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帝後為凰 息時 4052 字 1個月前

就是白的。”

想起明日朱厚照便要出閣就學,恐怕來得有些倉促,張均枼這便又後悔方才所言,早知道,她便再等幾日也是好的,可話已說出口,便沒有收回來的道理,她便問道:“明日太子出閣就學,本宮可需做什麼準備?”

李東陽道:“這倒不必,明日午後,娘娘將太子送到文華殿便可。”

張均枼點頭,朱厚照卻是暗暗拽著她的衣袖,仰頭望著她,問道:“母後,什麼是出閣就學?”

“出閣就學,就是送你去文華殿讀書寫字,”張均枼說得言簡意賅。

朱秀榮欣喜道:“母後,那秀榮也想出閣就學。”

張均枼一愣,“秀榮哪能出閣,你是女孩子。”

誰想朱秀榮竟道:“憑什麼女孩子就不能讀書寫字,秀榮不管,秀榮就要和哥哥一樣!”

馬文升轉向張均枼,道:“娘娘,公主想讀書寫字好啊,將來像男兒一樣,文武雙全,可是寫作賦詩,還能征戰沙場,這多好!”

這馬文升到底是武將,說什麼都得帶上一句征戰沙場。

張均枼自也是願意叫朱秀榮讀書寫字,隻是朱秀榮誤會了她的意思,她笑道:“秀榮,母後倒不是不準,可你是女孩子,你若想讀書寫字,平日在坤寧宮,母後便可教你。”

劉健忽然道:“娘娘,既然公主也想就學,不如就讓她與太子一同在文華殿,這也叫娘娘省心了不是?”

張均枼就等著劉健說這話,因文華殿素來是太子視事之所,而朱秀榮僅是公主,文華殿自然不是她能去的地方,如今既然劉健願意破例,那張均枼自然也應了他的話。

“既然如此,那就勞煩幾位先生了,”張均枼說著,又轉向朱秀榮,言道:“秀榮,你得謝謝劉伯伯。”

朱秀榮應聲,連忙同劉健笑道:“謝謝劉伯伯。”

張均枼轉眸望向奉天殿,忽見朱佑樘正從殿內出來,而彼時朱佑樘正巧走至奉天殿殿門旁,亦望見了張均枼,夫妻二人遠遠相望,卻皆是躲避。朱佑樘急著回身朝殿內走去,張均枼這便也微微偏過身子,而後與朱秀榮道,“秀榮,咱們回宮了。”

她哪裡知道,朱佑樘轉身回殿,並非是為躲避她,而是怕自己模樣頗是狼狽,隻是躲進去問道張瑜:“張瑜,朕今日俊不俊?”

張瑜點頭道:“俊。”

朱佑樘方才再次,可再走至殿外之時,卻已不見張均枼的身影。

張均枼這會兒帶著兩個孩子,連同南絮與眉黛,已走至乾清宮附近,偶然望見李廣在前頭教訓兩個小太監,她這便停步,吩咐眉黛道:“眉黛,你先帶太子和公主回去。”

“是,”眉黛這便攙著朱厚照與朱秀榮回了坤寧宮去,她們三人方才走開,李廣轉身也已望見張均枼,便快步走來,作揖道:“奴婢叩見娘娘。”

張均枼見李廣笑得阿諛模樣,便是打心眼兒裡鄙夷,是以故意找茬,言道:“你倒是叩首啊。”

李廣沒轍,隻好跪下去給張均枼磕了三個響頭,而後方才站起身,張均枼又道:“本宮準你起身了?”

見勢李廣怔住,這便欲要跪下,張均枼卻道:“不必了,本宮可受不起你這響頭。”

李廣訕笑,張均枼斜眼睨著他,將他從上至下打量了一番,而後道:“李廣,你是承天府人吧。”

聞言李廣愣住,張均枼見他如此,想來是說對了,他果然是朱佑杬手下的那個言官,她繼而道:“十八歲入仕,拜老四門下為言官,奈何入仕不久,老四倒台,你僥幸未受連累,卻擅自離職,進宮當了閹人。”

李廣不語,張均枼道:“本宮說得沒錯吧。”

“娘娘說笑了,奴婢十年前便進宮了,那時候……”

張均枼打斷,道:“還想隱瞞,十年前進宮的閹人,根本就沒有一個叫李廣的!”

