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篡位奸妃 糖盞 4151 字 1個月前

停了沒一會,又開始呱噪了起來,一聲一聲好似近在咫尺一般,聽的楚衡身上起了一層%e9%b8%a1皮疙瘩。

“那些人進青岩閣了,我們可以下去了。”楚衡伸手指了指樹下。

可姬城似乎還沒在樹上呆夠,他直接無視了楚衡的請求,直到楚衡的眉頭皺了起來,他才緩緩開口,可說的完全是另外的事:“你進藤王府之前生活在哪兒?你的家在哪兒?”

楚衡愣了一下,可主子問話她又不能不答:“奴婢本是京城人士,家裡是做買賣的,四年家中出了變故,父母都死了,奴婢一個人跟著商隊從京城往南來,本是要去外祖母家,可外祖母去世多年了,奴婢後來盤纏用儘,奄奄一息被人扔到了亂葬崗上,是楚三爺救的奴婢,那後來奴婢便入了藤王府,當了個二等丫鬟。”

“那你醒來後,可曾想過再次去尋過彆的%e4%ba%b2人?”

“奴婢的父%e4%ba%b2是家中單傳,祖父祖母早已去世,而外祖母也隻是個孤寡老婦,如今奴婢在這世上再無血脈%e4%ba%b2人。”楚衡頓了頓,又說道:“楚三爺待奴婢恩重如山,雖然奴婢身上並未流著楚三爺的血,可在奴婢心中,他已與我父一般無二。”

姬城的眸色卻深沉了下來:“你真的隻是個普通商販的女兒?”

“這是自然。”楚衡彎了彎嘴角:“士農工商,商販本是最低等的存在,奴婢進入王府當個二等丫鬟後,身份倒是借著王府的光漲了不少。”

“姬城並未被楚衡的話逗樂,而是伸手捏住了楚衡的下巴,將她的頭掰了過來,正對著自己的臉,讓楚衡清清楚楚看到他眼中的冷意:“你看過我的羊皮卷,你懂那羊皮卷上的字,一個普通的北方商販之女,怎麼可能看得懂它?”

“奴婢不知道世子爺在說什麼。”楚衡的眼裡一絲慌亂一閃即逝,快的讓人來不及發現,剩下的滿滿都是驚疑:“世子爺說的是什麼羊皮卷?”

“在城北那小院住的時候,你所見的那個羊皮卷。”姬城鬆開捏著楚衡下巴的手,聲線冷的如寒冬臘月的冰淩:“你到底是誰?”

“世子說的那羊皮卷我記得……”楚衡眉頭微微蹙著,眼中水汪汪的儘是委屈:“奴婢第一眼看到那羊皮卷就被驚豔到了,那羊皮卷上的文字圖畫煞是好看,雖然奴婢讀不懂那上麵是什麼,卻隻通過字體圖畫的形狀,也能感覺到大氣磅礴,可奴婢的確不認識那上麵的字圖。”

姬城眼中閃過一抹疑惑,可鉗著楚衡下巴的手並未鬆開。

“世子爺……”楚衡的聲音已經有些走形了:“世子爺若是不相信,可以派人去打聽,奴婢生父也姓楚,在京城經營綢緞莊,生意做的好的時候還給王公大臣們送過貨,很容易便能打聽出來的。”

姬城皺了皺眉頭。

楚衡趕緊又說道:“綢緞莊的名字就叫楚氏綢緞莊,很好打聽的,奴婢真的不敢騙世子爺。”

“你以為你這三言兩語便能糊弄過去麼?”姬城眼中是篤定的不信。

楚衡一臉的無奈,她伸手掰世子捏著自己下巴的手,嘴裡嘟囔道:“奴婢真的沒有騙世子,這有什麼好撒謊的。”

世子的手想鉗子一樣捏著楚衡,楚衡吃痛,一用力,整個人竟然直愣愣的從樹上栽了下去。

樹葉沙沙作響,楚衡卻隻能聽到耳邊墜落的風聲。

“衡兒!”姬城一個俯身,也跟著墜了下去。

從樹上落到地上也隻是一瞬間的功夫,姬城隻來得及扯楚衡一把,減緩了她下落的勢頭,下一秒兩人便一起落了地。隻不過姬城在地上滾了一下立刻站了起來,楚衡卻摔的哎呦呦的站不起來。

