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躺下。”

周染寧怔愣。

齊蘊躺進被子裡,雲淡風輕道: “我不是很介意。”

周染寧眨眨眼,想從他的話裡辨出幾分認真,幾分調侃,可腦子越發混沌,索性鑽進被窩,與男人隔著一段距離。

兩人背對背,誰也沒再開口。

齊蘊盯著長椅的椅腿,不知在想什麼,過了許久,聽見身後的人發出翻身的動靜。

睡著了

他撐起上半身,扭頭看去。

酒水的後勁兒太大,周染寧陷入淺眠,迷迷糊糊間,聞到令她心安的沉香,潛意識支配身體,自然而然轉了過來,嘴裡念叨: “殿下……”

齊蘊轉過身,撐頭盯著她,車廂內隻燃了一盞小燈,將將能看清她的容貌。

女子長發濃密,靡顏膩理,唇色紅潤,像隻惑人的妖狐,睡夢中的她,斂去冷豔,妖氣四溢,許是千年修為受損,需要溫暖,竟不知不覺向書生伸出了手。

當她睜開琉璃眸時,身體也跟著湊了過去。

她醉了。

後反勁兒。

齊蘊擰眉看著落在自己%e8%83%b8膛的纖纖玉手,身體僵了。

周染寧半眯著眼,指尖沿著他的%e8%83%b8膛向上,撫上他的下巴,紅唇輕啟, “殿下。”

齊蘊拽住她手腕,靜靜看著她。

周染寧不滿被桎梏,坐起來,撲進他懷裡。

那衝勁兒,當真是撲的。

齊蘊猝不及防,下意識伸手去接,被她壓在了被褥上。

周染寧眼形長而上挑,醉酒時,睫毛忽閃,%e5%aa%9a眼如絲,眼尾的淚痣更添異域風情,她低頭,逐漸靠近齊蘊,語無倫次道: “你回來了……”

齊蘊眉頭緊鎖,從她的話中聽出了幾分端倪。

周染寧毫無察覺,窩進他懷裡,臉蛋貼在他%e8%83%b8膛,聽他有力的心跳,自言自語了幾句。

齊蘊聽不清,想將她扯回被窩,可她不依,用指尖點著他心臟的位置, “小乖這裡有沒有我”

小乖

齊蘊望著車頂,眸光更冷,將人往上一提溜,翻了個身,交換位置,居高臨下盯著她。

周染寧微微張口,%e8%88%94了下唇瓣。

妖精唇紅齒白,醉成軟泥,伸手勾住書生脖頸, “殿下還想要饅頭嗎我給你。”

“……”

“求你,彆離開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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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文《嫁給病嬌廠公》,文案如下:

一朝宮變,沈絡歡成了不受寵的公主,落在了大太監顧鈺的手中。

在顧鈺那裡,沈絡歡找到了被囚禁的太子皇兄。她紅著眼睛撲進太子懷中, “皇兄放心,我一定會救你出去。”

太子摟住她的纖腰,細細摩挲, “能救社稷的人隻有顧鈺,你要對他好一些。”

為了皇兄,沈絡歡開始巴結顧鈺。顧鈺卻得寸進尺,差點把她變成對食。

不久後,顧鈺扶沈絡歡登上皇位。

沈絡歡哭唧唧道: “皇位是皇兄的。”

顧鈺掐著她的下巴,似笑非笑: “乖,聽為兄的話。”

沈絡歡方知,太子是顧鈺假扮的。

*

家族遭人血洗,顧鈺忍辱負重入宮為宦,幸與太子相識。

太子病逝前,曾托他照顧沈絡歡,並助其登基。可小公主對他滿眼仇視,根本不信他。

思來想去,顧鈺扮作太子,一點點攻克了小公主的心防,卻也隨之淪陷。

顧鈺年少受苦,病嬌癲狂,看上什麼都會不擇手段,包括剛剛登基的女帝陛下。

沈絡歡被他壓在屏寶座上,嬌嗬道: “你敢動朕,朕殺了你。”

顧鈺堵住她的唇, “動手吧。”