李廣不敢接話,張均枼踱步道:“本宮可以不揭穿你,不過你也不要忘了你的身份,倘若叫陛下知道你四年前曾在老四手下當言官,這後果,你想是清楚的。”

見李廣低頭不言,張均枼又道:“所謂三百六十行,行行出狀元,你在宮裡頭畫符煉丹,本宮不反對,不過你蠱惑陛下,叫他不理朝政,這便是錯!”

李廣果真怕了,當即跪地道:“娘娘饒命……娘娘”

張均枼垂眸睥睨,冷冷道:“你最好收斂一點,莫叫本宮為難!”

“是,”李廣忙磕頭,道:“謝娘娘不殺之恩,謝娘娘不殺之恩。”

張均枼若是真的有證據,隻怕這李廣,早就被拖出去腰斬了!(未完待續)(未完待續。)

☆、第六章 文華殿就學

今兒是朱厚照與朱秀榮出閣就學的日子,張均枼起得格外早,說來也不算早,隻是比起往日賴床之時,今日起得算是很早了。一早起身忙裡忙外,直至午膳之時,張均枼也不知她這一早上到底做了些什麼,大概是因這兩個小祖宗要出閣了,是以她這心裡頭,總是有些激動,一會兒準備這個,一會兒又準備那個。

這或許便是為人母的欣喜了。

午膳之時,朱祐樘忽然過來,張均枼見了他,這心裡頭總歸還是有些怨氣,便也不願正眼瞧他。

朱厚照用膳素來迅速,方才吃完,抬眼便望見朱祐樘從殿外走來,他知張均枼背對著殿門就坐,自然不知朱祐樘過來,是以他便給張均枼使眼色提醒,對著口型道:“父皇來了。”

張均枼見著朱厚照那口型,得知朱祐樘過來,當即放下手中碗筷,卻見朱秀榮仍埋頭吃食,她便伸手去輕輕撫了撫她的腦袋瓜子,而後柔聲道:“秀榮快吃,吃完了,母後便帶你們去文華殿,免得遲到了,第一天便惹得幾位先生不高興,那以後的日子可不好過。”

這會兒朱祐樘正巧也已進殿,朱秀榮聽聞張均枼如此說,便察覺不對頭,抬眼忽見朱祐樘過來,方才知道張均枼這話是什麼意思。她那日被朱祐樘嚇哭,而今見了他,自然也不高興,便也放下碗筷,望著張均枼,言道:“母後,秀榮吃飽了。”

張均枼心中暗暗誇讚朱秀榮聰慧,取來腰間的錦帕,抬手去為朱秀榮拭了嘴角的米粒。笑道:“秀榮真乖。”

朱祐樘進殿一直沒有言語,這會兒望見張均枼如此,便就勢坐至她身側,又喚道一聲“枼兒”,哪知他方才坐下,張均枼便站起身,走去朱厚照左側。朱秀榮右側。一手拉起一個,垂首望著他們,言道:“母後帶你們去文華殿。”

張均枼說罷。兄妹二人應聲而起,這便隨張均枼一同出了坤寧宮。

朱祐樘落了個空,被張均枼無視便罷了,哪知朱厚照也無視他。更甚者,朱秀榮竟還迎合著張均枼無視他。這孩子,果真與張均枼一個性子。

不過朱祐樘倒也知道,張均枼這會兒還氣著,他便得繼續哄。是以不論張均枼如今願不願搭理他,他都起身跟著她們母子三人。

也不管她們是離開坤寧宮,還是去往文華殿。隻要他這一路跟著,總歸能有個說得上話的機會。

他想得倒是妙哉。哪知這一路,非但張均枼奚落他,就連朱秀榮也跟著奚落。

果真是張均枼%e4%ba%b2生的!

