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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段修澤拿過孟聞的杯子喝了一口,驚訝道:“還真的是二鍋頭。”頓了一下,語氣無辜道:“可能我倒錯了吧。”

孟聞:“……”

孟聞不理他,將注意力放到了不遠處撐起太陽傘找好位置坐下的江望舒,緊張地叫了起來,“你看,他們倆在做什麼?”

段修澤看過去,看見江望舒拿出防曬噴霧往身上噴,噴完了還要給那個金毛噴,因為江望舒坐著,那金毛竟還單膝跪地,將腦袋湊到江望舒麵前,方便江望舒給他噴噴霧。

孟聞看到這一幕,才知道自己臉上的不是兩隻眼睛,而是兩隻檸檬,他低吼道:“憑什麼啊?”

段修澤看著這一幕,不說話。

江望舒並不在意路野單膝下跪這件事,他隨手給路野噴了幾下,就把噴霧丟給他,“你自己噴吧。”

路野接過噴霧,還沒噴幾下,又聽見江望舒說:“你要是怕曬可以進去。”

路野自然說:“我不怕曬,我也喜歡釣魚,我陪你。”

江望舒顯然海釣經驗豐富,噴完防曬的又加了一層外套,做完這些,又穿了一件救生衣,用安全繩將自己身體固定在甲板上,最後一步,拿起桶裡的鮮血淋漓的墨魚肉用魚鉤串住,便往海裡丟去。

做完這些,江望舒對路野說:“跟我學。”

路野手忙腳亂地跟著他做完這些步驟,坐到了江望舒身邊。

釣魚很需要耐心,這對於路野來說未免太難,沒坐多久,他就將目光放到了身後的遊艇上。

他對江望舒說:“後麵那艘船一直跟著我們誒。”

江望舒淡定地說:“隨他們。”

路野按捺不住好奇心,問:“學長,剛剛秦學長說那位是你前任?是真的嗎?”

江望舒依然很淡定:“嗯,我前夫。”

路野沒想到事實這麼勁爆,江望舒離婚的對象居然是一個男人!

這就說明,江望舒其實是可以接受男人的。

說實話,雖然這段時間他們關係看著是漸入佳境的,但作為頭腦還算清醒的那一類人,路野很明白,其實他們倆是一點進展都沒有的。

現在的他,僅僅是被江望舒允許能夠接近他生活圈子而已,更多的,卻是想都彆想。

路野之前總能看見網上有人抱怨玩不過年長的好感對象,他到這時,也會有這種困惑,倒不是因為玩不過江望舒,而是他不懂江望舒在想什麼。

現在看著仿佛是對他有幾分親近的,還能帶他來公司團建,但路野總覺得江望舒這是純粹的孤單,就算不是他,一隻貓、一隻狗,或者是一個普通朋友,都能代替他的位置。

路野的確是有幾分少年人特有的敏銳,不過他並沒有為此氣餒,而是對一個事實有更清晰的認知———江望舒身邊隻有他。

他能看見江望舒對前任的態度是多麼不假辭色,所以他的機會很大。

路野信心滿滿,對釣魚投入了極大的激情,決意釣出條大魚讓江望舒刮目相看。

隻是他還未出佳績,江望舒的餌就被咬了,從魚線的緊繃程度看應該是條大魚,江望舒唇角露出了笑,手臂繃緊,已經做好了準備。

果然,很快釣竿就被拖拽了起來,江望舒收緊魚線,熟練且富有技巧性地甩杆消耗大魚的體力,很快,魚線見底,大魚即將浮出海麵。

偏偏這個時候,大魚垂死掙紮,又猛地往深處紮去,江望舒對這種狀況是很有經驗的,然而,隻有這一次,他忘記檢查安全繩———這一直是段修澤的工作。

江望舒被大魚直接帶得撞上了欄杆,整個人往海裡栽去!

路野吼道:“學長!”

