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頁(1 / 1)

意,利索地撲到時音大%e8%85%bf上:“老大!”

三小鬼隨即跟上:“老大!”

“你們!……”

“胳膊肘往外拐!”又怕施勁時傷到她,時音隻得任由念一拖著坐了回去,“行了,遲早要被你氣去投胎的!”

他沒好氣,“手給我。”

念一望著他笑,乖乖把手伸過去。

“你就笑吧。”時音瞪她一眼,掌心覆在她傷處,自上而下掃過,抽手時傷口已看不見了。

“這麼快?”她翻來覆去檢查手臂。

後者噘著嘴喝茶,冷哼道:“沒良心。”

☆、第25章 【太】

第二日,算著展昭起床練劍的時辰,念一推門出去找他。

天才蒙蒙亮,後院之中聽得劍勢呼呼生風,不太好上前打攪,她隻得遠遠地站著。

長劍光芒閃爍,劍勢如虹,映得他臉上罩了一層青氣。

劍光流轉之間,展昭餘光瞥見她,遂撤了招式,轉頭過來。

“怎麼了,起這麼早?”

念一這才搖搖頭,走上去。

“我有他的下落了。”

展昭神色微變,看了看左右,朝她低聲道:“房裡去說。”

“嗯。”

命小二送來熱茶和早點,念一取了杯子,給他和自己倒上。

“是昨天時音告訴我的,他眼下……在五台山。”

展昭端起茶杯來,卻沒有喝,顰眉一想,問道:“他從前是什麼身份?”

“在我死前,已經是翰林院的侍讀,但是皇上曾有意要提拔他,後來也不知怎麼樣了。”念一握著杯子,靜靜看其中的茶水,“現在,聽說是佛光寺的高僧。”

以他這樣的身份剃度出家,若不是看破紅塵,便是另有隱情。展昭雖不願開口,到底還是輕聲問她:

“他出家……可是為了你?”

“為了我?”念一神情似笑非笑,搖頭道,“不知道,不過我想不是。”

他淡淡道:“為何?”

“已經過去五十多年了,他能下得了手,心中還會內疚麼?即便是,我也不領這個情。”

正如楊逸一樣,安安穩穩過了一輩子,行將就木之際突然害怕死後會遭到報應,於是便痛改前非,誠心反省。

說到底,不還是為了自己?總以為得到了寬恕就能被救贖,好像聽到她說原諒,死也能死得安心,想想隻是掩耳盜鈴,騙騙自己罷了。

兩人垂眸皆歎了口氣,正驚訝地抬頭看對方,門外忽響起一串急促的腳步聲。

“展昭,展昭!”

房門被人一手推開,來者一身白衣如雪,直愣愣地被眼前的景象嚇得呆住。

“你、你們……你們倆怎麼在一塊兒?!”他指了指展昭,然後又指指念一,手指漸漸收緊,一副恍然模樣,“我說呢,昨晚上怎麼找不著你們,原來你們……!”

他嘴巴太快,展昭來不及解釋,又擔心他胡言亂語,順手就把茶杯扔過去。

“彆胡說八道!”

念一尷尬地看著他,“我是來找展大哥商量下午的行程的,剛才進來。”

“商量行程?”白玉堂接住茶杯,拉了凳子坐下,“什麼意思?你們倆要一起走?”

“我……”她不知怎麼解釋,忙去瞧展昭。

“其實我們……”

“行了,彆解釋了。”白玉堂翻出杯子來,冷哼一聲,“你們那點把戲,我早就知道了。”

“你知道了?!”念一微微一驚,隨即望向展昭,眸中帶著責怪,“你告訴他的?”

展昭也皺起眉來:“不是。”

“何需他告訴我。”白玉堂喝著茶,不以為意,“五爺我是什麼人?用鼻尖想都能明白。”

他慵懶地晃著空杯,彎起%e5%94%87角,“瞧你這樣子,壓根兒就不像是來買山莊的,窮也窮得太明顯了。老實說吧,是不是偷跑出來的丫頭?”

“啊?”她先是一愣,剛準備開口,一旁的展昭忽然不緊不慢的應聲。

“白兄誤會了,她其實是來此地尋%e4%ba%b2的。”

“尋%e4%ba%b2?”白玉堂轉念一想,猜出些許端倪來,笑道,“怪不得你向那楊老爺子問東問西的,感情是把他當成你%e4%ba%b2戚了?”

念一無話可說,隻能保持沉默。

“早說麼?我們又不會笑話你,幾個銀子還是出得起的。”他說著就從懷裡掏出個錢袋來,“拿著。”

“不不不……”念一忙推回去,“使不得,我怎麼能收你的錢。”

“天下這麼大,你要安身落腳,我還嫌這點錢少呢。”白玉堂不由分說塞到她手上,“說吧,你們商量什麼?讓我也聽聽,那個拋棄妻子的你的爹到底是何方人士。”

念一:“……”

顯然他已經誤會到無法解釋清楚的地步,念一找不出理由來圓謊,隻得由著展昭給她編了個相當淒慘又令人信服的身份……

“太過分了!”聽完之後,白玉堂拍桌憤慨,“你爹怎麼是這種人?讓你們孤兒寡母在外生活這麼久,自己倒好,出家當和尚!”

念一:“……”

“不行,這口氣,我咽不下去。”他猛灌了好幾口茶水,憤憤道,“展昭跟著你我不放心,我也去!”