出了坤寧宮,這母子三人起先皆未言語,朱祐樘便也沒有說話的機會。◤思◤兔◤文◤檔◤共◤享◤與◤線◤上◤閱◤讀◤

直至這會兒出了景運門,朱秀榮忽然像是記起什麼事一般,側首仰頭望著張均枼,問道:“母後,秀榮待會兒見到那幾個老伯伯的時候,是不是要給他們請安呀?”

張均枼正想接話,哪知竟被朱祐樘搶了先,隻聽他噗笑一聲,言道:“秀榮是公主,哪裡要給他們請安,若按照規矩,他們還得給你請安才是,不過他們既是你的老師,你隻需問候一聲‘先生好’便是了。”

朱祐樘這會兒找著機會同她們說話,言罷心裡頭正高興著,哪知朱秀榮竟是仿若未聞,仍仰麵望著張均枼,張均枼倒也不急,等到朱祐樘說罷,方才不緊不慢道:“請安倒是不必,秀榮便同昨日那般,與他們打聲招呼便好。”

果然朱秀榮還是不願搭理朱祐樘,如今張均枼說的,她方才用心聽去,繼而又問道:“那秀榮要怎麼和他們打招呼呀?”

朱祐樘這次倒是沒再搶著回答,張均枼道:“你見著李東陽,便喚道李先生好,見著劉健,便喚道劉先生好,若是見著楊延和,那就是楊先生好,倘若是一同見著,那便直接喚道先生好。”

“可是秀榮不認識他們,”朱秀榮嘟嘟囔囔道。

“沒關係,到時候母後指給你。”

“哦,”朱秀榮張大嘴巴點頭,而後又合上嘴,微微俯身身子,朝張均枼身右看去,望著朱厚照,問道:“哥哥,你聽明白了麼?”

朱厚照卻是說道:“我不用母後教就知道,哪裡像你。”

聞言朱秀榮“切”了一聲,而後又直起身子,仰頭望著張均枼,言道:“母後,其實哥哥根本就不知道,他就是不好意思。”

張均枼未語,朱厚照道:“你才不好意思!”

朱秀榮道:“哦,哥哥臉皮厚。”

聞言朱厚照自然不甘,反駁道:“你臉皮才厚。”

朱秀榮又道:“哥哥臉皮比城牆還厚,母後就是這麼說……的。”

張均枼聽聞朱秀榮如此說,自然一驚,這話是她昨日說朱祐樘的,那時無意與兩個孩子提及,哪知朱秀榮卻是記著了,好在她及時打住,沒將此事如實說來。

可朱厚照也已將這話記在腦子裡,而今聽聞朱秀榮言道這話是張均枼用來形容他的,他自然不滿,於是緊接著說道:“那是母後用來說父皇的,又不是說我的!”

“照兒!”張均枼心下一驚,連忙打斷,奈何朱厚照始終還是說出來了,她雖不曾側首看向朱祐樘,餘光卻也察覺朱祐樘臉色一變,她以為朱祐樘聞言定然不悅,哪知朱祐樘卻是暗自欣喜。

朱祐樘想,張均枼昨日既是同兩個孩子說他臉皮比城牆厚,那定然是想到他了,雖說這話不大好聽,卻也並無惡意,何況他想到張均枼還記掛著他,心裡頭便是不甚歡喜。

想至此,朱祐樘握拳抬手,抵在%e5%94%87上,輕輕咳嗽一聲,朱厚照方才聽聞張均枼急喚,便是一愣。這會兒又聽朱祐樘咳嗽,方才知道自己說錯了話,是以回過頭,微微垂首不語。

朱秀榮見這情勢,亦不再多話,唯獨朱祐樘略顯輕快的問道:“枼兒昨日還記掛著我?”

張均枼依舊不願搭理他,是以未曾接話。這一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