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帝後為凰 息時 4079 字 1個月前

錦帕,將張均枼整隻手全都覆住,而後方才為她診脈。

這劉文泰眉頭深鎖,似乎端詳不出什麼一般,良久才自語道:“盤如走珠,尺脈按之不絕。”

“敢問娘娘,上一次月.信是什麼時候”劉文泰問道這個,臉頰微微泛紅。

張均枼聞言不免愣住,盤如走珠,分明是喜脈,可她自己卻是診不出。

“娘娘上回月.信是在臘月初,這個月還未至,恐怕得晚了好些日子,”南絮答。

南絮方才說罷,劉文泰便陡然收回手,跪在地上,笑道:“恭喜娘娘,賀喜娘娘,您這是喜脈啊!”

張均枼驚得說不出話來,許久才反應過來,忙道:“快起來快起來,劉卿,本宮果真是喜脈”

“娘娘脈象微弱,可時而滑而有力,確是喜脈無疑,隻是娘娘臉色蒼白,毫無血色,恐怕近來得好好兒調養調養身子了。”

“那你說,本宮應當如何調養”

劉文泰略顯羞澀,左右掃了眼,言道:“切忌行.房.事,多歇息多走動,少動怒。”

張均枼連連點頭應是。

劉文泰不忘提醒,“娘娘體弱,應少用安胎藥,多了,恐怕適得其反。”

“好,本宮記住了,”張均枼言畢抬起頭,笑臉相迎,望著南絮道:“快快取些銀兩來。”(未完待續。)

☆、第卌七章 欣喜染眉梢

張均枼初得知此消息時,原本已吩咐眉黛去往乾清宮告訴朱佑樘,可眉黛方才出了坤寧宮,又被她叫住。

她說,陛下晚些時候過來,到時再告訴他也不遲。

天色將晚,原本亮堂堂的坤寧宮已逐漸昏暗,朱佑樘這會兒方才過來,隻是張均枼早已歇下。

“陛下。”

南絮微微福身,朱佑樘隨手一揮,道:“不必多禮,娘娘呢”

“娘娘已歇下了,”南絮畢恭畢敬的答。

“這麼早,晚膳可吃了”

“吃了。”

朱佑樘方才說話間已進了暖閣,隻見張均枼側身躺在軟榻上,一手壓在額下,一手置於額前,搭在另一隻手的手臂上,雙目緊閉,氣息均勻,睡得極是安詳。

她睡得香甜,看來便知是疲乏,唯一不足便是臉色蒼白,%e5%94%87上毫無血色,似乎病了一般。

朱佑樘走去站在軟榻前看了她一眼,不經意眉頭緊皺,憐惜她等他已等得睡著了,而後輕手輕腳掀起絨毯,本想將她抱回床榻上,不想方才掀起絨毯,她便恍恍惚惚的醒來,睜著眼睛看他,笑意淺淺,一雙桃花眼透著萬千星輝,晶瑩好似星辰。

見她這般望著自己,朱佑樘亦笑得溫柔,問道:“你笑什麼?”

張均枼不答,依舊是笑容滿麵,隻道:“陛下以後去西暖閣睡吧。”

朱佑樘聞言一怔,笑得不如起先那般歡喜,恐是因自己回來得晚了,叫她心中不悅,於是急忙問道:“為什麼?”

張均枼嬌俏一笑。並不言語,單隻是抬臂拉起他的手,置於自己肚子上。

朱佑樘愣了許久方才反應過來,驚得陡然收回手,卻也禁不住欣喜若狂,怔怔道:“你……你……我……”

張均枼見朱佑樘這目瞪口呆的模樣,亦忍不住掩麵噗嗤一笑。朱佑樘亦笑得粲然。看來又略似羞澀,抬手撓了撓頭頂,而後側身望向暖閣外。向張瑜招手,喚道:“小瑜子,過來。”

