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帝後為凰 息時 4039 字 1個月前

糖葫蘆。”

張均枼聞言笑得溫婉,這孩子生得好看,她有多歡喜,若她的皇兒還在,定然也如他這般漂亮。

“好。”張均枼淺淺一笑,“姐姐買給你。”

言罷張均枼便走去一邊買了支糖葫蘆,遞至那稚童手中,而後蹲下`身子,望著他吃糖葫蘆的模樣,笑問:“你叫什麼名字?”

“我叫豆豆,是一個大哥哥給我取的。”

“豆豆。”張均枼站起身。輕輕撫了撫他的小腦袋,而後才轉身走開,那稚童陡然想起自己的任務。於是極其不舍的拿開糖葫蘆,急忙喚道:“姐姐!有人找你。”

張均枼心下一喜,連忙回過身,問道:“在哪兒”

“茶樓。”

張均枼方才步入茗品茶樓。那老板娘便已疾步走來迎接,熱情不減。隻是笑起來時,眼角似乎已染上了歲月的痕跡。

“喲,張夫人來啦,樓上雅座請。有人已等候多時了。”

張均枼未同她言談,越過她快步奔去樓上,果真見一墨衣男子背對著她坐在桌前。右臂平抬,看樣子似是在喝茶。

確實有那麼一瞬間。她以為他是朱佑樘,因為曾幾何時,朱佑樘也是坐在這個位置,以這個姿勢,這樣的動作坐在這裡。

可她偏偏是喚了他一聲“談大哥”。

聽喚那墨衣男子愣住,持茶盅的手亦是懸在半空中,良久方才輕放下茶盅,回身與張均枼露出一笑,喚道:“枼兒。”

張均枼見了他著實心驚,亦怔了許久,方才極是不可置信的喚:“陛下……”

聽喚朱佑樘笑得略顯僵硬,向張均枼招手,和顏悅色,看來似乎絲毫沒有慍怒之色,喚道:“過來。”

張均枼舉步皆是愧疚與驚怕,極不自然的走去坐下,卻是微微垂眸,不敢與他對視。

“枼兒,你似乎怕我。”

張均枼終才抬眼,卻問道:“陛下怎麼出宮了”

“想你了。”

“陛下說笑了,”張均枼訕訕一笑,“臣妾平日都在宮裡。”

朱佑樘凝著她,目中滿含真切,道:“我想看看你,想同你說話,想同你,像從前那樣。”

張均枼避而不答,隻言:“陛下是天下之主,自然是您說什麼,臣妾便依什麼。”

朱佑樘目中閃過一絲失意,訕笑道:“夫人,這裡人多耳雜,還是喚我夫君為好。”

張均枼垂眸,輕喚道:“夫君。”

朱佑樘興起,笑道:“再喚一聲為夫聽聽。”

“夫君。”

“再喚一聲。”

張均枼這便有些不耐煩,抬眸望著他,目光略是不悅。

朱佑樘見她如此,連忙笑道:“罷了罷了,聽多了膩耳。”

張均枼聽言掃了他一眼。

話音方落,這茶樓的老板娘忽然走上來,笑容滿麵的近前,隨意將手搭在朱佑樘肩上,頗是輕佻的看著朱佑樘,笑道:“相公模樣俊俏。”

而後又看了眼張均枼,繼而道:“娘子生得美貌。”

老板娘又將目光投注在朱佑樘身上,嬌嗔道:“這郎才女貌的,果真是天生一對兒,可羨煞旁人了。”

言罷這老板娘又極是輕.浮的將手指移至朱佑樘臉頰上,朱佑樘彆過臉一躲,老板娘見勢收回手,略略望了張均枼一眼,見她臉色不好,隨即一聲噗笑,轉身接過夥計手中木托上的兩碗湯圓,一一放在朱佑樘與張均枼二人麵前。

道:“這是送子湯圓,今兒元宵,你們可得全都吃嘍。”

