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帝後為凰 息時 4028 字 1個月前

了,隻是不見枕邊之人,未免費神,見南絮已在床前侯著,便睡眼惺忪的問道:“陛下昨夜沒過來”

“是。”

張均枼以手掩口,打了個嗬欠,也不知怎的,她這些日子時常困倦,每到晚上,總熬不過多久便乏了。

就如昨晚,連朱佑樘沒有過來歇息她都不知。

妝畢,她正要站起身出去用早膳,卻見張瑜慌慌張張的跑進來,都不曾行禮便急忙問道:“娘娘,陛下可曾在您這兒歇息”

張均枼自是一愣,道:“陛下沒在乾清宮”

“沒有啊,”張瑜亦是怔怔,“陛下昨兒晚上被太皇太後召去,沒讓奴婢跟著,奴婢以為陛下是回了坤寧宮,怎知他今兒連早朝都沒去,這才過來詢問。”

“你說什麼!”張均枼當即站起身,瞪著張瑜目中已然充斥了火氣。

老早便聽聞太皇太後在仁壽宮養了兩個麵貌清秀的姑娘,昨晚一聲招呼都不打便將朱佑樘叫去,莫不是……

想至此張均枼便是片刻都不耽誤,即刻就往仁壽宮去。

這周太皇太後吃齋念佛好些年,素來不過問後.宮瑣碎之事,而今竟也插手她與朱佑樘的事情來了!

真是殺了張均枼一個措手不及!

張均枼到仁壽宮時,周太皇太後方才起身,尚在東暖閣更衣,以張均枼此番急躁的性子,她豈會先行請安,自然是直奔西暖閣,好來個捉.奸在床。

西暖閣的門方才被她踢開,裡頭床榻上的二人便皆為之一驚,尤其是那女子,衣衫不整,見了張均枼,嚇得臉色蒼白,忙不迭以被褥擋在身前。

朱佑樘緊緊蹙眉,抬眸凝著張均枼,目中皆是歉疚與自責,亦叫張均枼看出了乞求原諒的模樣。

方才張均枼踢門那一聲響,周太皇太後在東暖閣也著實驚到,慌忙走出來,見張均枼這氣勢洶洶的神情,便才想恐怕不妙,可她卻也不好說什麼。

可張均枼偏偏是不怒也不鬨,安安靜靜的進了暖閣,走至衣架前拿起朱佑樘的衣服,朱佑樘見勢便也下榻,由著張均枼為她更衣。

萬事藏於心而不表於情,千言匿於魂而不表於口,這或許已是張均枼對待此事最好的處理方式,可朱佑樘見她如此模樣,卻更是內疚,若她與他哭了,鬨了,他心裡頭多少還能舒坦些。

可張均枼如此,實在叫他不甚惶恐。

自始至終,張均枼都未曾與朱佑樘言語,而朱佑樘,亦不曾與張均枼開口道歉。

唯獨朱佑樘臨走時,張均枼跟隨,她才停步回首,望著床榻上仍舊抱著被褥掩住身子的女子,淡然問道:“你叫什麼名字”

那女子嚇得顫顫,吞吞吐吐答:“奴婢……鄭金蓮。”

“鄭金蓮”張均枼鎮靜伊始,“本宮記住你了。”

聞言那鄭金蓮更是驚怕,朱佑樘見她那般神色,便抬臂欲要攬住張均枼的肩,同她一齊走出去,豈知她竟是有意躲閃,隻往右移了幾步,似乎刻意要遠離他。

南絮見今日之事,卻是憂心,恐怕經今日一事,日後張均枼對朱佑樘,將會更加嚴格,而今若想安排周有卉侍寢,恐怕要比登天還難。(未完待續。)