“這麼不小心!”姬城小心翼翼的將楚衡扶了起來:“還好,剛剛拉了你一把,要不然你這不死也得掉半條命。”

楚衡此刻渾身散了架子般的痛,實在不願意張口說話,便隻撅著嘴沉默著,由著姬城將自己扶起來,借著姬城的幫忙勉力站著。可姬城剛把楚衡扶起來,扶著楚衡走了兩步,到了牆角地下,他竟然直接把楚衡放躺在了牆角。

“世,世子爺?”楚衡瞪著眼睛,搞不懂楚衡要做什麼。

“剛剛那是路,你躺在那裡會擋路。”世子爺蹲在楚衡身旁,俯視著楚衡,嘴%e5%94%87一張一合,語調冰冷生硬:“但是我現在是個死人,不能帶著你滿府跑,你就乖乖在這躺著,我讓沉華來帶你走。”

話一說完,姬城便轉身離開了,留下楚衡平躺在牆角下,看著頭上瓦藍瓦藍的天空,珍珠白色的流雲隨著風瞧瞧的移動著。

“世子爺懷疑我了……”楚衡眨了眨眼睛,發出一聲低不可聞的歎息。

☆、024 反詩

楚衡被沉華送回了芙蓉院,大夫人又找了醫女為楚衡正骨,可楚衡的骨頭並未受什麼傷,隻讓醫女隨便按了按,便算了事。

躺在芙蓉院的後罩房裡,楚衡百無聊賴。

這會兒有頭有臉的都去前院迎接滕王回府了,芙蓉院裡隻留下了些粗使丫鬟。因為滕王回府回的突然,這些粗使丫鬟都忙的腳打後腦勺的,也沒人跟楚衡說話。楚衡一個人躺在床上,腦子忍不住開始想早上在佛堂聽到的那羞臊的動靜。

“琦琦,柳郎……”這兩個稱呼在楚衡頭中盤旋,她在這藤王府內四年了,各房各院的丫鬟也算認得全,可從未認識什麼叫琦琦的丫鬟。揉了揉太陽%e7%a9%b4,楚衡翻了個身,腦子回憶起那男子的話,那柳郎說琦琦的院子如今不安全……

這不安全的院子,整個藤王府內也就數青岩閣了,可青岩閣的丫鬟死的就剩下蒙青跟楚衡了,那女子的聲音又絕不是蒙青。

想了一會依舊毫無頭緒,楚衡索性翻身睡了過去。這一覺睡到太陽要落山,傍晚的時候楚三爺又過來了一趟,說是今天晚上那刻著詩的石碑要入土了,問楚衡要不要過去盯著,楚衡這會兒是萬分不願意再回佛堂那個地方,便隻全交給了楚三爺處理。

轉眼間三天過去了,藤王府開始熱鬨了起來。佛堂翻修來的那一堆工匠日以繼夜的忙碌著。青岩閣的靈堂也已經布置好,滕城有頭有臉的人家已經開始上門祭奠了。大夫人每日都呆在靈堂裡,芙白也都跟著大夫人,這芙蓉院倒是空了下來。

中午,楚衡正捧著修繡繃子坐在芙蓉樹下繡花,就看見楚三爺急忙忙的跑了進來。

“丫頭,快,隨爹出府!”楚三爺神色慌張,滿頭大汗,連身上青袍子的後背和前襟都被汗水打濕了。

“爹,怎麼了?”楚衡不明所以的放下繡繃子,抬頭看著楚三爺。

楚三爺眼中全是血絲,手也在微微發抖,他一把抓住楚衡的胳膊:“那石碑出事了,這次爹是難逃一死,可你還年輕,你得活著。”

“石碑出什麼事了?”楚衡意識到事情不妙,也急躁了起來:“石碑被人發現是造假的了?”