想去救人,卻被身上的固定帶綁著,一時半會兒脫不了身。

在江望舒落水的同時,一道身影飛快地從另一艘遊艇上一躍而下,以極快的速度往江望舒身邊遊去。

江望舒被欄杆撞得半邊身子都麻了,釣竿也甩開了手,腥鹹的海水灌入口鼻,辛辣入肺,所幸穿了救生衣,不至於溺水,但大海本身就是一種莫大的未知恐懼,還是叫江望舒心裡泛起了久違的驚慌。

路野的驚呼和另一個分辯不出來的聲音模糊地傳到他耳裡,四肢都仿佛不是自己的,毫無章法地揮動,仿佛隻是掀起了海水濃重的腥味,叫他更有一種頭暈目眩的惡心感。

也是這個時候,江望舒聽到了段修澤的聲音,“江望舒!”

江望舒想抹去臉上的海水,卻被海水刺得眼球生疼,睜都睜不開眼睛。

似乎也不需要他睜眼去看,因為很快,他被段修澤伸手拉住,被海水浸透染上幾分冰冷的臉頰被按在段修澤那還有幾分餘熱的%e8%83%b8膛上,耳邊傳來段修澤斷斷續續的聲音,“你釣個魚都能掉水裡去?啥也不是。”

隻有這種時候,江望舒竟然覺得有幾分安心,他伸手抱住段修澤的腰,然而很快,又鬆開,並不觸碰,改成拽著段修澤的衣服,任由他抱著他將他帶到了遊艇放下的梯子旁邊。

江望舒還睜不開眼睛,他摸索著梯子,一時沒摸到,段修澤抓著他的手放到梯子上,江望舒慢慢往上爬,就在這個時候,段修澤伸手托了他一下屁股,江望舒頓住,也沒說什麼,默不作聲地爬上了遊艇。

段修澤跟著他身後上船,孟聞殷勤地給江望舒遞毛巾,江望舒接過,擦了擦臉,總算能張開眼睛。

段修澤看著他被海水泡得泛紅的眼睛,莫名的覺得這個時候的江望舒有幾分楚楚可憐的氣質。

段修澤咳嗽一聲,說:“你沒受傷吧?我剛看見你還撞了欄杆。”

江望舒回答:“沒有。”

段修澤指使孟聞:“你去燒個水,讓他洗個澡。”

孟聞想說你咋不去,但風頭都被段修澤搶了,這會兒也不好插嘴,隻好陰著臉去燒水。

段修澤對江望舒說:“我救了你,你連句謝謝都不說啊?”

江望舒說:“那我真是謝謝你。”

段修澤琢磨,“怎麼聽起來不誠心呢?”

江望舒轉身,一條腿跨在欄杆上,說:“那我跳下去還你。”

段修澤:“……”

段修澤說:“不是,我十七歲,你也十七歲啊?”

他要拉江望舒下來,江望舒沒讓他碰,從欄杆上收回了腿,頓了一會兒,歎氣,道:“回去請你吃飯。”

段修澤感覺到他語氣軟化了幾分,不由得心裡高興,一時不知道說什麼,卡了幾分鐘,憋出一句,“你屁股還挺軟的哈。”

江望舒:“……”

江望舒重新爬上了欄杆,對段修澤冷笑道:“我這就去死。”

段修澤:“……”

第21章 我是高中生

江望舒看了一眼自己的遊艇,說:“你送我過去,路野不會開遊艇。”

段修澤瞅了他腰身,江望舒察覺到他的目光,側開了身體,擋住了他的目光。

段修澤察覺到他這個小動作,多此一舉地解釋道:“你衣服挺透的,我隻是想看看有沒有傷,不是偷窺哈,我對你沒那種意思,我真不是變態。”

江望舒:“……”

江望舒不想跟他生氣,語氣淡淡地說:“行了,我知道你是直男,過安檢都能引起金屬探測儀嘀嘀響的鋼鐵直男。”

段修澤禮尚往來,“你也響,因為你有鋼鐵般的意誌。”