☆、第卌一章 子不與君和

初陽高升,冬寒漸消。

且說那應了周太皇太後之意,使了手段得以侍寢的鄭金蓮,因張均枼早晨臨走時留下的那句話,這會兒已是膽戰心驚,生怕張均枼要對她做些什麼。

她本以為周太皇太後無論如何都會保她周全,可今日早晨這麼一鬨,周太皇太後卻是什麼也不管了,不怒也不喜,待張均枼走後,便一聲不吭的離了仁壽宮。

聽聞宮裡的姑姑們說,這周太皇太後一向偏愛皇後,不論皇後做什麼,她都不會插手,甚至皇後有意打壓太後,她也視而不見。

若是如此,恐怕再沒人能庇護她了,除非,她這肚子爭氣。

“哇,”彼時進來一年紀與鄭金蓮相仿的女子,方才推門進來一見桌子上放滿了綾羅綢緞與珍珠玉器,便是滿眼放光,又驚又喜。

“這都是皇後娘娘的賞賜嗎真漂亮,”那女子闊步走至桌子前,兩手抓起珠串,麵頰緋紅,笑容深深,儘顯豔羨。

她未聞鄭金蓮所答,便側首看了她一眼,笑道:“金蓮,你可是要飛上枝頭當鳳凰了,到時若是富貴了,可不能忘記我啊。”

鄭金蓮望著那些賞賜,卻是略顯張皇,那女子不免疑惑,問道:“你怎麼啦?”

“我……我害怕,”鄭金蓮吞吞吐吐囁喏了句。

“怕什麼,咱們不是還有太皇太後”那女子這便走去將她從床榻上拉起,與她一同步至桌子前,隨手拿起一隻渾身通透的碧玉鐲子,便要為鄭金蓮戴上,道:“你看這鐲子,多漂亮,與她最是般配了,”語罷便拉起鄭金蓮的手要為她戴上。

鄭金蓮卻是躲閃,惶恐道:“陶韞,你說……這鐲子。不會有什麼問題吧。”

陶韞一愣,極是天真,隻道:“鐲子能有什麼問題。”

“欸呀,我是說……”鄭金蓮略是急躁。壓低了聲兒,言:“皇後娘娘會不會記恨我,在這鐲子上做手腳。”

“怎麼可能!”陶韞往後一閃,急忙道:“皇後娘娘怎麼會是那種人!”

“你小聲點兒,”鄭金蓮言語間朝著屋門瞧了眼。

陶韞亦順著她的目光看去。而後訕訕一笑,道:“我聽聞,皇後娘娘賢德溫順,定然不是心腸歹毒之人。”

“可今日早晨你也瞧見了,她盯著我目光那般凶狠,你是沒瞧見,當時,可把我嚇壞了。”

“那許是一時心急,”陶韞笑眼朦朧,“你可知。陛下一直不願納妃,皇後娘娘卻是幾番勸誡,可見娘娘心懷寬廣,定是賢後之才呢。”

鄭金蓮仍有顧慮,陶韞一笑帶過,隻將那玉鐲戴上她手頸上,誇張道:“誒呀,你若是害怕,那不還有我呢,我可是天上的仙女。隻要有我在,誰也不能欺負你。”

聞言鄭金蓮終才現出笑容,噗笑道:“若我以後當上貴妃了,定也要叫陛下封你個妃子當當。”

“這話可是你說的啊。”陶韞伸手指著她,彎腰與她一般,同是笑作一團。

冬日裡白天總是短暫,到了晚上,未免寒冷。

坤寧宮不比往日亮堂,反倒是有些昏暗。

“娘娘。”

張均枼端坐於妝台前對鏡梳頭。左手握著發梢,右手持木梳,聽喚未看來人,隻問:“打探清楚了”

“是,”南絮稟道:“徐瓊大人年關時納了一門妾室,原本是府上的通房丫頭,名喚作張靜嫻。”

張均枼聽言停住手,抬眸盯著妝台上的首飾盒子,目光凜冽冰冷,自語道:“張靜嫻。”

想不到昔日風光無限,對自己指手畫腳的堂姐,而今竟淪落到了做一個通房丫頭的落魄田地。

何況是徐瓊那個糟老頭子,堂姐做他妾室,此事說出去,真是丟儘了張家的臉麵!

