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篡位奸妃 糖盞 4074 字 1個月前

處祭奠燒紙錢,燒到一半的時候,碰到了夜探青岩閣的凶手。”楚三爺眉頭皺的深深的,他側頭一臉擔憂的看著楚衡:“多虧你躲起來了,否則……”

“否則,我跟她一樣的下場。”楚衡眼中帶著蒙蒙霧氣,眼圈通紅,語氣卻冷的如臘月寒冰:“這丫鬟生前跟銀珠的關係很是不錯,她應該是來祭奠銀珠的,哪成想祭奠不成,反倒把自己也帶了下去。”

“銀珠?”楚三爺頓了頓,又說道:“我記得那叫銀珠的丫鬟,好像她跟你的關係也不錯。”

“是。”楚衡點了點頭:“爹,你還記得兩年前我被人推入荷花池的事麼?”

楚三爺點了點頭。

楚衡低垂著頭,她的手藏在衣袖中,指甲蜷縮已經掐入了肉中:“那時候冬天剛過去,春寒料峭,塘水才剛剛融開,水麵還有不少冰碴子。我掉入荷花塘後,整個人都被凍僵了,當時荷花塘邊站著不少人,卻沒有一個人願意救我。我就在冰冷刺骨的水中掙紮了好久,直到那個叫銀珠的小丫鬟撥開看熱鬨的人群,下了水,遊向我。”

楚三爺臉色黯然:“那銀珠倒是個好的,再到清明,爹給她上柱香。”

“嗯。”楚衡點了點頭,壓住臉上的暗淡憔悴,抬頭衝著楚三爺露出一個淡淡的笑:“逝者已逝,爹不用擔心我。”

“唉……”楚三爺歎了口氣,摸了摸楚衡的頭:“衡兒要想開些。”

“衡兒沒什麼想不開的。”楚衡咬了咬嘴%e5%94%87,低下了頭:“銀珠是王府的丫鬟,生死都不是她自己的,她的命早在四年前賣給藤王府。”

“衡兒。”楚三爺將聲音沉了沉:“你這是心裡對王府有怨氣麼?”

楚衡愣了一下,她抬頭看向楚三爺。

楚三爺眼中帶著一抹愧疚,可更多的是凝重:“衡兒,做人啊得守著本分,爹知道你傷心難過,也知道你這些日子受了不少驚嚇,可你萬萬不能因為這些事惱怒王府,你得知道,沒有王府,你跟爹連飯都吃不上。”

楚衡輕輕歎了口氣,說道:“爹,我明白。對王府,衡兒一直滿懷感恩。”

“以後爹會小心些,不會再讓你受這些委屈了。”楚三爺也歎了口氣,他盯著楚衡看了好一會,總覺得楚衡有些言不由衷,便不由自主又勸了兩句。楚衡自然小心附和著,兩人說了好一會話,楚三爺才算放心下來。

☆、022 撞奸

三日後,藤王府倒坐房內,楚衡正跟楚三爺商量著如何將刻好的石碑埋入佛堂的事。兩人剛將事情安排妥當,就見看門的小廝帶著一個佩刀的侍衛走進了屋子。

“楚三爺。”那佩刀的侍衛衝著楚三抱了抱拳頭:“王爺的車隊馬上就到城外了,還請三爺趕緊派人去接一下。”

聽到這侍衛的話,楚三爺驚的差點從凳子上蹦起來:“王爺怎麼突然就回來了?”

“……”那侍衛抽了抽嘴角,不知道怎麼回答。

楚三爺也知道自己言語僭越了,他尷尬的笑了笑,說道:“我這就去安排。”言罷楚三爺抬腳就往門口走去,剛邁一步,他又想起楚衡還在倒坐房來,就回頭看向楚衡:“衡兒,你先繼續準備那件事,爹得趕緊出趟城。”

楚衡點了點頭,起身朝著那侍衛行了個禮,隨後邁步越過楚三爺先出了門。她剛跨出門檻,便聽到那侍衛又對楚三爺說道:“王爺是帶著世子爺的棺槨一起回來的,王府中可準備了停靈的地方?”

