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篡位奸妃 糖盞 4130 字 1個月前

“小姐,你彆害怕。”白蓉蓉伸出胳膊挽住了大夫人的手,一臉擔憂的看著她:“蓉蓉陪著你呢。”

大夫人卻好似根本沒聽到白蓉蓉的話,她隻睚眥欲裂的盯著那石碑上的字,銀牙緊咬。

☆、025 扛罪

“天高皇帝遠,民少相公多。一日三遍打,不反待如何。”這句話便是哪%e8%a3%b8露的石碑上刻的字。

字雖是古體,那些翻出石碑的工匠或是認不全它們,可今時今日來藤王府祭奠的人,無不是藤城權貴,他們又怎麼會不認得。

“王爺,最近天熱炎熱,我那老母%e4%ba%b2總會犯%e8%83%b8悶氣短的毛病,為人子女我實在是放心不下……”一個穿著紅色錦袍的小胖子站在滕王身邊,一邊擦著額頭上的汗一邊說道:“我,我就先告退了。”

滕王一言不發,好似根本沒聽見那胖子在說什麼,他的視線由始至終就在那石碑上粘著,沒動地方。

那胖子見滕王沒反應,他戰戰兢兢用眼角餘光瞄了滕王好一會,才一扭身,往外麵走去。

“王爺,我那內人懷胎九個月,這天一熱就總是犯惡心,我也先回去了。”一個小瘦子飛快的衝滕王告了個辭,轉身也往外走。

不消片刻,這藤王府的賓客走的乾乾淨淨,便是那些工匠們,也都扛著各自的工具,飛速的做鳥獸散,整個藤王府好似籠罩在厚厚的陰雲中,安靜的讓人壓抑。

“父%e4%ba%b2……”二公子見滕王好久不說話,便忍不住開口詢問:“我們如今該怎麼辦才好?”

“怎麼辦才好……”滕王猛地一揮袖子:“我倒是不知道何人有這麼大能耐,在我藤王府內埋下這種東西,又讓它當著這麼多人的麵兒破土而出!”

“楚衡,楚衡!是她……”大夫人好似忽然抓到了救命稻草一般,啞著嗓子嘶吼道:“快把那個該死的丫鬟給我帶來!”

滕王皺著眉頭看向大夫人,眼中帶著一抹疑惑:“什麼丫鬟?”

芙白連忙上前一步,將這兩天的事細細跟滕王說了個遍,末了她又加了一句:“這楚衡是楚三爺的女兒,那石碑也是楚三爺派人埋下的,想來這事,跟這對父女%e8%84%b1不了乾係。”

滕王聽完芙白的話,眼底怒氣翻湧,他甩了甩袖子,轉身往自己住的千甲樓走去:“叫楚三來見我!”

一刻鐘後,楚三爺出現在了千甲樓門口。

這千甲樓是個三層小樓,它是藤王府內最心臟的地方。樓內藏有鎧甲無數,有祖宗留下來的,有帝王賞賜的,有民間搜集的,皆是稀世珍寶。而此處,也是滕王的居所。

千甲樓門大開,卻沒有一個下人在,滕王正坐在一樓的主位上喝茶,世子爺姬晨則坐在滕王的左手下位。

楚三爺戰戰兢兢的邁進了門檻,他抬頭看向滕王,滕王正靠在椅子上,手裡轉著兩個石製的長壽球。

“王爺……”楚三爺向前走了兩步,噗通一聲跪倒在地:“奴才惹下滔天大禍,罪該萬死。”

“你那個義女在哪兒?”滕王的聲音冷的似寒冰。

“奴才該死。”楚三爺砰砰砰朝著地上磕起了響頭:“衡兒,我將她放走了。”

“你敢!”滕王嘭的一聲將長壽球扔到了身旁的桌麵上,猛站起身來:“本王這些年留你在藤城,你倒是長能耐了!”