聽喚張瑜滿是困惑,稀裡糊塗走過去。卻見朱佑樘伸手過來猛然抓住自己的臉頰狠狠一掐,他連忙往後退去躲開。捂住臉頰極是可憐,叫了聲陛下,卻見朱佑樘激動不已,自語道:“原來是真的。”

“枼兒。我……”朱佑樘回首望著張均枼,開口良久卻總是說不出話來,隻有那掩不住的笑意。

張均枼亦是笑靨如花。二人皆不言語,卻都明白彼此心中所想。

這即將為人父母的喜悅。豈是三言兩語就能說清的。

張均枼撐著軟榻作勢要坐起身,朱佑樘見勢一驚,連忙近前將她扶起,生怕她傷到自己。

“張瑜!”朱佑樘喚道張瑜,張瑜這會兒臉頰上還是火辣辣的疼,聽聞朱佑樘那聲喚,幾乎下意識的便往後退了一步,唯恐他再如此掐他。

朱佑樘一愣,佯裝慍怒,斥道:“你躲什麼!”

張瑜扭扭捏捏走過來,朱佑樘方才同他說道:“為朕擬旨,朕要給皇後家加官進爵,提張國丈為壽寧伯,歲加祿米一百石,於京倉關支,另賜金銀各百兩,布匹……”

“陛下!”不等朱佑樘言畢,張均枼連忙出聲打斷,微微皺眉,言道:“臣妾不過是有孕,陛下何至於如此。”

張均枼顰眉,是人都能瞧出她似乎不悅,如今她已獨得椒房恩寵,卻時常會想起往日落魄淒慘,倒不是她多愁善感,隻是樂極生悲,就如從前那般的不堪。

榮極必哀,盛極必衰,這樣的道理她豈會不明。

或許有人會說,今朝有酒今朝醉,既然今日得勢,何不放肆一把,得個痛快!

並非她不自信,隻是如今榮極時記著往日的悲哀,日後哀極時方能存活。

多少年後事實證明,她想得是對的。

“我不僅要厚賞你張家,還要賞你,”朱佑樘看了眼張瑜,將他支走。

張瑜慌慌張張跑出去,朱佑樘握住張均枼的手,深情款款,道:“枼兒,等你生下這個孩子,我要送你一份大禮。”

“什麼大禮”

朱佑樘故作高深,勾%e5%94%87一笑,隻道:“事關江山存亡,你若得了,莫說是我,天下都是你的,到時大明的一草一木,一兵一卒,皆可聽從你的號令。”

張均枼聽言已猜到了是什麼,於是不免怔忡,訕笑道:“臣妾一介女流,隻知深閨事事,既無調兵遣將之能,又無雄才大略,要那個做什麼。”

朱佑樘淺笑,問道:“那你想要什麼”

“臣妾隻要陛下即好,旁的什麼都不要。”

朱佑樘笑意溫和,似乎絲毫沒有想要收回成命的意思,仍道:“君子一言,駟馬難追,何況我金口玉言,收不回,我也不願收。”

“枼兒,我答應過你,我的江山任你逍遙,我的天下憑你掌控,從今往後,我的便是你的。”

是,張均枼記得,朱佑樘確是說過這句話,隻是那時她也不過是聽著,左耳進,右耳出,從不曾在意,更沒有當真。

朱佑樘目中滿含深情,目光真摯,叫張均枼再不得忽視,她這回沒有答應收下,但也未曾拒絕。

兵符,那是這天下多少人都夢寐以求的東西,得之便如同得了天下!

