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帝後為凰 息時 4102 字 1個月前

旁的都人終於也為朱厚照打抱不平,心驚膽戰的嘟囔道:“娘娘,其實……就是太子先看到的。”

張均枼淡淡道:“本宮知道。”

那小都人見張均枼並未發火,繼而又道:“太子他……原本確是想拿去和公主分著吃的,可是……”

都人說至此,朱秀榮便側首麵朝她,都人見勢望去,望見朱秀榮瞪著她,便也不再說下去。

反倒是張均枼,追問道:“可是什麼?”

都人長籲了幾口氣,卻是不敢出聲,張均枼道:“你說吧。”

那小都人這才道:“太子本想著把蜜餞拿去和公主分,可方才一轉身,公主便進來給搶了去,太子一時不服氣,便爭起來了。”

朱秀榮聽她已說罷,瞪著她便是愈發的凶,張均枼並不責怪都人解釋得不及時,隻是回首望著朱秀榮,平心靜氣的問道:“秀榮,你為什麼要和哥哥搶東西,就為了一碟蜜餞?你若想吃蜜餞,吩咐姐姐們去禦膳房取就是了,何必要同哥哥爭搶。”

聽得張均枼輕聲責備,朱秀榮倒是沒有哭鬨,單單隻是眼淚汪汪的望著她,也不再言語。

張均枼見她如此,亦不再訓斥,長長的舒了一口氣,而後側首問道南絮,“奶娘呢,今日為何沒見她?”

南絮道:“娘娘忘了?田夫人今日休沐,昨兒下傍晚,可是娘娘%e4%ba%b2自批準的。”

張均枼經南絮這一提醒,方才想起來這事,她微微頷首,應道一聲,想她張均枼果真不是帶小孩子的料,沒了田氏伺候在這兩個小祖宗身邊,果真是要出亂子的。

田氏不在,張均枼想著要去找朱厚照,可朱秀榮尚在此,她也不好兩頭分心,遂站起身,望著告訴她兄妹二人爭搶原委的都人,言道:“你帶公主下去洗把臉,本宮出去有事。”

都人點頭,應允道:“是。”

張均枼仍不大放心,又躬身望著朱秀榮,同她道:“秀榮,你跟著小姐姐去洗臉,蜜餞待會兒便取來了,聽話。”

朱秀榮默而不語,單隻是點點頭。

可這都人方才告了她的狀,她又豈會輕易饒了她。

都人躬身,畢恭畢敬的喚道:“公主,奴婢帶您去洗臉”,張均枼方才起步,這會兒尚未出了門去,朱秀榮便與那都人冷下臉來,她轉頭望著張均枼的身影,待%e4%ba%b2眼見她出了殿去,便衝著那都人斥道:“你走開!我不要你伺候!”

“公主……”都人怔怔喚了一聲。

朱秀榮又斥道:“誰叫你剛才和我母後告我的狀!我討厭你!”

都人一時慌張,手足無措,亦不知該如何接話,可張均枼吩咐了,回來若是見到朱秀榮臉上仍是淚痕滿滿,定然是要怪罪的。

朱秀榮見她怔住,便上前狠狠推了一把,罵道:“走開!我不想看到你!”

張均枼原本不放心朱秀榮確是對的,彼時她已站在門外聽了許久,卻始終沒有進來,她知道,她到底是太寵溺朱秀榮了。

正想著,那都人卻已被朱秀榮攆出來,走至殿外忽然見張均枼站在門外,不免吃了一驚,張均枼連忙給她打手勢,示意她噤聲。

都人想著自己未能做到張均枼吩咐的,便亦是繞到門後,輕喚道:“娘娘。”

張均枼知道她想說什麼,便柔聲道:“無妨,你下去吧。”

“是。”

