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篡位奸妃 糖盞 4043 字 1個月前

的丫鬟們也個個都是養蘭的能手。蘭花花期遍布一年四季,和喜堂便常年花香盈庭,是這整個滕王府最最嫻靜優雅的所在。

“老祖宗真是雅興。”楚衡雖然進藤王府已有四年,可和喜堂她是第一次有機會來,看著琳琅滿目的蘭草,楚衡心情也跟著開朗了不少:“蘭花種類繁多,習性也不甚形同,老祖宗能在同一個院子露天將蘭花伺候的這麼好,真是厲害。”

“祖母要是能聽到你這番話,一定很開心。”姬城蹙眉,情緒低沉:“你若是也想養幾株蘭花,等老祖宗醒了,我便讓她教你幾手養蘭的技法。”

“那感情好。”楚衡對蘭花也很感興趣,聽姬城這麼說,便笑著應下了:“世子爺,老祖宗現在的情況如何了?”

“早上醒來過一次,後來又昏過去了。”世子爺眉毛蹙的更厲害了:“衡兒,可否幫我一個忙。”

“世子但說無妨。”楚衡伸手撫上了姬城的眉心:“怎麼總是皺著眉頭。”

被楚衡這麼一撫,姬城眉心的舒展開來:“多事之秋,煩心事多。”

“衡兒能幫您什麼?”

“其實,除了老祖宗早上醒過一次,昨兒半夜,也醒了一次。”姬城拉著楚衡的手行到一棵垂著綠色枝條的柳樹下,壓低聲音說道:“看得出來,老祖宗著實氣的夠嗆,而且我問她什麼,她都不說,看樣子還想幫那人隱瞞。本來我覺得,既然老祖宗想幫著那人瞞著,我就不追究了,可是……”

“可是老祖宗又一次昏迷了?”

“嗯。”姬城微微頷首:“我覺得這事蹊蹺的很,你幫我留意留意。”

楚衡點了點頭。

“還有。”姬城又說道:“你近幾日便多多來和喜堂,我會跟爹說,給你找個誦經的差事,明麵上就當為祖母祈福。”

“誦經?”楚衡眨了眨眼睛,有些無語:“不如抄佛經吧,這個靠譜點。”

姬城點了點頭,他不介意楚衡做什麼,隻要她能就近照看老祖宗就行。

“我今兒晚上便來和喜堂抄經。”楚衡伸手拉住姬城的袖子:“我們現在進去看看老祖宗吧。”

“嗯。”姬城反手握住楚衡的手:“還沒給祖母介紹她的孫媳婦呢。”

楚衡臉色一窒,頗有些不自在的說:“世子爺不是隻想納衡兒做妾麼,妾算什麼孫媳婦。”

“誰說的。”楚衡伸手抬起楚衡的下巴,讓楚衡的眼睛看著他的眼睛:“爺自然不會委屈衡兒做妾。”

楚衡扯了扯嘴角,露出一個勉強的笑。姬城說不會讓她做妾,可卻也沒說會娶她做正妻,楚衡這心裡一時翻江倒海,手腳都不知道該往哪裡擺了。

“怎麼了?”姬城皺了皺眉頭,伸手摸了摸楚衡的腦袋:“衡兒好似又不高興了。”

“世子爺,您會娶譚嫣兒麼?”楚衡看著姬城的眼睛,小心翼翼的問。

姬城愣了一下,僵了僵,隨後露出一個苦笑來:“會吧。”

楚衡臉刷的一下白了,聲音也顫顫巍巍起來:“世子爺喜歡她?”

