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帝後為凰 息時 4062 字 1個月前

……去……”張延齡一時想不出旁的去處,索性道:“他回府有事。”

張均枼又豈是那麼容易便被蒙混過去的,沉聲訓斥,道:“白日裡頭不在神機營待著,他回府做什麼!”

見張延齡答不上來,朱佑樘連忙解圍,訕笑道:“小孩子出去玩兒,不算什麼壞事。”

張均枼卻道:“這麼大的事情,他竟跑出去玩兒,神機營是那麼好呆的地方嗎,無功無德,他憑什麼呆在那兒!”

朱佑樘一時語塞,張延齡亦不好再為張鶴齡開%e8%84%b1。

張均枼之所以如此慍怒,一來是恨鐵不成鋼,如今朝中不斷有人上奏彈劾張鶴齡,即便那些都是朱祐杬作祟,可無風不起浪,到底還是張鶴齡的不對。二來,朱見潚帶兵進京,而張鶴齡在神機營任職竟是全然不知,關鍵時刻竟還跑出去尋花問柳。

想張延齡年紀尚小,卻比張鶴齡懂事,亦比他知道分寸。

何況帶兵進宮救駕一事,相比朱見潚的兵力,以少對多,委實是險中求勝,而張鶴齡對此事不聞不問,竟叫弟弟冒此等風險,這叫張均枼如何不怒!

張均枼確是偏愛張延齡,這是事實,可張鶴齡作為哥哥,理應保護弟弟。

且不論於公於私,就是趁著逼宮之危,帶兵救駕,也是大功一件,而張鶴齡卻視若無睹,倘若不是張延齡甘願冒著戰死的風險進宮,那這等功勞,怕不是要被旁人搶了去!

“枼兒,”朱佑樘到底還是要為張鶴齡開%e8%84%b1的,他道:“鶴齡還小,不懂事,何況事發突然,他原本也是不知。”

張均枼仍一肚子的火,道:“他哪裡還小,他若是還小,那延齡不就成小孩子了!延齡都比他懂事!”

聽聞張均枼誇讚自己,張延齡自然是喜上眉梢,張均枼見他如此,卻是潑了一盆冷水,道:“還有你,下回若是再給你哥哥撒謊,你就莫再想待在神機營了!”

張延齡一驚,急忙道:“阿姐,你彆這樣,我不敢了,真的。”

見張延齡如此,張均枼竟是經不住噗笑一聲,卻是強忍著,隻道:“天色不早了,比快些回府去吧。”

張延齡連連點頭,亦是當即轉身出了暖閣。

他到底還是怕姐姐。(未完待續。)

☆、第圩一章 新仇與舊恨

張均枼誕下公主,有人歡喜有人愁,歡喜有如朱佑樘,愁也有他朱佑樘,歡喜的是如今兒女雙全,愁的是女兒的名字。

想當初朱厚照的名字起得可是一波三折,朱佑樘挖空心思想了整整五個月,期間禮部與宗人府一催再催,他也絞儘腦汁,終於決定以“昭”為名,到頭來卻被張均枼駁回,硬生生的將“昭”字改為“照”。想這朱厚照可是皇長子,日後是要被封為儲君的,起名一事自然不能輕視,而公主的名字,雖不必再如朱厚照的名字那般注重繁文縟節,卻也萬不能草率,且不說那小公主是張均枼險些丟了性命才生下來的,況且她還是朱佑樘至今唯一的女兒,也將是朱佑樘這一生當中,唯一的一個女兒。

這回給小公主起名字,朱佑樘倒是沒有再如上回那般一拖再拖,不過他到底還是拖延了一陣子,約莫過了一個月,朱佑樘與張均枼商量再三,終於賜小公主名為“秀榮”。至於封號,朱佑樘倒也花心思去想了,隻是朱秀榮如今不過才一個月大,封號一事,怎麼說也得等到她及笄之後才能有。

