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篡位奸妃 糖盞 4060 字 1個月前

這是今年新采的得初雪嫩芽,這初雪嫩芽生長在關外千丈高山上,山腰以上終年積雪,山頂是火山噴發後留下的溫泉,這初雪茶樹就長在這溫泉邊兒上,每年隻產兩斤茶葉,全部進貢到皇宮裡。”滕王手裡握著青花瓷的茶杯,可他那雙全是繭子終身隻用來握劍的大手,握著小小茶杯真真是半分優雅也無。

“爹,這茶是皇宮裡賞出來的麼?”姬城端起茶盞,青花瓷盞中盛著微黃的茶湯,茶湯中蕩漾著葉尖發白葉身墨綠的初雪嫩芽:“光聞這茶香,便覺沁人心脾,茶是溫熱的,可這茶香卻帶著絲涼氣。”

“哈。”滕王笑了一聲,仰著脖子將手裡的茶一飲而儘:“到底是青出於藍,你爹我是不懂喝茶,在我看來,茶的作用也就隻有解渴而已。”

姬城也笑了,他學著滕王的樣子仰脖子將茶一飲而儘,可茶灌下後,他又覺得暴殄天物,便伸手再給自己斟了一杯,這才細細品了起來。

滕王又說話了:“這茶不是宮裡賞賜的,是關外的戍守將軍%e4%ba%b2自到山上摘完送給我的。”

“噢?”姬城挑了挑眉毛,等滕王繼續說下去。

滕王轉了轉手裡的茶杯,語氣中帶著一絲懷念的味道:“你知道,你爹我是不會喝茶的,可先皇對茶可是很有研究,早先這初雪嫩芽每年一采摘下,處理好,那戍守將軍第一時間便要將這茶葉送去給先皇品嘗。四年前,先皇駕崩,這真正的初雪嫩芽便再也沒有進過宮,而代替它的茶雖也叫初雪嫩芽,卻是在半山腰以下采摘的,並不是山頂火山泉水旁的那一株。”

“這麼說,是那戍守將軍蒙騙當今皇上,進貢了假的初雪嫩芽,而把真正的初雪嫩芽給咱們送來了?”

滕王笑了笑,答道:“那戍守將軍跟本王說,皇太後不會品茶,新皇上隻懂喝酒,這茶葉送進去便是浪費了。”

“可是爹,你不是也不會品茶麼。”姬城將茶盞一放,笑出聲來:“這送您茶葉將軍,看來還是不了解您啊。”

“他跟我打了十多年的仗,怎麼會不了解我。”滕王唏噓了一聲,又說道:“他這不過是想通過這茶告訴我,他已經做好的選擇。”

姬城沉默著點頭。

滕王又斟了一杯茶,推給姬城,轉移了話題:“譚將軍的女兒,你想不想娶?”

一說到這個話題,姬城臉上那點笑意頓時消失不見了,取而代之的是清清冷冷:“爹不是說,若是不娶譚嫣兒,我們背後不穩。”

“的確。”滕王手指輕輕在桌上敲擊著桌麵,發出咚咚咚的聲音:“人和人到底是不同,這譚將軍也同我一起打了十多年的仗,可到了最後,他竟然活了心思了。”

“爹的意思是?”

“無妄說你們八字不合。”滕王眉頭皺了起來:“這八字不合,非要在一起可是會家宅不寧禍及子孫的。”

姬城的瞳孔猛地收縮了一下,他萬萬沒想到,楚衡那麼簡單的一句話竟然能影響到滕王。下一秒,姬城的嘴角便壓不住往上翹了起來。八字不合?楚衡根本不知道他的八字啊,如何就能立馬說出不合了?一定是這丫頭心裡醋著,順嘴胡說的。

“城兒。”滕王歎了口氣,又說道:“你晚些時候拿著譚嫣兒的八字,多找兩個大師看看,你跟譚嫣兒的八字到底合是不合。”