又站在門外一陣子,張均枼方才轉身離開,前去朱厚照屋中,至此卻望見他坐在地上,一手支頤,一手拿著還未抽芽的柳條,一下一下的抽打地麵,分明就是在生悶氣。

張均枼停住步子,彼時朱厚照尚不知她已過來,張均枼停步思慮一番,想著該如何同朱厚照言語,片刻之後亦學著朱厚照這些孩子的口氣說道:“春寒料峭,地上還涼得很,照兒就這麼坐在地上,%e5%b1%81%e8%82%a1可是要凍壞了呢。”

朱厚照聽聞張均枼如此說,方知她過來,隻是他心裡頭不悅,便微微挪著身子,背過張均枼而坐。

張均枼見勢也走過去,不顧那石階上尚有許多灰塵便坐下去,靠著朱厚照,略顯嬌俏的喚道:“小太子,能不能告訴母後,你在想什麼?”

如此言語,朱厚照果真搭理了張均枼,隻是依舊有些置氣,是以道:“不能。”

張均枼口氣依舊,問道:“為什麼不能,你是不是不喜歡母後了?”

誰想朱厚照道:“母後又不喜歡我。”

“母後喜歡你,那你喜歡母後嘛?”

朱厚照自是喜歡,隻是因為心中不快,便未直言,隻是佯裝冷峻,言道:“一點點。”

張均枼亦佯裝委屈,“為什麼隻有一點點,你以前,可是滿心滿意都喜歡著母後呢,哼,你肯定是不喜歡母後了。”

想她張均枼倒也是會討小孩子歡心的,她這麼說,朱厚照怕她這是不高興了,急忙轉過身來,反過來哄著張均枼,言道:“喜歡喜歡,照兒喜歡母後,照兒還是滿心滿意都喜歡母後。”

張均枼見勢捂臉,佯裝作哭泣,嗚咽道:“那照兒告訴母後,你到底是喜歡母後多一點,還是喜歡父皇多一點?”

朱厚照緊張道:“當然是喜歡母後多一點。”

張均枼問道:“為什麼?”

朱厚照不假思索,道:“母後是女人,父皇是男人。”

聽言張均枼一愣,道:“為什麼因為母後是女人,照兒就喜歡得多一點?”

朱厚照道:“父皇說,男人隻能喜歡女人。”

張均枼經不住一笑,卻見朱厚照頓了頓,冷不防問道:“母後,照兒……到底是不是你生的?”(未完待續。)

☆、第六十章 十二年之喜

想當年,自朱佑杬帶著蔣寧安前去安陸州就封之後,他那皇太弟一黨的人皆被朱佑樘找理由遣出京城,不論大小,亦不論是六科、十三道的言官,還是皇宮輔臣,抑或是五寺六部的諫臣,在朝堂上,甚至是在京城,都沒了蹤影。

官職頗高的,便降幾級職位,任職於地方行政,按照原本的官職高低,降為知府、知州、知縣,以及巡檢;官職頗低的,有的是直接革職,有的是調往各處偏遠之地,任一些未入流的小官吏。

自朱佑杬以及他那一黨中的官員離開京城之後,朝中便再無人提及朱厚照的身世,而當年關於朱厚照身世的傳言,也僅僅隻是在朝中鬨了些風雨,並未流傳到民間。

照理說,這麼多年過去了,宮裡頭也不應當再有人提及朱厚照的身世,更不會有人膽敢將此荒唐之說傳到朱厚照耳中。

可這宮裡頭,偏偏就是有那麼幾個不怕死的東西,非但提及朱厚照的身世,還將此說傳到朱厚照耳中!

此事已過去四年,這四年,一直無人提及此事,就連張均枼也快將這事忘記,而今朱厚照突然詢問起張均枼,張均枼自然免不了一驚。她也知道,反應不能過大,而今需得從容淡定些才是。

張均枼強壓住心中膽顫,隻作一愣,問道:“照兒何故問這個?”

