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帝後為凰 息時 4089 字 1個月前

聲跪在殿外,直接道:“陛下,何鼎冤枉,微臣故來此求情……”

朱祐樘愈加惱怒,同侍衛道:“讓他走!”

“是,”侍衛不管那吳宗周還說什麼,直接將他拖走。

同為宦官,張瑜作為主管都未曾說道什麼,殿中卻有一宦官忽然走至正中央,言道:“陛下,今日過來為何鼎求情之人,多得數不勝數,隻怕是,其中另有隱情。”

張均枼聽聞此人這麼說,不免一愣,朱祐樘問道:“什麼隱情?”

卻聽朱祐樘道:“陛下您想,何鼎雖在司禮監當差,卻也並非德高望重之人,他又豈會有如此人緣,況且他昨日方才被下獄,今日便有這麼多人過來求情,這消息傳得竟是這麼快,怕是何鼎此人,不得不防啊!”

張均枼暗暗放心,朱祐樘聽聞此人這番話,心疑何鼎內外勾結的底氣便愈發的足,他思慮片刻,而後道:“張瑜!傳朕口諭,何鼎毆打皇%e4%ba%b2國戚,妄自行凶,且內外勾結,不容輕視,即刻杖斃,以儆效尤!”

“是,”張瑜應聲,隨即出去,朱祐樘抬眼望著出言的宦官,思量道:“至於監刑,就由你去吧。”

何鼎之事確是告一段落了,可又一個禍害,日益崛起……

(曆史上確有杖殺何鼎一事,牟斌與何鼎的對話也是真的,隻是杖殺何鼎之過,無端被推到了張後的頭上,何鼎的死,實則是朱祐樘懷疑他內外勾結。既然野史記載是張後的過錯,那這裡就寫作她栽贓陷害)(未完待續)(未完待續。)

☆、第四章 誡子實訓夫

關於賜死何鼎,張均枼倒是還得感謝那日出言質疑何鼎的小太監,可那時她對那個小太監確是有一絲好感,亦覺得此人頗有頭腦,是個可用之人,可如今,她對他,竟是滿心滿腹的厭惡了。

而今宮裡頭烏煙瘴氣,可全都拜那個小太監所賜!

張均枼所知,那個小太監喚作李廣,原本是應天府之人,十歲因家裡頭出了火災,父母雙亡,他為活命,逼不得已進宮成了閹人。

那個時候,張均枼隻是隨便詢問兩句,李廣既是回答了,那她便也隻是聽聽,倒也不曾記在腦子裡。

可就是因為他那日在朱祐樘與張均枼跟前出了風頭,後來,便愈發得朱祐樘的信任,從與朱祐樘說第一句話起,至如今不過短短三個月,便將朱祐樘帶得不理朝政,隻顧著同他一起煉丹畫符,修什麼符籙法術。

張均枼原本以為,朱祐樘隻是覺得那些丹藥符籙頗是新奇,是以跟著玩玩兒,那時他尚且如同往常那般勤政愛民,可那僅僅隻是她以為!所謂“以為”,終究成不了事實。張均枼又怎會知道,朱祐樘往後,竟是愈發迷那些鬼神之說,迷得整日裡與李廣呆在隆禧殿,莫說是去奉天殿,就是坤寧宮,他也鮮少回去。

朱祐樘起先隻是找各種借口不去午朝,後來午朝久經空缺,他便直接將午朝罷免,非但不願去午朝,就是早朝,他也時常借故不去,而今早朝午朝早已荒殆,更莫說是每月開設三兩回的經筵與講筵。

而今張均枼真真是恨透了那個李廣!

以往朱祐樘可是極其厭惡迷信之說,而今竟被李廣弄得鬼迷心竅,張均枼自然免不了要懷疑這個李廣故意接近朱祐樘的契機,她轉念思慮,在何鼎一事之前,她每去往乾清宮之時。似乎從未見過此人,她由懷疑李廣的契機,到懷疑李廣的來頭,至如今終於忍不住吩咐南絮前去調查。

她疑心李廣另有企圖。待見得南絮查訪回來,自然急切,南絮方才推門進了東暖閣,她便已站起身,問道:“可查到了?”