“好。”姬城點了點頭。

滕王的眉頭這才鬆開一點,接著他又牛飲了一杯初雪嫩芽。

千甲樓門大開,穿堂風呼嘯著從正南的大門吹過正北的窗戶,可這一室茶香搖曳,卻凝而不散。

“王爺,世子爺!”沉華從大敞著的門跑了進來,好似是出了什麼急事,他臉色發白,額頭上還有一層細細密密的汗珠子。

“怎麼了,毛毛躁躁的。”姬城轉頭看向門口的沉華。

“老祖宗……”沉華往前走了兩步,急匆匆的說道:“老祖宗去地牢了。”

“什麼?”滕王皺了皺眉頭:“娘去地牢了?”

“老祖宗醒來之後,聽說劉侍郎被關在地牢,就非要去看……”沉華一臉忐忑,說話支支吾吾:“去了地牢,老祖宗跟劉侍郎說了幾句話,就又暈倒了……”

☆、044 昏迷

和喜堂裡,老祖宗麵色青紫,氣息奄奄的躺在千工拔步床上,大夫人正坐在小床沿兒,手裡拿著扇子一下一下給老祖宗打著扇。離拔步床不遠的地方,和喜堂的四個大丫鬟各自忙碌著。

“娘她怎麼樣了?”藤王進門後,兩步便邁到了床邊:“大夫怎麼說?”

“老爺……”大夫人眼睛哭成了核桃,她一把拉住藤王的胳膊:“大夫說,娘她是氣血攻心,隻開了些補氣益血的藥,這怎麼行,娘到現在都沒醒。”

“藥吃了?”

“吃了,撬開牙關灌進去的……”大夫人聲音顫顫巍巍,眉間皺成一道溝壑:“可娘都昏迷兩次了,咱們是不是重新找個大夫來看看。”

藤王伸手撫平了大夫人眉間的褶皺,歎了一口氣:“這些事你決定就好。”

大夫人又掩麵哭了兩聲,這才起身將床沿兒的位置讓給了藤王:“王爺,您陪陪娘吧。”

藤王點了點頭,在床沿兒坐下,大夫人轉身出了和喜堂。

大夫人一出和喜堂,芙白便趕緊跟了上去,拿出遮陽傘,撐在大夫人頭上:“夫人,老祖宗怎麼樣了?”

“老祖宗的身子本就一年不如一年了,如今又遇了這場病,怕是一時半會醒不來了。”大夫人左右看了一眼,見四麵無人,便又壓低聲音對芙白說道:“你那藥,查不出來吧?”

“夫人您儘管把心放回肚子裡,便是宮裡的太醫來查,他也是查不出來的。”芙白臉色蒼白,可說話的聲調卻依然異常堅決:“任何大夫,隻要把過老祖宗的脈,都隻會說,那是怒火攻心。”

大夫人點了點頭,她歎了口氣,拍了拍芙白的胳膊:“隻是如今鬨成這樣,王爺必然不會放過你爹的。”

芙白握著傘把兒的手指因為用力,指甲退了血色已經發白了:“奴婢剛剛去地牢了見了爹,爹的精神狀態還好,他讓我轉告大夫人,無論如何,他會保你周全。”

“柳郎他……”大夫人眼圈一紅,又要哭出來。

“夫人。”芙白趕緊掏了帕子遞過去:“夫人這個時候,更要堅強,千萬彆讓人看出馬腳來。”

大夫人點了點頭,芙白趕緊上前托住大夫人的胳膊,扶著她往芙蓉院走。

“夫人,還有一件事很是棘手。”白芙的眉毛微微皺著,眼神中少有的露出一絲忐忑。

“何事?”大夫人的情緒已經平複了下來,隻眼底的憂慮無論如何也是褪不去。

芙白垂下眼眸,聲音淡淡的:“是我娘,她想進府來見見我爹。”

“胡鬨!”大夫人眉毛一立:“這都什麼時候了,她這不是添亂麼。”

“我娘她也是因為知道爹遇到了事,所以心裡焦急,奴婢想,若是能讓我娘跟我爹見上一麵,我娘她的情緒就會好上很多,起碼她心裡有了譜,知道我爹沒出什麼大事,也能安心。”芙白眉頭輕輕皺著,語氣中多了一絲無可奈何。

“這還不簡單,你不是才見過你爹麼,將你爹的情況轉告給她就好了。”大夫人眼中露出一抹不耐煩:“你娘當我貼身丫鬟的時候,最是貼心,怎麼這越大越活回去了,如今這個時候正是要小心再小心的時候,讓你娘進藤王府地牢?她是怎麼想的?!”