“送子湯圓”張均枼低聲呢喃,而後抬起頭,望著老板娘,問道:“這湯圓,果真送子”

“那是自然,”老板娘說得神乎其神,“夫人你大可在這方圓百裡打探打探,誰家的夫人上元節吃了我這送子湯圓,還懷不上孩子的。夫人放心吧,您若是吃了我這送子湯圓肚子裡頭還沒什麼動靜的話,那就是把我這茗品茶樓給砸了,我也絕不皺一下眉頭。”

張均枼淡淡一笑,拿起勺子垂首撥弄著碗中的湯圓,說道:“那我豈不成惡人了。”

那老板娘輕笑一聲,轉過身又將手搭在朱佑樘肩上,俯身在他耳邊,低語道:“您請慢用。”

張均枼抬眸望著老板娘漸遠的聲音,目中寒意深深。

朱佑樘抬眼見她如此神色,便垂首調侃道:“枼兒吃醋了”言罷又極是悠然的將湯圓送入口中。

張均枼怒怒籲了口氣,而後也垂首吃起湯圓。

“枼兒,”才一眨眼的功夫,朱佑樘忽然已走至對麵,坐在張均枼身側,抬臂攬住她肩,溫和笑道:“你是愛我的。”

張均枼未言,依舊吃著湯圓,朱佑樘將她手中勺子奪過,又掠來湯碗,道:“我喂你。”

良久之後,朱佑樘方才與張均枼一同回宮,那時天色大抵已很晚了。

那手中拿著糖葫蘆的稚童隨後不久亦進了茗品茶樓,老板娘見他過來,急忙快步迎過去,問道:“你去哪兒了,怎麼現在才回來”

稚童抬頭看了她一眼,而後又低頭,隻道:“出去玩兒了一會兒。”

老板娘又問:“你這糖葫蘆哪兒來的”

稚童側首看了眼門外,答:“我向皇後姐姐討要的。”(未完待續。)

☆、第卌六 陰晴忽不定

豔陽高升,一抹暖陽灑進坤寧宮,照在熟睡的張均枼臉龐上,襯得她雍容華貴。

張均枼原本早已起身,隻是用完早膳後,言道疲乏,於是又回暖閣歇下。

南絮近前,見暖爐裡紅籮炭已將燒完,便走來加了些,瑾瑜見碳火燒得正旺,唯恐屋內悶人,叫張均枼睡得壓抑,是以將窗子半開,南絮見她如此,又折回身替張均枼掖好絨毯。

瑾瑜隨南絮一同出了暖閣,站在門外,側首往裡頭看了眼,而後低聲同南絮言道:“姑姑,不知你可有發現,娘娘這些日子可是愈發嗜睡了。”

南絮聽言,亦望了眼張均枼,彼時眉黛忽然走來,如同起了興一般,興奮道:“我也發現了,娘娘近幾日總說疲累,可她什麼事也沒有做,整日裡無非就是吃吃睡睡……”

未等眉黛言罷,南絮忽然側目剜了她一眼,眉黛見了心下一驚,連忙住嘴,訕笑道:“我的意思是,娘娘這幾日無端勞累,又像幾年前剛被封作皇後時那樣了。”

南絮聞言似恍然大悟,偏首望著張均枼,又驚又喜,自語道:“莫不是有了……”

瑾瑜亦喜上眉梢,問道:“姑姑,要不我去請太醫過來瞧瞧”

“你留在這兒,”南絮同瑾瑜說罷,又與眉黛道:“你去。”

眉黛一愣,滿臉的不情願,問道:“為什麼是我呀”

“瑾瑜做事比你周全,理當留在這兒伺候著,你過去就當是跑個%e8%85%bf。”

眉黛看來仍是不願,瑾瑜見勢,笑言道:“姑姑。還是我去吧。”

瑾瑜言畢立即越過她們二人出了暖閣,南絮囑咐道:“你見了劉院使,莫說是過來給娘娘診斷是否有孕,隻說是按期請脈。”