南絮卻是搖頭。言道:“宮裡頭根本就沒有這個人,奴婢還去查了十二年前進宮的內監,也沒有一個叫李廣的。

張均枼聞言,秀眉不禁微微皺起,照理說,隻要是宮裡的人,不論是何時進宮,也不論有無身份地位,宮正司都應有記錄,難道這李廣接近朱祐樘。果真另有契機!

想她南絮辦事,張均枼素來不會懷疑她的能力,如今自然也因南絮此言,心中惴惴不安。南絮見張均枼如此神情,便琢磨了片刻,左右思慮,終究還是將所知的儘數說出來,言道:“不過四年前,朝中倒是有一個喚作李廣的言官,是興王手下的人。當年興王就藩。陛下將朝中與他有過來往的人儘數調往偏遠之地,或是革職,奴婢打聽過,陛下將所有人都處置了。唯獨漏掉一個李廣,而那以後,李廣也再也沒有在朝中出現。奴婢想,如今這個李廣,會不會就是當年那個言官。”

張均枼聽罷微微頷首,心裡頭亦是思慮片刻。而後自語道:“不無可能。”

說著,張均枼忽然抬眸,望著南絮道:“派人繼續追查,一定要這個李廣的來頭查清楚了。”

“是。”

張均枼想同朱祐樘說此事,可到底是沒有證據,不足以叫朱祐樘有一絲絲的動搖,畢竟他如今對李廣可是信任有加。

今日天氣大好,隻是外頭有些悶熱,明白人都應當呆在屋子裡頭涼快些,哪知朱祐樘偏偏不願呆在屋子裡頭,非得去宮後苑呆著,果真是糊塗了!

如今宮中人隻要見到朱祐樘,便必定會見到李廣,是以朱祐樘出行,身後跟著的,除了萬年不換的張瑜,還多了這個李廣。

眼下雖已是初秋,這晌午時候,外頭還是燥熱不已,朱祐樘在這個時候到宮後苑,倒也不是因為李廣的蠱惑,他是為看他%e4%ba%b2手為張均枼種下的玫瑰花來的。

朱祐樘至宮後苑,遠遠望見前頭那花圃裡頭的玫瑰花開得嬌豔,便讚道:“今年這玫瑰花開得不錯。”

一語儘,朱祐樘三人也已走至那花圃前,他垂眸望著那些盛開的玫瑰,一時想起張均枼,便道:“就同皇後一樣漂亮。”

說罷,朱祐樘首先側身朝李廣看去,問道:“是不是?”

李廣笑得阿諛,直點頭道:“是,是同娘娘一樣美豔。”

朱祐樘卻是道:“美是美,莫說‘豔’字,俗!枼兒也不喜歡。”

李廣垂首點頭,朱祐樘而後方才轉向張瑜,問道:“你覺得呢?”

張瑜並不如李廣那般笑得阿諛,隻道:“花同娘娘一樣美。”

朱祐樘隨後又微微俯身,望著玫瑰花叢,挨個瞧著,尋思著折下幾朵帶去坤寧宮贈予張均枼。

李廣道:“陛下,奴婢昨日與您說的那事兒……”李廣說著欲言又止,朱祐樘接話道:“毓秀亭?建吧。”

“那……您打算,給奴婢多少京兵?”

“你想要多少?”

“三千京兵,不日便可竣工。”

朱祐樘毫不猶豫道:“準了。”

“謝陛下。”

朱祐樘忽然瞧見居中幾朵那花瓣上還有水珠,想如今已是晌午,這花上又豈會有水珠,朱祐樘隨手折下一朵,定睛也瞧不出什麼來,便習慣性的靠近鼻間嗅了嗅,方知這水珠到底是什麼。

李廣在旁,自然已望見他蹙眉,他便先於張瑜詢問道:“陛下,您怎麼了?”