“不,不是……”楚三爺搖了搖頭你,他一邊拉著楚衡出了芙蓉院,往角門的方向走,一邊說:“石碑被人換了,上麵的詩不對了,本來咱們不是準備的提醒王府小心的詩麼,如今變成了……”

“變成了什麼?”

“反詩……”

楚衡一下愣住了,她滿眼不可置信:“這是有人要置王府與死地……” 本 作 品 由 思 兔 在 線 閱 讀 網 友 整 理 上 傳

“如今不管是誰要置王府與死地,這件事是借著我的手辦成的,而主意是你出的,咱們逃不%e8%84%b1關係。”楚三爺拉著楚衡兩人走的飛快,隻一會兒功夫已經走到了角門口,楚三爺掏出鑰匙,將門一開,把楚衡往外一推:“這次的事絕不會善了,北城也不安全了,爹想來也沒法活著出去找你,這藤城你也沒什麼好留戀的了,離開藤城吧。”

“爹……”楚衡的淚珠子劈裡啪啦的掉了下來:“爹,不會的,事情總會解決的。”

“現在多說無益,快走!”楚三爺眼中全是紅血絲,他急迫的粗催著楚衡:“王爺馬上就會知道這事,到時候你想走也走不成了!”

“爹……”楚衡看著眼前急的滿頭大汗的楚三爺,心中酸苦得不行,她噗通一聲跪在了地上,雙手頂住了楚三爺要關上的門:“爹,我不會走的。”

“衡兒!”楚三爺眼睛一瞪,急的直跳腳:“你當這是玩笑麼?這次的事可比上次大多了,這會也許藤王府都要完了,你快走吧!爹求你了。”

“衡兒從小沒有娘,四年前,我的生身父%e4%ba%b2死了,是你救的我,衡兒早已把你當作%e4%ba%b2生父%e4%ba%b2看待,如今四年過去了,衡兒不想再死一次爹……”楚衡跪在角門外的石板上,手指死死扣住門邊兒,一邊流著眼淚一邊看著楚三爺。

楚三爺氣的不行,他又不能直接關門怕夾傷楚衡的手,隻得俯下`身來一根一根掰著楚衡的手指,嘴裡無奈的苦苦相勸:“如今怎麼都是死,咱們父女倆能活一個是一個,不是麼?”

“會想出解決的辦法來的……”楚衡的手指被掰的生疼,心裡卻更痛,四年前的喪%e4%ba%b2之痛,她再也不想重來一次。

“能有什麼解決的辦法,那石頭被挖出來的時候,不僅有工匠看著,還有那來祭奠世子的好事的去佛堂看天火遺跡的人,他們也都看見了,這人言是根本堵不上了,少則兩三日,這王府要造反的事怕是連京城百姓都會人人皆知。”楚三爺掰下楚衡巴著門的最後一根手指,站起身來,已經老淚縱橫:“好好活著。”

“不!”

看著眼前飛速關閉的紅色木門,楚衡眼中又怒又痛。她在門口跪了好一會,按在青石板地麵的手張開成掌,又握緊成拳,嘴%e5%94%87都咬出了血,最後終於從地上站了起來。

“爹不可以死,我不能再死一次爹。”

楚衡在角門外轉了好半天,想找一塊石頭墊著翻進府裡去。可朱門黛瓦琉璃頂的藤王府牆可真是高的要命,楚衡尋摸了半天也沒找到辦法翻進去,她便順著角門的路轉到了正門口。

藤王府正麵口賓客填門,前頭的小廝們忙的不可開交,楚衡又是正經的王府丫鬟,她便輕而易舉沒驚動任何人的再次進了府。

這會兒前院還算正常,可佛堂已經鬨了起來,滕王正一臉黑的站在那被挖出的石碑麵前,一言不發。

“這……”大夫人臉色蒼白如紙,看著那石碑上的字字如刀,她整個人好似篩糠一般顫唞著。

二公子扶著大夫人,然而他的臉上也是一臉驚怒。

在大夫人的另一側站在丫鬟芙白,芙白身旁站著一個中年美婦,中年美婦的樣貌跟芙白十分相似,正是芙白的母%e4%ba%b2,大夫人昔日情同姐妹的貼身丫鬟白蓉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