“沒有喜歡她。”姬城拉起楚衡的柔若無骨的手,握在手心:“可是爺是世子爺,這是爺的責任,譚嫣兒的父%e4%ba%b2是將軍,她爹手裡握著縢家軍近乎一半的兵力,若是……”

“我明白我明白。”楚衡抽出被姬城握住的手:“世子爺,您自己去看老祖宗吧,衡兒想起來,剛剛王爺叫沉華來找我,讓我儘快去一趟。”

“衡兒。”姬城眼底沉沉,眉頭又皺了起來:“你相信我,我會一輩子對你好。”

“嗯。”楚衡頭垂的低低的,不想讓姬城看到她早已通紅盈滿淚珠子的眼眶。

“衡兒,懂事些,你要知道,爺也不想這樣的。”

“衡兒明白。”楚衡說話,淚珠子已經順著臉龐往下醋溜了,她轉身不再看姬城,徑直往千甲樓的方向走去。

“衡兒。”姬城邁了一步,想追上楚衡,可最終,他也隻邁出了一步。姬城知道娶譚嫣兒這件事勢在必行,他此刻便也隻能眼睜睜的看著楚衡離開了,便是他追上了楚衡,也不知道能說些什麼。

楚衡走了半天,見身後姬城並沒有追上來,心裡越發冷了。轉過一個彎,眼前出現一彎流水,水旁一座傍水小亭,楚衡抬腳便上了亭子。

夏日將儘,可暑氣還在,這傍水的亭子迎水來風,倒也是個避暑的好地方。

“這麼多年不見,你的眼光竟然依然這麼差。”就在楚衡睜著眼睛發呆的當口,亭子上的橫梁傳來男子冰冷凜冽的聲音。這聲音雖冷,卻好聽的要命,乍一入耳,就像是冰凍的主子跌倒了冷玉的盤子上,讓人從裡到外打一個激靈,精神振奮起來。

楚衡忙抬頭望上看,卻見亭上大紅色房梁上,坐著一個同樣穿著大紅色錦袍的絕美少年郎。少年郎膚色雪白,眉眼桀驁,嘴%e5%94%87薄而紅,他坐在橫梁上俯視著楚衡,那姿態竟如坐在神壇上俯視著蒼生。

“我……”楚衡眼睛瞬間瞪的溜溜圓,從石凳上一躍而起,明顯是被少年的出現嚇了一大跳:“你!”

少年郎挑了挑眉毛,看向楚衡的眼神竟然透露出一絲憐憫。

“江嵐!”楚衡終於從震驚中晃過神來,但依舊一臉見鬼的表情:“你怎麼……”

“小胖墩,見到我你不高興麼?”少年郎扯了扯他那紅的刺眼的衣袖,好整以暇的看著楚衡。

“我不是小胖墩!我已經瘦了!”楚衡氣的跺了跺腳,可能是從小被這少年郎欺負慣了,每次一和他說話,她就不禁要生氣。

少年郎眼神上下打量了楚衡一番,直接忽略到楚衡剛剛的抗議,又開口說道:“小胖墩,你喜歡剛剛那個男人?”

“什麼男人?”楚衡也懶得再糾正這少年郎的話,便隻白了少年郎一眼,又氣呼呼的在石凳上坐下了。

“就是那個滕王世子爺咯。”少年在橫梁上坐的穩穩的,似乎超級習慣俯視著跟人說話。

☆、046 母女

“要你管。”楚衡又白了那少年一眼:“江嵐,你彆管的太寬了。”

楚衡的話音一落,那叫江嵐的少年郎窒了一下,可隻一瞬間,他臉上又浮現出笑容來:“你以為我樂意管你?”

“算了算了。”楚衡歎了口氣:“倒是說說,你怎麼跑來藤城了。”

江嵐挑了挑眉毛:“還不是因為無妄出現在藤城的消息已經傳到宮裡了,我身為你的舊主子,就不能來看看麼。”

“可我是昨兒才暴露身份的吧?”楚衡眼睛瞬間又瞪圓了:“你怎麼來的這麼快?”

