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帝後為凰 息時 4116 字 1個月前

四口瞬間又安靜下來。

不過片刻。張均枼垂首察覺朱厚照臉色不大好,便問道:“照兒似乎不高興?”

朱厚照側首仰麵,望著她。問道:“母後,照兒才七歲,為什麼就要出閣就學?”

張均枼道:“照兒八歲了。”

朱厚照道:“那是虛的八歲,其實照兒才七歲。”

張均枼道:“七歲和八歲。有什麼區彆?”

朱厚照道:“當然有區彆,七歲不用出閣就學。八歲就要出閣就學了。”

聽聞朱厚照此言,朱祐樘知道他似乎不願就學,便迎合著他,言道:“照兒七歲出閣就學。實在早了些,想當年父皇九歲才出閣。”

朱厚照聽聞朱祐樘向著他,這便轉過頭去衝他笑。正想說話,張均枼出言卻是及時打斷了他。

隻聽張均枼同他道:“照兒天資聰穎。就該早些出閣,倘若你是頭腦簡單,四肢發達之人,那母後定然叫你等到九歲再出閣。”

張均枼這話擺明了是奚落朱祐樘來著,連朱秀榮這麼小的孩子都聽出了意思,一個勁兒的掩麵噗笑,朱祐樘卻是訕訕一笑,言道:“九歲出閣,未必就是不夠聰明。”

聞言張均枼本不想言語,可聽著朱祐樘如此說,到底還是有些不快,於是欲要出言反駁,卻是不願正麵與朱祐樘交鋒,是以仍是同朱厚照言語,言道:“照兒,你記住一句話,往往那些說自己是聰明人的,其實都是頭腦簡單。”

朱厚照點頭,應道:“哦。”朱祐樘陰陽怪氣道:“是是是,我頭腦簡單。我頭腦簡單某人不還是跟我過了十幾年。”

張均枼這下算是懵了,一時間語塞,也答不出什麼來,朱祐樘見她接不上話,自然暗喜,十幾年了,回回%e5%94%87槍%e8%88%8c戰之時,他都說不過她,而今張均枼竟也有語塞的時候!

見張均枼接不上話,朱秀榮連忙幫腔,晃了晃張均枼攙著她的手,張均枼垂首望去,朱秀榮問道:“母後,為什麼秀榮總聽到有人在旁邊嘀咕?”

張均枼知她的意思,便道:“沒有為什麼。”

朱秀榮繼而又問道:“沒有為什麼,那是為什麼?”

張均枼道:“那是因為母後什麼也沒聽到。”

“哦,”朱秀榮點頭,朱祐樘卻是不服,終於正麵同她說話,問道:“秀榮啊,你怎麼和你母後一個性子。”

朱秀榮這便也同他言語,隻是衝他道:“秀榮是母後生的,當然和母後一個性子!”

見朱秀榮終於同他說話了,朱祐樘便也高興,低聲與她道:“你可不能學你母後。”

朱祐樘說這話,自是為了引得張均枼同他正麵交鋒,哪知張均枼仍置之不理,卻是拉著兩個孩子加快了步伐,朱祐樘怔住,卻見朱秀榮回過頭來,與他說道:“你是話嘮嗎!”說罷還不忘衝他吐%e8%88%8c頭。

見他如此,朱祐樘自然也迅速跟上去。

這會兒這一家四口已到了文華殿,劉健、李東陽、楊延和,以及謝遷四人皆站在殿外等候,如今望見朱祐樘與張均枼%e4%ba%b2自帶著朱厚照與朱秀榮過來,他們四人連忙上前迎接,迎至她們一家四口跟前不遠,便一同躬身,齊齊作揖道:“臣等,參見陛下,參見娘娘,太子,公主。”

朱祐樘道:“起來吧。”

張均枼幾乎同時言道:“不必多禮。”

而朱厚照待四位先生直起身,亦是恭敬道:“四位先生好。”

朱秀榮不甘示弱,緊接著鬆開張均枼的手,微微移步近前,福身道:“四位老師好。”

