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杯無糖奶茶。

裴燎說:“暖暖手。”

“……”

麵對送禮,夏澈第一次有了“不知道該怎麼辦”的心情。

他們是可以互相關心的關係嗎?

就,君子之交淡如水那掛?

好吧,也不是不行。

他從容接過奶茶,禮貌道謝。

裴燎看著他坐進副駕整理好衣服,按下副駕駛關門鍵,順帶落了鎖。

夏澈低個頭的功夫,整個人就被好聞的木質花香包裹,鼻尖還擦過了不屬於自己的耳垂。

裴燎神情自若,把他散落在前%e8%83%b8的頭發梳理到肩膀後,又扣上安全帶。

夏澈下意識開門鎖,沒打開:“……”

君子之交還能給對方扣安全帶?

裴燎上車後就脫掉了外套和領帶,襯衫領口最上麵的扣子沒扣,偏頭時%e8%83%b8鎖%e4%b9%b3突肌跟著緊繃,自上而下流暢分明,一直延展到鎖骨。

夏澈下意識抬起手想碰,指腹掃過對方後頸碎發時,恍然回神,如夢初醒般握拳,悄悄放回身側。

他不尷不尬地試探性道:“……謝謝?”

裴燎無所察覺,坐回原位:“不客氣。”

夏澈為掩飾心虛,無聲看向窗外,心態還沒穩住,旁邊若有似無傳來一聲哼笑。

他立刻轉頭。

裴燎臉上毫無波瀾,還是不近人情的神色。

……幻聽?

第29章

臨時擠出來的購物時間不足以支撐兩人精挑細買。

奢侈品店都沒去,直接跑商場的休閒服裝店買了幾件薄衣外套,方便出行,劃破弄臟也不會心疼。

夏澈和裴燎這兩天忙著安排公司事務,東西買來全放在了客廳,出發去雲城的前一晚才空出時間收拾。

夏澈看著一黑一白兩雙同款半指手套,問廚房裡跟菜刀較勁的某人:“裴總,你的是哪雙來著?”

他們一起購的物,無意間買了很多同款,但好多都沒什麼印象,不知道哪個是哪個的。

“黑的。”裴燎答得心不在焉。

夏澈:“帽子呢?字母還是圖案?”

“忘記了,好像是字母。”

“防曬服……”

夏澈收一半,喊了裴燎四五聲,“禮貌社交”的耐心逐漸消耗殆儘。

那廝在裡麵搗鼓什麼?一個小時還沒做完飯,禦膳房大廚做龍宴嗎?

等又看到兩雙同款靴子,他實在有點不耐煩了,再顧不上該死的禮貌。

“少爺,您能不能彆——”

“夏澈你看。”裴燎忽然很開心地跑了出來,手裡端著個盤子,“玫瑰豆腐。”

夏澈垂眸——

一坨傷痕累累、快要潰散在水裡的病弱豆腐。

“你這……”

“嗯?”

對上那雙隱含期待的灰綠色瞳孔,夏澈及時咬住舌尖:“……挺好看啊。”

裴燎心滿意足地回到廚房:“給你煲湯。”

夏澈:“。”

還怪好哄的。

他摸摸鼻子,蹲回去繼續收拾東西。

……嘶。

剛剛他是不是要罵人滾出來幫忙的?

夏澈崩潰捂臉。

心想:得,我也挺好哄。

……

次日早,眾人約定九點在機場見麵。

一同出差的還有渡盛首席風險評估專家向稚嫻,渡盛管理團隊的核心一把手。夏澈不想在同僚麵前暴露和裴燎私下來往頗多,故意和對方分開打車,錯開抵達時間。

幾位助理負責行李安置,八點便候在接待室門口。

向稚嫻揉著惺忪睡眼跟他們打招呼:“那兩位什麼時候到?”

“向總來得好早。”白奏說,“夏總還要十分鐘。”

錢助接上:“裴總那條路有點堵,再晚一些。”

“正好,我去吃個早飯。”向稚嫻哈欠連天,把行李交給自己助理,“很快回來。”

奚珠軒壓低眉骨,沉聲道:“向總怎麼困成這樣?”

她跟向稚嫻的助理以前是室友,私下無話不談。

“昨夜跟親弟午夜談心,談到五點。”好友也不能多說,隱晦總結道,“清純男大,酒吧豔遇,魂不守舍。”

聰明人說話點到為止,奚珠軒麵無表情比了個“ok”的手指:“造孽。”

“可不是嗎。”好友感慨,“得長多好看,才能看一眼迷成那樣?”

奚珠軒看著遠處挺拔頎長的身影,笑著留下一句:“肯定不如我們夏總。”

好友順著望去,訥訥點頭:“確實。”

早有聽說,不管外貌還是氣質,KL的夏總都是top中的鳳毛麟角。如今見到真人,她覺得那些讚美傳聞可能還收斂了。

“久等了,辛苦。”夏澈把行李箱遞給白奏,“向總來了?”

“是,在自助區那邊。”

夏澈點點頭,無所事事擺弄兩下手機,忽然發現錢助理期待焦灼的目光。

他頓了頓,不確定地問:“裴總什麼時候到?”

錢助一下安心,愉悅道:“我們裴總路上有點堵,已經繞近路下高架了……”

他balabala一頓輸出,內容精確到了出租車車型。

夏澈聽得心無波瀾,默念:我不比你懂?

裴燎的車是他打的,路線是他定的,現在手機上還顯示著那輛出租車狀態。

他禮貌應付完錢助的熱情,主動去跟向稚嫻打了招呼。

兩人早對彼此大名有所耳聞,溝通無障礙,三兩句就聊熟了。

向稚嫻羨豔地看著他頭發:“夏總怎麼保養的?不會告訴我天生的吧?”

