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帝後為凰 息時 4072 字 1個月前

以為自己是什麼貴女!你同你母%e4%ba%b2一樣,都是下賤東西!”

“憑什麼談哥哥視你如命,待我卻如陌生人!憑什麼主母送你進宮,而不是我!你已被選作太子妃,為什麼還要同我搶談哥哥!”張均枼忽然冷哼一聲,道:“皇後又如何!還不是賤骨頭一個!”

“你住口!”張均枼突然一聲怒吼。

這會兒娉婷已躲在暗處觀望多時,許久都不見有人過來,於是便心生殺意,正想衝過去時,卻見一支錡自不遠處飛向張均枼二人。

看清那錡的模樣,她自是怔然,因那錡與她平日裡使的是一模一樣,難道是西廠的餘黨!

那錡所對直指張靜嫻,張靜嫻側首瞧見,免不了受驚,於是急忙想要躲閃,卻不想自己是站在懸崖邊上,腳下一滑,禁不住頭暈眼花,竟失足摔了下去。

張均枼稍稍前移,站在崖邊垂眸望著,隻見得張靜嫻死死拽著一束枯草,做此垂死掙紮。

“娘娘!”南絮忽然出現,自方才那支錡出現的方向疾步跑來,急忙詢問道:“您沒事吧”

張均枼久久未答,目光始終落在張靜嫻身上,許久才回過身,與南絮笑得極是僵硬,言道:“姑姑做得很好。”

娉婷一愣,原來那錡是南絮使出來的,怪不得!

張均枼言罷便折回身與南絮一同下了山,娉婷這才自暗處走出來,亦步至懸崖邊上,垂首忽見張靜嫻抓著那根救命稻草,口中費力喚:“救我,我,我不想死。”

她原想,任何人殺自己的長姊,都同於欺師滅祖,何況皇後,若這張靜嫻不死,得以回宮指證張均枼殺她,來一出當庭狀告皇後的戲碼,那即便朱佑樘仍有心偏袒她,恐怕在朝中文武百官麵前,也不能再徇私。

於是她便俯下`身子,欲要將張靜嫻拉上來,二人正是極其艱難,好不容易兩手交纏。

娉婷卻是一怔,此情此景,竟是萬般熟悉。

似乎她十五年前也是因失足跌落山崖,失去記憶,才被汪直救下,收養作女兒。

似乎十五年前她跌落山崖時,也曾有一個與自己年紀相仿的姑娘趴在懸崖邊上欲要將她拉上去。

十五年前所發生之景,而今竟皆突然仿佛曆曆在目,她記起了!她記起了!

那眼前此人是……

“堂姐……”

經娉婷如此輕聲一喚,張靜嫻一愣,渾身使足了的氣力忽然間便沒了,於是身子一軟,整個人便向下垂。

且娉婷因心下驚詫,也已渾身無力,手這麼一鬆,張靜嫻便向後一仰,毫無疑問的落下去。

“堂姐!”(未完待續。)

☆、第卌四章 好似舊愛歸

去年臘月十五那日,因朝廷需減少供禦用品,故而朱佑樘免去了今年宮裡頭的上元節燈火,是以即便上元之日,宮中也無喜慶的跡象,況且新年也已過去不少日子。

朱佑樘因需修身自省,這些日子總不得空去往坤寧宮,加之張均枼總與他不悅,他便鮮少往坤寧宮去。

唯獨每晚得空回坤寧宮時,張均枼也早已歇下,每日早晨離了坤寧宮時,張均枼還未醒來,是以他大概已有好些日子不曾與張均枼打過照麵。

今日上元節,他也難得有空去坤寧宮,誰想卻不見張均枼,等了片刻方才見她回來。

而張均枼卻依舊與他冷言冷語。

“陛下有事”張均枼方才進殿,一見他在此便開口詢問。

朱佑樘便是一怔,忙言道:“沒事,我來看看你,這就走。”

“枼兒,”朱佑樘方才走了一步,忽而又回首,極是溫柔的喚了聲,張均枼聽喚微微一怔,以為他要同她賠不是,怎知他頓了頓,問的卻是,“你方才去哪兒了”。

張均枼苦澀一笑,答:“清寧宮,今日十五。”

“哦,”朱佑樘亦淡淡的應了聲,而後頭也不回的出了殿去。

張均枼望著朱佑樘漸漸走遠,不禁凝眉,其實此種結果也並非她所願意,隻是她心頭有那樣一塊大石,總壓得她喘不過氣來,久而久之,那便成了一處難以撫平的創傷。

或許再過些時日,她便可以淡忘了。

南絮見張均枼步入暖閣,她便跟上去極是自然的為她卸下鬥篷,置於屋角。

豈知眉黛忽然前來稟報,道:“娘娘,禮部侍郎徐瓊大人求見。”

張均枼聽言回過身,望著眉黛喃喃自語道:“徐瓊”言罷%e5%94%87角不自覺微微上揚,看來這徐瓊此回進宮來見她,是為尋他家中那平妻。兩日過去了,他總算是過來了。

南絮聞言亦看了眼張均枼,而後便隨她一同步至正殿。

張均枼悠然坐下,抬眸間略顯張揚與放肆。言道:“徐卿此回求見本宮,所為何事啊”

“娘娘,”徐瓊自張均枼言畢,急忙接了話,問道:“微臣有一事詢問。”

這徐瓊麵色如此急切。都不曾給張均枼行禮,看來他對張靜嫻倒是挺上心,隻可惜,天人相隔,念也徒勞。

“什麼事?”張均枼側首端起茶盅,吮了一口,道:“說吧。”

“微臣家中的妾室三日前受娘娘之邀,與陛下聖駕一同去往南郊祭天,前日祭天事畢,她本該回家去。可時至今日,微臣依舊尋不到她的蹤跡,敢問娘娘,可曾見到她”

果然!

