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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緩。給他說了半天,他好像急得很,索性就徒步走了。”

“行,要是步行,咱們騎馬應該能追上。”白玉堂回頭招呼展昭。

正走到花園外,迎麵看到念一走在那邊回廊,展昭突然就停住了腳。

“嗯?”白玉堂走了半天發現身邊沒人,退回到他身邊,“怎麼不走了?”

他伸手晃了幾下:“你乾嘛?瞧人家都瞧出神了,什麼德行……”

展昭皺著眉把他手拍開,“你先走一步,我去找她。”

“找她?找她乾什麼?”白玉堂驟然明白過來,指著他鼻尖,一時氣惱,“展昭我竟沒想到你是這種人。”

他莫名其妙:“我是哪種人?”

白玉堂咬牙切齒,表情痛心疾首:“你見色起意!”

“少胡說八道。”

展昭連歎氣都懶得,繞他就往前走。

“你重色輕友!”

眼看他越走越遠了,白玉堂氣惱片刻,還是急步追上。

“喂,等等我!”

☆、第20章 【水月】

屋外有人叩門,念一打開門時,就看見展昭和白玉堂站在院中,她呆愣一瞬。

“你們……”

“方便麼?”展昭隨意往她身後瞥了瞥,“我有事問你。”

聞言,念一回頭朝房裡望了一眼,滿屋子大大小小的幽魂精怪正巴巴兒地盯著她。

“方……便,你要問什麼?”

白玉堂環顧四下,低聲道:“這裡不合適,咱們屋裡說。”

“啊?”

她還沒想好怎麼推拒,白玉堂已經從一旁擠了進去,走到桌邊坐下倒茶,一點沒把自己當外人。

展昭見狀也隨後進來。

椅子上沒來得及閃開的小鬼被白玉堂壓扁的欲哭無淚,撐著身子想從他%e8%85%bf下鑽出來,床邊幾隻小鬼見狀忙紛紛過來幫忙。

“我數三聲。”二小鬼招呼,“一,二,三,拉——”

“不行再來一次,一,二,三,拉——”

念一站立不安,隻得四處去找爐子,“……茶水是冷的,我再去給你們燒一壺。”

展昭叫住她:“不用麻煩,我們很快就走。”

“你怎麼不點燈?”白玉堂喝著冷茶,頗為不解地拿起手邊一盞暗淡的油燈,“這麼點兒光,看得見嗎?”

“看、看得見……”眼見桌下的幾隻遊魂跳起來在扯他的頭發,念一想開口又不知怎麼開口,一時欲言又止。

“你們要問我什麼?”

“情況有些緊急,我就簡單說了。”展昭信手拿了茶杯把玩,“想必也你也已經知道,肖悅和陳英皆是被人所害,那個人大約還會對張員外下手。”

聽完,她卻沒有做聲,從櫃子下麵將茶爐子拖出來,吹去灰塵。

頓了頓,他接著道:“我想問你,可知不知曉一個姓木的姑娘……她或許死在了莊裡。”

念一取了火折子燒水,還是沒去看他,隻搖頭:“我說不好,也許知道,也許不知道。”

“什麼意思?”白玉堂喝著茶,眉峰一皺,抬眼看她,“怎麼?莫非你知道人是誰殺的?”

“時姑娘。”展昭沉下嗓音,神色肅然,“人命關天,望你能如實告知。”

她放下茶餅,直起身來,“人是誰殺的,我不知道,但他們幾人都該死,這是報應,我勸你彆去救他了。”

“報應?”展昭和白玉堂相視一眼,“這話怎麼說?”

沉默了一會兒,到底是將在槃多婆嘴裡打探到的消息一五一十告訴他們。

“那個姑娘是不是姓木,我雖拿不準,可人必定是他們三個所殺,所以他們死了是活該,不死也不會有好下場。”

難得聽她口氣這麼衝,白玉堂也沒多想就打趣:“犯不著這麼生氣吧?你又不是那姑娘……”

“我不是,難道你是?”她忽然轉過頭,臉上隱忍著怒氣,“有些事情,針不紮你身上你永遠不知道有多疼。”

後者小聲嘀咕:“那也沒紮你身上……”

“你!”

“好了。”見他們倆吵得沒完沒了,展昭隻得站出來調停,“眼下不是說這個的時候。”

念一咬咬牙,隻當他們是一夥的,瞪著他便惱道:“我當你是個好人才把這些告訴你的,你若還要救他,那往後,咱們就再也不是朋友了!”

“我知道你信得過我。”展昭柔聲寬慰,“如今你還在氣頭上,先歇一歇,咱們慢慢計較,好麼?”

原本心頭百般不悅,就差沒轟人走了,聽到他說這幾句話,不知怎的,念一也惱不起來了,半晌才不情不願地垂首點了點頭。

“來來來,先坐下。”白玉堂見她生氣,忙殷勤地拉過椅子,隨即又去給她倒茶,“消消氣兒。”

念一看了看他,捧著茶杯皺眉。

“喝啊,你說了這麼久,不渴麼?潤潤嗓子。”

在白玉堂殷切的注視下,她終究是勉為其難地抿了一口。

後者撫掌笑道:“行了,茶你也喝了,咱們就算和解了。”他提起茶壺來,又準備給自己滿上,忽然想到了什麼。

“不對啊,既然當日欺負木姑娘的是三個人,可如今若算上張員外,豈不是有四個人了?”

病死的秦淩,燒死的陳英還有勒死的肖悅,已經有三人了,那張員外在這其中又算什麼?

