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藥收到了沒有?早睡早起了嗎?睡得好嗎?身體感覺怎麼樣?夏澈?夏澈你在聽嗎?你在聽你回個話啊。”

周奕歌:“…………”

他用見了鬼的眼神看向夏澈。

夏澈聳聳肩,一副“你看我說吧”的樣子,把手機抽回來回答對方:“嗯,在聽。我信號真不太好,掛了。”

裴燎:“你彆掛!夏——”

“嘟——”

通訊終止。

夏澈鎮定自若收起手機,問一臉空白的周奕歌:“評價一下?”

周奕歌合上即將脫臼的下頜,失神道:“評價不了,難評。”

除了裴燎中邪,他想不出第二種解釋了。

夏澈失笑:“走吧。”

周奕歌渾渾噩噩跟著他,十個小時的機程壓根沒睡踏實,腦子裡一直5D播放裴燎氣都不喘地念經文。

以至於下了飛機,看見裴燎第一眼,他問的是:“裴哥你怎麼看我體檢報告上寫的腰椎間盤突出?”

裴燎平靜看向他:“我是醫生?”

周奕歌:“啊?不是啊。”

裴燎:“那你問我?”

周奕歌:“……”

周奕歌不死心:“你說一說嘛。”

裴燎倒也算給麵子:“自求多福。”

“……”

周奕歌徹底心死了。

“怎麼了這是?”一旁打電話的夏澈終於注意到他們,“吵架呢?”

“沒有。”周奕歌抹了把不存在的眼淚,“隻是剛認清自己的地位,心臟涼涼的。”

“涼?”裴燎眼皮一跳,看向夏澈,“這邊比較冷,你衣服帶夠了嗎?”

周奕歌:“。”

禮貌嗎?

“囉嗦,走吧。”夏澈習慣性幫周奕歌拎過行李,“周——”

裴燎:“咳。”

夏澈不解:“嗓子疼?”

裴燎嘴角垮下去:“沒事。”

夏澈頓覺關鍵,挑了下眉,把周奕歌行李箱推過去:“你拿。”

裴燎矜持地重新揚起嘴角。

周奕歌看得整個人一抖擻,死了的心又活了:“你們不要為了我打架啊!彆搶彆搶,我這兒還有個包,都有份,都有份。”

裴燎:“。”

夏澈:“。”

他們跟傻子計較什麼呢?

夏澈妥協地接過他的包放在自己行李箱上:“小周總,服務滿意嗎?”

“五星好評。”周奕歌沒心沒肺道,“我打好車了,咱們的大house就在市區,交通出行特彆方便,屬於我們三個人的美好生活要開始了!”

裴燎抄在口袋裡的手緊握成拳,青筋差點爆出來,才忍下罵他的衝動。

但他現在隻是夏澈見不得光的炮友,沒資格開口,也不知道什麼時候能轉正。

上車時,周奕歌自覺坐到副駕駛。

裴燎趁著開門,把夏澈圈在懷裡,低聲道:“不接我電話?”

夏澈一本正經撥開他手:“我太忙了,你懂點事。”

聽聽,這叫什麼話?

裴燎咬牙:“渣男。”

“哪裡渣了?”夏澈似笑非笑,“我們談了?”

裴燎:“……”

這句話算是戳了人痛處,裴燎跟漏氣的河豚一樣,不吭聲了。

三人如期抵達彆墅,夏澈剛放下東西就出去跟人約見麵了,臨走前把行李扔給裴燎:“幫我收拾一下,房間隨便,你們挑剩下的給我就行。”

周奕歌聞聲趕過來,指了指朝陽方向最大的那間:“澈哥住那兒吧。裴哥你呢?拐角那個還不錯,你住那兒吧,我住你們對麵,澈哥旁邊那個有點潮濕,暖風還壞了,咱就彆進……”

裴燎:“就這個了。”

周奕歌咬到了舌尖,痛呼道:“啊?”