朱見潚逼宮謀反之事早已過去,如今一切皆是如常,這天下,依舊是朱佑樘的,皇位也不曾落入旁人之手,而朱厚照,依舊是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太子,至於他頗具疑點的身世,而今也再沒有人膽敢提及。

那日朱見潚謀反,張均枼逼不得已將朱佑樘留下的禪位詔書宣讀出來,可這似乎並未對朱佑樘有什麼影響。朱佑樘是想,那詔書是他因病寫下的,詔書中一字一句也皆是關於他久病而不能臨朝。如今他這病好了,詔書自然作廢。雖說為帝王者,金口玉言,可朝中並無人提起此事,朱佑樘這皇位坐得,自然也是心安理得。

想他朱佑樘患疾大半個月,期間朝中大小事務皆是由劉健與李東陽代為執掌。就連每日收上來的奏本。亦是由司禮監秉筆提督蕭敬代筆。朱佑樘原本大可不必再理會已過去的事務,可他偏偏就是閒不住,非得過問一二。

於是這一個月。他忙了兩個月的事,期間本該閒著的時候,他竟是一刻也沒閒著,除了昨日朱秀榮滿月。他陪著張均枼大辦宴席,旁的還真沒閒過。

眼看著這大小事務即將處理完畢。朱佑樘自然是愈發來精神,這日下了早朝,依舊回了乾清宮批閱奏本。

朱佑樘正翻著上個月餘下未看的奏本,張瑜忽然疾步近前。躬身稟道:“陛下,史官來了。”

聽聞史官至此,朱佑樘當即放下手中奏本。抬頭望著史官快步走進來。

史官見了朱佑樘,這便要屈膝行禮。方才開口喚了一聲“陛下”,便聽聞朱佑樘道“劉卿不必多禮,快快起身”,想他朱佑樘素來體恤下臣,這史官倒是清楚,隻是他們史官一向隻負責記錄帝王言行以及朝中頗為重大之事,平日裡根本不會得朱佑樘的召見,而今日朱佑樘突然召見,隻怕不會有好事。

這史官料想得不錯,果真有先見之明。

待史官站起身,朱佑樘依舊未語,殿中陡然安靜下來,片刻之後,那史官終於忍不住詢問道:“陛下,您召見微臣,可是有什麼事情要說?”

朱佑樘方才之所以不開口,就是為等他自己詢問,而今朱佑樘自他言語間聽出了試探的口氣,便出言故作扭扭捏捏,蹙眉道:“確實有些事情想同你說,隻是不太好開口啊。”

史官微微一頓,果然沒好事,他訕笑一聲,道:“陛下還有什麼話不好說出口。”

朱佑樘又佯裝作為難的模樣,微微擰著眉心,輕歎一聲方才道:“前些日子,庶人朱見潚逼宮謀反一事,叫皇家顏麵掃地,你看看,此事能不能不記入史書?”

想他朱佑樘橫豎都不好開口,索性也不避諱了,直接詢問此事,倒是乾脆利落。

史官果然麵露難色,似乎極不情願,他停頓良久,突然跪地,拱手道:“陛下,您這不是叫微臣為難嗎!”

朱佑樘見他如此,便是難堪,這說出去的話就如潑出去的水,他一個皇帝,不過是要求一個小小的史官做這麼件微不足道的小事,如今竟是被拒絕,這若是傳出去,豈不叫他顏麵掃地,他便略帶不悅的問道:“哪裡叫你為難?”

史官道:“朱見潚逼宮謀反一事,在朝中人儘皆知,微臣若是不記下去,那可是得挨罵的呀,此事倘若流傳後世,那不光是微臣,就連陛下,恐怕也要……也要……”

那史官欲言又止,想是這話不中聽。朱佑樘不曾追問,隻道:“你隻說朱見潚私下招兵買馬,恐怕有反心便好,又何必非要說他逼宮。”

見史官不言,朱佑樘便也不言語,與他僵持了許久,史官終於忍不住,吞吞吐吐道:“可微臣早已將此事記下了……”

朱佑樘聽言心中一喜,想這史官既然這麼說,定然是答應了他的要求,他便道:“記下了,咱們還是可以改的,是不是?”

