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帝後為凰 息時 4037 字 1個月前

自是一愣,命自大同調兵五萬前去寧夏,這是她的意思,可提議從山西布政司調兵三萬去往大同的,是蕭敬,如今怎麼都成她一個人的意思了!

朱佑樘見張均枼不語,繼而又道:“山西行都指揮使司便設在大同,如今又從布政司調兵過去,且不說多此一舉,就是人力和財力上,恐怕也耗費不少,枼兒你是怎麼想的?”

張均枼心中雖是委屈,可怒意居多,想不到蕭敬非但當著她的麵忤逆她的意思,私底下竟也做小動作,莫說如此,明明是蕭敬一人之過,可如今擔這罪名的,卻是她張均枼,這要她如何不怒!

可張均枼強忍著這一肚子的火氣,又思慮再三,卻是沒有為自己辯解,反倒將此事攬下來了,黯然道:“臣妾一時糊塗,自願受罰。”

朱佑樘並未接話,見張均枼那般,單隻是皺著眉,卻聽張瑜道:“陛下,從山西調兵去大同是蕭老先生的意思,您怕是誤會娘娘了。”

張均枼暗自欣喜,她就等著張瑜為她說話,好顯得她大度,又顯得蕭敬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想他朱佑樘一向敬重蕭敬,如今若叫他知道蕭敬如此忤逆張均枼,他還不是要恨他恨得牙癢癢。

看他蕭敬日後還如何猖狂!

朱佑樘果然怔住,張瑜又道:“娘娘本意是從大同調兵去寧夏,可蕭老先生不放心大同,硬是要從山西調兵去大同,娘娘沒同意,他怕是自行篡改了娘娘的口諭。”

聽言朱佑樘方知錯怪了張均枼,隨即坐至床邊關切,喚道一聲“枼兒”,張均枼卻是偏過頭去,朱佑樘又喚一聲,張均枼方才回首望著他,朱佑樘道:“枼兒,我錯怪你了。”

張均枼陰陽怪氣道:“陛下是天子,您說的話便是聖旨,豈有錯怪之理。”

朱佑樘道:“枼兒,你彆這樣。”

見張均枼不言語,朱佑樘又問道:“枼兒,你方才怎麼不告訴我?”

張均枼依舊滿腹怨氣,道:“陛下那麼凶,臣妾哪敢插嘴。”

“枼兒,我知道錯了,”朱佑樘倒是誠心誠意的,張均枼卻是道:“陛下不分青紅皂白便到此責備臣妾,實在該罰!”

朱佑樘見有起色,連忙應道:“好,枼兒想怎麼罰,那就怎麼罰,我絕不皺一下眉頭。”

這夫妻之間到底是沒有隔夜之仇,想不到張均枼竟是轉瞬間便不再記恨朱佑樘,隻見她滿麵笑意,指著朱佑樘道:“這是你說的。”

朱佑樘點頭,張均枼道:“今兒晚上,陛下一個人去乾清宮歇息,臣妾不想伺候你。”

張均枼早料到朱佑樘不願意,而今果真見他大驚,隻道:“那可不行!”

“怎麼不行?陛下方才說了,臣妾想怎麼罰,就怎麼罰,”張均枼方才說罷,朱佑樘便急忙道:“彆的都可以,就是這個不行。”

張均枼果然意不在此,笑問:“果真?”

朱佑樘應了聲,張均枼道:“臣妾突然想吃宮外劉記點心鋪子的湯圓,不如陛下%e4%ba%b2自去吧。”

張均枼話音方落,朱佑樘便已站起身,道:“這就去,你等我。”

誰料朱佑樘方才轉身,邁步正想出去,卻見眉黛推門進來,畢恭畢敬稟道:“陛下,牟斌大人求見。”

朱佑樘一愣,揮手道:“不見,你讓他回去。”

眉黛道:“可他就在外頭等著,說是,有重要之事同陛下商議。”

朱佑樘沒奈何,隻好道:“知道了。”

說罷,朱佑樘望著眉黛出了去,而後回首與張均枼道:“枼兒,你等著,我今兒定會把劉記點心鋪子的湯圓雙手奉上。”