四人見朱秀榮同他們福身行禮,連忙攙扶,直言道:“不敢當不敢當,公主可是折煞老臣了。”

張均枼道:“先生無需客氣,切莫當他們是太子和公主,該罵的還是得罵,該罰的也不能少。”

“欸。”

張均枼這便挨個兒給這兄妹二人介紹,分彆言道:“這位是李東陽先生,這位是楊延和先生,這位是謝遷先生,這位,便是劉健先生,你們以後的課業,都要交給他過目。”

兄妹二人齊齊點頭,張均枼又道:“你們可都記住了?”

“記住了。”

張均枼道:“隨幾位先生進去吧,認真聽講,不許調皮。若是叫母後知道你們不規矩,那今兒晚上回坤寧宮,統統都不給飯吃!”

“知道了。”

兄妹二人應了一聲,這便興衝衝的往殿中跑去,劉健四人亦是同朱祐樘夫妻二人躬身福了一禮,而後方才轉身進殿。

直至望見兄妹二人進殿坐至書案前,翻開身前的書冊,張均枼方才安心,這便轉身離開。見張均枼要走,朱祐樘自然也舉步跟著。

如今孩子不在身邊,張均枼方才與朱祐樘冷下臉攤牌,隻是依舊不願朝他看去,單隻是冷冷問道:“陛下總跟著臣妾做什麼!”

朱祐樘卻是死不承認,言道:“我可沒跟著你,我不過是過來送孩子的。”

張均枼聽言愈加不悅,竟是折身往另一個方向走去。這朱祐樘果真是跟著張均枼走的,他見張均枼掉頭,他便也掉頭。張均枼當即停住步子,斥道:“陛下還說不是跟著臣妾!”

朱祐樘這才承認,望著張均枼時,竟是一副吊兒郎當的模樣,死纏爛打道:“對呀,我就是跟著你,正所謂婦唱夫隨麼。”

張均枼也再不顧什麼禮數,斥道:“陛下這臉皮,果真比城牆厚!”

“比城牆厚又如何,你還不是喜歡得要死,不知道是誰總說我長得俊,左一口俊郎右一口俊郎。”

張均枼不甘,言道:“那不過隻是說說罷了。”

朱祐樘不與她說這些,言道:“枼兒,照兒似乎懂事多了。”

張均枼仍記著那****手持%e9%b8%a1毛撣子要打朱厚照的情景,於是衝道:“陛下前天還說照兒不懂規矩!”

說罷,張均枼便舉步欲要走開,朱祐樘跟上道:“那是因為他在我種給你的玫瑰花上撒尿。”

朱祐樘暗暗將手臂搭在張均枼肩上,見她未躲,便又順勢將她攬住,隻聽張均枼道:“陛下種的玫瑰花,臣妾才不稀罕。”

“哦。”

夫妻吵架,從來都是床頭吵,床尾和,素來都沒有隔夜仇的說法,就如他們二人這般,十二年來,小吵小鬨,總是隔天便和好如初了。(未完待續)(未完待續。)

☆、第七章 毓秀亭之禍

送走朱厚照與朱秀榮這兩個小祖宗,坤寧宮一下子便安靜了許多,加之這會兒朱祐樘又回了乾清宮批閱奏本,如今張均枼竟是覺得冷清了。

說起來,這兩個孩子就這麼去文華殿讀書,張均枼心裡頭總歸還是不大放心,朱厚照年紀大些,雖說頗是懂事,可他太過調皮,張均枼總擔心他要惹出什麼事端來,而朱秀榮,是因年紀小,張均枼怕她適應不來,隻怕期間哭鬨,吵著要回來。

為人母的心理,張均枼總不免要有,隻是她這擔心,到底卻也是多餘的,朱厚照與朱秀榮在文華殿呆了一下午,並沒有惹出什麼事端來,也不曾哭鬨過,倒是乖巧得很,果真都是愛學習的孩子。