“日夜兼程,跑死了三匹馬,這才趕的過來。”江嵐一臉的雲淡風輕,好似說的隻是一般小事而已:“而且,你的身份多日前便暴露的,前天早上消息就已經傳回宮裡了,母後也早早便知道了。”

“那你是前天一得到消息就來了?”楚衡眼底有霧氣升騰:“京城離藤城這麼遠,你隻兩天便到了,竟這般快。”◢思◢兔◢網◢

“我擔心若是彆人比我先到,你的命就沒了。”江嵐從袖筒子裡抽出一柄短劍來,擲到楚衡腳前。那短劍的劍鞘劍柄都是青銅打造,平凡的很,落在地上發出嘭的一聲:“這青鸞劍原本就是你的東西,關鍵時候,或許可以保護到你。”

楚衡彎腰將劍從地上撿起來,左手拿著劍鞘,右手拔劍,次啦一聲冷光瀲灩而出,光可鑒人削鐵如泥的剛質劍身便映入眼簾。

“可是我不會用劍。”楚衡將短劍收入劍鞘,手向上一送,又將青鸞劍扔回給梁上的江嵐手中:“這柄劍隻有在你手中,才不會辱沒它。”

“我拿它無用,還是你留著防身。”江嵐又一次將劍扔了下來。

楚衡搖了搖頭,又想將劍扔回去,可就在這時,亭子邊的小路上傳來了腳步聲。楚衡趕忙俯下`身,三兩下將劍綁在了裙底的小%e8%85%bf上,低聲對著梁上的江嵐說道:“我還有事,先走了。”

江嵐卻絲毫不在乎那遠遠傳來的腳步聲,依舊用原本大小的聲音跟楚衡說著話:“老友見麵,這麼快就走?”

楚衡沒回答,站起來直接往亭子外麵走去。

一陣清風吹來,亭子外麵草木唰唰作響,楚衡的已經邁步跨出了亭子,身後涼亭裡江嵐的聲音飄乎乎的傳了出來:“你是不是還在怨我?”

“不。”楚衡的腳步停了下來,用後背對著涼亭:“衡兒懂,宮闈傾軋,不是你死便是我亡,江嵐您是皇上,您能做到這樣,已經對衡兒很好了。”

“小胖墩……”

楚衡離了涼亭,正好瞧見芙白迎麵走來,楚衡這會心亂如麻,也不想跟芙白打照麵,就轉身躲到路旁的石頭景觀後麵,想回避一下。

青石路上,芙白一身縞素,在她身旁還有一位中年美婦人,正是芙白的娘,大夫人昔日的貼身丫鬟白,劉侍郎的結發妻子白蓉蓉。這對母女正一邊走路,一邊聊著天。

“娘,這兩天府裡的事兒多,老祖宗病重,王爺和世子爺都還沒來得及審爹,爹這會在牢裡還算安生。”芙白扶著白蓉蓉的胳膊,語氣輕緩溫柔:“娘,女兒勸您,您最好還是彆去看爹了,看了也隻是給自己添堵。”

“我怎麼能不去看他,他可是堂堂的刑部侍郎柳大人,平日裡可難看到他這般狼狽。”白蓉蓉的語氣裡帶著一絲明顯的恨意,似乎自家相公落難,她一點都不難過,反而幸災樂禍。

“爹和大夫人的事,老祖宗已經看到了,娘若是想報複,大可讓老祖宗清醒過來,那樣不是更過癮。”

“不。”白蓉蓉拍了拍芙白的胳膊:“老祖宗是藤王府的老祖宗,她隻會捂著自己家的醜事,而娘則想讓這醜事人儘皆知,讓大家都知道她滕王府的大夫人到底是個什麼樣的東西!”

“娘,這樣不但會毀了大夫人的名聲,滕王府的名聲,怕是連爹的官途也會斷送掉的。”芙白眉頭蹙了起來:“若是爹的官兒沒了,娘您以後的日子,怕是不會好過的……”

“你爹這個官,當還不如不當的好。”白蓉蓉眼中多了抹恨色:“他這官兒越大,是越不把咱們娘倆放在心裡了,你就說他當初,竟然為了升官,就把還未及笄的你送來藤城……”

“娘……”

“不說這個了。”白蓉蓉眉頭皺的緊緊的,一臉氣悶:“一說這事娘我這心就堵得發慌。”

“娘,不如我們再等等,等女兒可以養娘了,我們再報複也不遲。”芙白語氣裡都是哀求:“娘,若是爹現在遭難,最可憐的還是娘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