張均枼並非蠻不講理之人,她知朱佑樘公務要緊,便道:“快去快回,臣妾餓得慌。”(未完待續。)

☆、第圩二章 終審知反心

張均枼誕下鳳髓,此事自然可喜可賀,可朱見潚逼宮謀反一事也斷斷不可輕視,那日沈瓊蓮護送朱祐樘進宮之時,已將朱見潚抓住,她當時便同牟斌將朱見潚下了錦衣衛獄審問,隻是沈瓊蓮一向蠻橫,這朱見潚既然是被她抓住的,那她便勢必要自己單獨審訊,而牟斌,便隻有眼巴巴望著的份兒,誰叫沈瓊蓮是他師姐呢!

可這沈瓊蓮到底是個女人,她雖身為錦衣衛指揮同知(從三品),卻並不如牟斌那般雷厲風行,不過她也同樣有自己審問犯人的手法,隻是她那手法,於朱見潚而言偏偏就是沒得用處,是以她至今都沒能從朱見潚口中問出個一二來。

牟斌原本也想接手朱見潚的案子,當初不過是礙於沈瓊蓮是他的師姐,所以不曾與她爭搶,可如今朱見潚已被沈瓊蓮抓去一個月有餘,可沈瓊蓮那兒卻是至今都沒有傳出個消息來,莫說牟斌原本便有私心,就是身為錦衣衛指揮使(正三品,錦衣衛一把手),他也該為此事焦心思。

可沈瓊蓮到底是他師姐,莫說礙於禮節,他不能同她爭搶,就是不在乎禮節,他怕是也爭不過沈瓊蓮。

彆看沈瓊蓮隻是個女人,她的本事,可是不容小覷,若是叫牟斌與她過招,他也未必能敵得過她!

沈瓊蓮自小便是個不講理的姑娘,偏偏懷恩在世時又一向縱容她刁蠻,所有人都拿她沒法子,所以她想要的,沒人能加以阻撓。

牟斌到底是個男人,他倒是不會因為懷恩偏愛沈瓊蓮而去嫉妒她。他自小到大,唯一對沈瓊蓮不服的,便是沈瓊蓮明明比他和江離入門晚了三年,懷恩卻要他們師兄弟二人喚沈瓊蓮作“師姐”,這是牟斌不服的,也是他絞儘腦汁都猜不透的。

沈瓊蓮長這麼大,從不曾懼怕過誰。也不曾將什麼人放在眼裡。就連懷恩在世時,她也沒有對他極是敬重,唯獨對朱祐樘惟命是從。倒不是因為朱祐樘的身份。她隻是敬重朱祐樘的為人,敬重他高居廟堂,卻時時刻刻憂天下萬民之勞苦,亦敬重他少年天子。卻能不禦六宮,隻對一個女人從一而終。

說起來。這沈瓊蓮也是個頗有個性的女子。

牟斌想,既然明的不行,那他就來暗的。

這暗的可不是牟斌要使什麼陰謀詭計,他不過是想。既然他治不了沈瓊蓮,那不如就讓朱祐樘來治她。

他隻要到朱祐樘跟前告上沈瓊蓮一狀,那朱見潚的案子。還不是輕而易舉的落到他手裡了!

所以牟斌今日至乾清宮去求見朱祐樘,卻聽聞朱祐樘去了坤寧宮。他原本不想追去坤寧宮找他,可轉念一想,事態緊急,恐怕不容耽擱,何況去一趟坤寧宮,定然能見到南絮,如此一舉兩得,何樂而不為!

牟斌到坤寧宮之時,卻並未見到南絮,朱祐樘亦尚在東暖閣,待眉黛通傳,他方才得見朱祐樘。

隻是朱祐樘出來時板著張臉,叫他為之怔忡。

牟斌方才見著朱祐樘,當即微微弓下`身子,垂首拱手道:“卑職參見陛下。”

朱祐樘被他擾了興致,心裡頭頗是不悅,便沒有免他的禮,單隻是問道:“何事?”