“大夫人說的是。”芙白眼眸低垂,長長的睫毛將眼中光亮擋的嚴嚴實實,讓人無法看透她半點情緒:“可我娘畢竟跟我爹做了那麼久夫妻,這擔憂也是人之常情,我娘現在的情緒已經有些不穩了,若是不讓她見見我爹,我怕……”@本@作@品@由@思@兔@網@提@供@線@上@閱@讀@

“什麼意思?”大夫人眼眸中暗光一閃,她停下腳下步子,側頭去看芙白:“你娘想要做什麼?”

“大夫人多慮了。”芙白歎了口氣:“隻是您仔細想想,我爹半夜在藤王府被抓,藤王自然會審問我爹,可我爹那人嘴嚴,自然會一字不說,藤王在我爹身上查不到東西,藤王自然會想到,要從我爹身邊的人下手你……”

“你是說……”大夫人臉色一白:“可你娘,你娘她可是個軟的不行的軟柿子,她那個樣子,王爺都不用動刑,隻詐上一詐,怕是就會露餡了。”

“所以說,最好讓我爹跟娘先見上一麵。”芙白鬆了鬆握著遮陽傘的手,將天青色的遮陽傘在手中轉了轉:“兵貴神速,咱們得在王爺下手之前,趕快尋個對策。”

大夫人點了點頭:“那就讓你娘進府見見你爹吧,你去安排,不過千萬要小心,彆讓人發現了。”

彆被人發現?

芙白臉色一僵,她愣了一瞬間,下一秒她便低下了頭,小聲說道:“夫人放心,若是我娘不小心被人發現,我也隻會說,他們的見麵,是我背著大夫人您,私下自己安排的。”

大夫人點了點頭,很是欣慰的拍了拍芙白的肩膀:“你是個好孩子。”

芙白扯了扯嘴角牽強的笑了笑。

“還有那個新大夫。”大夫人邁步繼續往芙蓉院走,一邊走一邊跟芙白說:“王爺已經同意給老祖宗換個新大夫了,你可以把大夫找進來了……”

“奴婢早就知道,這換大夫一事可行。”芙白將遮陽傘又往上舉了舉,讓大夫人整個人藏在傘下陰涼下:“隻要大夫人開口的事,王爺全都會依您。”

大夫人聞言,嘴角微微上揚,露出一絲笑:“這麼多年,王爺留我一個人在藤城,他心底總覺得是虧欠了我,所以能依我的都依我。”

“這可未必是因為虧欠。”芙白的聲音也帶上了笑意:“您瞧,這麼多年,二公子和老祖宗不是也都在藤城麼,奴婢可不見王爺什麼事都依著他們。”

“噢?”大夫人嘴角翹的更高了,臉上的煩躁也褪去不少:“那你說,王爺事事依著我,是因為什麼?”

“自然是因為夫人您,您是王爺心尖尖上的人。”芙白聲音暖暖的帶著笑意,可眼中卻不經意流露出嘲諷之色:“我聽爹說,夫人您不但比他年少第一次遇到的時候更有韻味了,且美貌依舊,魅力不減當年一毫。”

芙白眼中的嘲諷之色在大夫人的角度自然是看不到的。大夫人隻翹著嘴角,滿臉都是得意。

☆、045 江嵐

午飯過後,楚衡被姬城拉著到了和喜堂。

老祖宗酷愛蘭花,這和喜堂房前屋後更是種滿了各色蘭花,老祖宗跟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