第27章

第 27 章

一隻夜鴉落在馬車上,噠噠啄著車蓋上的風鈴,動靜在黑夜裡尤為清晰。

齊蘊掐開周染寧的手臂,將被子蓋在她臉上,靠在長椅上平複呼吸。

周染寧扯下被子,醉眼迷離地盯著他,一雙妙目太過勾人,伸手白皙的手,任衣袖垂落臂彎,露出翡翠鐲子, “殿下…該安寢了…”

齊蘊哪裡見過這個姿態的周染寧,自言念道: “你真是她”

印象中的周染寧,哪會這般嫵%e5%aa%9a,哪會傾心於他。

他不知失智的日子裡,他們之間發生過什麼,但無論發生過什麼,在他看來,都不是他所經曆的。

他不想當任何人的影子。

周染寧坐起來,還知道低頭攏攏衣襟,湊過來,問道: “怎麼不睡”

姑娘頭發亂了,貼在臉頰和脖頸上,不算狼狽,還有點慵懶美。

齊蘊知道她美,卻不知她如此勾魂攝魄,但凡有點色欲的,早將她吃拆入腹了。

到時候,她哭都沒處哭去!

齊蘊垂眸看著她,淡聲道: “沒點誠意,彆招惹我。”

周染寧跪坐起來,摟住他脖頸,學著齊小乖平日裡的腔調: “唔,怎麼才算有誠意”

說話間,體香混雜著酒香,往男人鼻子裡鑽。

齊蘊反手扯她手臂,她不依,揚起雪白脖頸,閉眼笑道: “都給你吃饅頭了,還要怎麼有誠意”

“……”

齊蘊哪知饅頭的“典故”,淡聲問道: “哪來的饅頭”

周染寧睜開琉璃眸,帶著一絲鮮少流露的俏皮, “假正經。”

“……”

齊蘊氣笑了,眼中多了一抹流光,見她身形晃動,伸手扶住她的腰,這妖精腰太細,他一隻手就能攬住, “我不正經”

周染寧腰癢,扭了兩下,緊緊摟著他,語氣帶嗔, “對。”

齊蘊不想跟酒鬼辯論,兩隻手掐住她的腰,往外推, “行了,睡吧。”

彆等到明天,後,悔,晚,矣!

周染寧醉酒,渴望溫暖,剛好身邊有個暖爐,怎會錯過, “殿下不喜歡我了”

似歎,似怨,似惱,似悵,帶著細微心酸。

齊蘊唇線一抿,凝睇她嫵%e5%aa%9a的眸子,薄唇吐字: “睡吧。”

周染寧歪頭躺在他肩上,唇上的口脂不小心蹭在他前襟上, “唔,殿下陪我。”

齊蘊垂著手,沒有再推開她,也未扶住她,直到她滑下去,才伸手護住她的頭,為她蓋好被子。

她睡熟了,而他毫無睡意,挑開車簾,望了一眼靛藍的天空,月明星稀,星子似乎都墜入了他的眼眸。

自墜崖後,他失去了太多,父皇母後,權力人心,蘇醒後,也肩負了太多,即便與齊小乖是同一個人,也不能再像“他”那樣無憂無愁。

他要帶領三十隱衛拿到北陲兵權,要帶領北陲軍打敗陸緒和宋家兄妹,要恢複大雍的海晏河清,這麼多擔子壓在肩上,哪有精力去琢磨小女兒家的心思。

即便曾傾心於她,也不是此刻該去想的問題,他的心廣袤似海,容得下千軍萬馬,唯獨容不下兒女私情。

他對自己說。

翌日一早,周染寧頭昏腦脹,靠在車廂上緩不過來。

齊蘊讓肖柯熬了藥,遞到她麵前,態度不似“初醒”時冷漠,多了一絲人情味, “早膳還要等會,先喝藥。”

麵對黑乎乎的藥汁,周染寧小口喝起來,眉頭不皺一下。

齊蘊瞥她一眼,遞出一顆蜜餞。

周染寧訥了下, “多謝殿下。”