江望舒:“……”⊙本⊙作⊙品⊙由⊙思⊙兔⊙在⊙線⊙閱⊙讀⊙網⊙友⊙整⊙理⊙上⊙傳⊙

江望舒彎唇笑了起來。

段修澤少見他的笑,不由得看呆了一下,很快,他反應過來,逃避一般地說:“我、我去開船。”

段修澤轉身去開船,江望舒坐在後方,看了一眼段修澤,見他注意力沒放在自己身上,他撩開衣服看了一眼,腰側一片淤青,手臂也傳來鈍痛。

江望舒若有若無地籲了一口氣,將衣服放下,就在這個時候,段修澤說:“不是說沒有受傷嗎?”

江望舒一頓,抬起眼來,段修澤分明沒看他。

江望舒不說話,段修澤看了他一眼,從旁邊的背包裡找了找,找出了一管藥油,遞給江望舒,說:“你拿去擦擦。”

江望舒說:“不用了,我回去會買藥。”

段修澤硬塞給他,說:“你拿著啊,現在就能擦,為什麼還要熬到回去?”

江望舒捏著那藥油,站起來,說:“走了。”

段修澤將遊艇開到江望舒那艘旁邊,沒幾步路,還鋪了一層氣墊,江望舒走過去後,路野對他伸手,江望舒頓了一下,握住了他的手,路野將他從樓梯拉上船,滿懷歉意地問:“你沒事吧?”

江望舒說:“沒事。”

孟聞從船艙裡探出頭,“江望舒,水都熱了,洗個澡再走啊?”

江望舒提高了幾分音量,回答:“不用了。”

孟聞悻悻地趴在欄杆上看他,段修澤默默地將氣墊收了回來,一把塞進了倉庫,也跟著孟聞趴在欄杆上巴巴地看著江望舒。

出了這種事情,江望舒自然也沒了釣魚的興趣,他收拾好漁具,開船回去。

段修澤也開著船跟著他屁股後麵。

即使隔了很長一段距離,他也能看見海風吹亂了江望舒的頭發,濕透了的T恤無限貼合他的身體,因為衣服濕透了還透出了底下幾分淡淡的肉色,此時的江望舒該是有幾分狼狽的,卻因為他那挺拔的站姿,生出了幾分颯然與從容。明%e5%aa%9a陽光之下,他呈現的身影纖細又脆弱,隱約露出來的潔白側臉,唇角都微微抿著,透露出幾分沉鬱的味道。

段修澤收回思緒,問旁邊的孟聞,“江望舒之前有過男朋友嗎?”

孟聞臉色一變,陰鬱道:“你問這個做什麼?炫耀?”

段修澤說:“我就問問,你不知道就算了。”

孟聞看他仿佛真的隻是好奇,卻是有點憋不住,跟段修澤打開了話匣子:“他跟你結婚之前哪有什麼男朋友,連女朋友都沒有過,聽說在學校也是高嶺之花,很多追求者,宋關你記得吧?龍溪藥業的繼承人,你們隔壁學校的,追江望舒追的特彆高調,後來被你打進醫院了,你媽帶你登門道歉,結果你又給人家打醫院去了哈哈哈哈哈,你給他打掉了兩顆門牙,他們家說要告你呢,這都算是十級殘廢了,最後還是你媽給你擺平的。”

孟聞藏不住話,絮絮叨叨地說:“也虧你跟他一塊讀書,仔細想想,江望舒長得確實招人,在咱們家還好,放外頭去那肯定會吸引那些鬣狗。”

段修澤微微怔住,語氣裡帶上了幾分惆悵,“我都不記得了。”

縱使他隻有十七歲的記憶,也對未來的自己所經曆過的事情感到好奇與遺憾。

孟聞反應過來,遮遮掩掩地說:“你不記得是好事,年少輕狂嘛,宋關這個人本來就很討厭,你什麼時候跟他碰上都要出事的。”

段修澤看了孟聞一眼,說:你不會有事情瞞著我吧?”

孟聞說:“沒有啊。”

段修澤看他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