史官沒奈何,終於輕輕點頭,應道:“是。”

朱佑樘見勢便要給他好處,言道:“朕昨日詢問過戶部,你們史官的年俸,確是少了些,朕琢磨著,還是給你們加俸吧。”

史官雖聽聞加俸,卻仍是為方才那事為難,便也沒心思想旁的,於是淡淡應道:“是。”

朱佑樘亦淡淡道:“你下去吧。”

自古天下群臣,唯獨史官最難伺候,朱佑樘如此賄賂,也是迫不得已而為之。⊙本⊙作⊙品⊙由⊙思⊙兔⊙在⊙線⊙閱⊙讀⊙網⊙友⊙整⊙理⊙上⊙傳⊙

送走那史官,朱佑樘又馬不停蹄的批閱奏本,哪知方才瞧見那奏本,便是一肚子的怨氣,當即拿起來朝坤寧宮走去。

這會兒張均枼還全然不知。尚且坐在床榻上由著南絮喂藥。張均枼病體雖已痊愈,朱佑樘卻仍不許她隨處走動。

張均枼一向不愛吃藥,隻是朱佑樘吩咐南絮督促著,她便也不好反抗,方才半推半就的喝了一口,忽見朱佑樘過來,聽聞他喚了一聲“枼兒”。張均枼當即推開那藥碗。側首望著他,輕聲應道:“陛下。”

朱佑樘雖一肚子的怨氣,可一見張均枼正喝著藥。他便也甘願等候,隻道:“你先喝藥。”

張均枼見他臉色似乎不太好,便是微微一愣,卻終究是要躲避。言道:“陛下來得正好,臣妾正好有事想問你。”

這回換朱佑樘愣住。他問道:“什麼事?”

張均枼自然沒什麼重要之事能問他,隻是朱佑樘既然問了,她便也不好說沒什麼,許久才想出件“大事”來。她問道:“陛下那日回宮,怎麼是和茗品茶樓的老板娘一起?”

朱佑樘一時間竟是完全忘了來此的目的,噗笑道:“枼兒莫不是吃味了?”

張均枼詢問這個。原本不過是沒得問了,是以隨隨便便想了個。倒還真沒有想起那老板娘的為人,可經朱佑樘這麼一說,張均枼陡然記起那老板娘素來是個風.流之人,以往與朱佑樘一同去往茗品茶樓時,那老板娘也幾次三番對朱佑樘動手動腳,想想那時張均枼尚在,那若是張均枼不在,那老板娘豈不是更肆無忌憚了!

想至此張均枼當即冷下臉,朱佑樘見她如此,連忙解釋,言道:“那個老板娘,名喚沈瓊蓮,她原本是錦衣衛指揮使,後來因為嫁了人,我便安排她在宮外。”

“果真?”張均枼尚有幾分狐疑。

朱佑樘連連點頭,道:“她也是牟斌的師姐,當年同在懷恩門下學藝。”

話音方落,南絮端著湯藥的手陡然一抖,叫張均枼與朱佑樘一怔,張均枼見南絮麵色凝重,方知此事不可隨意提及。

想來朱佑樘也是知道的,張均枼這便剜了他一眼,不過朱佑樘方才也實屬無心,這便也不能怨他。

南絮見他們二人如此,連忙垂首道:“奴婢告退,”她雖強作鎮定,心中卻頗為感傷,當年同在懷恩門下學藝的,除了沈瓊蓮,還有江離!

朱佑樘經此,忽然想起來意,這便道:“對了枼兒,我也有事要問你。”

“什麼事啊?”

朱佑樘轉身拿過張瑜手中的奏本,遞至張均枼手中,見張均枼翻閱,便問道:“韃靼小王子侵犯寧夏左屯衛,原本命大同巡撫領兵五萬前去支援已是極好,為何還要從山西承宣布政史司調三萬精兵去往大同?”

張均枼聞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