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頁(1 / 1)

傻,忍不住說:“你問我做什麼?我怎麼會知道江望舒在哪兒?我又不是他保鏢,24小時跟著他轉。”

孟聞說:“哦,好吧。”

段修澤說:“你彆去打擾他了,我們剛從醫院回來,他已經睡了。”

孟聞:“?”

孟聞反應過來,大怒:“好你個段鏡澤,你背刺我!!”

段修澤咧開唇角,也不知道為啥,就傻笑了起來。

*

或許是冰敷了那麼久的緣故,江望舒舒服了很多,疼痛感幾乎減到了最輕。

秦煜給他打電話,問他:“來喝酒不?”

江望舒婉拒,“喝酒傷身。”

秦煜那邊很吵,秦煜的聲音都顯得有些不清晰,他走到了外麵跟江望舒說話,“你讓你小男朋友過來,自己不過來?”

江望舒說:“他不是男朋友。”

秦煜說:“是嗎?我覺得你應該說是,這樣能氣氣段修澤。”

江望舒有點心不在焉,“氣他做什麼?”

秦煜說:“我給他發了張你和小野的照片,他立即就飛過來了。”

“……”江望舒說:“原來是你啊。”

想到落水的事情,江望舒倒是有幾分真心實意地道:“我謝謝你。”

秦煜:“啊?”

他有點受寵若驚,“謝我什麼?”

江望舒說:“謝你間接救了我一命。”

秦煜:“此話怎講?”

江望舒說:“沒事,掛了。”

接下來的幾天,江望舒沒怎麼出房門,就那麼安靜地宅到了團建結束。而段修澤也沒再找他,這反而讓江望舒鬆了一口氣。

作為老板,他這樣自由散漫的團建風格大概是極受公司員工歡迎的,但這樣很少露麵,無疑又是令人捉摸不透的。

結束團建,所有人一起坐飛機回去,江望舒這才露麵。

秦煜對他說:“你這樣不行啊,團建老板一麵都不露怎麼回事?”

江望舒這才說:“撞傷了,去了醫院,不方便。”

江望舒說了,秦煜和路野才知道他去了醫院,問起情況,江望舒也是風輕雲淡地說:“擦藥好了很多,沒什麼問題。”

路野想跟他說話,又顧忌著秦煜坐旁邊,又沒開口。

等回到了c市,秦煜跟江望舒告彆,路野這才有機會跟他說話:“是釣魚那會兒撞的嗎?”

江望舒:“嗯。”

他對這個話題並沒有什麼興趣,很自然地轉移話題:“我送你回去吧。”

路野看他的態度陡然冷淡,便識趣地不再提他撞傷的事情,應了之後,也順勢問:“學長,你找我去團建是因為一個人太孤單嗎?”

江望舒頓住了,他思考片刻,說:“嗯。”

路野低聲說:“學長,如果你孤單,我隨叫隨到,但是,我有件事,必須要告訴你。”

江望舒似有所感,他與路野對視,路野鼓起勇氣,說:“學長,我喜歡你!”

江望舒有幾分困惑,這種困惑在很早很早以前就已經有了,喜歡一個人對他來說應當是非常嚴肅的事情,是需要很長久的考量,才會有的一種情感。

但從青春期開始,他人對他的喜歡似乎都來得太輕易,顯得有幾分輕浮——江望舒不相信這種感情。

江望舒問:“你喜歡我什麼?”

路野漲紅了臉,說:“喜歡學長你的成熟穩重,你的優秀克製從容不迫,你在我眼裡閃閃發光,像個發光體,我很仰慕你。”

江望舒說:“這隻是你能看到的表象,你並不了解我。”

路野卻說:“我了解的,我知道學長是什麼人。”

江望舒說:“那你說,我是什麼人?”

路野直視他的眼睛,一字一句地說:“學長你看著成熟穩重,其實心裡有一個害怕孤單的小孩,你拒絕親密關係,但心裡其實很渴望親密關係,學長,你說我說得對嗎?”

江望舒沉思,他是這種人嗎?

路野看他不說話,喊了一聲:“學長?”

江望舒回過神來,語氣平靜地說:“或許是吧。”

路野鼓足勇氣說:“所以,學長,能給我一個機會嗎?我想追你,我想要陪你。”

江望舒總覺得他似乎誤會了什麼,開口道:“抱歉,我五年內不會談戀愛。”

江望舒拒絕起來也是斬釘截鐵,像他青春期拒絕過無數次那樣,不會給任何機會。

路野聽他這麼說,也有些許喪氣,但凡江望舒猶豫幾秒,他都覺得是有機會的,但他偏偏如此毫不猶豫。

江望舒看著沉寂下去的路野說:“我送你回去吧。”

路野輕輕地應了一聲,江望舒開了車過來,路野坐到副駕駛座,始終不說話。

江望舒將路野送到了家,路野下車時,又振作了,對江望舒說:“學長,我不會放棄的。”

說完,他不等江望舒說話,便跑遠了。

江望舒沒走,他坐在車裡,手指撥弄著車上的掛件,想起來這個毛線粽子掛件也是段修澤一針一線織出來的。

十七歲的段修澤很毛燥,也很厚臉皮,很喜歡販劍,像個心智未成熟的初中生,但二十歲後的段修澤,即使是毛線也能織得很好,還給他織過圍巾手套毛衣和毛褲——一條大紅色的毛褲,江望舒嫌棄到骨子裡,卻還是悄悄穿到了身上。

江望舒取下那個粽子掛件,放在手裡把玩了一會兒,又重新掛了上去。

不久後,江望舒收到了一條陌生短信,依然是熟悉的風格,他問江望舒:“你還欠我一頓飯,咱們這飯還吃嗎?”