“我就住你說的這間。”裴燎嚴肅地一抬下巴,跟深思熟慮後做出的選擇一樣。

周奕歌覺得這人是真的精神不正常了:“晚上要是睡得不舒服怎麼辦?”

“小問題。”裴燎淡定道,“不舒服我就去你澈哥那兒將就一下。”

周奕歌:“???”

裴燎進屋之前,周奕歌死死拉住他:“裴哥,我忍你很久了,你知道你現在這樣給我一種什麼感覺嗎?”

裴燎平靜抽出自己的胳膊。

周奕歌指責道:“明明我也是家庭的一份子,你卻給了我一種強行加入這個家的感覺!”

裴燎反駁:“你們倆是不一樣的。”

周奕歌抹淚揉眵:“出現了出現了,經典的海王語錄!”

“彆亂說。”裴燎意外嚴肅,“這話不能亂說,尤其是在你澈哥麵前。”

周奕歌一秒恢複正常:“不是,哥你真的在憑實力證實我的誤會。”

“你和夏澈不一樣。”裴燎解釋道,“我沒把夏澈當朋友。”

不把他當朋友還能當什麼?

周奕歌因為這句話,跟個特務一樣觀察了他好幾天。

可惜幾人最近都太忙了,夏澈一個合同簽了三天,不是飯局就是開會,裴燎為跟政府通關係幾乎要跑遍整個E國,就連周奕歌也是全國亂飛,去各個實驗室實地考察。

等好不容易都聚在一起,已經是一周後了。

“喲?都在呢?外賣點好了?”夏澈喝完酒一進門,就看到客廳倆人正對著ipad皺眉,一副苦大仇深的模樣,“乾什麼呢?”

“點好了,都是裴哥點的,澈哥你快來。”周奕歌招呼他,“邊吃邊幫我們挑挑,我和裴哥真的看不出區彆了。”

夏澈好奇地走過去,拿起一隻烤雞腿,低頭一看:“你們倆要買口紅和腮紅?”

“我老婆讓我幫忙參考。”周奕歌歎氣,“我真看不出來這九張圖有什麼區彆,不都一個色?”

夏澈笑道:“都是日常配色?第三組吧,馬上夏天了,這種顏色清爽一點,寧恬平時都喜歡化甜美係的妝,這個很配。”

周奕歌的視線在他和平板上反複切換:“哥你連這個都知道?你化過妝?”

“嗯。”夏澈坐回沙發,一邊點水果外送一邊說,“以前在酒吧打過工,化了淡妝,小費會多一點。”

他本來長得就好看,十幾歲的時候還沒張開,不如現在那麼有攻擊性,隻能靠外界手段刻意勾勒一下五官,原本還有點距離感的奢美相貌就會變得豔俗,更得酒吧那些貴客喜歡。

周奕歌還想說什麼,轉頭發現裴燎不知什麼時候捏扁了橙子,冷著臉扔進垃圾桶。

他感到有點古怪,連忙轉移話題:“這樣啊……說起來澈哥你忙完了嗎?明天要不要去這邊酒吧玩玩?”

“不行啊。”夏澈無奈,“明天有個局,我們頂頭Boss來。”

裴燎語氣不虞地接話:“那個金發碧眼的外國佬?”

“那是我老板。”夏澈拿抱枕扔他,沒好氣道,“不要誘導我跟你一起說他壞話。”

裴燎輕哼:“隻是老板的兒子。”

“老板的兒子遲早變成老板。”夏澈抬起一條腿,踩在他膝蓋上晃了晃,“你明天要不要去?怎麼說也是你前上司。”

“沒時間。”裴燎也不想他一個人去見Asher,但沒辦法,“我明天要回本家一趟。”

夏澈和周奕歌這才想起來麵前這位的身份,齊齊把目光投過去——

E國貴公子一手雞翅膀一手可口可樂,看ipad裡毛絨玩具種草測評看得不亦樂乎。

察覺到視線,疑惑地回望:“看我乾什麼?”