“府內已經掛好喪了,隻是靈堂還未布置……”楚三爺的聲音帶著抹急迫:“我先去見大夫人,你放心,王爺進城前,事情都會辦妥的。”

倒坐房內的聲音越來越小,楚衡已經轉過了垂花門,進了內院。她沿著抄手遊廊往佛堂的方向走,剛轉了個彎,便看到了正站在樹下愣神的芙白。

“芙白姐?”楚衡信步走上前去。

芙白回了神,便也瞧見了楚衡,她先是眉頭微不可見的皺了皺,下一秒一個完美無瑕的笑容便掛在了她的臉上:“衡兒怎麼走這裡來了,可是今夜要將石碑埋入佛堂下?”

楚衡點了點頭:“早上的時候,爹已經將石碑悄悄挪進了府裡,隻等夜間門落了鎖,大家都睡著了,便可以動土。”

芙白聞言點了點頭:“如此,那拆佛堂的匠人明日便可入府了。”

“匠人都已經找好了,隻是他們從動土一直到到挖到石碑,這過程還得要幾天。”

“那這幾天最好還是要讓楚三爺派人盯著,免得石碑出現什麼紕漏。”芙白咬了咬嘴%e5%94%87,眼中有暗光一閃而過,她湊近楚衡,將聲音壓得低低的:“衡兒,你既已經被世子爺看為心腹,我便實話跟你說,咱們這滕王府裡並不乾淨,這石頭從埋進土裡,到被發現的這幾天,我真怕有人會動什麼手腳。”

“衡兒知道了,衡兒會給爹說的,讓他找人看著的。”楚衡彎了彎嘴角,給芙白一個放心的笑容。

芙白不放心的又囑咐道:“得找信得過的人,這事自是越少人知道越好。”

“衡兒明白。”

跟芙白分開後,楚衡去了佛堂。火災過後,佛堂已經一片焦黑破敗,明黃色佛龕黃布已經被燒的不成模樣,佛像因為是石頭所造,倒是還巋然不動的立在那裡,卻已然黑了麵孔,佛堂上的橫梁還在,卻燒掉了半麵棚,整個佛堂斷壁殘垣落魄至極。

因為天火不祥之故,這佛堂四周沒有一個丫鬟小廝,大家每每要經過這裡都會選擇繞路而行,生怕沾染到晦氣。自從佛堂被燒毀之後,楚衡也是第一次回到這裡。因為要確定下石碑的位置,楚衡再次邁步走入這已經不成模樣的佛堂。

炎炎夏日,又是正中午,正是一天最熱的時候,可空氣中卻沒有一絲風,隻有知了聒噪不休。

楚衡提著裙子,剛邁步跨過已經被火熏得焦黑的隻剩下半截的門檻子,耳邊就聽到奇怪的聲音從佛堂裡麵傳了出來。初時,是女子細碎的**,再細聽,這**中還夾著男子粗重的喘氣……

側耳凝神聽了半天之後,楚衡才反應過來這佛堂裡麵發生了什麼,她的臉騰的一下火燒般紅了起來,慌忙間她反身往外跑,卻不料腳下一個踉蹌,咚咚兩聲,楚衡險些被門檻子絆倒。

“柳郎,我好像聽到外麵有動靜。”女子的聲音輕輕柔柔夾著抹急躁,可卻說不出的耳熟。

“有什麼動靜,我什麼都沒聽到。”那男人的聲音低沉,還帶著未退去的暗啞:“琦琦,我這好不容易來藤城一趟……”

“柳郎……”女子的聲音漸漸低沉下去:“我們換個地方吧。”

“你不是說你的院子如今不安全麼。”男子的聲音已經帶上了不耐煩:“我可隻能在藤城待幾日……”

楚衡這會已經一口氣跑回了青岩閣,連路上碰到白芙她都沒停下來打個招呼,到了青岩閣門口後,看著緊閉的大門,楚衡才冷靜下來。她無語的錘了錘自己的腦袋,本來這些天她已經搬到大夫人的芙蓉院去了,一來是因為青岩閣已經不安全了,二來也是方便楚衡跟大夫人彙報佛堂一事的進度,可這會兒她一緊張,竟然下意識又跑回青岩閣來了。

