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帝身邊最寵愛的宮舞伎。這短短三年之間,發生了太多無法掌控的事情,讓她的命運幾經周折,還是實現了宮舞伎的夢想。冥冥之中自有定數,未來的日子又改何去何從?

山頂上最大的一所寺廟‘清明寺’清場了,專門接待她們這些從皇宮裡來的‘貴人們’。尋常歌舞坊的舞伎們是沒有資格來這裡拜佛的。

蘇離兮是正六品的宮舞伎,身份是這一群人中最高的,宮女燕玲攙扶著蘇離兮下了轎子,寺廟負責接待的知客僧,早早就迎接了出來,一路引著她向最大的殿堂走去。原本,應該是昶蕞陪著她出宮,可這兩天昶蕞卻是病了,幸好燕玲也是個極為妥帖的,一路上照顧很是周到。

外間雖然吵鬨,而這禪中院內卻是極為安靜的,道路兩旁高大青翠的鬆柏,挺拔而茂密。幾個光頭的小沙彌在清掃院落,夏日的陽光普照大地,給廟堂籠上了一層橘色的光芒,越發顯得莊重森嚴。

清明寺宏大華麗,前中後幾座大殿,兩側還有寶塔和鐘樓。裡麵供奉著如來佛祖,觀音菩薩,十八羅漢等,平日裡香火旺盛,信徒鼎盛。

蘇離兮等一行宮舞伎隨著知客僧引著進了正殿,清涼寺的主持,一個老掉牙的披袈裟和尚%e4%ba%b2自來迎接,雙方見禮之後,蘇離兮大方地捐贈了很多香油錢。而後,舞伎們排著長隊,從左向右依著一尊尊佛像燃香磕頭,祝禱心願。

蘇離兮跪在佛祖腳下,雙手合十,虔誠地磕頭祈禱,心中默念有詞:“一願前世的父母安康平順,二願天熙朝國泰民安,三願自己與楊熠和睦美滿,四願皇家歌舞大劇院事業順利。”

一番叩拜之後,燕玲攙扶著蘇離兮起身:“六品可想求簽?聽說這清明寺中的簽文很是靈驗,很多姐妹來此都為了問卜將來。”

前方的長香案上麵放著幾個簽筒,已經有宮舞伎手執簽筒搖晃,神態虔誠,口中念念有詞。

蘇離兮回頭看看,看到大殿的院子裡有一棵枝葉茂盛的大榕樹,很多宮舞伎已經在那裡排隊等待問簽文了。

她忽然想起三年前的那一次簽文,內容可不是太吉利,心裡便有了一些忌諱:“算了,我還是不去求簽了!”富貴榮華皆是浮雲,隻期待平平安安就好!

燕玲不再勸解,時間尚早,舞伎們好不容易出宮一趟,自然要到處逛逛去,隻是宮規有限定,不能擅自離開寺廟的周圍。宮中禁衛們已經將此地團團包圍起來,不但禁止外人進入,也不讓宮舞伎們出去。還好,這寺廟中的風景甚是清幽靜雅,舞伎們三三兩兩,結伴而行,在周遭欣賞散步起來。

清明寺後山有一座九華亭,傳承比著寺廟還要久遠一些,都說現是有了九華亭,後才有了清明寺,乃是著名的前朝古跡,亭子中有一些大大小小的石碑,碑文上留有當年名人***客的題詩,那裡的浮華罩壁曆史悠久,更是天下聞名。

於是,在知客僧的大力推薦之下,蘇離兮等幾個宮舞伎便前去觀賞。走過敞闊的青石磚地,隻見殿外一石龍頭吐水的小池子,那龍頭尚且噴著長長的水流,漫過水池中間巨型的石雕玄武。很多圓圓的銅板躺在清澈的水底中,據說可以許願祈福。宮舞伎們一陣嬉笑,少不得將荷包中的銅板丟向那水中玄武背上,叮當叮當一片作響。

走過許願小池,可見兩條小路,一邊延伸向九華亭,一邊則通向後山的密林。這寺廟中風景雖然遠遠不如天熙皇宮華貴,卻是彆有一番佛門聖地的莊重。眾位宮舞伎們在寺廟中轉悠了大半個時辰,身上微微出了細汗,雙%e8%85%bf也有些

