷,變僵硬。

一次次的診斷,一次次的失望。

第一次被楚含岫按摩,玉屏%e7%a9%b4出現刺痛的感覺時,他以為自己日益衰敗的身體終於有了一點希望,從落雲軒出來後連夜去邢大夫的小院,讓他仔細地給自己診脈。

然後當邢大夫跟他說,身體一如既往,沒有絲毫變化的時候心境起伏過大,發了高熱。

赫連曜片刻之後,才找到自己的聲音,儘力讓自己的聲音與平日裡沒有太大差彆:“按腰背,是否會消耗你太多力氣。”

一想到楚含岫有很大可能治好了自己的玉屏%e7%a9%b4和天鑰%e7%a9%b4,又馬不停蹄地想治好他癱瘓的下半身,赫連曜不得不想,這是否對楚含岫自身消耗過大,對楚含岫自己有害。

若是那般,他勢必不能讓楚含岫如此做。

睡了一夜,昨天因為赫連曜天鑰%e7%a9%b4恢複,也沒使用異能的楚含岫眨眨眼睛,生龍活虎地道:“沒什麼,用不了多大的勁兒。”

他瞅了瞅赫連曜道:“就是……可能得讓青然來給您翻個身,讓您趴著,這樣我才好給您按腰和背。”

赫連曜眼神暗沉了一下,道,“不必叫青然。”

“?”楚含岫疑惑,那怎麼翻身?

然後下一秒,他就知道下半身不能動的赫連曜怎麼翻身了。⑨思⑨兔⑨網⑨文⑨檔⑨共⑨享⑨與⑨在⑨線⑨閱⑨讀⑨

隻見他手臂撐著榻,上半身輕而易舉地就翻了起來,側躺之後用手調整沒有知覺,也沒有隨之翻過來的兩條腿。

姿勢看起來彆扭,蒼白削瘦,但是有力的上半身跟沒有知覺,動都不會動的下半身形成鮮明的對比,看起來甚至有種異形的恐怖。

但是,這可是自己治療的成果啊!

楚含岫看得津津有味,看赫連曜快翻過去了,順手拿起一個枕頭,塞到他前%e8%83%b8下邊,讓他墊著。

不然,平板板的趴下去可不舒服。

已經被緞帶蒙上了眼睛,但內力已經恢複,能夠隔著這層緞帶,隱隱約約看見楚含岫的赫連曜望著他坦坦蕩蕩,黑白分明的眼睛,和拿著枕頭,細長白皙的手指,“多謝。”

“哥夫客氣了,那我現在就開始了。”按腰背,隻是緩解酸痛,用不著木黑蓮。

所以楚含岫活動活動手指,落在赫連曜已經褪了衣裳的後腰上。

這也是他第一次見到赫連曜的後背,這半年,他不能再用他的兩柄重劍,也不能鍛煉,身上的肌肉已經全部消退了。

但是他的骨骼還在,肩部很寬,肩胛骨對稱,腰部卻窄。

就是楚含岫在現代的時候,經常在影視劇裡,小說裡刷到的寬肩窄腰,而且是非常標準,完美的比例。

楚含岫估摸了一下,赫連曜的身高應該是一米九四,九五左右。

光是想想他從前身上有薄肌,肌膚還是風吹日曬,得天獨厚的小麥色或者蜜色——

嘖嘖,也不知道以後便宜誰了。

至於赫連曜跟楚含雲沒了關係後會不會娶,楚含岫覺得,應該會的吧,畢竟才二十四歲呢,放現代可能還是個剛剛畢業的大學生,也不能讓人家年紀輕輕就當和尚不是。

被竹簾輕紗遮擋的亭子內,楚含岫看了眼被緞帶蒙住眼睛,趴在枕頭上的赫連曜,異能從手指傳出,進入他的後腰。

距離他修習《天璿禦清》已經七八天,楚含岫其實沒有太明顯的感覺,隻有在使用異能時,注意力特彆特彆集中的時候,才能察覺到異能跟從前相比,凝練了一點點。

是的,凝練,他的異能不是徒然提高,而是像提取東西一樣,變得凝練了,粘稠了。

以後會有什麼效果,楚含岫不知道,但每次他修習《天璿禦清》的時候,他異能都沒有排斥,身體也很舒適。

異能進入後腰之後,楚含岫明顯地感覺到,赫連曜靠近腰部正中的一節脊柱骨,是灰白的,沒有一絲一毫的屬於血肉的律動感。

跟他不能動彈,沒有知覺的腿一樣。

脊柱是支撐人體最重要的骨骼之一,現代一些人,就是因為在事故中傷了脊柱骨,跟赫連曜一樣,成為下半身隻能坐輪椅,躺床上的殘疾人。

這也是楚含岫進入侯府,預想到的最難的難題。

所以,那時在平陽縣,他跟阿爹說的原話是,試一試能不能把赫連曜治好。

畢竟他的異能沒有厲害到可以斷肢再生的程度,那時候,他也不知道自己能否徹底治好赫連曜。

但沒想到,進府快兩個月,他所有的時間和精力都花費在治療赫連曜的玉屏%e7%a9%b4和天鑰%e7%a9%b4上了,這會兒才能開始治療導致赫連曜癱瘓的元凶。

柔和的治愈異能包裹了整節脊柱,像三維打印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