聽語氣,反倒是她,多了一份疏離感。

齊蘊沒提她昨晚失態的事,但默默記在了心裡。㊣思㊣兔㊣文㊣檔㊣共㊣享㊣與㊣線㊣上㊣閱㊣讀㊣

因鍋具有限,早膳很簡單,稀粥和麵食,幸好阿虎做的不是饅頭,而是荷葉餅,搭配鹹魚剛剛好。

周染寧簡單梳洗,喝了粥,來到徐福來和肖柯麵前, “殿下想先去拜訪穆方簡,人馬不易多,兩位陪著去吧,我和阿虎在附近的客棧等著你們。”

徐福來也知穆方簡心思敏[gǎn],不喜見外人, “好,等我們說服穆方簡,再一起前往總兵府。”

他想將一半隱衛留給周染寧。

周染寧拒絕道: “隱衛擅長隱蔽行蹤,不易被穆方簡察覺,還是隨你們去吧,我也正好得空…沐一次浴。”

徐福來笑笑, “也好。”

眾人在蒹葭山莊外的客棧分彆,周染寧站在客棧門口,目送齊蘊離去,久久沒有收回視線。

記憶中的溫潤男子,似乎因被人出賣,冷硬了心房,對誰的態度都淡了幾分。

阿虎挽住周染寧手臂,同樣盯著齊蘊的背影看, “姐姐,你和太子……”

周染寧淡淡一笑, “隨緣吧。”

她們在客棧等了三天三夜,沒等來齊蘊等人,卻等來了一撥不速之客。

宋契和他的隨從。

宋契在偶然得知穆方簡的下落後,在途徑盤山道時,事先讓心腹備好了雪球,製造了雪崩的假象,趁機脫身。

宋契跨下馬,帶人進了客棧。

周染寧站在二樓欄杆前,認出了宋契,美眸一沉,轉身回房換了一套男裝,挽起三千青絲,用一枚玉簪固定。

阿虎餓的前%e8%83%b8貼後背, “咱們去其他館子用膳吧。”

周染寧掛上環首刀,拿起錢袋子, “就在這裡吃。”

“姐姐不怕被他認出來”

周染寧拿出肖柯送她的“羊角胡”和“美人痣”,一點點貼在臉上,轉身對麵阿虎, “怎麼樣”

阿虎噗嗤樂出聲, “像長了胡子的媒婆,太醜了。”

醜就對了。

周染寧也被自己的模樣醜到,以前臉上有黑斑都沒覺得這麼醜。

兩人前後下了樓梯,選了臨窗的位置落座,與宋契等人一桌之隔。

宋契的隨從點好餐,坐在宋契身邊, “主子此番作為,不怕惹怒承勤王”

“跟在陸緒身邊,對我才不利。”宋契慢條斯理飲茶,任誰都看不出,他此刻心中醞釀的計劃。

隻要他能說服穆方簡,快陸緒一步返回京城,就能拿下穆方簡在錦衣衛的舊部,擾亂錦衣衛內部機製,等同於摧毀陸緒苦心經營的勢力,到時候,再連同司禮監劉嶼,將陸緒踢出宮。

至於北陲軍,等他們知道陸緒沒了錦衣衛做依靠,還會聽命於他

宋契飲完一盞茶,他們要的飯菜也被端上了桌。

店小二麵對如此“美色”,不免多看了幾眼。

宋契男生女相,是京城有名的美男子,被稱轉世宋玉。那張顛倒眾生的臉總是銜著一抹笑,表麵看上去,無害又無辜。

食客們竊竊私語,無外乎,在評價宋契的相貌。

宋契習慣了被人注視,不以為意,從容地夾著菜,忽然,餘光瞥見窗前的兩名男子。

其中一人,蓄了羊角胡,額間有顆美人痣,長相沒眼看,勝在氣質。

宋契朝周染寧半舉茶盞, “兩位是京城人氏”

周染寧挑眉。

宋契解釋道: “你衣裳的麵料產自鄙人的私家作坊。”

周染寧低頭看了一眼衣料, “這衣料難穿且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