張均枼回了坤寧宮,因覺得無聊,又因今日起得過早,便不時覺得困乏,於是臥在軟榻上,本想著小憩片刻,哪知這一睡,便睡到晚膳前。③思③兔③文③檔③共③享③與③線③上③閱③讀③

因張均枼睡下了,便無人前去文華殿接兩個小祖宗回來,這本該是%e4%b9%b3母田氏的分內之事,可這田氏雖進宮多年,卻僅在內宮活動,對於內宮之外的地形,卻並不熟悉,南絮自然不能叫她去接孩子,倒是眉黛,素來慵懶之人,今兒竟是這般主動,咋咋呼呼的要去文華殿。

南絮見她那般激動,便也準了。

自文華殿回坤寧宮這一路,眉黛問了兩個小祖宗許多事情,這兩個小祖宗出於今日讀書寫字,心裡頭也頗是新奇,便將所經曆之事全然講了出來,眉黛便也跟著樂嗬。

這會兒已到了晚膳時候,南絮方才進東暖閣將張均枼喚醒。彼時眉黛正巧也將朱厚照與朱秀榮兄妹二人接回來。

想她張均枼一直歇息,尚且不知此事,是以一醒來便略顯慵懶的問道:“現在是什麼時辰?”

南絮道:“戌時,娘娘該起身用膳了。”

張均枼微微頷首,而後坐起身,沉思了片刻,方才問道:“可差了人去文華殿接太子和公主?”

南絮淺淺一笑。接話道:“娘娘放心。奴婢已吩咐眉黛過去了。”

聽聞此事,張均枼方才有了動身出去用膳的念頭,她正想站起身。卻見朱厚照與朱秀榮興衝衝的推門進來。

兄妹二人這架勢,似乎是在搶著做什麼事情,張均枼見他們如此,正有些驚詫。卻見朱秀榮搶在朱厚照前頭跑到她身前,微微屈膝。福身行禮道:“兒臣給母後請安。”

朱厚照見朱秀榮搶了先,自然極是不甘,他便故作無所謂,不慌不忙的走過來。站在軟榻上,抬手便搭在張均枼%e8%85%bf上,而後順勢給張均枼捶%e8%85%bf。且乖巧言道:“母後,兒臣給你捶%e8%85%bf。”

見朱厚照如此。朱秀榮便也心有不甘,於是也上前來,給張均枼捶%e8%85%bf,言道:“母後,先生說,小孩子要知道孝敬父母,兒臣這便過來孝敬你。”

張均枼聞言不甚欣慰,她知道這定然幾位先生教的,卻是故意問道:“這是先生教的?”

朱秀榮搶先答道:“是謝先生教的。”

張均枼道:“看來你們兩個認真聽講了。”

朱秀榮道:“母後,秀榮聽得可認真了,但是劉先生講話的時候,哥哥打瞌睡了。”

聽聞朱秀榮告狀,朱厚照連忙反駁,言道:“我打瞌睡但是沒有睡覺。”

張均枼柔聲道:“好啦好啦,你們兩個有心便是了,母後不強求你們。”

話音方落,兄妹二人皆收回手,而後等著張均枼下榻,一同出去用膳,朱厚照衝著朱秀榮做了個鬼臉,張均枼倒也瞧見了,隻是沒說什麼。

朱秀榮臉色突然變得煞白,又是一陣東倒西歪,這會兒張均枼尚未瞧見,朱厚照望見後,臉色卻已大變,張均枼瞧朱厚照大驚失色,這便也要朝朱秀榮望去,卻聽聞南絮驚道一聲“公主”,張均枼再見著朱秀榮時,朱秀榮已倒在南絮懷中。

“秀榮!”張均枼亦是將朱秀榮護在懷裡頭,慌慌張張道:“快傳太醫!快傳太醫!”

南絮應聲出去,張均枼又吩咐朱厚照道:“照兒,你快去乾清宮,喚你父皇過來。”

後來,朱祐樘自然是先於劉文泰至此的。

劉文泰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