“都是奴才的錯,衡兒她隻是見藤王府被天火之災困擾,所以才出了個主意,她本是好意,怪隻怪奴才,是奴才失察才讓人將石碑偷梁換柱。”楚三爺磕頭如搗蒜,不多時他額頭下的地麵已經血跡斑斑。

“楚三……”滕王的聲音沉了下來:“本王自然知道你不會勾結外人陷害王府,可你那義女是不是無辜的本王就不曉得了。”

楚三爺依舊砰砰的磕著頭,那頭骨撞擊地麵的聲音讓人聽著心驚。

“好了。”滕王上前兩步伸手把住了楚三爺的胳膊,止住了他繼續磕頭的趨勢:“王府如今出了這種事,京城怕是很快就會得到消息,本王必須在太後發難為難藤王府之前,處理了這件事。”

楚三爺忙抬起頭,眼中帶著一絲亮光:“王爺可是有解決此事的辦法了?”

“解決?哪兒有那麼容易。”王爺直起腰來,眼中泛起一抹冷意:“這件事是因你而起,所以,本王需要你將他扛下來。”

“王爺的意思是?”楚三爺眼中帶著迷惑:“還請王爺直言,隻要楚三能做到的,刀山火海在所不辭。”

“我會派人封鎖王府石碑的消息,同時還會派人押解你進京,你一定要趕在流言傳入京城之前,在禦前認下一切,罪過皆是你一人為之,以保得藤王府平安。”

“這……”楚三爺愣了一下:“讓奴才去認罪奴才自然甘願,可隻怕皇上太後未必會信……”

“你隻需做這些,剩下的你便不用管了。”滕王冷笑了一聲:“便是沒有這事,皇上和太後也早看我藤王府不順眼,本王讓你如此做,隻是不想藤王府太過被動。”

“好,奴才都聽王爺的。”楚三爺又朝著滕王磕了一個頭:“時間緊迫,奴才即刻啟程。”

滕王點了點頭,反身又回到主座坐下。

楚三爺又磕了個頭,這才起身,臨出門的時候,他又回頭看向滕王:“王爺,小女楚衡身世淒苦,況且她與此事絕無關係,王爺能否放過小女一命?”

滕王聞言眉頭微不可見的皺了下,說道:“本王已經派人去抓她了,若她果真無辜,看你此番表現,她或可免去死罪。”

楚三爺點了點頭,轉身走出了千甲樓。

千甲樓內,世子爺姬城遞給滕王一杯茶水:“爹,你也彆太過擔心了,我藤家軍十萬餘眾,太後和小暴君不敢動我們的。”

“沒那麼簡單。”滕王喝了口茶,將茶盞放到桌上,又開始轉他的長壽球:“太後那老妖婆就是個瘋子,你要小心,千萬彆讓她發現你是詐死,否則怕是她又會出陰招來害你。”

“是,兒子明白。”

“還有,讓你二弟也小心著點,彆著了這老妖婆的道。”滕王冷笑一聲,又說道:“我看這老妖婆是憋著壞的想讓我藤家絕後,她好不費吹灰之力收了兵權去。”

“那父%e4%ba%b2覺得這次石碑的事,是不是宮裡搞的鬼?”姬城問滕王。

滕王遲疑了下:“八九不離十,還是得好好查查。”

姬城點了點頭:“兒子會派人去查。”

“讓蘇雲生去,最近事情俱都波譎雲詭,你最近千萬彆露麵。”

姬城點了點頭:“兒子明白。”

就在父子倆說話的功夫,小廝沉華跑了進來:“王爺,世子爺,找到楚衡了。”

☆、026 反心

“楚衡攔住了押解楚三進京的侍衛,說是要見王爺您。”沉華擦了擦額頭上的冷汗,一臉膽戰心驚。

“她一個小丫鬟能攔住本王的侍衛?”滕王冷著眼看著沉華。

“回王爺,蘇公子跟她在一起,蘇公子一直護著楚衡。”沉華頓了頓,又說道:“大夫人也過去了。”$本$作$品$由$思$兔$在$線$閱$讀$網$友$整$理$上$傳$

“胡鬨!”滕王皺了皺眉頭:“去將蘇雲生給本王叫來。”