不過她說話這口氣,也不再如起初那般顯得嬌俏調皮,隻是恢複了正常的態度,畢竟,說絲毫沒有反應也是不可能的,張均枼隻是把握得適當罷了。#本#作#品#由#思#兔#在#線#閱#讀#網#友#整#理#上#傳#

朱厚照並未直接告訴她是因何故問起這個,隻是撅著嘴,極是委屈的追問道:“母後,到底是不是啊?”

張均枼見他如此追問了,便也作一時情急。一雙秀眉微微皺起,朱%e5%94%87輕啟,眼波流轉間皆是驚詫,她道:“照兒是母後懷胎十月生下來的。哪裡會有假,照兒,你為何突然問這個?莫不是有人同你說了什麼。”

朱厚照仍撅著嘴,輕輕點了點頭,單隻是應了一聲。卻並不多說什麼。

張均枼繼而便問道:“她們同你說了什麼?”

“她們說……說……說照兒……照兒是父皇從外麵撿來的……孩子……”朱厚照想來是真的害怕了,說著說著,竟哭了出來,而今這滿臉淚痕的模樣,可當真叫張均枼疼壞了。

不過聽聞朱厚照如此說,而非當年身世之說,張均枼這心裡頭,多少還是有些安慰的,至少沒有東窗事發,亦沒有人膽敢舊事重提。

張均枼自腰間取來錦帕為朱厚照拭了這一臉的眼淚。寵溺道:“傻瓜,撿來的孩子哪裡能當太子。”

朱厚照聽聞此說,未免有些糊塗,竟自己抬手極是隨意的抹去眼中包著的淚水,不解的問道:“母後,為什麼撿來的孩子就不能當太子?”

張均枼笑道:“因為太子是儲君,將來是要當一國之君的,倘若你真的是你父皇撿來的孩子,那你父皇不就是傻子了,難道他甘願叫自家的天下成了旁人家的?”

朱厚照如今五歲半。正是對世事充滿求知欲的時候,他遇著什麼不懂的問題,怎麼說都問上一問。

張均枼方才說罷,朱厚照又問道:“那。如果是撿來的孩子,會怎麼樣?”

“撿來的孩子,”張均枼倒也願意悉心解答,言道:“想必……不會像照兒一樣受寵,如果……收養他的母妃在宮裡頭地位比較高的話,那那個孩子。應當也會受人尊敬。”

“哦,”朱厚照似懂非懂的點點頭,道:“所以母後,照兒這麼受寵,又是太子,肯定不是父皇撿來的。”

張均枼微微頷首,應允道:“嗯。”

見朱厚照笑得樂樂嗬嗬,張均枼又問道:“照兒,你告訴母後,到底是哪個混球兒跟你說這話的,母後替你去教訓她。”

聽聞張均枼如此說,朱厚照方才想起那件事,便也氣鼓鼓道:“哼!就是那個……那個……”

說著,朱厚照一時語塞,同張均枼道:“母後,照兒不知道她們叫什麼名字。”

張均枼倒也有法子,朱厚照雖不知她們叫什麼名字,但總歸是記得他到底是在何處聽到的,她便問道:“那你是在哪裡聽到的?”

朱厚照不假思索,直接言道:“照兒昨天,去仁壽宮找皇祖母玩兒,可是皇祖母不在,照兒就坐在那裡等了一會兒,後來,就有兩個壞姐姐說照兒不是母後的孩子,而是父皇從宮外亂葬崗裡撿回來的。”

張均枼壓著心中怒火,隻是皺眉不悅道:“豈有此理,怎麼能這麼說。”

說罷,張均枼這便站起身,朱厚照見她這般,便也站起身,張均枼微微低頭,望著他道:“照兒,你在這兒等著,母後這就去仁壽宮找她們算賬。”

朱厚照終於露出笑意,點頭道:“嗯,母後快去,一定要打她們%e5%b1%81%e8%82%a1。”

話音落下,張均枼便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