南絮見張均枼那臉色,又聞她一聲諷笑,便猜想恐怕張靜嫻此人來頭並不簡單。

張均枼放下手中木梳,在這靜謐的暖閣中,發出了極大的聲響,她悠然道:“明日靈姝成婚,本宮需得去主婚,你去備份大禮,還有,”張均枼這才側目望向南絮,冷冷語道:“替本宮給徐瓊府上遞張請柬,請府上的張姨娘,明日務必到場。”

南絮抬眼稍做思量,“是。”

話音方落,朱佑樘便進了來,南絮同他行禮後,方才退下。

朱佑樘直至南絮帶上門出了去,也始終未曾言語,起先是定定的站在屋中,頓了許久方才緩慢走去張均枼身後。

這二人皆是一語不發,惹得氣氛極是凝重。

“枼兒,”朱佑樘因是尷尬,不知該說什麼,也不知該做什麼,便隻將手探上張均枼肩頭,為她捏肩。 思 兔 網

張均枼卻是什麼反應也沒有,麵無表情,目光生冷。

朱佑樘見她如此,免不了心急,長籲了口氣,緩緩開口,問道:“聽聞你今日賞了不少東西給鄭金蓮”

“是,”張均枼淡淡應答。

朱佑樘亦應了聲,而後便再無下文,良久方才又問道:“那,你都賞賜了些什麼”

“綾羅綢緞,珠玉瑪瑙,簪花首飾,所有女人喜愛的,臣妾都賞了,陛下覺得,臣妾委屈了她”

“沒有,”朱佑樘怔怔,當即接了話,“我隻是問問。”

“臣妾原本還打算封她個婕妤,可怕是婕妤位分太低,不合陛下的心意,便作罷了。”

朱佑樘眉頭深鎖,“枼兒,你彆這樣……”

“哪樣”張均枼側首,“臣妾不過是儘了自己的職責罷了。”

張均枼言語始終平靜淡然,毫無起伏,哪怕是一丁點怒意也沒有,這便叫朱佑樘更是歉疚。

她自早晨%e4%ba%b2眼見到他那般後,直到這會兒已整整一日之久,可這一日裡,卻是不怒也不怨,反而是平靜得叫他惶恐。

如此這般,倒不如讓她將肚子裡的火全都發了,也叫他舒坦些。

“枼兒,你打我,罵我,怎樣都好,”朱佑樘眉心緊緊蹙成一團,目中含情,實是滿含歉意,“不要這樣安靜……”

“我錯了……”朱佑樘凝著她。

張均枼怔了許久,卻仍未作出應答,單隻是站起身,道:“臣妾乏了,”說罷便兀自上榻,麵朝牆,背對著朱佑樘。

朱佑樘亦怔了怔,長歎了聲便也上榻歇下。

或許是四年的相處,張均枼早已習慣了躲在朱佑樘懷中入眠。

此回背對他而睡,倒還真是極不適應,久久不能入睡。

可困意早已生了,心神又怎會是清晰的。

她迷迷糊糊的一轉身,便鑽進了朱佑樘懷中,彼時朱佑樘竟也未能安眠,張均枼此舉委實叫他一愣,可見她如此,他又豈不會心生歡喜。

於是他也抬臂將她攬住,雖是一夜溫存,可夫妻之仇卻未能就此化解,實在令人惋惜。(未完待續。)

☆、第卌二章 笑與堂姊言

北風瑟瑟,白雪皚皚,夕陽的餘暉灑在路麵上,映著牆角幾層厚的積雪,一抹耀眼的白,直刺人眼眸,眼前之景,確是美不勝收。隻可惜,太過耀眼。

正月初十這晚,京城異常光彩,劉家與國丈府之間幾條街,家家戶戶都張羅著掛上了雙喜燈籠。

伴著點點星辰,路上也照得璀璨奪目,五彩繽紛。暗藍天際,繁星