累了。

便有知客僧帶著大家到寺廟的各個廂房中去休息片刻,那裡專侍女客,品香茗茶,陶冶心境。

蘇離兮品級最高,自然不用與其她宮舞伎們一同擁擠,專門有一間廂房供她休息。她緩步走進這間幽雅的房間,屋子裡漂浮著淡淡的檀香,牆角的桌案上擺放著茶具與書卷,一副遠離喧囂的寧靜平和。

燕玲侍奉著蘇離兮換了乾淨的衣裙,又端來清水為她洗臉淨手,她才坐下來品茗。淡淡的香茶沁人心脾,她坐在窗邊欣賞遠處的鐘樓古塔,心中一片安靜。

“好茶,這是寺廟的齋茶……”蘇離兮輕淺飲用著,笑著對燕玲說道:“陪我逛了半天,你今天受累了!坐下來喝口茶,一會就該回宮了。”

“噗通……”一聲,燕玲雙膝跪了下來!

蘇離兮驚訝地望著她:“燕玲,你這是何意?”宮女燕玲侍奉她也有兩年多了,自從住進沅淑閣便一直跟著她,可算是昶蕞之後最信任的宮女。

燕玲抬頭,雙眸已經含有淚水:“蘇六品,您一直善待奴婢,可奴婢對不起您,對不起皇上的栽培。可是,奴婢沒有辦法,他們勢力太大,又心狠手辣,綁架了奴婢的父母和弟弟。等您去了以後,奴婢…奴婢願意以死謝罪!”

蘇離兮身子晃動一下,隻覺得頭暈目眩,手中的茶盞摔落在地上:“你…你給我下藥了,這、這衣服上的味道不對!”

燕玲深深地磕頭,淚流滿麵:“對不起、對不起!”

屋裡的景物,燕玲的身影都變得混沌起來,蘇離兮強撐了幾次,依舊擋不住那昏沉的感覺。

她眼前一黑,失去了意識……

☆、第二百九十一章 被拐走

馬車吱哉吱哉地晃動著,車輪輾著乾枯的泥土……

蘇離兮的腦袋很沉重,身子隨著馬車上下顛簸著,她努力地睜開了眼睛,慢慢地攏起了心神。她在哪裡?

也不知睡了多久?她醒來的時候,就發現自己在一個窄小封閉的空間裡,似乎是貨運馬車上的一個大木頭箱子,裡麵塞滿了圓溜溜的物品,仔細看來是一個個硬硬的核桃。她的嘴巴上勒著一根布條兒,不能發出任何的聲音,手腳兒都被麻繩捆綁住了,斜斜蜷縮在木箱子裡,一點都動彈不得。

似乎是考慮到了她的呼吸問題,大木箱的四角有幾個小圓洞。馬車行進著,天氣十分燥熱,空氣防若滯停,她渾身淹沒在核桃中間,憋屈又難受。她被人拐走了,被不知名的人給拐走了。

侍奉她兩年的宮女燕玲是內應,燕玲受人脅迫也不打算活了。她還記得燕玲說要以死謝罪。蘇離兮無奈地望著頭頂上的硬條木板,後悔自己不該胡攪蠻纏,鬨著出宮來遊玩。

她失蹤的消息,應該已經傳到了小九那裡了吧?小九找不到她該有多麼暴怒、著急、傷心,擔憂……是她任性胡為了,總是不聽他的話副。

他們為什麼要拐騙自己,是不是為了要挾小九?沒有立刻殺了她,便是還有利用的價值。她是不是該慶幸自己還能活著,雖然連累了小九。

這馬車晃晃悠悠、不急不慢的前行著,核桃們也發出‘嘩啦啦’撞擊的聲響,外邊的人就是聽到了什麼動靜,也以為是核桃的聲音吧?他們把一切都算計好了,他們打算把自己偷運到什麼地方去?

要活著、一定要活著呀!小九若是失去了自己,會不會發狂發瘋?她怎能留他一個人在世上、獨自痛苦?蘇離兮告訴自已,人生中有很多磨難和痛苦,她不能氣餒,留著這條命,和小九相聚。

他一定會找到她的!他那麼聰明,一定會從蛛絲馬跡中找到線索。她所要做的,就是堅強地活下去!