張均枼雖是女人,卻也做不到視兵符如無物,何況她自小便已有了壯誌雄心,隻是如今身在後庭,有太多身不由己,她仰慕呂後之才,更想要武周之誌。

“陛下不怕臣妾效仿武後,謀朝篡位”張均枼冷不防問道。

朱佑樘極是認真,答道:“不怕。”

“為什麼?”張均枼亦目不轉睛的凝著他,“陛下是覺得,臣妾從無謀反之心”

“你絕不會謀反,我相信你,沒有理由,”朱佑樘站起身,道:“何況兵符放在你這裡,絕對周全。”

聽言張均枼不再答話,她既希望朱佑樘方才所言皆是玩笑話,又盼著那一天早一點到來。

因為兵符,是她極想要的東西。

朱佑樘走至她身後,為她卸下頭飾,而後一聲不吭的將她抱回床榻上,又為她掖好被角,躬身以極是寵溺的眼神凝著她,溫潤如玉,笑得柔情蜜意,叫張均枼心生歡喜。⑩思⑩兔⑩文⑩檔⑩共⑩享⑩與⑩線⑩上⑩閱⑩讀⑩

他輕語道:“睡吧。”(未完待續。)

☆、第卌八章 世事皆難料

紅花漸開,綠柳初生。

是因張均枼有孕的消息突然傳出去,是以朝中大臣皆已不再上疏請諫朱佑樘行采選良家女以入十二妃之選一事,反而均上奏朝賀。

更有甚者竟上疏拍馬%e5%b1%81,褒讚朱佑樘英明,又誇獎謝遷衷心。

想以往謝遷因拂了郭鏞之諫,奏言延遲選妃之事,致使朱佑樘再不願納妃,被朝中文官罵得狗血淋頭,一無是處,如今又被捧上了天,真真是諷刺!

“丁讞(豔)?”

朱佑樘喃喃,合上那奏本,抬眸間不經意冷冷笑了一聲,側首望著侍立在一旁的張瑜,低聲問道:“這丁讞何許人也?”

張瑜原本垂眸,思慮了一番,隨即抬眼,亦壓低聲,提醒道:“吏部聽選監生丁讞,吏部尚書王恕大人的門生。”

朱佑樘微微點頭,瞥了張瑜一眼,隨意言道:“免職吧,這種人留著遲早成禍害。”

“是。”

朱佑樘一向厭惡拍馬%e5%b1%81之人,這丁讞算是不幸的。

“退朝!”

早朝畢,眾朝官儘數退下,多是三三兩兩,成群結伴同行。

前頭那三人中有一人轉身瞧見張邑齡與沈祿一同走在在他們身後,便回首與另外二人低聲道:“誒,兩位大人,不知你們可曾聽說了,前些日子張家封了壽寧伯,這幾日那張家的門檻兒都給人踏破了。”

中間那一人側目瞧了他一眼,冷笑道:“誰家封官兒了旁人不得送禮?就是你升清紀郎那會兒,不也有人給你送錢?”

“那可不一樣,”那人又轉身窺了一眼,而後往中間靠了靠,極輕聲的語道:“就前幾年王家倒台那會兒,禮部侍郎沈祿受了牽連,不得已罰俸一年,陛下因他是中宮的姑父,還特意將他召去乾清宮。私底下給他塞了一少銀兩。”

“中宮得寵,陛下一向厚待張家,豈是你我能及?”中間那人聽得想是有些不耐煩,說話間目不斜視。

那人又道:“如今中宮不過是懷了個孩子。那張家就緊跟著封了壽寧伯,日後若是她生下個皇子,張家豈不是要封侯!”

“那能如何?你還能不讓她生?”

那人訕笑,自語道:“這皇%e4%ba%b2國戚就是不一樣啊。”

居左的朝官終於忍不住插話,睨著他道:“要不你也生個閨女送進宮去!”

那人聞言終不再多嘴。安分隨他們二人一同出了皇宮去。

這張家封了伯侯,在官場上總難免叫人嫉妒,就如張均枼在後.宮,也時常惹人豔羨。

“娘娘,尚寢局的簿子送來了,”南絮見張均枼單手撐額,側臥在軟榻上閉目養神,於是說得極是輕聲。

張均枼聽喚緩緩睜眼,瞧了眼那尚寢女官手中捧著記錄宮中都人每月月.事期日的簿子,而後又閉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