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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閃躲,明顯騙人,不過他也沒有繼續追問。

孟聞坐在一旁點了一根煙剛咬在嘴裡,就被段修澤搶過來摁滅了,說:“彆踏馬抽煙,讓我吸你二手煙麼?”

話音剛落,段修澤腦海裡很突兀地浮現出一個畫麵,他和江望舒躺在床上聊天,段修澤點燃一根煙,還沒吸上一口,就被江望舒踹了一腳,不讓他抽。

現在想來,果然是夢,因為他討厭抽煙,還輻射到討厭抽煙的人,他身邊的人都被他明令禁止在他麵前抽煙。

在這方麵段修澤意外的有原則,而且看那個夢,他點煙那熟練的架勢,怎麼想都不可能。

又想起什麼,段修澤拿出手機,找到一個幾百年沒動過的聯係人,跟對方私聊了起來。

路野不會開遊艇,江望舒便忍著疼痛將遊艇開回了港口,東西暫時沒動,直接回酒店。

路野跟在他旁邊也不敢說話,走到房間門口,江望舒才想起他來,對他說:“你跟著秦煜他們去酒屋玩吧,我回去換身衣服就過去。”

路野看著他,說:“學長,我想陪你。”

又很慚愧地說:“對不起,學長你掉下水的時候,我沒能跳下去救你。”

江望舒似有驚訝,頓了一下,才說:“你沒有義務救我,不用道歉,而且,你還小。”

路野挺直脊背,直勾勾地盯著他,說:“我不小了,我已經成年了。”

這個剛成年、即將踏入大學的準大學生,在此刻隱約透露出幾分雄性求偶的信號,當然,這種時候不至於過於表現自己,他僅僅是想告訴江望舒,雖然他年紀小,但作為成年人,他也可以被江望舒依靠。

但顯然,江望舒不會依靠他,他和路野對視時,眼神依舊是帶著疏離的,即使路野在隱晦地跟他傳達自己的心意,他也仿佛心不在焉,整片心神都遊離在外,以至於叫他透出了幾分過分的剛直,他語氣淡淡地說:“我是大人,該照顧你的。”

路野有些失望,也不知是年齡、閱曆,還是更高層麵上的差距,他無法觸碰到真實的江望舒。

甚至一開始就因為這種無形的條件,他被排除在外,可能永遠也沒有機會得到自己想要的。

江望舒給了他一張卡,“去秦煜那邊吧,你想買點什麼就買。”

路野捏著那張卡,想說我想要的不是這個,但他又有什麼資格說這種話呢?

江望舒關上門,被疼痛侵襲在此刻終於繃不住,他渾身發起抖來,撞得太厲害,即使過去了半個鐘頭,疼痛衰減了些許,但更多的仿佛是骨縫裡透出來的尖銳痛感。

他拿出兜裡的藥油,手指發抖地倒了一點在掌心,剛掀開衣服,要擦藥油,房門砰砰砰地響了起來。

江望舒停下,壓下喉間的呻、%e5%90%9f,走過去打開門,看見是段修澤,立即要關門。

段修澤伸出腳卡在門縫裡阻止江望舒關門,“你等等,我沒彆的意思,我就是看看你的情況。”

江望舒說:“我很好。”

段修澤看他臉色發白,額頭冒虛汗,語氣誠懇地說:“你騙人,我都看見了,腰那塊兒不是青了一大片嗎?我問了醫生,那個力度可能會傷到肋骨和腰椎,要是嚴重的話一開始不會有事但是時間久了可能會癱瘓,我覺得你還是去醫院看看比較好。”

江望舒:“……”

江望舒:“你不用誇大其詞。”

段修澤說:“我問了醫生,你信不信醫生?柳千峰啊,我家家庭醫生,醫術那麼好,你覺得呢?”

江望舒將門打開,段修澤看他,說:“我陪你去醫院拍片?”

江望舒:“不用,我自己去。”

段修澤堅持說:“我陪你去!萬一你半路癱了,起碼還有我架你去醫院。”

江望舒:“……”

江望舒:“我可真是謝謝你咒我。”

即使之前多有不和,起碼這個時候江望舒很難對段修澤說什麼嚴厲的話。

江望舒便默許了段修澤陪他去醫院。

段修澤想起什麼,說:“在此之前,不能上藥,要先冷敷,我問醫生的。”

江望舒要關門,段修澤說:“我幫你啊。”

江望舒抬眼看他,段修澤的目光很純粹,完全不夾帶任何私心,“我幫你敷吧,在腰側後腰那個地方,你也不方便吧?”

他如此坦蕩,江望舒也自然不可能扭扭捏捏,他點點頭,說:“行。”

江望舒爽快地脫掉了衣服,用自帶的浴巾鋪在沙發上,側身躺下。

段修澤進了屋,從冰箱裡拿出冰塊用毛巾包裹著,回頭看見江望舒已經躺下,還未被那片暖白晃到眼睛,就先注意到了那大片的青紫,簡直觸目驚心。

段修澤心口一抽,跪坐到沙發旁邊,問:“你傷這麼重你怎麼還忍得住不去醫院?”

江望舒語氣淡淡地說:“等下想去酒屋。”

段修澤將冰塊敷到江望舒的淤青上,有條不紊地按壓,“哦,你是想變得合群是吧?”