哪知他方才說罷,朱祐樘便將那玫瑰花甩在他臉上,想他那會兒嘴還沒來得及合上,那一股尿騷味兒可真不是好受的。

李廣礙於朱祐樘,自然強忍著,朱祐樘甩了那玫瑰花,又將手上殘餘的“水珠”擦拭在李廣%e8%83%b8`前,而後當即板著臉轉身朝坤寧宮走去。=本=作=品=由=思=兔=網=提=供=線=上=閱=讀=

這李廣吃了尿,又不敢說出來,自然委屈。他見朱祐樘走,卻未跟去,張瑜見他一臉“水珠”,便禁不住掩麵譏笑。而後低聲問道:“太子尿味道如何?”

張瑜起先便不喜歡這個李廣,而今見李廣如此遭受,自然要奚落一番,李廣心中有氣,卻也不敢發作。隻得轉身回了隆禧殿去。

朱祐樘知道朱厚照素來有隨地撒尿的惡習,此回自也知道那定是朱厚照乾的好事,是以板著張臉,這便到坤寧宮來找朱厚照算賬。

這會兒朱厚照尚且坐在殿中,與朱秀榮一同由%e4%b9%b3母田氏帶著折紙鶴,他察覺朱祐樘過來,想著他已是兩三日沒有過來,自然欣喜不已,當即下地朝他撲過去,喚道:“父皇!”

朱秀榮背對著殿門。原本自然不知朱祐樘過來,聽聞朱厚照如此呼喚,她方才察覺,便也是下地欲要撲過去,卻望見朱祐樘臉色凝重,更略顯慍怒,她便停住步子。彼時田氏亦轉過身來,躬身同朱祐樘行禮,朱秀榮心中懼怕,便暗暗抬手拽了拽田氏的衣袖。

隻聽朱祐樘冷冷道:“把秀榮帶下去。”

田氏應聲。帶著朱秀榮正想朝殿外走去,可卻無意瞥見張瑜一個勁兒的給她使眼色,她這便怔住,轉念一想。朱祐樘如此慍怒,卻僅吩咐她帶走朱秀榮,而不必帶走朱厚照,隻怕朱厚照又做了什麼叫他不悅的事情。田氏唯恐朱厚照挨罰,便掉頭將朱秀榮帶往東暖閣中。

待進了東暖閣,張均枼尚臥在軟榻上看書。見田氏無緣無故將朱秀榮帶進來,不免驚詫,隨即直起身子,問道:“怎麼了?”

張均枼方才說罷,便聽聞朱祐樘在外頭斥道一句“照兒,你是不是又跑去宮後苑撒尿了”!

朱祐樘口氣極凶,張均枼隨後便聽到朱厚照的哭聲,田氏慌慌張張道:“娘娘,您快出去看看吧,陛下……陛下怕是要發火了。”

張均枼已料到是什麼事情,示意未等田氏言罷,她便急急忙忙的出了去。

果真望見朱厚照仰頭望著朱祐樘,哭得滿臉通紅,而朱祐樘,卻是手拿%e9%b8%a1毛撣子,亦是垂首望著朱厚照,同樣是滿臉通紅,卻是氣鼓鼓的。

“玫瑰花圃的那泡尿,是不是你撒的!”

朱祐樘出聲訓斥,眼看著他抬手就要將%e9%b8%a1毛撣子打在朱厚照身上,張均枼連忙衝過去護著他,一麵亦是斥道:“陛下這是做什麼!”

見張均枼將朱厚照護在懷中,朱祐樘語氣仍不見好,言道:“枼兒,你不要護著他,我在教他規矩!”

“照兒還小!”張均枼亦是衝他,道:“他能懂什麼規矩!”

朱祐樘見張均枼沒有要走開的意思,便道:“你知不知道,他在我種給你的玫瑰花上撒尿!”

聞言朱厚照哭道:“母後說過,種的東西都要施肥,照兒撒尿,隻是想施肥而已……”

朱祐樘聽了更是來火,張均枼見勢迎合朱厚照,道:“照兒說得有道理,不過是施肥罷了,陛下何必如此動怒!”

“枼兒!”朱祐樘這下是連著張均枼一同訓斥,怪道:“照兒就是讓你寵壞了!”

張均枼卻道:“照兒是臣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