江望舒思考片刻,回:“吃。”

第23章 給你立個碑

江望舒把段修澤從黑名單放了出來,給他發了一個:“在嗎?”

段修澤幾乎是秒回,“!!”

“在!”段修澤說。

江望舒說:“去之前經常去的那家私房菜吃飯。”

段修澤說:“好,在哪兒?幾點?”

江望舒說:“現在。”

段修澤差點從沙發上滾下去,他跑到臥室裡找衣服,剛拿出幾件正裝,又覺得怪怪的,顯得太過莊重,將西裝放回去,拿了一件白色T恤和灰色休閒褲,還沒換,又想起自己還在封安,拿起手機想給江望舒發信息讓他推遲幾個小時。

結果江望舒的信息在此刻跳了出來,“水煮白菜789,人參%e4%b9%b3鴿湯,456,鄱陽湖青皖399,冰花青梅燒排骨,120,清炒山藥片89,一瓶拉菲智利紅酒1639,飯後甜點(包含解暑甜湯)888。”

江望舒:“轉賬4380,請注意查收。”

段修澤:“…………”

手裡的T恤滑落在地,他捧著手機,半天都不知道說什麼。

江望舒說:“收錢。”

段修澤手指一顫,默默地點了收錢。

江望舒:“再見。”

段修澤坐在床上,試探性地發了一句“再見”,果然又被拉黑了。

段修澤:“……”

段修澤心裡十分不是滋味,他拿借來的手機給江望舒發信息控訴道:“你這是卡bug。”都沒敢發感歎號。

江望舒回:“清覓私房菜館,我有會員,報我名字,4380會給你打八折抹零收你3500。”

段修澤:“……”

江望舒說:“還我880。”

段修澤:“……”

段修澤回到自己手機,給江望舒發了一個符號,果然通過了。

段修澤輸入880,輸入支付密碼,轉賬給江望舒。

江望舒秒收,回:“謝謝。”⊙思⊙兔⊙網⊙文⊙檔⊙共⊙享⊙與⊙在⊙線⊙閱⊙讀⊙

段修澤木著臉回:“不客氣。”

旁邊出現紅色的感歎號,這說明江望舒說完謝謝就迫不及待將他拉黑了。

段修澤:“……”

他實在是,一點都高興不起來。

*

江望舒將段修澤重新拉進黑名單,心情反倒好了許多。

他拿了刷子,給王八刷毛,這工作段修澤做的時候,王八避之不及,到他跟前反倒很乖巧,甚至是享受的。

江望舒思及王八諸多差彆對待,唇角露出點笑來。

也是這個時候,電話響了起來,江望舒一看,是陌生電話,江望舒心知肚明是誰。

段修澤隻會給他發短信,不會給他打電話,會給他打電話的隻能是季采和江文翼。

他等了一會兒,陌生電話消停了,緊接著又打了進來。

江望舒這次接了電話,那邊果然是江文翼的聲音,“江望舒!你怎麼這麼不懂事?你媽在C市這麼久,都不知道安排個人接待她?”

江望舒說:“忘了。”

江文翼說:“聽你媽說你公司團建三天,回來了吧?回來就去接你媽,她在金玉酒店。”

這夫妻倆在過去兩年裡一直被江望舒拉黑,似乎都習慣了江望舒的做派,指責和斥責都是無用功,不如開門見山說自己的需求。

江望舒說:“接她去哪兒?”

江文翼說:“當然是接你家啊!還不快去接你媽?順便帶晨晨去一趟醫院,早上他吃壞了肚子,你媽又不認識路,走不開,你帶他看

醫生。”

江望舒說:“她隻能住酒店。”

江文翼大怒:“你這說的什麼話?!她是你媽,你讓她住酒店?!我都已經夠容忍你了,你現在連孝順父母都做不到,你還是人麼?”

江望舒沒有生氣,他甚至沒有一點心緒波動,他淡定地說:“酒店有什麼不好嗎?五星級酒店,服務總該比在我家好,爸你一年50w的薪資,幾天五星級酒店都承擔不起麼?”

江望舒繼續道:“要說孝順,你覺得我應該孝順你們麼?”

江文翼氣勢洶洶地說:“你什麼意思?”

江望舒笑了起來,輕聲說:“爸,我都知道哦。”

他放輕聲音說話的時候,莫名會帶上幾分繾綣柔情,顯得很有幾分溫柔似的,但偏偏他的眼裡沒有一點情緒,冷的像塊冰。

江文翼氣勢立即弱了幾分,但聲音依舊尖銳,“你彆給我打啞迷,你說清楚!”

江望舒輕聲道:“說得太清楚,扮家家就進行不下去了哦。爸爸。”

他的語氣甚至還帶了幾分調侃,即使如此,其中隱含的信息也足夠讓人心驚了。

江文翼一聲不吭地掛了電話。

江望舒將手機丟到桌上,給自己倒了一杯紅酒。

紅酒度數不高,卻輕易地讓江望舒眼底泛起一絲水光。

另一邊,江文翼將和江望舒的對話告訴了季采,季采也大為吃驚,“他都知道了?”

江文翼不耐煩地說:“誰知道。”

季采在短暫的心虛過後,又理直氣壯地說:“就算知道了又能怎樣,我們養了他這麼多年,他怎麼能忘恩負義!”

江文翼說:“是這個理,但我現在跟他說話就窩火。”

季采說:“等下我去跟他說,不過他要是真的不想跟咱們有什麼關係,也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