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已經囑咐我很多次了,我一定會跟小A總闡述您今年優秀業績的,您實在不放心自己往這邊飛一趟唄?”

岑總嘿嘿樂道:“這不是沒空嗎?怎麼可能不放心,全公司我最放心你了!”

夏澈支著腦袋,無奈閉眼:“能掛了嗎?”

岑總:“好——”

“哐當!”

門外傳來一聲沉重地巨響。

夏澈猛地從水裡坐起來:“什麼情況?”

“啊?怎麼了?”岑總還以為在問自己。

“我這邊出了點事,外麵好像有什麼東西倒了,岑總我先掛了。”尾音尚未來及消散,夏澈就匆忙掛斷電話,草草擦了下`身上的水,變係浴巾邊往走,“怎麼——你怎麼在這?”

他木著五官,看向坐在床上的人。

“洗完了?”陽台窗簾已經被拉上,裴燎自覺地開了燈,靠在床頭老神在在吃水果撈,另一隻手從容不迫地翻閱俄語書。

視線觸及他浴袍下殘留水珠的%e8%83%b8膛時明顯一頓,生硬地移動眼珠,沒話找話道:“這屋裡還有俄語書?”

夏澈近視但不瞎,把他眼神看得清清楚楚,裹緊浴袍靠在門框上,不答反問:“剛剛那動靜你弄出來的?”

“怎麼可能。”裴燎想都不想就否認。

“是嗎?”夏澈眯起眼,“你怎麼進來的?我記得我鎖門了。”

“你記錯了,”裴燎指向虛虛掩蓋的門,有鼻子有眼地忽悠,“你沒鎖。”

夏澈:“……”

這廝當他洗個澡腦子進水了嗎?

他懶得管門,邊玩手機邊走到床跟前,漫不經心問道:“你來乾什麼?”

“給你送水果。我房間暖風壞了,下雨比較潮濕。”裴燎把周奕歌的話原封不動轉述,“我們今晚可以將就一下嗎?”

夏澈還是玩手機:“跟我睡一起?”

裴燎沒從他語氣裡聽出拒絕,乖巧地蹬鼻子上臉:“嗯。”

夏澈:“我不跟撒謊的人一起睡覺。”

裴燎:“我沒有。”

夏澈把手機扔到他腿上。

裴燎垂眸一看,上麵赫然是和周奕歌的聊天記錄。

【X:裴燎那個臥室怎麼回事?】

【周奕歌:/微笑/x3】

【周奕歌:澈哥我給你說我這輩子沒見過這麼狗的人……】

裴燎:“……”

裴燎頹然:“對不起,我有。”

失策,忘記恐嚇這小子不許說了。

夏澈冷眼:“再問一遍,怎麼進來的?”

裴燎抿起唇,胳膊撐著枕頭坐直身體,試探性把額頭緊貼他腹部,握住對方手放在自己左側腰,疼得直抽冷氣,悶聲道:“從陽台跳進來的,踩到你澆花時灑地上的水,撞柱子上了。”

夏澈聽得一陣眩暈。

如果他沒記錯,這彆墅兩個陽台之間雖然距離不算大,但欄杆特彆高,正常人絕對不可能爬上去。

而這位不進爬上去了,還跳到對麵了,現在甚至全須全尾地站……啊不,是坐到自己麵前了。

夏澈欽佩地鼓掌:“太能耐了少爺,你真是我活祖宗。”

活祖宗逃避似的抱住他腰:“今晚……”

“澈哥,你電腦忘記拿——”

“砰!”

周奕歌雙腿一軟跪坐在門口。

他失神望著屋裡姿勢不雅的兩人,抬起顫唞的手,張開顫唞的嘴唇,一句話“你”了半天,最後變成“我”開頭。

“我他媽還真是強行加入這個家的?!”

