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頁(1 / 1)

,她莫名就覺得自己渾身都開始疼了……

☆、第36章 【告辭】

拿水將她傷口附近稍作清理,展昭四下裡看了看。

“有針麼?”

“有。”她點點頭,頷首示意床邊,“在籃子裡放著的。”

白玉堂當即道:“我去拿。”

他在針線之中翻翻撿撿,拔出一根繡花針來,無意中發現那件壓在最底下的羅衫。

白玉堂一麵回頭遞針,一麵隨口問道:

“怎麼你還有件男裝?”

念一微愣了一下,低聲解釋:“我喜歡穿不可以麼?”

展昭垂眸不經意看了她一眼,卻也並未說什麼,取了針在燭火上來回燒熱,而後方去凝神查看她的傷處。

“可能會有些疼……若是下手重了,你就說。”

聽這話,知道是要動手了,念一不敢轉目去瞧,隻抿%e5%94%87點了點頭。

針尖探入肉中,耳邊就聞得她倒抽了涼氣。展昭忽然無端覺得心裡慌亂,勉強讓自己穩住心神,他皺緊眉頭,飛快把那兩枚碎渣挑出。

“好了,現在給你上藥……先彆看。”望見她要轉頭,展昭隨即提醒道。

念一隻得又把腦袋撇過去。

到底是個大男人,儘管他已經放輕了動作,白玉堂在旁也看得著急,不由道:

“你行不行啊?這麼大口子會不會留疤?……要不,我還是去請大夫過來好了。”

他話音剛落,幾乎是同時,念一和展昭急忙道:

“不行!”

白玉堂被他倆這氣勢和默契嚇得一怔,半晌才道:“不行……就不行吧,你們慌什麼……”

“這麼晚了,哪裡找得到大夫。”念一垂頭不自然地解釋,“何況,也不是什麼大傷,用了藥就好了。”

傷藥是他等習武之人隨身必備的,展昭取了乾淨的巾帕替她仔細包紮好,等了一陣見未再出血,知道是止住了。

“沒事,過幾天就能好。”

眼見並無大礙,念一才長舒了口氣。她已許久沒感受過這種痛楚,便是片刻,也激出一頭的汗來,展昭隨手在清水裡擰了巾子遞給她。

“沒事就好,這大半夜的,也夠折騰人了。”白玉堂靠在一邊,心裡仿若巨石落地,“既然太原城裡的風波已經平息,過幾日咱們也該上路去五台山了。”

“明天去問問北城門還開不開。”念一翻過手臂來看,“若是不開,我們就從南城門走,大不了繞個遠路。”

“行。”他走到門邊,“那明早睡醒我就出去問問。”

其實繞遠也不過就多出兩日的路程,這一帶的官道修得平整,山路也好走,若是不下雨,一天半應該就能到五台山山腰。

幾乎是在白玉堂關上門的一瞬,屋裡的燈燭莫名其妙地滅去。

房中忽起了一團團詭異的白煙,突然在那煙霧裡現出一人寬大厚重的袍子來。

展昭就坐在床邊,對於這般情形似乎習以為常,麵上平平無波,半點沒有驚訝之色。

時音雙手抱臂,慢條斯理地從黑暗裡款步而出,盯著房門冷聲道:

“你也真不給我省心,我不過就離開一會兒,轉眼就給自己惹出傷來。”

念一靠著軟枕倚在床上,也沒抬頭。

“最近叫你你也不來了,不如不叫……奇怪,時音,我怎麼會流血呢?”

他走到桌邊,環顧四周。

“你身體是屍塊做的,按理說不會流血,沒有痛感,也不知冷熱。”

“一開始的確是這樣。”念一撫過傷口,尋思著望向展昭,“不過這幾日總覺得身體有點變化,好像自打認識展大哥之後,就能感受到些許熱度了。”

她說著輕輕握住展昭的手,隨即笑道:“真的是……展大哥,你手好暖。”

展昭亦不知怎樣回答才好,隻是失笑,半晌也就由她把手捂著。

時音原沒留意,餘光瞥見她兩手正將展昭手握著,心裡極其不是個滋味,他重重地清了清嗓子。

四下裡無人搭理他,繼而又不甘心地咳了兩聲。

最後實在是忍無可忍,時音幾步走到床邊,把她手扳開,“行了行了,暖就暖吧,你動手動腳乾什麼。”

他往床邊一坐,不客氣地把展昭揮開,“你一邊兒去,我給她看看。”

知道他脾氣想來古怪,展昭倒也不同他計較,起身時,正見念一神情歉然地朝自己望來,他頷首笑了一笑,依言靠在一旁。

把適才包紮傷口的紗布取下,□□在外的傷已經有收口的跡象,時音眼神驟然一沉,指腹往她肌膚上輕輕一掠。

“怎麼?”

“沒什麼……是挺奇怪的。”他收回視線,仍舊將紗布替她纏上,“有血,有肉,不像是屍塊。但要說是什麼名堂,我一時半會兒也弄不明白。”

時音閉目思忖,“說不定,這世上還真有讓鬼變成人的辦法……”

“真的有嗎?!”念一立時看著他,眸中又是期待又是驚訝。

“我隻是猜測。”時音無奈地把她的頭推回去,“你也彆抱太大的希望,免得到時候心裡不好受。我會再幫你多打聽一下的。”

聞言,她頗覺失落地垂首抱著胳膊。

“成日裡彆瞎想。”時音伸手揉揉她頭發,“既然流血,那就當做人的傷口好好處理便是。”

“知道了。”

眼看她已經無恙,時音遂抖抖袍子起身。

“我還有事要出去一趟,等下再來瞧你。”

念一不由奇怪:“去哪兒?”