周奕歌欽佩:“裴哥,認識你那麼多年,每次想到你的家世,我依然會被狠狠震驚。”

裴燎:“……”

裴燎頗有架勢地放下雞骨頭:“真好奇的話,可以明天跟我去看看。”

周奕歌猛搖頭:“不不不算了算了哥,不是我的圈子我就不硬融進去了。”?本?作?品?由?思?兔?在?線?閱?讀?網?友?整?理?上?傳?

他可是聽說過的,裴燎媽媽那邊上世紀跟黑手黨有糾葛,那會兒各個分支掌權者手上都不乾淨,搞不好會出人命的!

“現在法治社會,沒那麼可怕。”裴燎無情拆穿他的擔憂,看向夏澈,“要去玩嗎?”

周奕歌是順帶,邀請夏澈才是主要。

裴燎說:“本家很大很好玩,景色算得上本土前三。”

“下次吧。”夏澈有些心動,可惜道,“明天得早點去,很多大學同學都在,遲了不太好。”

他站起身:“我累死了,先去洗澡休息了。裴燎,等會兒水果送到了把我的那份幫我端上去。”

裴燎點頭,猝不及防地問:“你知道今晚天氣怎麼樣嗎?”

夏澈不明所以:“不知道。”

裴燎又問周奕歌:“今晚天氣怎麼樣?”

周奕歌更懵逼:“不知道啊。”

裴燎:“那你現在看一眼。”

“?”周奕歌滿頭霧水地打開手機,“今晚……冷空氣?還有雷雨。”

“謝謝。”裴燎從容道謝,轉向樓梯口對那人說,“你聽到了嗎?今晚很冷還有雨。”

夏澈隱隱有種不妙的預感:“我又不出去,下冰雹又怎麼樣?”

“不出去就好。”裴燎慢條斯理擦乾淨手,催促道,“快去洗澡吧。”

夏澈:“?”

這是中邪了?

他疑惑得一步三回頭,上到最後一階台階差點磕著。

裴燎目送他進浴室關門,平心靜氣對上周奕歌如炬目光:“我今晚要跟夏澈睡,你晚上彆來敲門。”

彆以為他不知道,周奕歌前幾天每晚都敲夏澈臥室門,求夏澈教他數據實例分析。

周奕歌後知後覺反應過來不對勁,呆滯片刻後暴怒而起,小腳趾踢到桌角,疼得吱哇亂叫:“裴哥你!怪不得你要那間臥室!你竟然是這種人?”

做人怎麼能這麼心機?!

“各憑本事。”裴燎一點不覺羞恥,“看你年紀小的份上,已經讓你這麼多天了。”

周奕歌真是氣笑了:“哥你講不講道理?明明是昨天你去找澈哥扯淡,被澈哥用枕頭砸出來,前天去找澈哥看電影,被澈哥一句話懟回去生悶氣,大前天……”

“周奕歌。”裴燎勾起唇角,“再說我就讓梁寄沐把你派去非洲出差。”

周奕歌:“……你這就很不講道理了。”

彆墅門鈴聲響起。

裴燎懶得再跟他廢話,去拿了水果,把周奕歌的那一份留下,大搖大擺抱著剩下兩盒走向夏澈臥室。

他伸手一壓把手——

嗯?

鎖了?

天殺的,到底是誰發明的鑰匙鎖?

周奕歌趴在沙發背上仰頭看他僵硬的身影:“是不敢進去嗎?”

裴燎冷冷瞥他一眼,轉身往自己房間走:“東西忘拿了而已。”

懵懂的周奕歌信以為真:“什麼東西?”

回應他的是一道脾氣不太好的關門聲。

另一邊。

“是,我知道,我明天會準點去的。”夏澈躺在浴缸裡打電話,長腿翹在浴缸邊緣,柔順的墨發大半都浸在水中,緊貼皮膚,“老板,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