第57章

自己惹的禍自己解決,在這方麵,裴燎挺有擔當。

夏澈還沒反應過來,裴燎就對周奕歌勾勾手指,把人帶進隔壁屋,順帶鎖上了門。

五分鐘後兩人出來,周奕歌臉上已經沒了驚恐和憤怒,隻剩下用茫然做底基的複雜。

複雜得夏澈都看不懂。

周奕歌來回來走了好幾圈,最後用力拍拍夏澈肩膀,搖頭歎氣地回屋。

夏澈:“?”

他好奇地踢踢裴燎小腿:“你說了什麼?”

“說我在追你。”裴燎從善如流,“說我喜歡你很久了。”

“喜歡你”三個字裴燎說過很多遍。

夏澈每次聽,都會覺得耳根癢癢的,並且一次比一次熱。

他咳了兩聲:“那他剛剛怎麼一副同情我的樣子?”

“因為我說你不知道。”裴燎悄無聲新重新關上門,這次沒再忘記上鎖,趁他沒反應過來,一把將人摟在懷裡,下巴在他頭發上輕輕蹭動,“你確實不知道。”

我不知道什麼?

我不是已經知道了?

夏澈忽然想起畫畫那天裴燎的未儘之言。

他下意識張開薄唇,發現竟然無從問起,想了半天,最終也隻是“嗯”了一下。

兩人同時靜默,夏澈不追問,裴燎顯然也不打算繼續說。

他低聲問道:“你介意我這麼跟他說嗎?你要是介意,我現在就去解釋。”

夏澈真想冷笑。

你說都說了,還解釋什麼?以前都知道先問一問,現在倒好,學會獨立判斷了。

不過這沒啥好指責的,都是在他默許的態度下慣出來的恃寵而驕,能說什麼呢?

他點點裴燎肩膀:“少在我麵前玩綠茶啊。”

裴燎“嘖”道:“你怎麼不吃這一套?”

“我打工那會兒見到的綠茶段位比你高多了。”夏澈嗤然,“你多練練吧。”

裴燎若有所思地點頭:“你那些狗血愛情片給我推薦幾個?”

“你ipad裡有我登過的賬號,自己找瀏覽記錄。”夏澈推開他躺回床上,搜集明天會見到的幾個大人物信息資料,“去洗澡。”

裴燎一愣:“是可以在這睡的意思嗎?”

夏澈帶著眼鏡,頭也不抬道:“趁我改變主意之前。”

說完,浴室門就被關上了。

夏澈眼尾輕輕抽[dòng],悶聲笑了好半天。

裴燎很識趣,知道明天活動重要,上床後也沒打擾他,安安靜靜躺在旁邊玩手機。

等他收起筆記本,人已經睡著了,卷翹的褐色睫毛蓋住那雙漂亮眼睛,瞧上去乖得不像話。

腦袋邊的手機早不知道什麼時候黑了屏,裴燎手死死抓著他衣角,生怕他跑了一樣,抽都抽不出來。

夏澈無聲歎口氣,伸長胳膊費勁關上燈,給他手機充好電,也躺了下去。

申城那晚之後,兩人一起睡的次數不多,後來忙著工作忙著出差,很長一段時間都沒安穩睡過好覺。

夏澈發現裴燎睡覺時,習慣懷抱巨大等身毛絨玩具,但是跟他睡的時候會蜷起胳膊抱住自己,應該是防止冒犯旁邊的人。

平時動手動腳不見少,也不知道為什麼睡覺那麼矜持。

他在脫上衣和不脫上衣之間猶豫三秒,選擇了沒脫,往裴燎那邊蹭蹭,動作輕緩地鑽進對方臂彎,閉上眼,取代了不存在的毛絨玩具位置。

嘖,好暖和。

這人果然是個活體暖寶寶吧?⑥本⑥作⑥品⑥由⑥思⑥兔⑥在⑥線⑥閱⑥讀⑥網⑥友⑥整⑥理⑥上⑥傳⑥

他忍不住伸手,環住那截精瘦的腰,過程中也沒忘記避開跳陽台撞青的部位。

體溫烘烤下,夏澈暈暈乎乎睡得很快。

而本該睡著的裴燎在他呼吸平緩後掀起眼皮,慎而又慎對著人親了又親,最後心滿意足擁緊雙臂,將人禁錮在懷裡。

……

次日,周奕歌淩晨去了隔壁市,裴燎給夏澈做完早餐後也趕去本家,夏澈一個人落了清淨,看了大半天的俄語書,等下午鬨鐘響了,方才起身換衣服赴宴。

奚珠軒這些天一直在鄰國陪客戶喝酒,今天為了陪他參加宴會,特意趕過來,早早等在宴廳門口:“夏總。”