眼前都是昏暗的光線,她聽到馬車外邊有小販們叫賣的聲音,聽到很多人走路、說話的聲音。聽到了男人們叫喊著,說笑的聲音。不會有人想到,這裝滿核桃的貨車裡藏著一個女人,天熙朝皇帝最愛的女人。

“站好隊、站好隊!”有兵士吆喝著:“把你們的騾子都拴好了。檢查貨物!”

蘇離兮暗暗升起了希望,她能夠嗅到這是商販們拉運貨物的味道。各種各樣的味道融合在一起,馬嘶牛鳴,吵鬨不堪。還沒有出城門,他們正在想辦法將自己偷運出去。他們很是狡猾,沒有從人員出入的城門離開,專門繞遠路從貨運城門出去。

蘇離兮嘗試著發出聲音:“嗚…嗚…”沒有用,她渾身一點力氣都沒有?似乎被人灌了藥?嘴巴裡塞著東西,混混頓頓。

一個兵士走到馬車前,用手使勁拍拍大木箱:“裡麵裝的是什麼?”

趕車的男人陪著笑臉:“軍爺,都是土特產,乾貨核桃,來,您拿幾個嘗一嘗。”‖思‖兔‖文‖檔‖共‖享‖與‖線‖上‖閱‖讀‖

“去、去……”兵士推開馬夫的手:“這些日子上麵查的緊,打開箱子看看!”

“好唻,您等著,我這就開箱!”馬夫爽快的答應著。

“吱吱啞啞……”一陣響,蘇離兮聽到頭頂上的一個木箱子被打開了,好狠,他們在車上足足壓上三個大木箱子,她被壓裝在最下麵的一個。

“嘩啦啦……”兵士用手撥拉著箱子裡的核桃:“嗯!這下麵還有兩個箱子呢,全都打開看看!”

蘇離兮渴望地看著頭頂。

那馬夫言道:“嘿嘿,軍爺,您這不是故意為難小人嗎?您看這一口箱子裡裝滿了核桃,就有個百八十斤重,要是全都卸下來,小的太費力氣了,也耽誤您的功夫不是?”

兵士不依不饒的言道:“滾開,上方有規定,全都卸下來檢查!”

馬夫從口袋裡掏出了一個錢袋子,趁人不備塞到了兵士的手中,腆著笑臉言道:“軍爺,您看這天色馬上就要全黑了,小的還要趕幾十裡山路,到城外的貨運行裡交貨呢,您就通融通融,小的又不是第一次來,幾乎天天都運貨出城,您高抬貴手,放小的過去吧!”

那兵士掂量掂量手裡的錢袋子,神態頗為滿意,他說來說去,還不是為了要一些好處:“好吧,我瞧著你也有些眼熟,過去吧!”

馬夫立刻點頭哈腰,眉開眼笑,又狠狠地抓了幾把兒核桃,塞進兵士的懷中:“您老辛苦了,小的謝謝您了!”

兵士揮手:“快走、彆擋路了,下一個!”

蘇離兮焦急地蹬著雙%e8%85%bf,可惜依舊沒有氣力,馬車終於晃晃悠悠出了城外。那車夫趕著馬兒越走越快,道路也越來越顛簸了,她嗅到鄉間泥土的味道,嗅到潮濕泥濘的味道,還有路邊風兒吹起一陣陣麥浪的香味。

蘇離兮心中漸漸寒冷,出了城門,小九就更難追尋到她了!不知道走了多少路?頭頂上的木箱蓋子,幕然的掀開來,白茫茫的光,刺得她睜不開眼睛。

一個陌生的粗魯男子,出現在蘇離

tang兮的上方,他從箱子裡一把兒揪出她,揭開她口中的布條。

蘇離兮大口呼吸著:“你…你放了我,你要多少錢都行!”

那男子冷冷看著她,端起一個破舊的木碗,就往她的嘴巴裡灌水。她儘管已經很口渴了,但是卻能感覺到這水有很大的問題,裡麵放了藥,可以讓她繼續昏昏沉沉的藥。

“噗、噗……”她掙紮著、努力吐了出來,不能喝、她不能喝呀,等一下又要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