沉華應下,轉身出了千甲樓。不出一刻鐘,沉華回來了,一同來的還有蘇雲生、楚衡、楚三,大夫人和二公子。

“本王隻叫蘇雲生過來,你們竟然全跟著來了。”滕王手裡的長壽球不停轉著,發出咖赤咖赤的響聲,在這安靜的大廳裡分外刺耳。

楚衡抬頭去看滕王。滕王大馬金刀的坐在大廳的主位上,眉目如刀眼神炯炯,雖隻穿一身便服,周身卻依舊透著一股子鐵馬崢嶸的味道,就好似甲胄加身坐在馬上的將軍。隻見他審視的看了眾人一圈,最後眼神落在了楚衡臉上。

兩人的視線撞在一起,滕王眼神中巨大的壓力讓楚衡腳下不禁後退了一步,楚衡忍不住%e8%84%b1口而出道:“好強的殺伐之氣……”

楚衡聲音雖不大,可一來這大廳安靜,二來滕王又是習武之人,這話便真真切切的落在了滕王耳朵裡。

“殺伐之氣?”滕王放下手中的長壽球:“倒是有趣的丫鬟,隻是膽子太肥了些。”頓了頓,滕王又說道:“原本看在楚三的份兒上還想放你一條生路……”

“爹。”坐在滕王身邊兒的姬城見滕王要處置楚衡,忙出言打斷了滕王的話:“這是我的貼身丫鬟。”

滕王聞言轉頭看了姬城一眼,眼中滿滿都是驚奇。

“爹……”姬城知道滕王想歪了,隻得無奈的抽了抽嘴角:“不是你想的那樣。”

滕王滿是深意的看了姬城一眼,轉頭又看向站在廳裡的眾人:“夫人和晨兒回去吧,楚三即刻啟程去京城,這丫鬟先關押起來,至於蘇雲生……”

蘇雲生一臉惴惴的看向滕王,他還是挺怵這個滕王的。

滕王則回頭看向了姬城:“蘇雲生是你的人,你自己處理。”

聽滕王這麼說,蘇雲生長籲出一口氣,逃過一劫般衝著姬城打了兩個眼色。

姬城沒搭理蘇雲生,隻是眼中帶著憐憫的看著楚衡。

楚衡雙手正緊緊的抓著楚三的袖子,目光中一片死灰。

“衡兒,爹沒事的,爹隻是去趟京城。”楚三爺眼中難過,但他強撐著扯出個難看的笑臉來:“爹會回來的,你乖乖的,等著爹。”

楚衡不是傻子,自然不會信楚三的話,她隻死死抓著楚三的袖子不放。

“衡兒。”

“爹,你放心,我不會讓你有事……”楚衡緩緩鬆開抓著楚三袖子的手,眼中死灰之色退去,轉而是一片決絕。

“爹自然不會有事的,爹還等著回來看著衡兒長大成%e4%ba%b2呢。”楚三爺還想安慰楚衡,楚衡卻已經轉身走到了大廳中間。

“奴婢楚衡有話要說。”楚衡噗通一聲跪在了地上,先是衝著滕王磕了一個頭,複又直起了脊背,目光炯炯的看著滕王:“天高皇帝遠,民少相公多,一日三遍打,不反待如何。這首詩是上天示警,言之朝綱崩壞,官多民少,天子政法失合,民眾生活在水火之中。”

楚衡頓了頓,見滕王一臉不以為然,她將聲音壓低加重了些,又說道:“廟堂之上,朽木為官,殿壁之間,禽獸食祿,狼心狗行之輩滾滾當朝,奴顏婢膝之徒,紛紛秉政。皇上放權,太後牝%e9%b8%a1司晨,朝綱把持在女子手中,早已混亂不堪。而如今有天降石碑出現在藤王府,那是因為天之所想民之所向,滕王若能順天應人,彼自可取而代之……”

滕王聽楚衡這麼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