“是。”

瑾瑜方才離開,張均枼便已悠悠轉醒,卻未睜眼,仍是單手撐額。朱%e5%94%87微張。略是不悅,問道:“你們在嘀咕什麼”

眉黛聽話怔怔,不敢接話。南絮倒是鎮定自若,恭敬稟道:“娘娘,該用午膳了。”

張均枼睜眼,側首看了看。南絮見她如此,闊步走近將她扶起。○思○兔○文○檔○共○享○與○線○上○閱○讀○

誰想張均枼近來胃口亦是大不如從前。坐在桌前放眼望著那一桌子油膩的菜,腹中忽的翻江倒海,嗓子酸楚,一陣乾嘔。

張均枼隨之湧起火氣來。隻怨憎道:“怎麼淨是些油膩的東西!”

殿內都人皆不敢言答,紛紛垂首,似乎驚怕。連南絮也未曾言語。

張均枼見無人答話,火氣愈發旺盛。斥道:“陸掌膳呢!讓她過來!”

聽言眾都人唏噓不已,卻始終無人敢動身,張均枼陡然拍案,站起身道:“怎麼本宮都叫不動你們了!”

“娘娘息怒,”都人見勢不妙,連連伏地叩首,唯獨南絮快步出了殿去,不久將陸掌膳帶了進來。

那陸掌膳方才步入殿內,見了眾人皆跪在地上,便猜測恐怕不是什麼好事,於是當即跪倒在地上,戰戰兢兢道:“娘娘。”

“陸掌膳,”張均枼目中仍是充滿了火氣,“你可知本宮近來胃口不好,為何還往坤寧宮送這些油膩東西!你莫不是想餓死本宮!”

“回娘娘,”陸掌膳不敢抬頭,吞吞吐吐道:“奴婢並非有意如此,隻是實在不知娘娘喜好清淡……”

“你不知!”張均枼怒意難平,“好,那本宮此回就讓你長長記性!”

張均枼側首,疾呼道:“來人!把她拖下去,杖責二十!”

那陸掌膳聞言自然懼怕不已,連忙磕頭,哀求道:“娘娘,娘娘恕罪,奴婢已長記性了,娘娘饒命啊娘娘……”

張均枼見陸掌膳已被拖出去,心下又不免自責,不過是犯了小錯罷了,並非不可饒恕,何至於如此重罰!

可她意已言明,這說出去的話,就如潑出去的水,又豈能收回。

她重重坐下,單手扶額,雙目緊閉,看來極是疲憊,連氣息都明顯粗重了幾分。

“都起身吧。”

張均枼久久又開口:“姑姑,晚些時候你送瓶金瘡藥到陸掌膳那兒去吧。”

南絮聽此並不驚奇,因她已伺候張均枼四年,早習慣了她如此性子。

她總叫人先嘗了苦頭,而後又給人甜頭。

“是。”

張均枼睜眼,側目左右兩邊都看了仔細,皺眉問道:“瑾瑜呢”

南絮正想答她,彼時卻見瑾瑜領著劉文泰疾步趕了來。

“娘娘,”瑾瑜入內侍立在一旁,輕輕喚了聲。

劉文泰到此首先給張均枼行禮,屈膝跪地,恭敬言道:“微臣劉文泰,參加娘娘。”

“起來吧,”張均枼說話間仍是有氣無力,顯得虛弱無比,隻言道:“你是來請脈的”

“是,”劉文泰站起身,見張均枼如此神態,似乎極是不適,於是略略蹙眉,問道:“娘娘鳳體似乎欠安”

張均枼長籲了一口氣,回道:“近幾日時常疲乏,有些嗜睡,也不知是犯了什麼毛病,正巧劉卿此回過來請脈,就來給本宮瞧瞧。”

劉文泰聽罷連忙自腰間醫藥箱中取出一塊軟墊子,張均枼見此便將手置於其上,劉文泰又取出一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