“辛苦了。”夏澈伸出手,紳士地扶著她上樓梯。

奚珠軒將視線落在自己扶著的黑色皮質手套上,意外道:“您什麼時候有的這個習慣?以後需要幫您準備嗎?”

“備著吧。”夏澈捏捏指尖,“回國後去定製個手膜,這個有點寬鬆。”

奚珠軒情不自禁摸了摸:“隨便買的嗎?材質好棒。”

夏澈意味不明笑笑,沒說話。

材質當然棒,這可是裴少的手工定製貨。

某人早上耍了八百個心眼子暗示他帶著,減少和彆人的肢體接觸,美其名曰戴著好看。

夏澈嘴上嫌棄,結果出門還是戴了,純黑細紋肌理的質感和白色內襯意外相配。

不遠處傳來一陣喧鬨,他收回注意力,拍拍奚珠軒手腕:“小A總來了。”

奚珠軒立即挺直脊背、揚起頭顱。

“Christ!”Asher看到夏澈,碧藍色眼珠子比看到骨頭的狼狗還亮,“我可想死你了sweetie!”

夏澈熱情回應了對方的擁抱,被他身上香水味熏得頭皮發麻:“好久不見。”

Asher嬌嗔:“見你一麵可不容易哦。上次視頻會議後我可念叨了你好久,你都不來看我,忙什麼呢?不會談戀愛了吧?”

他長得很好看,又擅長調情,一個尾音把旁邊男伴魂都勾起來了。

夏澈注意到對方,禮貌地打過招呼,避重就輕道:“哪裡的話,這不是在努力為您打工嗎?”

“就你理由多,說到底還是不愛了。”Asher抹了把虛無的眼淚,低頭看到他手,驚呼道,“我的天!你什麼時候被Levi那個壞東西傳染上了戴手套的壞習慣?!”

知情人奚珠軒聞言,整個兒一哆嗦,跟摸到燙手山芋似的慌忙鬆開夏澈的手。

夏澈也是服了對方這張嘴,無奈道:“還進不進去了?”

手套不是裴燎專利,Asher控訴完就將其拋之腦後:“進進進,當然進。Christ我給你說,今天你必須跟我寸步不離,你都不知道我請了多少影帝影後……”

托小A總的福,夏澈今晚可算是大開眼界,國際巨星聯係方式加了一堆,不知道的以為他下一秒就要進娛樂圈了。

後半段Asher被人喊去喝酒,就算再不舍,也隻能狠心拋下夏澈,夏澈表麵不動聲色,心裡快爽翻了。

鬼曉得Asher有多吵?

酒喝不少,他去了頂樓陽台吹晚風躲懶,沒想到遇見不少熟人,最後還是跟一個大學同學心照不宣打配合,才一起抽身窩到眺台聊天。

“咱倆七年沒見了吧。”男人摸摸自己稀疏的頭發,嫉妒道,“都是快三十的人,憑什麼你還沒掉發。”

夏澈樂了:“彆這麼想,Norris,你當年頭發也不多。”

Norris:“……”

Norris:“你真的很冒昧。”

夏澈跟他碰了個杯,感慨道:“畢業後就沒見過了。”

Norris是他剛讀本科那年通過比賽認識的朋友,碩士一畢業就回了國,和他繼續出國讀博的年份撞上,告彆都沒來及說。

“說起來,”夏澈忽然想到一件事,“你和Levi是校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