牟斌素來深得朱祐樘的信任,是以見今日之勢,不曾多想,直接直起身,道:“陛下,沈師姐……”

朱祐樘聽聞牟斌提及沈瓊蓮,知道張均枼忌諱,是以不願叫她聽去,不等牟斌說罷,便連忙出聲打斷,輕咳了一聲,牟斌一愣,這便收住嘴,朱祐樘生怕失禮,於是問道:“公事?”

牟斌應道:“是。”⊕思⊕兔⊕網⊕

朱祐樘冷臉道:“這是坤寧宮!不是該談公事的地方,若要談公事,應當去乾清宮。”

牟斌聽聞朱祐樘如此說,自然免不了一怔,可見朱祐樘越過他離了坤寧宮,似乎是要去往乾清宮,他便也折回身跟了上去。

這牟斌起初想得確是極好,可他到此卻是吃了虧,他到坤寧宮,非但沒見著南絮,還挨了朱祐樘的訓斥,這是小虧,至於大虧,還在後頭。

想這牟斌也是個急性子,他同朱祐樘到乾清宮時,言行舉止倒不再如同在坤寧宮時那般魯莽,他直待朱祐樘坐到書案前,也始終不曾開口。

直至朱祐樘%e4%ba%b2自問道:“說吧,什麼事情叫你這麼慌張?”

牟斌聽聞朱祐樘發問,他方才開口,言道:“陛下,卑職想,接手朱見潚謀反的案子。”

朱祐樘也不糊塗,聞言道:“那個案子不是在你師姐手裡?你若是想接手,同她要就是了。”

說至此,朱祐樘陡然想起,此事已過去一個月有餘,他便又道:“不過此事似乎已過去許久,你應當去你師姐那兒催促催促了。”

牟斌聽聞朱祐樘說起時日拖延許久,當即見縫插針道:“陛下,卑職此次過來,就是想說這個。”

“哦?”朱祐樘這倒是來了興致,問道:“怎麼說?”

牟斌道:“師姐素來強勢,她既是接手了這個案子,便不容許旁人插手,卑職幾次三番去同她催促,每回都讓她攆走,卑職這是沒了法子,才過來求見陛下的。”

朱祐樘聽聞牟斌身為錦衣衛總指揮使,卻三番兩次被沈瓊蓮一個女人家攆出門外,經不住噗嗤一笑,道:“你師姐這麼蠻橫?同皇後有得一拚。”

牟斌見朱祐樘這般調侃,便是愈發心急,喚道:“陛下!”

朱祐樘回過神,道:“既然你師姐執意要查這個案子,那就讓她查吧,錦衣衛諸事繁多,也叫你省心了不是?”

牟斌不願放棄這個案子,自然極力爭取,道:“近來衙門裡沒什麼事情,卑職閒不住。打聽了朱見潚的案子,卻聽聞師姐這些日子一直在茶樓打理生意,根本沒有去過獄中。陛下,卑職懇請,將此案交由卑職打理。”

朱祐樘方才開口,正想接他的話,卻見沈瓊蓮一臉怨色的走進來。彼時牟斌正望著朱祐樘。他自然不知沈瓊蓮已至此,直至沈瓊蓮厲聲道:“師弟打不過我,便到陛下這兒來告我的狀。這算什麼英雄!”

牟斌聽聞沈瓊蓮此言,方知她已至此,聽聞沈瓊蓮如此厲聲言語,他不免怔怔。這便急著要解釋,卻礙於麵子。隻好強裝鎮定,辯解道:“師姐怕是誤會了,我不過是同陛下……”

這沈瓊蓮果真是彪悍的性子,不等牟斌說罷。她便出聲打斷,斥道:“你說我這些日子一直在茶樓打理生意,根本沒有去過獄中。這不是告狀是什麼!難道是同陛下誇讚我!”

牟斌說不過她,又不好同她爭執。便當著朱祐樘的麵,以錦衣衛指揮使的身份訓斥沈瓊蓮,言道:“師姐你身為錦衣衛指揮同知,平日裡不到衙門執事,如今受命審理此案,竟還如此輕率!”

朱祐樘聽聞牟斌責備沈瓊蓮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