“門外……不用你操心。”

他仍舊雙手抱臂,懶懶散散地穿過牆。

僻靜無人的街道上,月色慘淡。

街頭擠著十來隻餓狼模樣的野鬼,口中滴出的唾液幾乎快流成一條小溪,發綠的眼睛直勾勾地盯著那縮在地上的鬼嬰。

時音走了幾步停下腳,居高臨下看它,眼裡一片清寒。

鬼嬰躲著周圍的野狼,顫著聲音喚他:

“大哥哥……”

“哥哥?”他不由發笑,“我都可以做你爺爺了,真能給自己臉上貼金。”

“爺爺,爺爺你饒了我吧。”它利索地跪下,對著他就磕頭,“我不知道這是你的地方,下次再也不敢了!”

時音懶得再看它,背過身去,冷笑道:“你就是叫祖宗都沒用,敢動我的人……”

他邁開步子,略一頷首,那一瞬,背後的餓狼迫不及待地撲了上去,刺耳的慘叫衝破雲霄。

*

第二日,開市的時候,大街小巷都有百姓議論,說是昨晚做了個奇怪的夢,還聽到不少奇怪的動靜。

眼下官府雖把張家孫女自儘的緣由查明清楚,但之前城裡丟姑娘和孩子的案子尚懸而未決,因說包大人還在尋找線索,於是這北麵城門仍舊得再關幾天。

“沒辦法,出城繞著走吧。”今日陽光甚好,白玉堂在客棧外吃著饅頭,悠悠打量麵前路過的車馬。^本^作^品^由^思^兔^在^線^閱^讀^網^友^整^理^上^傳^

“這附近山路好走。”展昭尋思道,“還是雇一輛馬車吧。”

“可以,一會兒我去找小二問問……對了。”他轉頭,“念一的傷怎麼樣了?”

“不知道,情況不好不壞吧,隻要這時候不發燒就沒事。”他說得模棱兩可。

白玉堂側目不懷好意地盯著他咀嚼食物,%e5%94%87邊含著一絲若有似無的笑。

被如此詭異的目光瞧久了,展昭隻覺渾身不自在。

“你看我作甚麼?”

“誒——”白玉堂拿手肘輕輕捅了捅他,揚眉小聲問道,“你和念一……是不是……”

話還沒說完,他就打斷:“不是。”

“怎麼不是!人家連刀子給你擋了。”白玉堂收起早食來,神色認真的看著他,“瞎子都看得出來,你對她,也不隻是普通朋友吧?若是喜歡,說出來不就是了,我瞧著念一也挺好的。”

“你不明白。”她的身份眼下還不能告訴他,展昭隻有無奈,“我和她……不可能的。”

這話越聽越糊塗了,白玉堂愣是刨根究底的想知道:“為什麼?”

“沒有為什麼……馬商那邊開門了。”他岔開話題,“去探探價格,最好挑一匹能跑的。”

這般顧左右而言他的舉動也不是頭一回了,白玉堂知道他嘴緊,撩撩袖子,不甘不願地往前走。

租個馬車也不貴,頂多不過十錢銀子。

同馬販子聊了幾句,正好對方手上有空著的馬車,白玉堂同他談完價格,然而這車夫卻得明日才得空。若是自己駕車雖然價格便宜,但他們不認識路,再找個人來帶路也有些麻煩。

白玉堂琢磨半天,還是決定回客棧聽聽他兩人有何建議。

正上了樓,隔壁展昭房內沒人,他一個轉身走到念一門前,剛抬手要叩門,裡麵驀地聽到聲音。

“你真不打算告訴白玉堂?”

裡麵有人在沉默。

“這件事越少人知道越好。”

“可他已經有所懷疑。”展昭輕輕搖頭,“這麼瞞下去終究不是辦法。”

“不能說。”念一為難地看他,“不可以說。我還不是很了解他,萬一他告訴彆人……”

“但是上了五台山,他若發現你根本不是去尋%e4%ba%b2的,那時又該如何?”展昭歎氣,“以他的脾氣,隻怕屆時會更麻煩。”

知道白玉堂是一片好心,不過把自己的身份告訴展昭已經是一步險棋,如果再對他坦白,那以後會不會還有第二個第三個,屆時……

“我也想不到法子,要不……”她試探性地問道,“在路上隨便找個由頭,叫他回去吧?”

展昭正要開口,屋門卻被人謔的一下從外推開,站在那門邊的,是一臉盛怒的白玉堂。

念一自沒料到他會此時此刻出現,而展昭雖似乎早已察覺他在門外,麵上不驚不奇。

“白、白大哥……”

“誰是你白大哥!?”他氣不打一處來,%e8%83%b8脯起伏不定,那雙桃花眼一改往日的歡快,看上去格外陰冷,“你真行啊,你們倆!把我騙得團團轉,很有意思?”

念一艱難的抿了抿%e5%94%87,百口莫辯:“我不是那個意思……我的確是有苦衷……”

“什麼苦衷?你有苦衷,早說不就完了,我千裡迢迢送你到這兒來,把你當朋友看待,你居然連身份都是假的?”白玉堂氣得發笑,“都說女人心眼多,我還不當回事,看你平日裡一副老實模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