殿內突然靜下來,張均枼未答,單隻是重重的擱下手中茶盅,這一聲響極大,驚得殿中眾人皆是一愣。

張均枼站起身,闊步走下去,站在徐瓊跟前。蹙眉微微慍怒,斥道:“堂姐不見了!”

“堂姐”徐瓊抬眼,望著張均枼,看那目中的訝異。想來極是震驚。

想必張靜嫻從不曾與徐瓊提及張均枼之事,也不知是為何,若她提了此事,且不說因她是皇後堂姐的身份,能受人敬重,保不準連位份都能提高。

徐瓊聽張均枼此言。亦恍然大悟,怪不得張靜嫻總與他提及皇後,原來她竟是皇後的堂姐!

“是,微臣自她隨娘娘一同去往南郊祭天後,便再沒有見過她。”

“照你這麼說,”張均枼目光略是凶狠,怒道:“堂姐失蹤,還與本宮%e8%84%b1不了乾係!”

“微臣不敢,”徐瓊垂首,避過張均枼的目光。

張均枼抬臂指著徐瓊,看來極像是威脅,隻道:“徐瓊,本宮告訴你,若是堂姐有什麼閃失,本宮定不會放過你!”

“送客!”張均枼言罷返身疾步進了暖閣,南絮未曾立即跟去,隻是與徐瓊訕訕一笑,和顏悅色道:“徐大人,您恐怕是找錯地方了,張夫人那日確是隨娘娘一同去了南郊,回程途中娘娘要去兔兒山走走,她也跟了去,隻是她走到半山腰便說疲累,於是折回身說要回去。娘娘原本打算吩咐奴婢送送她,可她那般推辭,便隻好作罷了,誰曾想她竟沒有回府。”

徐瓊整張老臉緊繃在一起,膛目結%e8%88%8c,許久才笑道:“呃嗬,殷掌事,老夫也是一時心急,故才到此詢問,方才言語間冒犯了娘娘,還望殷掌事,代老夫給娘娘賠個不是。”

南絮繼而又訕笑,言道:“徐大人,您方才與娘娘那口氣,奴婢聽著不像是詢問,反倒像質問,加之娘娘心急,免不了發了脾氣。”

徐瓊麵露難堪之色,賠以南絮僵硬的笑臉,連連點頭,隨後轉身快步離了坤寧宮。

南絮隨後亦進了暖閣,張均枼坐於妝台前,對鏡望著自己,神色略是黯然,輕聲問道:“姑姑,你說本宮是不是太狠心了”

聽此言,南絮並未言答,張均枼又道:“她已嫁做人婦,本可安心過日子,本宮卻還要揪著她不放,連後路都不能留給她,她好歹也是本宮的堂姐……”

南絮沉默了許久,方才淡淡言道:“人不為己,天誅地滅。”

張均枼聞言淒然一笑,道:“姑姑退下吧。”

“是。”

南絮答得甚是精妙,叫張均枼無可答話,她既避過了張均枼到底是否心狠,又避過了張靜嫻到底是否該死。

張均枼單手支額,思量了許久,卻始終靜不下心。▲思▲兔▲文▲檔▲共▲享▲與▲線▲上▲閱▲讀▲

良久,她終於生了困頓之意,垂眸間忽然見眼前胭脂盒下似乎壓著什麼東西,於是拿起一看,卻見“長發為君留散發待君束”十字赫然躍於紙上。

見這十字,她自然怔住,凝著紙張久久不回神。

“長發為君留,散發待君束……”她低聲自語。

長發為君留,散發待君束,對鏡描眉挽君心,佳人笑顏無所求,高頭大馬,八抬大轎,過橋頭,跨朱門,共執手,相見歡,但願此生久,與君共相守……

難道是談大哥……他回來了……

可倘若真的是他,那他為何不直接與她相見,又為何要留下這個!

莫不是他有什麼難言之隱,還是,他有什麼困難,需她相助……

可這字跡似乎又不是他的……

到底是誰!

想至此,張均枼忽然將那紙張投向暖爐之中,疾步推門出了去,隻道:“備馬!本宮要出宮一趟!”(未完待續。)

☆、第卌五章 和好且如初

蕭蕭瑟瑟,冷冷清清。

談府朱門緊閉,門上銅鎖已鏽跡斑駁,輕輕一碰,便已鬆開,砸在地上,那沉悶的聲響驚得人心一顫。

推門而入,內景更是蕭條冷落,枯葉鋪了一地,放眼望去,找不出一丁點空隙。

院中石桌上布了一層厚厚的灰塵,桂堂緊鎖,分明是久無人住。

談大哥根本沒有回來過!

那會是誰,難道是他!

不可能,不可能,他無官無職,怎進得了內宮!

張均枼微微搖頭,垂首出了門去,神色黯然,麵容略是惆悵。

回宮之路,竟是那麼漫長。

前頭那庵廟進進出出許多人,皆是成雙成對,她停步在外看了又看,終還是沒有進去。

忽聽聞身後一人溫言問道:“姑娘,你一個人”

她聽那聲音極是好聽,又是那般熟悉,頓了頓轉過身,卻見身後來來往往皆是陌生人,側首方才見了那說話之人,原來那公子並非她思念之人,他口中的姑娘,也並不是她。

張均枼這便要起步回宮,卻察覺一人扯著她的衣袖,她垂首看去,隻見是一個稚童。

那稚童約莫四五歲的模樣,仰頭望著她,一雙眼睛生得明亮清澈,在這元宵花燈之晚,顯得晶瑩不已。

稚童見張均枼看著自己,便浮起笑意,道:“我想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