“那要讓您失望了,後期維護還挺費勁的。”夏澈頗為頭疼道,“一個月兩次護理,一次好幾個小時,很耽誤時間。”

“隻護理就這麼漂亮,還是先天條件好。”向稚嫻摸了摸自己的及肩短發,遺憾歎氣,“我太懶了,留不住長發。”

夏澈食指繞著發梢:“是挺費勁,已經在考慮要不要剪掉了。”

向稚嫻驚訝:“那多可惜啊。”

“也還好吧。”夏澈笑笑,“又沒什麼意義,為了好看才留。”

“好看不就是意義嗎?”向稚嫻不舍道,“不過妨礙生活的話確實是個問題,要是有人每天幫忙打理就好了。”

聊天之間,裴燎也到了,杵在錢助身邊檢查合同。

向稚嫻過去之前,好奇地看了眼夏澈:“夏總和裴總衣服買的同款嗎?”

夏澈差點被茶水嗆著。

衣服是裴燎一股腦塞進購物車的他壓根沒檢查。

怎麼忘了這茬?

他不尷不尬地笑了一下:“巧合。”

“這也太巧了。”向稚嫻說,“這家潮牌的新款夾克一共就倆顏色,好多人當情侶裝穿。”

夏澈:“……”

某人不可能想到這茬,應該就是無意中買的,早上又恰好都選了這件。

也真是絕了。

什麼運氣?

她看夏澈一臉微妙,慌忙補充:“當然,不是說您和裴總!”

說了不如不說,這一補充,更微妙了。

夏澈歎氣:“沒事,我不介意。”

為了防止其他人再注意到衣服,他故意站得離裴燎很遠,中途裴燎不明所以往這邊看了兩眼,都被夏澈無視了。

裴燎全程冷著張臉。⑥本⑥作⑥品⑥由⑥思⑥兔⑥在⑥線⑥閱⑥讀⑥網⑥友⑥整⑥理⑥上⑥傳⑥

眾人對他的性格習以為常,夏澈卻一眼看出來,某人很不開心。

也可以理解,任誰起個大早被告知“你比我晚十五分鐘再出發”,完事兒還沒得到道歉解釋,心情都不會美好。

本著負責任的心態,夏澈登機前,把剛從便利店買的白桃味水果糖悄無聲息放進裴燎外衣口袋裡。

行政給三人統一訂的商務艙,連座離得不算遠,他們趁著沒事開了個簡單會議,協商完接下來一周的安排。

主要費力的事都在向稚嫻和渡盛負責人身上,夏澈和裴燎事比較少,最大作用是充排麵。

向稚嫻對此疑惑許久,直言問道:“按理說二位跟一個就好,怎麼那麼興師動眾?”

夏澈聞言,跟著看過去。

他們最近都不怎麼說話,顯然也沒機會知道這個問題的答案。

不過那天在辦公室,某人說“想去就去了”,可能也是跟自己一樣,為了躲懶……

“雲城今年要建希望小學,鄢東打算拿下那個項目。”三人行業沒有利益衝突,裴燎並不避諱,“順便去考察一下。”

夏澈無言喝了口可樂。

哦,彆人問就解釋,我問就敷衍,不錯,這很裴燎。

“好吧。”向稚嫻悲催道,“我才是真正的社畜。”

裴燎不留情拆穿:“梁總給了不少補貼吧。”

向稚嫻眉開眼笑,不好意思地比出七根手指:“給了這個數,剩的全歸我。”

夏澈樂了,聳肩道:“現在真正的社畜是我了,剩餘補貼要上報。”

“彆難過,我更慘一點。”裴燎麵不改色寬慰,“我自費出差。”

夏澈愣了下:“為什麼?”

“我爸不想要這個項目。”裴燎語調淡淡,“理念衝突,斷我經費,卡我人脈。”

“……”

和人性尚存的小裴總不同,裴博瞻董事長是實打實的利己資本家。

希望小學雖然屬於國家性質的大工程,穩賺不賠,但賺的不多,鄢東這個程度的大企業也不需要再靠這類渠道打響知名度,故而對於裴董來說,屬於吃力不討好的事。

但裴燎要這個項目的初衷,根本不是為了鄢東的名聲。

恰恰相反,他想做的是借鄢東知名度,為這所學校以後慈善募資打下基礎盤,那些想討好鄢東的人一定會捐。

兩人理念不同,一言不合就吵架。

夏澈和向稚嫻沉默碰杯,異口同聲道:“節哀。”

就沒見過比少爺更慘的富二代。

話說完,向稚嫻帶上眼罩躺了回去。

裴燎剛想問夏澈要不要蒸汽眼罩,扭頭就見對方已經拉上了擋板。

很正常的舉措,裴燎愣是品出了一股火氣。

可他最近特彆謹言慎行,行為不逾矩,晚安都不敢說,應該沒犯錯啊。

他想:這股火氣應該不是衝我來的吧?

估計昨天睡太晚,起床氣還沒消。

裴燎越想可能性越大,暗暗放下心,麵朝夏澈那邊,閉眼補覺。

四個小時機程轉瞬即逝。

向稚嫻下了飛機,半句廢話不多說,拎著行李風風火火趕去商貿街會見那群外國佬。

夏澈望著她背影,感慨道:“看不出來,向總跑那麼快。”

向稚嫻一米六,長相偏可愛甜美,根本看不出年近三十,平時說話也糯糯的,很難想象她工作起來如此雷厲風行。

裴燎“嘖”道:“還看?”

“我總覺得眼熟。”夏澈蹙眉,“她眼睛很熟悉,好像在哪裡見過。”

裴燎給了他幾個答案:“雜誌報紙新聞。”

夏澈搖搖頭,他也隻有個很模糊的印象,想不起來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