展昭垂眸未語。

“等等,咱們再理一理……”白玉堂支著肘琢磨,“這事兒到底是那位木姑娘回來複仇呢,還是這莊裡的誰本就和他們結了怨,壓根和當年之事沒有關係?”

說完,他又拿不準,問念一道:“到底是不是女鬼乾的?”

她搖搖頭:“不是。”

“不是女鬼,那就難辦了。”白玉堂摁了摁眉心,“莊裡上下這麼多人,若是哪個下人乾的……”

“應該不會是下人所為。”展昭提醒他,“柳夫人說,她府上的傭人都是幾年前置辦的,沒有新添人,他要是有心殺了這幾位,為什麼非得等到這時候不可?”

很明顯,由於當年聯手殺了人,他們三個雖然相識,卻從不見麵,隻是書信往來。而肖悅收到的那張紙條,極有可能是行凶之人為了將他們一起湊到山莊中而偽造的,是否真的有金銀千金,隻怕難講。

默默聽了許久,念一才不鹹不淡地開口:“也許是你們想得太過複雜了,說不定陳英隻是失手打翻了燭台,而肖悅是被嚇得神誌不清,自己掐著自己,自己放繩上吊呢?”

白玉堂不置可否:“你這推斷也太隨便了……”

展昭偏頭看著她不住在用手摩挲茶杯,淡淡一笑:“凡是殺人都有目的的。還記得你之前說過的話麼?那位在山中迷路前來投宿的姑娘,身邊還帶了個小廝。”

念一猶豫片刻,仍是道:“你說的也有道理,那個小廝說不定就是莊裡的下人,興許……興許莊主也是他害死的。”

這回展昭沒再反駁,抱著劍站在窗邊,並未言語。

白玉堂支著下巴,還在苦苦尋思:

“怎麼越說越糊塗了,這人到底會是誰呢?”

夜色濃鬱,山中寒浸浸的,朦朧的月光照著四周的霧氣,森森透著恐怖,仿佛是行走在黃泉路上,視線模糊。

張員外提著燈籠,腳步很急。他如今心裡慌張,心跳的很快,總覺得自己身上好像會發什麼似的。$$本$$作$$品$$由$$思$$兔$$網$$提$$供$$線$$上$$閱$$讀$$

撥開前方的濃霧,再抬頭,赫然看到一個黑影立在那兒,他嚇了一跳,手一抖,燈籠便掉在地上。

對方緩緩轉身,燈光自下而上映著他麵龐,如鬼怪般可怖。

“你……是你!”張員外癱坐在地,指著他麵門,“陳英……你……你不是被火燒死了麼?”

陳英臉上帶笑,頷首道:“是啊,你不是看見我屍首了嗎?”

“你是鬼?!”

“我當然是鬼了。”

張員外盯著他腳邊的影子,驀地怔住:“不、你不是鬼,鬼怎麼會有影子!”

見他並非鬼怪,張員外登時鬆了口氣,“你這小子,到底要做什麼?裝神弄鬼的!”

陳英冷眼看著他表情的變化,“怎麼?你覺得鬼比人更可怕?”

“這還用說。”張員外爬起來,拍拍衣擺,“鬼自然比人可怕了,否則怎麼是鬼呢?”

“是麼?我倒覺得人心比鬼可怖得多。”他一麵淡聲說著,一麵從身後拿出一把鐵椎來。

“我以為你殺過人,膽子不會這麼小的。不承想,你和肖悅是半斤八兩,半點經不得嚇。”

“肖悅?”張員外這時才警惕起來,“肖悅是你殺的?你……你為什麼殺他?”

“將死之人,不必問得太多。”

見得他手中明晃晃的鐵椎,張員外立時大呼救命,拔%e8%85%bf欲往山上跑。陳英慢步追著他,抬起手來,毫不遲疑的對準他後腦勺,狠狠敲下去——

“不行!”屋裡,白玉堂終究是坐不住了,“管他是誰,我都要去看看。”

“要去追張員外?”念一漫不經心地提醒道,“他已經走了很久了。”

“我騎馬,就追半裡,若是半裡之內沒看到他,我便回來。”他把劍一提,頷首招呼展昭,“走,一起。”

後者垂眸思忖了一瞬,倒也沒有拒絕,轉身朝念一拱手抱了抱拳,跟著白玉堂走出門。

人總算是都散了,念一關上門,靠在門上長舒了口氣。

她心裡還是有幾分忐忑,索性也不睡了,坐在帽椅裡,盯著油燈怔怔出神。房中的妖魔鬼怪各自坐下吃吃喝喝,閒談擺條。其間或有一兩隻跳到她跟前,也學著她的模樣托腮沉思。

漏壺一滴滴往下落,時間在緩慢的流逝。

二小鬼忽然從門縫裡鑽進來。

“他們找到張員外了!”

念一趕到山莊前院的時候,一群人正提著燈籠圍聚成圈,她小心撥開人群擠進去。

地上是張員外的屍首,衣襟已經被血染紅了大半。在旁的家丁搖頭嘖嘖出聲:

“真是可惜了,張老爺要是等明日馬掌修好再走也不遲啊,偏偏要趕夜路。這不,從山上滾下去,連命都沒了。”

念一聽得這話,複問道:“他是摔死的?”

“那可不,展大俠和白大俠找到他的時候,人還在半山腰呢,抬頭就是這麼高的樹林子,衣服都被劃破好幾處。”

白玉堂雙手環%e8%83%b8,望著那屍體點頭無奈道:“致命傷在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