這回,兩個人都抬起頭來懷疑地瞪著他。

“……你們瞪我乾什麼?我說得有錯麼?”

展昭淡淡道:“有你跟著,我才不放心。”

“你少瞧不起人,咱們倆之間還沒輸贏呢。”白玉堂把眉一挑,“就這麼定了,你們等著,我去雇輛馬車。”

“誒——”他慣來是個說風就是雨的性子,轉個身就出門了,念一想攔也攔不住。

隻聽後者一麵下樓一麵碎碎嘀咕:“這兒去五台山起碼十天半月的路程,得多置辦點乾糧和水才是……”

屋中靜默了許久,兩人才相視一眼,無奈地搖頭笑笑。

午後吃過飯,結了房錢,三人便駕著馬車一路往太原趕。

沿途山山水水自不必說,饒的是展昭已加快速度駕車,也走了一月有餘,到二月中旬時,他們一行才抵達太原境內。

這日天色將晚,太原府夜裡雖不宵禁,但城門還是會閉,尋了一陣沒找到地方落腳,展昭便將馬車停靠在水邊,長亭旁,和白玉堂下了馬車,四處尋些乾柴來生火。

不多時,柴禾已拾了不少,念一拿出火折子引了火放在其中,慢慢等火燒大。

白玉堂將乾柴放到她身邊去,拍拍手,望向身後的河水,“你好好看著,我去瞧瞧能不能撈點魚上來。”

她依言點頭,隨即將包袱內的饅頭翻出來,放在火上烤。

天色漸黑,四周連綿的高山已化作深色,沉悶而壓抑。她沒來過這地方,儘管知道五台山不在這附近,卻也還是閒著猜測,那山會是什麼模樣。

“念一。”

展昭抱著柴走進亭中,出聲提醒她,“饅頭該翻麵了。”

念一這才回過神,慌忙將樹枝轉了轉,然而那一麵還是焦了。

她頓時覺得過意不去。

“……這個我吃吧。”

展昭放下柴在她對麵坐下,取出一柄小刀,飛快將焦糊的那麵削去,而後遞給她。

“謝謝。”

他淡淡笑問,“適才在想什麼?這麼專心。”‖思‖兔‖在‖線‖閱‖讀‖

念一慢慢吃著饅頭,“在想佛光寺是什麼樣子……你去過麼?五台山。”

“沒去過,我很少拜佛。”

她笑了笑,“我也沒去過。從前是懶,現在是不敢去。”

“哎,這北方是要比南邊兒冷些。”河邊的白玉堂搓著手回來,“水裡連條魚都沒有。”

念一往旁邊挪了挪,騰出地方給他。

“多謝了。”他隨口道了謝,把烤著的饅頭取下來,三兩口吃完。

“也不知這冷天氣幾時回暖,明明都春分了,還這麼冷颼颼的。”

“早著呢,下月裡是倒春寒,估計要等三月底天氣才會好。”念一低頭喝水,算著時日,春分後十五日就是清明,還有三天。

幾人吃過東西,圍在火邊閒談說話。

驀地,身後的草叢中傳來輕微的動靜。展昭和白玉堂都是習武之人,耳力甚好,當即摁住佩劍,轉頭看去。

隻見亭子外走來個身著短衫的男子,他懷抱包袱,邊走邊發抖。

“可算是到這兒了,冷死我了……幾位,不知可否借個火暖暖身子?”

白玉堂將他上下打量了一番,和展昭一同把念一往後帶了帶,笑道:“行啊,過來坐吧。”

“感激不儘,感激不儘。”

短衫男子趕緊坐下,忙不迭拿手放在火上,倒抽了好幾口涼氣,逐漸才覺得全身血液回暖。

“這位兄台……瞧你這打扮,是太原城裡的人?”白玉堂好心把水遞給他。

“是是是,在下是城內李指揮使家的夥夫,年前家中人過世,辦完喪事,過了節,挨到現在才回去。”

瞧他不似說謊,白玉堂倒也放下戒心,仍舊有一句沒一句的和他閒扯。

念一在旁靜靜看了他許久,伸手扯了扯展昭的衣擺。

他會意地微偏過頭,念一才附到他耳邊低語:“他肩上趴著一隻小鬼。”

展昭並未吭聲,隻抬眸不經意地望了一眼,自然,他什麼也看不見。

“什麼鬼?”

“像是個剛出生不久的嬰孩。”說著,對麵的小鬼便抬頭來看她,奇大無瞳的眼眶中還帶著血絲。

雖然二小鬼和三小鬼也是孩童的鬼魂,但卻沒有對方這樣邪氣森森,念一皺起眉頭,感到不適,“我不喜歡它,先回車上睡了。”

展昭點點頭,“也好。”

晚上,她睡在車上,展昭和白玉堂則靠在亭中,一夜春風料峭。

念一睡得並不好,半夜裡被一串笑聲給吵醒,睜眼時,兩隻小鬼巴巴兒地坐在她旁邊。

“你們怎麼了?”她揉著眼睛坐起身,“不出去逛逛?”它倆唯有夜間才能在外走動,此時如此規矩地坐在車中,倒是稀奇。

二小鬼一頭埋進她懷裡,“不敢去。”

“不敢去?”

“念一,你聽見鬼笑了麼?”三小鬼指指外麵,一聲又一聲,不算大也不小,是小女孩的笑聲。

她臉色驟然凝重起來,自袖中摸出耳墜,“進去躲躲,這些天不要出來了。”

“哦。”

兩隻小鬼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