江望舒眼風一掃,段修澤明顯能感覺到被他的眼神刺了一下。

江望舒那雙眼睛太美了,又美又颯,偶爾春水,偶爾利刃,像是貓爪子撓了一記,有一瞬間的酥|麻。

段修澤手上的動作停了下來。

江望舒察覺到他不動,再次抬眼看他,“你做什……”後麵的話還沒說完,就自動銷聲匿跡了。

段修澤紅著臉夾起了腿,說:“抱歉,我是高中生,自然反應,你諒解一下。”

江望舒:“……”

第22章 好你個段鏡澤

出現這種情況實在是尷尬,江望舒沉默,段修澤故作坦然,振振有詞地說:“你也知道的吧,男高中生這個時期挺尷尬的。”

他一邊說,一邊繼續給江望舒冷敷。

江望舒目光涼涼地看著他,“我覺得你去衛生間解決一下比較好。”

段修澤一臉深沉地說:“不用了,真男人從不手衝,我都是等他自然消退的。”

江望舒說:“這樣久了會往大腦逆流而上,形成腦血栓。”

段修澤:“……”

段修澤有點吃驚,“真的嗎?我好像沒聽說過啊。”

江望舒說:“假的。”

段修澤:“……”

江望舒餘光裡看見段修澤那張鬱悶的表情,覺得怪有意思,心情好了一些,身上的疼痛似乎也減少了許多。

段修澤本也算心無旁騖地給江望舒冷敷,然而江望舒似乎開始覺得困倦,眼睛慢慢閉上,睡著了。

段修澤給江望舒冷敷的動作慢慢停下,目光落到了對方的臉上。

比起十七歲那會兒的江望舒,現在的江望舒顯然大號了一些,臉頰的肉明顯要少了些,有了清晰的線條,他的鼻梁很高,鼻子卻很秀氣,無處不透著精致。

從十五六歲開始,段修澤就知道江望舒長得好,是那種放到長相都比較出眾的世家子弟之中都能脫穎而出的那種漂亮長相,絕無僅有的美。

江望舒高中一長開,身邊竟是一些狂蜂浪蝶。

段修澤長相也不俗,身邊自然也不乏追求者,但就沒有一個能比江望舒還好看。

段修澤“嘖”了一聲,心道,五年之後,江望舒長得還更好了。

目光不免往下滑,落到了江望舒的腰身上,心裡想:似乎是瘦了些。

段修澤覺得自己是沒有邪念的,但耐不住江望舒的腰身比例合適,便多看了幾眼,最後目光還是被那猙獰的青紫給吸引走,小心翼翼地繼續冰敷。

江望舒睡了一覺醒來,發現段修澤還坐在身邊給他冰敷,不免有些驚訝,他沒起身,而是拿起茶幾旁邊的手機看了一眼時間,才抬眼看他,“你給我敷了一個小時?”

段修澤回答:“沒吧,中間玩了一會兒手機。”

江望舒感覺疼痛已經消去了大半,又瞥見旁邊垃圾桶裡裝著一灘水液,就知道段修澤大概是撒謊了。

心裡複雜,麵上卻不顯,語氣淡淡地說:“行了,去醫院吧。”

段修澤要起身,似乎因為腳麻,他扶了一下沙發才站穩,江望舒不去看他,過了一會兒,才道:“謝謝。”

段修澤似乎就是蹬鼻子上臉的性格,“你要是想謝我,就把我從黑名單裡放出來成不?黑名單裡買房了都。”

江望舒說:“那你值得。”ω本ω作ω品ω由ω思ω兔ω在ω線ω閱ω讀ω網ω友ω整ω理ω上ω傳ω

段修澤聽他語氣似乎又冷硬了下來,就知道大概沒戲,便也沒敢再說什麼。

段修澤堅強地轉移話題,“那我送你去醫院吧。”

江望舒默許了。

他翻開行李箱,從裡麵拿出一套乾淨的衣服,要換上,又停下動作,看向段修澤,段修澤直愣愣地看他,說:“看我做什麼?你換啊,都是男的,你怕什麼?”

江望舒捏緊了拳頭,又陡然鬆開,點點頭,說:“行。”

跟這個人計較什麼,沒必要。

江望舒拿著衣服進了房間去換,段修澤還納悶了,說:“以前也沒見你這麼講究。”

是了,段修澤其實是見過江望舒的身體的,不僅見過江望舒的,還看過千千萬萬的男同胞,在學校澡堂裡。

段修澤不覺得有什麼稀奇,以前江望舒也沒這麼害羞。

男人換衣服就是快,江望舒很快就換好出來了。

他們到醫院拍了篇,並沒有太大的問題,又拿了一些藥膏便回來了。

段修澤尋思著這也算關係改善的第一步,便再次問江望舒:“真的不能把我從黑名單裡放出來嗎?”

江望舒說:“不能。”

段修澤問:“為什麼啊?”

江望舒看著段修澤的眼睛,大概十七歲的男生在任何事情上都是如此的理直氣壯,他倒是想發火,但仿佛又是濕火,發不出來———在曆經溺水的恐懼和段修澤純粹的救護,再對他發脾氣,心裡也會遭受譴責一般。

江望舒心不在焉地說:“沒有為什麼。”

語氣還是淡的,卻比之前多了幾分耐心。

江望舒說:“走了。”

說完,江望舒便進了房門,“砰”的一聲,關了門。

段修澤被關在門外,伸手想敲門,手伸出去還沒碰到門板,又慢慢地收了回來。

今天已經很好了,段修澤想。

還……還怪高興的。

段修澤唇角翹起,回到了自己房間。

孟聞聯係他,“你知道江望舒怎麼樣了?我都沒找到他人在哪兒。”

段修澤回信息,“你這都美國速度了吧,都過去了兩小時了你才來問。”

孟聞回答:“我暈船啊,人都傻了,吃了藥躺了一會兒,現在也不晚啊。”

孟聞想起什麼,說:“你還說不跳海,結果轉眼就跳了,我知道你是救江望舒,但是你的確不喜歡江望舒吧?”

段修澤:“……”

段修澤說:“當然!”

孟聞說:“那就好,對了你知道江望舒在哪兒嗎?”

段修澤總覺得孟聞有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