“真是晦氣……”楚衡掏了掏耳朵,又伸手在自己燥紅的臉上連拍了幾下。

隨著楚衡啪啪的打臉聲,青岩閣牆外那棵枝椏繁密的楊樹上,樹枝也跟著晃了兩下,枝椏被撥開,濃綠色葉間縫隙中露出了一張英俊的臉。

姬城本來是聽說父王今兒要回府,所以也偷偷回了府,這會兒他正在樹枝上納涼,遠遠的便瞧見楚衡低著頭跌跌撞撞的跑了過來。起初他還納悶這丫頭怎麼了,還不等他下樹問一問,結果就聽見這丫頭自己扇自己嘴巴的動靜。

“你是瘋了麼?”姬城身子像下探了探,好笑的看著楚衡。

楚衡被嚇了一跳,她猛地抬頭,陽光透過數的枝椏射下來。那坐在樹上的男人逆著光,一張英氣的臉笑得玉般透徹溫和,恍惚中好似天神下凡,楚衡一時間竟看呆了去。

“世,世子爺?”楚衡的臉更紅了。

姬城唰的一聲從樹上躍下,站到了楚衡身前。因為夏日炎熱,他在樹上的時候解開了袖口的扣子,這會兒他一邊係著袖口一邊問楚衡:“你是怎麼了,怎麼還扇起自己嘴巴來了?”﹌思﹌兔﹌網﹌文﹌檔﹌共﹌享﹌與﹌在﹌線﹌閱﹌讀﹌

楚衡嘟了嘟嘴巴,欲言又止,想起剛剛佛堂裡聽到的動靜,她的臉又騰的一下燒了起來。

“怎麼還不說話?”

“沒,沒事……”楚衡慌忙擺手。

姬城挑了挑眉毛,還想繼續追問,就在這時,不遠處傳來了一陣錯落有序的腳步聲。

“有人來了。”姬城伸手一把將楚衡抱了起來,一個躍身,又飛到了那棵大楊樹上。

“放開我!”楚衡嚇了一跳,慌忙便要掙%e8%84%b1姬城,可下一秒,她不但整個人被桎梏住了,連嘴巴都被姬城堵住了。

☆、023 墜樹

這樹枝不算粗,坐兩個人危危險險的,再加上近在咫尺的姬城身上散發的那種乾淨通透的味道,楚衡整個脊背都僵直住了。

樹下,侍女們穿著一色的水綠色的長裙,手裡都拖著大大的托盤,托盤上則是疊的規規矩矩的白色的緞子布。在這一排侍女的後麵緊緊跟著幾個抬著箱子的小廝,箱子總共有兩個,都是梨花木帶銀色鑲邊的。那領頭的侍女已經放下了托盤,掏出鑰匙開始開青陽閣的大門。

楚衡穩了穩神,扒開了姬城捂在自己嘴巴上的手,她低頭看著樹下忙碌的小廝跟丫鬟,壓低聲音緩緩說道:“這是要布置靈堂。”

“嗯。”姬城收回捂著楚衡嘴巴的那隻手,扶住了一旁的樹乾,而另一隻手則依舊牢牢環在在楚衡腰上。

“世子爺……”楚衡不自在的動了動腰,她一張小臉漲的通紅,垂著目,眨一眨眼睛,長長的睫毛翩然如蝴蝶輕舞。

“你今年才十三歲麼?”姬城一雙墨色的眸子看著懷裡的楚衡,楚衡雖穿著粗布衣服且年紀尚幼,眉眼尚未完全長開,卻已能瞧出幾分麗質天成。

“是,奴婢今年十三。”

“嚇壞了吧?”姬城將視線從楚衡身上移開,望向了青岩閣:“那天晚上是我的疏忽,置你入險地。”

楚衡知道姬城是在說前幾天夜半闖入刺客,還殺了閣旁邊偷偷出來燒紙的丫鬟的事,便答道:“奴婢沒事。”

“萬幸你沒事。”姬城的聲音低低輕輕的,好似耳邊呢喃一般。

楚衡垂著目,沉默著。

炎炎夏日,樹上的知了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